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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7.只有一更
人都是爱听情话的,出家人才不爱听情话。
穆奕说什么秦时与都喜欢听,多腻歪都喜欢听。
他/妈的,憋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和他在一起,腻歪就腻歪,腻歪死也比孤独死好。
穆奕的办公室不是原来的总裁办公室,他父亲的办公室保持原样,装修花了不少钱,里面的东西又都是高档货,处理都没地方,他不喜欢老人家的沉重风格,自己弄得办公室跟汽车发烧友似得。
酷炫狂霸拽的空间,符合他酷炫狂霸拽的性格。
碳纤办公桌上有一个十厘米高的细水晶瓷瓶,里面插着一支正绽放的太阳花,在这刚毅动感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时与捏起花枝瞅了瞅,又放回去,“永生花。”
“这不是你送的吗?”他笑着摸摸花瓣,转身去给她倒水。
“我送的?”
“别装了,我知道我出车祸之后你来过。”
很久以前,他和时与一起去看望一个朋友,买鲜花的时候她特地在里面夹上一只永生花,就是这种太阳花,看起来很有朝气的品种,她说,鲜花会凋谢,永生花不会,等鲜花都枯萎的时候,准备扔掉它的人会发现还有一只盛开的很好,多有绝地逢生的美感,看着心情就好。
有几个人会想到这些,除了秦时与谁会在意这么奇怪的细节。
穆奕没多提有关他车祸那段难熬的时光,他什么都不说,时与反倒心疼。
若非要说他到底哪里长大了,除了他可以独自撑起穆家,还有他学会了把很多痛苦和委屈放在心里。
穆奕的办公室里有个隔间,通常用来午休,里面有电视,时与躺在chuang上看电视,穆奕去父亲的办公室谈些公事,快到下班时间才回来。
他前脚迈进办公室,后脚办公室的门就又被撞开,秦远夕抱着老大一束太阳花冲进来。
穆奕听着声音诧异回头,只看到一大束花,连人都没看见,“谁啊?”
秦远夕往前冲两步,把花塞进他怀里,累的呼呼直喘,“我啊!”
穆奕皱眉,把花放低,下巴抵在花束上面,“你买这么多这东西干什么?跟上坟似得。”
秦远夕一如既往的学不会穿长裙子,白花花的大腿紧绷绷的裹在修身连衣裙里,她摆摆手,意思先让我喘一会,等她喘够了,又扭头跑出办公室,对着外面招手,“进来进来。”
三五个保镖鱼贯而入,一人手里拎着两袋外卖餐盒,齐刷刷的摆在茶几上,被她一挥手打发走。
“冻鹅肝,波士顿龙虾,脆皮深海鳟鱼,清腌鳕鱼,甜虾土豆泥……”
“行了。”他把鲜花随手搁在地毯上,眉头拧的很重,“谁让你在这表演报菜名了,你……”他看向桌子上的一盒盒东西,很无语,“上我这里野炊来了?”
“我觉得我要是约你出去吃饭你肯定不跟我去,我就带你办公室来了,还有10分钟下班,你下班不也得吃饭嘛?你和我一起吃呗,我请客!”
穆奕真瞧不上她这种动不动就说她请客她请客的模样,好像谁缺这一顿饭似得。
穆奕正愁该怎么把她弄走,秦时与从隔间里拿着遥控器出来,看到秦远夕站在这里,意外一瞬,回头把遥控器扔到chuang上才走出来。
她瞅着秦远夕,秦远夕瞅着她,穆奕瞅着她们俩,然后穆奕走到时与身边,他想解释什么,不过时与没生气,只有点不解。
穆奕已经跟她解释过他和秦远夕之间的关系,一五一十的,包括把秦远夕拉去酒店这一段也没隐瞒。
秦远夕很是不想搭理秦时与,她见到秦时与就想翻白眼,这次没翻,好生把自己克制,眼珠子都难受了。
“你会和穆奕结婚吗?”她先发制人。
穆奕瞪秦远夕,“关你什么事儿?”
“我还不能问问了,她怎么说也姓秦吧?你不是说不让我欺负秦时与了吗?我这不是在关心她。”她振振有词,理直气壮,“我一想到你脑子里长了瘤,能活都多久都不知道,万一刚结婚你就死了她不就成了克夫的女人,一嫁离婚,再嫁守寡,我是好心的,我好心提醒她多考虑一下。”
穆奕忙了一下午,本来脑子就浑浑噩噩的,被她这么一气,感觉自己马上就要七窍生烟了。
“真的秦远夕,对你哥哥秦远笙好一点,除了他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男人愿意跟你聊天了。”他无情的戳中她的致命伤,“我和秦时与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你少说话诅咒我,我还打算长命百岁的。”
秦时与倒没太在意他们两个人的拌嘴,只是听着很稀奇,秦远夕居然承认她是姐姐,以前她可是听到别人叫她秦小姐都要在旁边翻白眼的。
秦远夕不想惹穆奕生气,他生气了肯定就不让自己来他办公室,她指了指茶几上的美食,对他们二人说,“我不惹你,我闭上嘴,这些东西给你们吃,我请客,你们慢慢享用,不用谢我,反正也不贵,下次你要陪我吃饭啊,别忘了。”
“我为啥要陪……”他的话没说完,秦远夕夹着自己的包一溜烟跑了。
“秦远夕绝对是秦家的奇葩!”他总结。
时与也是这么认为,这么多年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她只是懒得强调,懒得在背地里讲别人的不好,说白了,就是她不太吐槽。
她一个好好的漂亮姑娘,干嘛把自己搞的像个怨妇,别人蠢别人的,蠢不到她身上关她什么事。
她利落的打开那些外卖袋子,一样一样品尝,边吃边点头,“有钱人家的小孩品味是不一样,好吃。”
她扒拉着餐盒的盖子看,小声嘀咕着,“名鲜汇……”
穆奕坐在她对面,不吃东西不说话,只是看着,就这么看着。
然后他发觉,他拥有了全世界。
“时与。”他轻声叫她。
“恩?”
“你没回来以前,我觉得我要在死之前去环游一次世界,但是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就放弃了这个想法,现在你回来了……”
时与咬着筷子抬头,打断他的话,问道,“现在又想去了?”
穆奕站起来,绕过茶几,绕过她坐着的单人沙发,从左边到右边,坐在真皮沙发的扶手上,弯下腰,低头吻在她的额头上,时与的嘴里还咬着一块鹅肝,被他吻上便纹丝不动的僵着。
他说,“现在,我发现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每天围着你转一转,我就每天环游世界一遍。”
时与在心里反反复复的把这话重复好几遍,嘴角慢慢挑起,“不错嘛,真有长进,说情话终于比唱情歌好听了,在哪儿学的?”
“网上呗……”
时与真聪明,他越想越觉得稀罕,刚刚亲完额头,又捧着脸狠狠在脸颊上亲一口,他喜欢和时与斗,喜欢输给她,每次看到她的智慧闪闪发光哪怕显得他像个傻/逼,他也开心。
他想赢世上所有人,却只想输给他的秦时与,只要秦时与在他身边一天,他就永远甘愿俯首称臣。
“手术吧。”她仰头靠进他怀里,“穆奕,我们手术吧,等你康复我们就结婚,我陪你回曼森工作,我们搬回南苑路别墅,然后生两个宝宝。”
这是多么理所应当的事实发展,看起来丝毫没有难度,只要他肯手术。
“我怕死。”他坦诚道,“真怕死。”
“死就死,就当为我去死。”她豁出去了似得对他说,“像个男人一样,大不了就是死,不过就是死,至少让我知道,你愿意为了和我生活在一起而努力过,别这么轻易的就认命。”
反正她已经做好了生死相随的准备,早晚又有什么分别。
时与见他不说话,便又说,“如果换做楚慈,他肯定不会拒绝我的要求,别说是治病,哪怕是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躺在手术台上。”
她弯起手指扣了扣他的洶口,“你总说爱我,爱是什么?空口无凭,你看楚慈……”
“得得得!楚慈楚慈,楚慈那么好那么爱你怎么还要死要活的跟我在一块儿啊?”
“谁要死要活了?你要不稀罕我就复婚呗,楚慈可稀罕着呢……”
穆奕把她从怀里推出去,“你试试,你敢,你看我不弄死楚慈!老子和他同归于尽了!”
“傻叉!”她一巴掌呼在他的肩膀上,很大声响,穆奕不敢置信的长大嘴巴,这个模样的秦时与他从没见过。
时与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面前,“你有胆量和别人全家同归于尽!没胆量手术!你这么没出息我要你何用!一会我就找你/妈退款!爱找谁找谁去!谁要扶你这个扶不起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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