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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求我,你们竟然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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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身骨骼碎裂,又没有医治,能活多少时日,谁也说不准,见睿亲王去意已决,凌无双只好道:“那也得先用了饭菜呀。”

    睿亲王摇了摇头:“你为我准备些路上吃的干粮就好。”他怎么吃得下去,女儿成了那个样子,作为父亲,作为没有尽到责任,溺chong她才有了今天这一下场的父亲,他怎么能吃得下去?“就麻烦你帮我准备了,我这就回院里帮柔儿整理整理,好立刻动身赶路。”

    “好吧!”

    凌无双心里叹了口气,低应了句。

    “皇叔他苍老了不少。墨,你说我们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望着睿亲王离去的背影,凌无双问站在她身旁的轩辕墨,“他是老了不少。但,若不是他太过于溺爱女儿,又怎会让其作出那么多的恶事。哼!昨个我出手已经够轻的了,若是照我往常的脾性,非得让她比现在还凄惨!”轩辕墨目光森冷,冷冷道。

    凌无双幽幽道:“她还不够惨么?你碎了她全身的骨骼,而她自己又因为那枚丸|药变傻不说,且失去了所有的知觉。现在,你就是拿把刀生生刺她,她或许还会对你傻笑,说好玩呢!”然后,她看向清影:“你去厨房传我的话,给睿亲王多带些路上方便食用的吃食。”

    “是,主子。”

    清影应声离去。

    片刻后,她目光又投向雪影三人,道:“你们三个去睿亲王住的院里,帮他一起收拾收拾。”

    “是,主子。”

    雪影,魅影,花影三个领命,迅速出了小院。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凌无双估摸着四影应该帮睿亲王收拾齐整,便打算与轩辕墨过去送其一程,怎料他们刚一走出小院,就看到四影正向他们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回来了?”凌无双顿住脚,抬眸问四影。

    清影上前屈膝一礼,道:“回主子,睿亲王已经带着乐悠公主坐马车离开别院了。”凌无双一怔,转向轩辕墨,道:“皇叔难道心里还未想通?”

    “他多半是急于赶路,才匆忙离去。”轩辕墨笑了笑:“再说,他不是已经与咱们道别了么,别瞎想!”他出口之语尤为柔和,“咱们今个回宫么?”凌无双随意地问了轩辕墨一句。

    “听你的。”轩辕墨目光chong溺,注视着她:“你想在这里多呆几天,我陪你。你若是想回宫,咱们这就拜别父皇,母后,返回京城。”

    凌无双慢悠悠地走着,道:“还是回京城吧。你现在可是皇上,是万民之主,朝堂政事不及时处理,万一有个什么大事,就这样生生被贻误,可就不好了!”轩辕墨道:“你说怎样就怎样,我都听你的。”

    柯美岑院里。

    “母后,你和父皇要随我们一起回京?”轩辕墨有些惊讶地看向柯美岑,“我该去看看他们了!”柯美岑叹了口气,眼里多了抹凄楚。

    轩辕墨没有说话,这时永嘉帝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让你母后去看看他们吧,有些事也该了解了。”说到这,永嘉帝握住柯美岑的手,接着道:“待我眼睛复明,我就带你母后离京四处走走,恐怕一年半载不会回来。”

    “可你的眼睛……”听了永嘉帝的话,轩辕墨神色间微微有些起伏。永嘉帝道:“经过曲老这段时间诊治,以及你母后对我的照顾,我双目已有所恢复,再有个十天半月,完全复明应该不是问题。”现在接触到光线,他的眼睛有了些微的刺痛,曲老说这是要复明的征兆,真好!他好想看到她,看到那被他伤害,却终了原谅了他的爱人,然后带她游遍天下,过他们两人的日子,好弥补他多年对她的亏欠。

    轩辕墨道:“那好吧。”母后受了那么多年苦,是该出去走走,他心里对眼前的男|人虽还没有完全接受,但母后在乎他,且原谅了他,能让母后开心,幸福,为人子,他唯有支持他们的决定。事情就这么定了,包括庆阳郡主和宇文明轩,一行人稍作收拾,坐车离开了青莲别院。

    抵至京城,柯美岑和永嘉帝没有进宫,而是住进了轩辕墨原先的王府,说这样方便些。

    因为距离天黑还有段时间,柯美岑便提出去京兆尹大牢走一趟。

    这段时日,她想了很多很多,是时候去看那些所谓的家人了!

    “母后,里面我都安排妥当了,让蕙娘和秀竹陪你进去,我在这等你。”轩辕墨陪柯美岑到了京兆尹大牢门口,焰得命早早地就带着数十名御林军侍卫,在牢房外候着,附近闲杂人等,全被他们驱离,好方便轩辕墨和柯美岑前来探监。柯美岑点头,在蕙娘和秀竹搀扶下,脚步缓慢,向着牢房里面走去。

    她低垂着头,一头白发依旧被遮掩的严严实实。

    男牢里。

    相府所有男丁都关在这里,柯子楠背靠墙坐在地上,面容枯瘦,神色间没有一丝生气,他转头看了眼躺在身旁杂草堆上的柯丞相,对柯自谦道:“大哥,爹怕是撑不过今天了!”他的声音很是虚弱:“大哥,你说咱们一家人真就没救了么?”

    “爹若是就这么去了也好,总比再过段日子死在午门铡刀下要来得好。”柯自谦亦是面容枯瘦,发丝紊乱,但他精神状态倒还好:“救咱们?谁又能来救咱们?且咱们犯下的事,说救就能救吗?”

    “大哥,新皇已经登基,你说,你说他会不会看在他母后的面子上,放咱们家人一马?”说着,他眼里的泪水不自禁地滴落了下来:“夫人和孩子们是无辜的,他们是无辜的啊!让他们给咱们陪葬,我……我……我好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新皇?呵呵,你觉得可能么?”柯自谦苦笑出声:“若不是咱们听了薇儿的话,一起加害他的母亲,他们母子俩能,能……”岑儿,你现在可安好?若是你,若是你安好的话,可会放过那些无辜的人?柯子楠垂眸不再说话,此刻,不,应该说在相府一家被打入大牢那日起,他心里的悔,心里的痛,就似利刃一般,一寸寸地凌迟着他身上的血肉,让他无时无刻不体会到那彻骨之痛。

    “大哥,二哥……”

    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女声,令柯自谦,柯子楠哥俩的身子一震,忍不住抬头看向牢房门口,就见一个身披青色斗篷,穿着朴素的女子,在牢房外站着。女子慢慢抬起头,再次唤道:“大哥,二哥,你们不认识我了么?”狱卒打开牢门,快速退离而去,柯美岑伸手推开门,抬腿跨进,一步一步朝柯自谦哥俩走了过来。

    是她,是那个被他们一家人为了利益,舍弃掉的大妹。

    她还是像十多年前,少女时的她一样,一样漂亮,宛若岁月绕她而行,未给她的容颜留下丝毫瑕疵。

    柯自谦,柯子楠眼中的热泪忍不住迸流而出,近二十年的悔,似是顿时化作怒潮汹涌的巨浪,击打在他们悔恨,肮脏不堪的心上!他们想要大声唤她,可是,可是张开的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只能任泪水无休止地滑落。

    “咿咿……”

    躺在杂草上,双眼紧闭,已走到生命尽头的柯丞相,突然间眼睛睁开,转头看向了柯美岑。

    他张开嘴发出咿呀之语,眼里老泪横流。

    柯美岑走近他,蹲身握住他的手:“爹……,你听我这般唤你,高兴么?”柯丞相眼里的泪水不断涌出,高兴?他高兴么?他好悔,好悔自己当年为什么要贪图富贵,为了家族更加昌盛,毁了大女儿的幸福。致使她承受了近二十年的不公待遇。

    就这还不为过,他还听了二女儿的话,对大女儿下死手,并接连派死士去刺杀她的孩子。

    倘若光阴能够回转,他一定不会再走错路,使得一家人终了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然而,旧时光阴,真能够回转么?

    答案不言而喻。

    她说出口的话语,声音是那么的凄凉。

    她是在怨他么?怨他这个父亲对她当初做出的种种么?

    柯美岑静静地看着他,没再说话。

    “岑儿,爹,爹他怕是不行了!”柯自谦抿嘴不语,但柯子楠还想为自己的妻儿之命求得一线生机,因此,他出声与柯美岑搭话,好勾起柯美岑心底的亲情。他是看出来了,看出眼前这个妹妹似乎对他们一家人并不怎么憎恨。

    如此一来,他的夫人和孩子,以及相府所有的人,或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柯美岑忽地仰起脸,语音颤抖:“能有今天,都是谁的错?你告诉我,要不,大哥你告诉我?”她松开柯丞相的手,站起身,眼里泪花萦绕,凝视着柯子楠,柯自谦两人。“是,是我们,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听薇儿的话,那般,那般对你。”柯自谦手扶墙壁,吃力地起身,望向柯美岑,话语里满是忏悔和自责。

    “错了?你们一句当年做错了,就是对我做出的偿还么?”伸手摘下斗篷帽子,一头白发骤时露在了空气中,柯美岑隐去眸中泪水,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反而泛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我喝了薇儿端于我的羹汤,失声不能说话,你们明知她心思不存,却助纣为虐,不顾亲情一起加害于我。深谷中,孩子被抱走,我一|夜白发,你们可有管过我?呵呵,你们管过,你们瞒着那人留下了我一命,你们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你们对我犯下的一切错事吗?口不能言,眼看不见,一系列的打击,将我逼至绝境,最终还要着母亲送我上路,好给你们免除后患。”柯美岑一字一句,淡淡地说着:“有多少无辜的人,因我惨死,你们心里应该有数。母亲,我不想她死的,我不恨她,因为我知道她也是身不由己。可她,她为了偿还对我犯下的过错,选择了**……”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苦撑着活下来吗?”

    她目光一一扫过柯丞相,柯自谦,柯子楠三人,声音中有一丝怅惘:“自打我双目失明,我就再也没有哭过,也从来没有笑过。我就活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等着我的孩子来救我,我要等着他,我不信他变成傻子,我从来不信!世上的痛苦,快乐,哀愁,全离我远去,我就只等着那孩子长大成人,救我离开那座禁锢我的深谷……”

    “见到墨儿,我的人生才重新开始。现在,我可以开口说话,并且双目复明,我感觉老天并没有完全遗弃我,并没有像我的家人那般无情地弃我于不顾!”

    “岑儿,我和大哥,还有爹都知道错了!求你,求你别说了!”

    柯子楠流着泪,望向柯美岑:“当年的事,爹也是一时,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听了薇儿的话,那般对你!看在他快要,快要……”他说不下去了,手捂住眼,哭得泣不成声:“爹即便再有错,我和大哥即便再对不起你,可咱们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你就,你就别再说那些话,刺痛爹和大哥了!”

    “二哥,我有说什么么?”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她说的话刺痛了他们每个人的心,那当年的她呢?被他们这些所谓的家人狠心抛弃,又那般狠心地要取掉xing命,又算什么?泪,终究还是从她眼里流了出。

    柯美岑无声哭泣着,似要将多年积压在心里的委屈,由泪水中倾洒而出。

    良久,她才慢慢止住泪水,用袖子在眼角擦拭了下。

    她笑了。

    她的笑容很明媚,很柔和,但隐约间又带着几分清冷。

    “过去了,都过去了!”

    柯子楠却在这时跪在了她面前。

    “岑儿,当年的事,都是我们的错,求你,求你看在咱们还是一家人的份上,放过你嫂嫂和孩子们,二哥给你磕头了!”柯美岑身子一震,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未等他说话,柯自谦也跪在了她面前:“岑儿,孩子们还小,你就放过他们吧!”

    “咿咿……”柯丞相硬撑着一口气,仰起头亦发出声求柯美岑。

    “求我?你们竟然求我?”柯美岑颤声道:“你们以为我的心似你们一般狠吗?”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清冷:“我已不再怨恨你们,何来加害他们一说,又何谈放过他们?”柯子楠听了她的话,心里登时一放松,坐到了地上。柯自谦则抬头看向她:“岑儿,你,你真的不怨恨我们?”

    “我怨过,恨过,可有用么?”柯美岑注视着他,一字字道:“就像我刚才说的,过去的都过去了。但你们最终会有怎样的命运,不是我说了算,毕竟国有国法,看墨儿的意思吧!”

    柯子楠坐在地上,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那宛若神祗一般的男子,他会放过他们一家人么?

    柯自谦跪在地上颤声道:“皇上?皇上他……”

    似是明了柯自谦要说什么,柯美岑语声清冷道:“皇上若是要除去你们,需等到今天么?”说完话,她转身走到牢房门口:“有时候我会想,你们究竟有没有拿我当亲人?”柯自谦正要开口说:你就是我们的家人,是我柯自谦最疼爱的妹妹……却见牢房门口已没有柯美岑的身影。

    “咿咿……”

    柯丞相望着牢房门口方向,最后发出一声咿呀之语,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可以放心的走了。

    “大哥,爹他,他去了!”柯子楠突然间一声惊叫,立时将柯自谦的视线拉了回来:“爹,爹,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啊……”他跪在柯丞相身边,声音嘶哑,一声一声地唤着柯丞相。“大哥,爹他真的去了,你别吵到他!”柯子楠眼里泪水滑落,劝柯自谦。

    快要走至牢房大门口时,柯美岑倏地顿住脚,手捂xiong口位置,清泪一滴一滴地滴落衣襟,“咿咿呀呀……”秀竹担心地看向她,“别担心,我,我没事。”柯美岑望向秀竹摇了摇头,然后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在秀竹和蕙娘搀扶下继续向牢房大门口走了过去。

    “娘,你没事吧?”

    看到她走过来,轩辕墨忙迎上前,出声问了句。

    “我没事。”

    柯美岑低应了句,就上了马车。轩辕墨低声对焰吩咐了句,提步进了大牢。

    “你们都对她说了什么?”阴沉森冷的声音,在男牢里响起,立时令柯子谦的哭嚎声止住,“罪臣,罪臣见过皇上!”他与柯子楠双双跪地,朝轩辕墨叩拜道。

    “你们都对她说了什么?”

    母后从牢房里走出,眼眶发红,明显是哭过,若说他们什么都没说,根本就不可能。

    “罪臣什么,什么都没对太后说过。”

    柯子谦低垂着头,恭谨回道。

    “什么都没说?”轩辕墨双手负于身后,挑眉看向柯子谦:“你们是什么都没说过吗?”

    他阴沉的脸色被牢房里昏暗的灯光衬得甚是冷肃。

    “……”柯子谦枯瘦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无言对答。

    轩辕墨望向他漫不经心一笑,转瞬,那笑容化作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次次地刺着柯子谦的心:“求她了,是不?你们求她放过你们,对与不对?”柯子谦身体猛烈一震,“皇上,罪臣和大哥没有,没有求皇后。”柯子楠声音颤抖,一口否认他刚才出声求过柯美岑一事:“可能是,可能是罪臣的父亲刚刚离世,太后她,她知晓了吧!”轩辕墨垂眸朝杂草堆上看了眼,眸子骤然变得冰冷:“哼,他倒死的是时候!”

    寒意,倏然充塞柯自谦,柯子楠哥俩的身体,他们仿若看到,看到能毁灭世间万物的神祗,自地狱尽头睁开眸子,要在下一刻就将他们吞噬掉。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的。说什么你们也是我母后的亲人!”

    轩辕墨眸子里的冰冷在这个时候变成了讥嘲。

    他要他们一辈子活在悔恨中,活在自我良心的谴责中,活在没有荣华富贵,只有不停地劳作,才有饭吃的困苦生活中。

    对于养尊处优的他们,这样的惩罚,比让他们死更能摧残他们的身心。

    “罪臣谢,谢皇上!”

    柯子谦,柯子楠一起磕头谢道。

    未来等着他们的命运到底是什么,他们此刻无从知晓,但他们知道,他们一家人的命算是保住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轩辕墨转身,大步出了牢房。柯自谦,柯子楠心下舒了口气,双双瘫坐在地。

    马车里,柯美岑不时地用帕子拭着眼角。

    爹,爹你还是去了。我有怨过你,有恨过你的,就是在刚见到你那刻,我也对你没有完全放开心结。

    可你真的去了,真的转眼就离开了人世,我的心还是深深地刺痛了!为什么,为什么咱们一家会落得今天这个局面?

    是谁的错?

    是谁让一个和睦美满的家,终了落得家破人亡?

    秀竹和蕙娘坐在她身侧,低头没有劝她,她们知道,知道她需要时间宣泄心中的伤痛。

    柯子谦在牢里大哭柯丞相去世的声音,她们听在了耳里。

    父亲,终究是父亲,就算他当初犯下大错,也是父亲。

    何况他已知错,身为女儿,又怎能不为他的逝去,落下伤痛的泪水。

    马车驶到鲁王府大门口,蕙娘和秀竹先一步下了马车,然后扶着柯美岑从车上步下,回了她和永嘉帝住的小院。

    “岑儿,你哭过?”熟悉的脚步声一进到屋里,永嘉帝忙从椅上起身,摸索着到柯美岑身边,握住她的手:“岑儿,有什么事,你与我说说,别闷在心里自个难过。”是在大牢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永嘉帝眉宇皱在了一起。

    “他去了,我好伤心,好难过!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爹,可就因为一步错,致使他今天死在了大牢里。想想,一切都好像似梦一般。你知道么?看到他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动,眼里尽是对我的愧疚,我的心宛若被刀搅似得。你告诉我,告诉我薇儿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她究竟是为什么呀?为什么要害的一家人落到这步田地?”柯美岑扑到永嘉帝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让墨儿放过哥哥他们吧,放过他们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一个个早早地离开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