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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绾君对于刘进的善谋有点害怕。
一出手,他的三个叔叔都被端在里面了,眼下,太子的地位超然。
只是,前世的皇孙这么厉害,竟然没有留意到握拳夫人和六皇子刘弗陵的威胁呢?
霍绾君有些不解。
难道是因为当时皇上年纪太老,皇孙和太子失去了警觉吗?
霍绾君低下头去,看了看自个胖乎乎的小肉手,握紧又松开,突然有些心悸,这只手打过皇孙呢。
我……我还是认真练拳吧,皇孙为什么这么辛苦练拳,一定是冲着我来的吧。
霍绾君打算勤学苦练,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史良娣也有些搞不清楚儿子是怎么回事了,天天着迷于练拳练剑,他不应当和李皇孙、秦皇孙一样,跟随大儒们讲经论学吗?
按照《周礼》的要求,君子需完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这六样,均需全部掌握。所谓谦谦君子,必须是出口做的锦绣文章,驾车打猎样样精通的文武兼备。
皇孙的教养自然更是注重这些,早早刘进就已经超越弟弟们,完成了小艺书和数,大艺也十分精通。
射和御的本领更是佼佼者,皇孙驾驭的马车,稳当的很,就连转弯时,车上的鸾和鸣一同摇摆时的声音都像是在演奏乐曲。
夏狩时,刘进还代替父亲给皇上驱车,以表孝心,虽然只是几柱香的时间,却也让皇上欣喜,直夸史良娣生了个好皇孙,颇有乃祖之风。
刘进变化的很厉害,史良娣搞不懂这个孩子在想些什么,如今见他又喜欢上了游侠们才喜欢的拳术和剑术,不免有些嘀咕。
太子刘据并不以为意,他生下来的时候,刘彻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期望儿子到了要疯癫的地步。
刘彻御女无数,但是在当利公主出生之前,宫里一直没有孩子,表姐陈阿娇一直生不出孩子来,人人都说刘彻可能不会有孩子,就连刘彻也这样以为,没想到卫子夫结束了这个魔咒,连着生了三个女儿之后,生出来了儿子。
刘据自小就是被刘彻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做什么事情,刘彻都不会勉强他的心性,曾经说太子喜欢学什么就学什么,身边想要什么样的人侍奉就要什么样的人侍奉。
所以,太子刘据也不喜欢约束儿子们的喜好。
史良娣觉得不妥当,太子因为喜好和父亲不一致,而被父亲逐日厌弃,而刘进难道也要因为和太子的喜好不同,重复这样的老路吗?
和卫皇后不同的是,史良娣并不敢保证太子登基之后,她就一定会被封为皇后,公公不喜她这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所以儿子一定要设法得到太子的欢心。
刘进当然知道母亲在担忧什么,也知道母亲的担忧并非多虑。
只是,他这一世醒来之后,就不再打算仰仗旁人给他的,那怕这个旁人是父母,那怕眼下再花团锦簇好,烈火烹油,他刘进都不觉得安心。
他刘进自己心里有一本账。
命,他是不会再交到旁人手里捏着,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来掌控。
霍绾君勤奋地练习,让东闾娘子吃了一惊,女儿以前贪吃贪睡,如今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是不是没有父亲的孩子都懂事的太早了。
霍光没有给孩子的,东闾娘子下定决心要双倍给孩子。
夏姬知道后,笑着道:“妹妹不必如此悬心,小孩子起初做事都是劲头十足,后来不免就会虎头蛇尾,世上事情最难是坚持,若是绾君真的能坚持下来,日后身体康健生孩子也不是难事。”
霍嬗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偷偷去问刘进:“女孩子练拳蹲马步能让生孩子变容易?”
武夫家里出来的表哥,真是口不折言。
刘进红了脸,一张宜喜宜嗔的脸上带着不明,“表哥为何问这些话?”
“表妹练拳,母亲说好生养,又说我霍家人丁不旺,日后要多生孩子,难道我日后要找练拳的小娘子?”霍嬗愁眉苦脸。
霍绾君的力气大,霍嬗经常被母亲嘲谑,说日后的霍大将军连妹妹都打不过,激的他也开始勤奋练习起来。
翻了个白眼,刘进安慰道:“爱跳舞的小娘子也好生孩子。”
“哦?”霍嬗的脸立即有了光彩。
阿贤在一旁好憋屈,皇孙在哪里知道的这些啊?若是史良娣知道了,岂不会要阿贤好看?
皇室的小郎君,到了一定的时候,自然会安排女子侍奉,在此之前,都不应当让小郎君过早地知道男女之事,免得影响肾气。
这晚上,刘进做梦就梦见胖头鱼带了一群小鱼仔出来,在水里自在地游着,看见他便得意地道:“都是我生的,是我生的,我生的,生的,的。”
皇孙尿床了。
吓得太医诊治了两道,才敢确认:“皇孙这是……太劳累,做梦尿床了……并不是肾气不足。多吃几根蒸猪尾巴就好了。”
刘进缩在了被子里,两辈子都没有干过这样的丢人事。
本皇孙越来越没有形象可言了。
前世的那个翩翩浊世佳公子,那个举手投足都有君子之风的刘进,哪去了?
“胖头鱼,你好可恶……”刘进边朝嘴里塞猪尾巴,边恶狠狠地想,真是那都有你。
霍绾君才不知道自个已经被堂兄和皇孙偷偷地嫌弃了。
她现在操心的是,如何光明正大地将小显藏得家财起出来。
霍嬗说,小显告发燕王刘旦的事情,廷尉正在审查,因为近来这些事情涉及到两个诸侯王,不能直接下论断,要等燕王刘旦和广陵王刘胥都到了长安城之后,才会披露这个案子。
所以,除了皇帝和几个人知道这些事情,对外界来说,小显的下落依旧不明。
霍光依旧每日去京兆尹府询问。
霍绾君想,这财物迟早都要过了明路,不如……
这一天家宴上,霍绾君待大家酒足饭饱之时,再一次说了一句话:“我做了一个梦……”
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这是要闹哪样……
东闾娘子脸上的肉都颤了一颤,近来因为女儿回来了,不由得有些宽心,多吃了点,略微胖了些许回去。
“女儿,你才回家和母亲弟弟团圆没有几日?”东闾娘子有些哀恳地说。
“我真的做了一个梦,梦见灶台和水井里都有泉水涌出,母亲,婶子,明日将里正和东闾家主都请来做个见证好吗?”霍绾君无奈地看看母亲。
若不是没有办法,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父亲倒还罢了,外祖有多么无耻和无赖,她是知道的。
小显的案子一旦被父亲知道,藏财之处随时都会被曝光,后面拉拉扯扯的事情会很多。
她只好再次借助做梦了。
东闾正愣了一愣,灶台和水井里都有泉水涌出,这不是有财源之梦吗?他明白了霍绾君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就这样办好了。”
东闾娘子有些感慨地看向女儿。
众人神情各异,都点头答应了。
第二日,东闾家主,里正等人都被请到了东闾府的院子里,正是夏日,东闾娘子命人在葡萄架下铺上了厚厚的菀草和绸缎编就的席子,摆上了案几,一旁侍女们拿着大扇子微微地送过来凉风。
案几上摆放着时令的鲜果,茶水和点心。
东闾娘子见众人已经到齐,便起身向各位作揖礼,恭敬地道:“小女才从宫中回来不久,据说有日在葡萄架下乘凉,做了个梦,请各位前来见证一番。”
邻里中有人知道,霍娘子在宫中呆了不少时日,起因便是曾经做了一个关于贵人的梦,这个贵人是谁,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大家也都明白了。
戚里住的都是贵人,贵人自然消息非常灵通。
“不知道霍娘子又做了什么梦?”有人询问。
霍绾君今日穿着一身素色的襦裙,梳着双环髻,上面系着碧色的绸缎,腰上围着玄色的腰带,不再那么胖,到也有几分清爽靓丽。
她笑嘻嘻地出了席,站在正中央,道:“各位长辈,绾君做了个梦,梦见家里的灶台和水井里涌现出来了泉水。”
一旁有重金请来的术士,立即道:“这个梦不用占卜,也应当是财源,不知道这泉水是否清澈,又流向了那里?”
“泉水清澈,”霍绾君字正腔圆地道:“泉水越来越多,院子里存不住了,后来分别流向了好几处。”
众人交头接耳。
术士又笑:“小娘子这个梦大吉,泉水流向的地方便是藏财之处,小娘子不妨命人挖一挖就知道了。”
霍绾君闻言大喜,东闾娘子和东闾正也笑了。
众人兴奋起来,这样的见证的确是闻所未闻。
僮奴们在霍绾君的指点下,去了三处地方,起出来不少财物,甚至在小娇院子角落里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桃树的树洞里,找出来用油纸包裹的契书。
术士掐了掐手指,道:“这一定是灶神的指点,小娘子福缘不浅,井水和灶台都归灶神主管,这是失而复得之财,小娘子需散财,并祭祀灶神。”
“感谢神仙显灵,”东闾正立即拉着东闾娘子一起跪下,向着家里灶门的方向跪拜。
夏姬也反应过来,立即对霍嬗道:“你妹妹真是不易,如今竟然感动了神灵替她找到了家里丢失的财物,你快去找里正和东闾家主,要求他们当众立下契书,邻里也都在,证明这是神赐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