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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到奉一园吃团圆饭,除了陆云萧,还有君家的人。
君盛致,君笑春,君笑夏连同君韵。另外还有君笑春的长子君瀚,他是一名建筑设计师;君笑夏的一对双胞胎儿子,君赐和君昊,两人都是大学教授。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宠唯一还有些不适应,君瀚带着方框眼睛,看上去是个严谨的人,君赐和君昊长的十分相像,只是君赐鼻尖有一粒小小的黑痣,两人都很爱笑,还长着一张娃娃脸,不说的话根本看不出来他们的真实年龄。
君瀚沉默寡言,倒是君赐和君昊追着宠唯一不停地问问题,两人不仅对她好奇,更对自己二十年都没见过的姑姑好奇。
“我说你们,进门问到现在,不会累吗?”君韵虎着脸质问两人,“你们不累唯一也累了,没瞧见别人是孕妇吗?辶”
“唯一都不介意。”君赐笑道。
“皇帝不急太监急。”君昊接的快。
君韵脸一黑,“你们两个,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们姐姐!澌”
“只是比我们早出生一个月而已。”君赐摇头,“不算姐姐,何况以你的智商,根本不能当姐姐。”
“我和哥哥有两个硕士学位,两个博士学位,你有吗?”君昊跟着摇头,动作和君赐如出一辙,“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你都达不到标准。”
“哼!”君韵对这种双人攻击已经见怪不怪了,转身拉着宠唯一的手道:“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孩子,他们俩老是仗着人多欺负我,现在开始,你要跟我并肩作战,建立统一战线,把对敌战斗打响!”
“唯一会帮她欺负哥哥们吗?”君赐冲宠唯一眨眨眼睛。
宠唯一看着这对双胞胎无辜又纯真的眼睛,左右为难。
君韵拉着他的手道:“你千万不要被他们的表面欺骗了,这两人狠起来就跟恶鬼一样,小时候把我关在地下室整整一天,后来又把我养的仓鼠活活饿死,还把我吊在树上三个小时……”
君韵越说越愤怒,直拿眼睛剜两人。
“造谣。”君赐道。
“诽谤。”君昊道。
“你是姐姐,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吗?”君笑春摇头道。
君韵冷哼一声,“我要是没有容人之量,他们俩还能活到今天?”
宠正宏在旁边听的一愣愣的,原来君家是这么教育孩子的,几个小孩儿掐架,他们都不管管吗?
宠唯一却颇有感慨,对待小孩子就应该这样,不能把所有的事都给他们包揽了,而是要让他们自己处理,比如君韵,年纪轻轻就能一个人出去闯荡。
“反正我不管,”君韵扯着宠唯一的手臂道:“你一定得帮我!”
宠唯一笑了笑,道:“二对二,平了。”
“yes!”君韵冲双胞胎扬了扬下巴,炫耀之意不在话下。
“唯一的画画的不错,”君笑夏道:“上次在大哥家里看见过,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宠唯一望了望裴轼卿,道:“打算继续学画。”
“这个不错,”君笑夏点头道:“你有天分,不能荒废了。”
“唯一打算拜杰菲曼大师为老师,”裴轼卿笑睇着宠唯一,道:“等孩子的事安排好了就去。”
实际宠唯一是有些不情愿的,孩子断奶才多大,她怎么能丢下他去国外学习,何况,她也不想离开蔷薇园。
“孩子这么小,不合适吧!”君瀚开口道。
“我们都说好了,”裴轼卿轻轻握住宠唯一的手,神色中全是温柔,“反正学画的时间也不长,一年而已。”
宠正宏是百千个不情愿,一年的时间那么长,宠唯一一个人去外面,又没有人陪在身边,他怎么放心?
裴轼卿对这件事很坚持,孩子的确不能离开母亲,但相比起记事之后的分别,现在更好。
君盛致和宠正宏说了一会儿话,就提出想去看看君笑秋的遗物。宠唯一带他上楼,将放置在墙边的一个大箱子打开,道:“这就是爸妈留下所有的东西。”
“只有这么些。”君盛致难过,语带哽咽,他在旁边坐下的,拿起其中一只手镯,仔细擦拭着,道:“这是你外婆留下的,你妈出世的时候,你外婆就把这个镯子送给了她,她离开家的时候,只带了这一样东西……”
宠唯一忍不住上前扶住他的肩,道:“妈妈很想你们,只是不能回去……”
“都怪我当年年轻气盛,一心想在加拿大站稳脚跟,才惹来了这么大麻烦,如果早听你外婆的话,就不会有这些事,我们也不用分开二十年之久。”君盛致满头霜华,过度的劳累和愧疚让他衰老的更快。
宠唯一看着他手里的镯子,在他身边坐下来,轻声道:“外公,给我说说妈妈以前的事吧!”
君盛致握紧镯子,深深吸了口气,将思绪放回到许久之前。
“你妈妈小时候很调皮,别看她小,三岁的时候她就敢欺负你两个舅舅,还跟你外婆告状。当时她小,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你外婆就护着她,狠狠把两个大的揍了一顿。”君盛致面上浮现出一丝安宁,整个人仿佛回到许多年前,君笑秋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再大点的时候,我跟你外婆都知道她的鬼心思,她看告状这套不管用了,就自己想办法恶整家里的佣人,家里经常被她折腾到鸡飞狗跳,笑春和笑夏看不过,就想办法捉弄她。你不知道,他们两个设的陷阱,从来没有成功过,你妈妈鬼点子多,每次总把我或者家里的佣人引过去,我们着了道,挨揍的自然是两个大的。”
“后来他们就在家里斗法,互相拆台,就没让人省过心。”君盛致感慨,“不过你妈妈画画很有天分,你外婆喜欢画画,所以把他们三个全部送去学画,拜老师的时候,你妈妈是最出色的。”
“老师对她赞不绝口,就连我也以为她要成为一个画家,谁知道慢慢就跑偏了,学别人玩摇滚,四处流浪,当背包客,有一回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竟然在日本街头给别人画画赚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