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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凡忍住被大力抛下摔痛的身体,朝着床里面挪了几分,对上那放下床幔正麻利的开始宽衣的南君谦后,咬了咬唇,问到:“你是谁?”
南君谦宽衣的手顿住,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关心对方是谁的吗?通常来说不是应该想办法求饶之类的吗?
“告诉我你是谁。”苏小凡定了定心神,再度询问出声。
“南君谦,淋雾谷少主,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吧?”南君谦扔掉手中的外衣,斜斜的倾过身子,伸手抬高了她的下巴,对上她故作坚强的一双眸子,忽然笑了起来:“萧遗墨的女人果然是不错啊,虽然第一眼看过去差了那么一些,这越看越带劲儿,让我忽然就来了想要好好品尝一番的欲望。”
“……”苏小凡无言的盯着他,倔强的挪开了头,身子又往身后的墙壁上靠了靠,就算知道身后毫无退路,也条件反射一般的想要往后退。
“若是不想受伤,就乖乖躺好,不然我说不定会做出一些让你受伤的事哦?”南君谦心情极好的诱哄着整个人趴到了床上,只是忽然间,从床底板下传来一阵阵细碎的响声,还不等他走出反应来,两人就那样连带着床上的被子什么的一块儿掉了下去。
苏小凡被这突发的状况惊的大叫了一声:“啊……”
水初香疑惑的皱了皱眉,却也未去深思,只不过等了好半晌也没有再听到任何的动静,才起身靠了过去,掀开床幔的那一刻,惊讶的呆住了,此刻就只剩下一张光秃秃的床板了,既没有棉被之类的东西也没有那两人的踪影,在这个地宫中住得久了,自然是知道一些内幕的,爬到床上四周乱摸了一通,始终没有找到开关,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去跟南宇泰汇报。
得到消息赶来的南宇泰与南宇宵,命人将这房间,里里外外的翻找了一遍,也完全没有找到任何的开关,那两人诡异的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南宇宵道:“大哥别着急,从这不见的,此刻应该还是在皇宫中,定是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开关。”
“贤弟莫要忘记了,那幽暗谷的欧逸如今可是在京城的,对于这皇宫中的各处暗道密室,他可是要比我们来得清楚,说不定是他从中作了手脚,君谦落到他们的手中恐怕不妙啊。”南宇泰沉着脸出声,满脸的担忧。
“呵呵,大哥也莫要忘了,亦温也还在萧家人的手中,你不也是劝我莫急莫燥吗?”南宇宵起身直接走了出去,在自己眼中那南君谦可就除了喜好女色,偶尔会帮大哥当当挡箭牌,代其处理一些琐事之外,根本就毫无用处。
南宇泰平静的望着他走出去的背影,片刻后才看向身旁的水初香问:“他们会杀了亦温吗?”
水初香掀唇浅笑:“这可说不好,就你们对百兽谷做出的那些事来说,杀了他也不为过吧?而且当初我被你们从那救出来的时候,是何种模样,你应该知道才是,那样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南宇泰不悦的拧眉,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腿上坐下,单手勾起她的下巴,冷声道:“是不是我儿最近将你喂的太饱了,所以你想要造反了吗?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跟我说话?”
水初香咬了咬唇瓣,压下心头的恐惧,当初被他们救出来以后的自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却在他们父子不时的肉体折磨中渐渐的找回了神智,他们是比尘师父地下室中那些蛇还要恐怖的存在。
“在等君谦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就由我来好好的喂养你吧。”南宇泰转眼间就将对南君谦的担忧抛在了脑后,拎着水初香上了那光秃秃什么都没有的床板上。
此刻床板的下方,苏小凡拧眉不悦的抬头看着上方,听着那激烈的声响,满脸黑线的瞪向一旁那被欧逸制服了的南君谦:“你们父子两还真是禽兽,初香也真是可怜。”
南君谦邪肆的勾唇轻笑:“她可怜吗?她在我们身下的时候可是格外享受的啊,她骨子里就是一个淫荡的女人,越是刺激的床事就更能让她兴奋,原本你也是有机会品尝一下那种滋味的,真是遗憾啊。”
欧逸在四处寻找研究机关的同时扭头看向苏小凡的方向:“要我点了他的哑穴吗?”
“你有带毒药吗?最好是能让他一辈子都不能再开口说话的。”苏小凡忽然觉得很烦躁,有种想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的错觉。
“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那种东西。”欧逸挑眉。
“那你倒是快点啊,莫非你是想要在这里听墙角才半天找不到离开的开关的?”苏小凡打量了一番这四周光秃秃的四壁,哪有人能进得来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出去啊。
“这张地图有些年头了,个别地方开始模糊了,而此刻我们待的这个位置,正好就在模糊的范围。”欧逸仔细的看向手中的图纸,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尝试了好几次始终也都是看的云里雾里的。
苏小凡幽幽叹息了一声,靠坐到了石壁上,与那南君谦两人大眼瞪小眼,听着上面传来的那水初香时不时的求饶声、哭喊声,就会忍不住的嘴角抽搐几下。
南君谦见状心情变得越发好了:“爹当真是宝刀未老,之后我得更努力才行,一定要让那初香更加兴奋才行。”
苏小凡懒得再跟他说话了,是人都听得出来那哭喊声中毫无半丝愉悦可言。
“找到了。”欧逸惊喜的按下了一小块凸起的石头,随之出现了一跳细碎的通道。
“他要怎么办?”苏小凡临走过去的时候,看了一眼那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的南君谦。
“杀了如何?”欧逸并不想带着两个人去这前途未知的密道中穿梭,花了两天的时间总算是摸索到了她们被关的房间下方,这恐怕要顺利的走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对上此话,南君谦面上的神色微变,却无丝毫的惧色:“别忘记了你那可爱的表姐现如今可还在天牢里关着,杀了我也是无妨的,恐怕我爹会让你那表姐跟她母妃还有那庆王给我陪葬的。”
苏小凡挑眉,沉默了片刻后出声道:“将你一同带上也不是不可以啦,不过啊,欧逸你身上就一点儿毒药也没有?”
“你为何觉得我身上会有毒药?”欧逸不悦的咬了咬唇瓣,一脸的不满。
“这不管怎么说你们幽暗谷也是一个恐怖阴森的地方吧,身为谷主的你,若是一点儿恐怖的东西都不带,那不是太不符合常理了吗?”苏小凡不依不饶的出声,可不想就这样放过这南君谦,这不久之前他还想要非礼自己来着,要不是欧逸忽然出现了,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没有,我这么纯良无害的人,怎么可能带毒药那么邪恶的东西,要杀人直接杀就是了。”欧逸一脸的淡然。
苏小凡嘴角抽搐,直接杀人也很邪恶好吗,跟用毒药有什么区别啊?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伸手将头上的发簪给取了下来,犹豫不定的把玩着。
欧逸疑惑的出声询问:“怎么了?”
“这个发簪是媚儿给我的,据说上面淬了能让人顷刻间死去的毒,我要不要弄死他呢?”苏小凡深深的蹙起了眉头,说到底这杀人跟杀家禽走兽什么的可是不一样的,就算对他之前的行为真的很火大,也有些下不去手。
“诶,算了,带上他吧,说不定之后会对我们有用的。”欧逸盯了她那蹙起的眉头几眼,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走过去押了南君谦起来,在其身上一通乱点,率先进入了那狭窄的通道:“你可跟紧了,我不确定这前面会不会有危险。”
“恩,这条通道能通向天牢吗?我想去看看表姐,说不定也能将表姐从天牢中给救出来的。”苏小凡连忙跟了上去。
“去看看应该是可以的。”欧逸拧拧眉。
“哼,就算去了,她们也是不会跟你走的,现如今虽然她们母女两被抓起来了,庆王却还未获任何刑罚,但是若她们私下出逃,就极有可能会牵累到庆王了。”南君谦说出口之后,才生出一些后悔了,眼下这样的情况,自己压根就没有跟她们说这些的必要。
苏小凡咬咬唇道:“不管了,去看看情况再说,既然庆王还未被抓起来,就应该还有别的办法。”
七弯八绕的过了大半个时辰,苏小凡累的扶住一旁的墙壁,气喘吁吁的出声询问:“还有多久啊?目前我们在什么位置?”
欧逸停下脚步,就着手中微弱的烛火,细看了一会儿那张图纸,才出声回话:“先前我从宫外去到太子的地宫中,将你救出来,花费了两天的时间,这细细碎碎来来回回的小道,就是一个地下迷宫,而这图纸上标示的又不是很清楚,简直就像是在闯迷宫啊,根据眼前的情况来看,估计我们还没有走出太子宫。”
“哈?”苏小凡惊讶的险些划到地面,这弯弯绕绕的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居然还没出太子宫,究竟是那太子宫太大,还是这狭窄的地道其实都在不停的打转?
“放心吧,我有带干粮的,会将你们安安全全的带出去的,也幸亏这地道都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动,不然可不容易将你救出来,又或者要是我刚才在晚上几分……”欧逸说话间微眯起眸子,射向身旁的南君谦,长的倒是人魔狗样的,做的事真是叫人恶心。
“原本我就打算等他再靠近一些,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用簪子扎他几下的,好在你来了。”苏小凡拍了拍胸口,深呼吸了几下,又小跑着跟了上去,这黑乎乎的地道中,可不敢跟他们相隔太长的距离,那可是会吓死人的。
“哼,就你?”南君谦冷笑了一声,心中却是隐过一丝后怕,当时的自己还真的就认为她是毫无防备,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一枚,即便是知道她发鬓间有那些发簪也不会太过在意,毕竟就算被那细细的发簪扎上几下,也一点儿事都不会有。
苏小凡忍不住抬脚踹了他一下:“就我怎么了?顶多就是让你摸几下,然后在你沉醉其中的时候扎上你几针,那可是很简单的事。”
“咳咳。”
欧逸忍不住轻咳了一下:“计划是很好,不过这被摸上几下也不好。”
“也不过就是摸上几下而已,也不会少块肉,比起被对方吃干抹净了,那可是要好上许多的啊。”苏小凡说话间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身后那条漆黑的走道,幽幽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那初香日后会变成什么样,水爷爷可还在淋雾谷中等着她呢。”
“你们去过淋雾谷?”南君谦闻言警惕的出声。
“当……”
苏小凡才刚脱口而出,欧逸就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抢声道:“去没去过,跟你没有多大的关系才是,你们应该听闻那两样东西都在百兽谷的人手中后,就齐齐的出了山谷了吧?”
“那是自然的,现如今的淋雾谷可是毫无用处的了,爹都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次出来就不会再回去了。”南君谦志得意满的出声,几乎完全将自己目前的处境给忘记了。
“呵,那可真是凑巧,我帮了你们的忙,让你们日后即便是想要回去,也回不去了,所以你们接下来究竟会变成怎样,可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欧逸深沉的摇晃了几下头,若是那百兽谷的人真的有心将淋雾谷的人除掉,这次就是最好的机会,毕竟他们的主力几乎都出来了,谷中那些出不来的人也都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人们,或许普通到压根就不知道这南宇泰跟南宇宵的目的。
“你做了什么?”南君谦拧了眉,瞪向身旁的欧逸,从前就跟爹说了,此人是一个祸害,可是爹却一直没将他当做一回事。
“做了什么不想告诉你,至于你有没有机会知道,就要看你接下来究竟还能活多久了。”欧逸再度摇晃了一下头,推了推他的身子,继续往前行。
“就你能做什么,当年你爷爷还不是一样死在我爹手中,我……”南君谦意识到身边欧逸的气息有了些微的变化,才领悟过来自己是说错话了。
欧逸用力的将他身子推到了边上的石壁上,快速的伸手从苏小凡的发鬓间拔下了那根发簪,一字一顿危险的出声询问:“你刚才说,我爷爷是你爹杀的?”
南君谦沉默的闭上了嘴,一时大意说漏了嘴,若是再多说些别的,恐怕他会一时失控就此杀了自己吧?
“你若是不说的话,这发簪可就要刺进去了。”欧逸将发簪尖细的头抵在了他的喉管间,眼眸中尽是怒意,爷爷的事从前爹还在的时候就很在意了,这爹死后自己也一直在多方面的查询消息,只是一直未有所获,虽然曾经怀疑过时百兽谷的萧意所谓,不过就最近的了解来看,已经彻底的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呵呵,就算我说了,你也有杀了我的可能,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南君谦很快的就理清了自己此刻的情形,就算如实相告,也不一定就能活着走出这地道,欧逸虽然看似温和,看似纯良无害,其手段也是不容小觑的,不然也不可能在年幼的时候接管谷主之位,就一直未生出过任何的事端来,将谷中所有的人都治得服服帖帖的。
“你若是说了,我至少不会在眼下就杀了你,但是你若是什么都不说,恐怕就要在此地跟你道别了,永远的。”欧逸眼眸之中的怒火凝聚的越来越多,似想要活生生的将那南君谦给融化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