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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公公一个眼神示意,小太监会意,拿起托盘中的银针,抓起宁玉纤被绑住的手指刺进指尖。
银针乍一刺入,宁玉纤便疼的瞳眸大瞠。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开始,银针刺入后,小太监突然一个用力,将指尖的银针又刺入了几分。
宁玉纤的嘴巴被堵住,叫喊不出,只疼的双眼暴突,浑身痉挛,阵阵的抽搐。
一根针刺进去后,小太监又拿起另一根针,以此类推,直将宁玉纤的十个手指头都扎满了银针。
接着,小太监又从托盘中拿起那把精致而又小巧的钳子,在众人瞠目结舌之下,捏起宁玉纤的一根手指,将指甲狠狠的拔下,骤然间,鲜血直流。
都说十指连心,这样的折磨,无疑是比死更叫人痛不欲生。
宁玉纤说不出,喊不出,脸上的表情煞白到了极点,眼底噙着惊恐之色,但更多的是痛苦,她拼命的挣扎,扭动身子,不过被小太监死死的摁住,压根动弹不得,只能睁着眼睛承受着这份刑罚。
宁子嫣跟孙清然第一次见到这般惨不忍睹的场景,不免觉得心惊肉跳,别过脸去,不太敢看这血淋淋的一幕。
老夫人微微蹙眉,她光是站在一旁看着,都觉得那疼痛到了骨子里。
宁瑞远冷眼旁观,脸上一片煞色,额角轻轻跳动着。
如果太后怪罪整个宁家,那么现在受这重刑的就不只是宁玉纤了。
思及此,宁瑞远的目光又沉了几分,充满了狂风骤雨般的猛烈。
整个大厅一片死寂,只有宁玉纤的压抑的闷哼声传来,因为剧痛,冷汗湿透了她的墨发,粘在了脸上,令那道伤疤看起来更加的触目惊心。
宁子衿双手交叠置于身前,脑袋微垂,叫人以为她是因为不敢看这血腥的画面而低的头,无人知道她垂下的那双如墨玉般的黑眸中,闪烁着清冷的幽光,如冰川上千年不化的寒冰,足以刺骨。
前世,宁玉纤嚣张的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说:“宁子衿,你就好好受着吧。”
如今,换她说:
宁玉纤,你就好好受着吧,好好享受这痛不欲生的滋味吧。
十指连心的痛苦,没有几人能承受得住,才拔了一只手,宁玉纤就被痛昏过去。
这个时候,晕倒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只是太后要惩罚一个人,哪能让她如此轻松。
不用贵公公交待,小太临立即掐起了宁玉纤的人中,将她弄醒了,然后接着将另一只手上的五个指甲都给拔了下来。
整个行刑的过程中,两名小太监都始终保持着冷静的姿态,面对鲜血淋漓的场面,面不改色,依旧有条不紊的执行着。
宁玉纤每晕一次,小太监都会掐人中,将她掐醒。
所以她都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受刑,那滋味,简直是生不如死。
这个时候的宁玉纤真想一头直接撞死,也好过这撕心裂肺的痛。
即使痛,她却依旧不忘将这一切的过错都算在宁子衿的头上。
一定是宁子衿故意这么做的,这个贱人,都是这个贱人害得她受如此大刑。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宁玉纤的身旁,鲜血流淌了一地,在那殷红的鲜血之中,十只指甲躺在其中,宁玉纤的手指,一片血肉模糊,叫人不忍心多看一眼。
做完这一切,小太监又从托盘中拿出刑具,套上宁玉纤的手指。
拶指是夹犯人手指的刑法,两名小太监一边一边扯着绳子,分别往两边用力的拉扯,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听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
宁玉纤的身子猛然抽搐,痛的五内俱裂。
“回公公,行刑完毕。”
这一次宁玉纤晕过去后,小太监没有再把她弄醒,而后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向贵公公回禀道。
贵公公双手背在身后,目光阴鸷而又慵懒的瞥了一眼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宁玉纤,冷冷说道:“行了,既然太后娘娘交待的任何完成,咱们该回宫了。”
宁瑞远看也不看倒在血泊之中的宁玉纤,讨好的对贵公公道:“公公长途跋涉而来,不如稍作休息。”
这言外之意是,想要给点好处给贵公公,让他回宫后在太后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尽量让宁家置身事外。
“不用了。”
贵公公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即使要受贿,也得因人而议,太后如今正因百鸟朝凤的屏风在气头上,他这个时候拿了宁瑞远的钱财,被人抖出去还不得被剥掉一层皮。
银子固然诱人,但也要拿着不烫手才行。
遭到贵公公的拒绝,宁瑞远的脸色忽青忽白,怔怔的望着贵公公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宁子嫣跟孙清然两人紧紧拥在一起,望着倒在血泊里的宁玉纤,两人的脸色都差到了极点,内心的恐慌一点也不比受刑的宁玉纤差,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远儿,这丫头闯下弥天大祸,差点连累咱们整个宁府,依你看该如何处置?”老夫人淡淡的昵了一眼宁玉纤,问宁瑞远。
“宁家有这样的女儿,留着也是祸害。”
宁瑞远无比厌恶的皱眉,毫无感情的说道。
对他来说,一个闯了大祸,得罪太后,对他已毫无用处的女儿,宁可不要。
老夫人眼眸闪了闪,道:“一切就由你作主罢。”
她本来就不喜欢许氏母女,对宁玉纤这个孙女向来可有可无,何况她还总是闯祸,给宁家抹黑,陷害宁子衿,宁瑞远这会将她赶了出去,老夫人一点都不替宁玉纤觉得可怜。
于是,就在宁玉纤昏迷之际,宁瑞远命人将宁玉纤拖去了城外,扔在了一间破庙里面,任其自生自灭。
他将宁玉纤赶出宁府,无疑是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第,自此宁玉纤跟他再无半点瓜葛。
清浅在宁玉纤前脚被赶出宁府,后脚便收拾了细软,出了宁府,悄悄跟到了破庙,好在当初她进府伺候宁玉纤时,许氏去向宁瑞远求情不必签卖身契,否则这会她还不能这么轻易的离开宁府。
老夫人回到永瑞堂没多久,便听刘妈妈说宁子衿来了。
刘妈妈打起厚厚的帘子,请宁子衿进屋。
屋里的暖意一下子驱赶了她体内的寒气,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别有深意的看了刘妈妈一眼,刘妈妈立即会意,深知大小姐跟老夫人接下来要说的话极为秘密,便对着屋里伺候的丫环使了个眼色,带着她们退了下去,而她则守在门口,未防有人靠近将里面的话偷听了去。
当屋里只剩下老夫人跟宁子衿时,宁子衿便对着老夫人跪了下去。
老夫人猝然一惊,忙起身将她扶起来:“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
宁子衿咬了咬唇,眼里带着一丝愧疚,倔强着不肯起身,道:“子衿辜负祖母厚望,请祖母责罚。”
老夫人眼眸忽地一暗,扶着宁子衿的手顿了一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充满了无耐跟疲累:“子衿,祖母不怪你。”
“祖母——”宁子衿心中一动,抬眸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将宁子衿扶起来,拂了拂她鬓间掉落的发,望着宁子衿的目光充满了柔和:“芸儿这件事情的确做的有些过份,亦委屈了你,你敢在送给太后的贺礼上动手脚,的确叫我大大的吃惊了一番,若是一个不当,太后降罪整个宁家又该如何,可祖母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会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更不会置整个宁府于水生火热之中。”
宁子衿眼眶忽地一热,感动于老夫人这份全心全意的维护跟信任。
她才不会管宁家的死活跟兴旺,但却不会置老夫人于危险之地,正是因为活过一世,她才能惴测得到太后的心思。
能成为后宫第一人,若说此人没点心机手段跟沉府那是不可能的,但即便如此,太后如今年事已大,开始信佛,行事做风定不会太过心狠手辣,但是太后的权威依然不容人挑衅,宁玉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何况,宫中有个芸妃在,她不能保宁玉纤周全,却还是可以免过宁府的罪。
所以不管怎样,宁子衿都相信宁府不会被连累,所以才敢这么做。
否则就算报复了宁玉纤,她自己也给搭了进去,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岂会做?
芸妃先对她不义,那不能怪她不仁。
芸妃受不受宠,宁子衿一点也不在乎,也不屑于在宁府里享受荣华富贵,她唯一在乎的人便是老夫人,所以行事之前,她多少会顾及到宁家。
而她亦没想过在屏风上动手脚一事能瞒过祖母,但她却没想到祖母连一句责怪她的话也没有。
芸妃这招调包计,本就危险重重,他日被有心人挖出来,他们宁府就会落得个欺君的下场,到时候可是满门抄宰的结局,如今叫太后先发难,虽然芸妃在宫中怕是会举步维艰,但也好过以后人头落地,这事一出,嫉妒芸妃的人怕是在背后偷笑,日后也绝不会再有人旧事重提,这才是保了性命的大法。
有眼无珠的凤凰本就是在暗讽太后,谁还敢再提起此事?那就是对太后的嘲弄跟不敬,到时候欺君的罪名没给芸妃扣上,自己就先搭上了小命。
宁子衿能想到这一层,老夫人亦能想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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