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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朱珠含着满嘴烤肉不明所以地回头望了一眼,当即便变了脸色,烤肉都还没咽下去便开始含糊不清地道:“我去,该不会是来找咱们报仇的罢!”
伽兰犹如世外高人般超脱淡然地看着那群压进的蛮兽大军,然后一把拽住仍准备低头啃烤肉的朱珠,很是嫌弃地将朱珠手中串着烤肉的峨眉分水刺给甩在地上。
朱珠嘟着嘴,有些委屈地嘟囔着,“还是你自己说的吃肉能补充灵气,没吃饱若是打着打着就没灵气了可怎么办~”
伽兰不搭理朱珠,只是斜着眼睛睨了她一眼,便捏着长剑挽出一个剑花。
瞧伽兰如此严肃,朱珠也不得不敛去面上不合时宜的表情,换上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
她一声低呵,祭出不断散发着狂暴能量的藤蔓,并且右手捏着藤蔓装模作样地摆了个造型。
朱珠正等着伽兰发号施令,准备一冲而上,岂知伽兰拽着她转身便跑。
朱珠懵了,“不是准备啥妖兽么?”
伽兰脸不红心不跳、神色无比坦荡地道:“判断有误,本以为只有几十头,结果来了近百头。”
“啊!那你耍什么帅!简直要死了!”朱珠反客为主,双腿如螺旋般交替运转,拖着伽兰没命地往原始森林里跑。
蟑螂跑再快也抵不过人类走一两步,朱珠与蛮兽的体型虽然没有人类与蟑螂的差距那么大,可在体型庞大的怪物面前,朱珠还是发挥不了她逃命很快的优势。
蛮兽离她们越来越近了,不断震荡的地面也于无形之中给朱珠与伽兰的逃跑添加了阻力。
瞧朱珠脸上开始疯狂冒汗,伽兰道:“可还跑得动?”
“当然!”朱珠咧着嘴笑道:“我可是练了整整二十年的逃跑,那时候大师兄还是驾着云在后面追我,它们终究是用腿跑得,又怎快得了飞在天上的大师兄,我只是担心你如今没了法力,承受不住。”
伽兰微微勾了勾唇,“我承受得住,你只管跑。”
朱珠清晰地捕捉到了,伽兰对自己是称“我”而不是“本尊”。
朱珠的笑意不禁更浓了,这是不是说明已经被她平等对待或者特殊对待了呢?
被大师兄驾着云赶了二十年不是白混的。
朱珠将妖力集中于腿部,而后只见她两条腿转得跟风火轮似的,伽兰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朱珠拽着一路狂奔,迎面而来的风吹得伽兰瀑布般的发四处飞扬,跑着跑着她的嘴角竟也忍不住上扬。
似乎很久没这么畅快地跑过了。
跑进森林的朱珠与伽兰无比欢乐地看着那群蛮兽被参天古木挡在外面;撕心裂肺地怒吼咆哮着。
朱珠笑够了之后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停地扯着衣服嚷嚷着:“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伽兰身上也出了不少汗,却不像朱珠那般风中凌乱,且不说丝毫不凌乱,甚至还有种不做作的自然美。
朱珠又盯着伽兰看了好一会儿,才嘟囔着道:“同样都是跑,你怎就比我整齐这么多!”
伽兰抬起眼眸,淡淡瞥了朱珠一眼,“长相问题。”
朱珠:“……”
这四个字又让朱珠心中刚对伽兰升起的好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本以为跑入森林便能好好休息一番,谁也没想到立马便有意象发生。
“你绝不觉得整个地面都在震动?”朱珠突然撇头看向伽兰。
“发现了。”伽兰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似乎像在地震。”
伽兰话音落下不久,震动变得越发强烈,甚至到最后整个镜中世界都在不停颠倒,而镜中的朱珠、伽兰以及妖兽们就像被装在瓦罐里的豆子一样被颠来倒去……
……
与此同时,镜子外面的世界亦一片混乱。
白衣黑发的苏怀柔捏着锁灵飘然而落,她左手掐诀、右手高举着剑大喇喇地挡住林临陵的去路,后方同样着一袭白衣的白如风手持浮尘而来,两人一前一后,将林临陵夹在中间。
衣衫褴褛的林临陵捂着腹部呕出大口鲜血,而后状若癫狂地仰天大笑,“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会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弟子下毒暗算。”
“其实我是真不恨你杀我族人。”大师兄糯米团子缓缓走来,他垂着眼帘,神色温柔地看着已然在他怀中熟睡,并且因做了美梦而扬起嘴角的糯米团子,声音一如他的眼神那般温柔,“可我恨你让她永远也长不大!”
语罢,大师兄才抬头望向执剑而立的苏怀柔,道:“你确保这样真能让她长大?”
“当然。”苏怀柔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尾音又绵又长,听上去就像有只小猫儿在挠你的胸口,“她是受了林临陵的精血才生出灵智的,同理,用林临陵的血肉自然能够给她塑造出一个合适的身体。”
“啧。”林临陵再度笑着道:“我都还没死呢,你们却当着我的面讨论怎么处理我的身体,这样真的好么?”
白如风冷哼一声,对林临陵怒斥道:“妖妇!你欺师灭祖坏事做绝,即便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今日落得如此田地也是你咎由自取!”
林临陵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我本就是坏的,从来就没好过,打生出来之时便靠吸死人的养分为生,化形以后也没做过一件好事,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坏不过你,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师兄白如风!哈哈哈哈~”说到此处林临陵又仰着头开怀大笑,她笑得无比欢畅,甚至眼泪水都要笑了出来,“世人皆以为师父是我林临陵所杀,却不知师父他老人家竟是栽在了你这个悲天悯人的好徒儿白如风手上……啧啧,师兄啊师兄,为了这个与你一样表里不一的女人,你可是什么都做得出呢……”
大师兄从头到尾都像个局外人般不言不语,安静而内敛的观看着这场闹剧。
如怀柔本也与大师兄一样做着旁观者,面上平静地无一丝波澜,可当她听到林临陵提到自己时,眼神便变了。她眼部肌肉放得很松,低低垂着眼帘,用纤长却不够乌黑浓密的睫毛遮住在眼中酝酿的情绪。
“够了!”白如风顿时红着眼发出一声低吼,他手中拂尘如索命的女鬼般冲着林临陵袭去,强劲的罡风顿时扑面而来。
着攻击来得太突然,林临陵没有躲避的余地,她冷哼一声,双手飞快结印,一道半透明的结界就这样凭空生了出来。
在此之前林临陵本就身受重伤,又被大师兄下了毒,如今的她恐怕是连大师兄都打不过,又怎有能力撑起一个这么大范围的结界。
银灰色的拂尘如发丝般密密匝匝卷来,在与结界想撞时发出了阵阵清脆的、类似玻璃碎裂的声音,而后林临陵再度吐出大口鲜血,整个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直垂着眼帘的苏怀柔募得抬起眼,她左手一甩,顿时便有数十根泛着诡异绿光的骨钉直奔林临陵心口而去。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一连数十道金属相撞击的声音响起,骨钉纷纷被弹飞,落到了地上,而地面上那些接触到骨钉的小草竟顷刻间化做灰飞。
林临陵胸口触碰到骨钉的布料亦开始溃烂,然后一面纵横交错着几道裂纹的镜子从林临陵破烂的衣服里滚了出来。
在众人震惊地空当,林临陵已咬破中指,将精血滴在自己眉心,而后双手如穿花之蝶般飞快变换着手势,一阵狂风平地而起,林临陵就这样消失不见了人影,只余她狂妄的声音在原地回荡。
“天不绝我!哈哈哈哈~”
见林临陵再次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气急败坏地白如风持拂尘绞碎无数房屋树木才微微消了些气,可当他看到那静静躺在地上的金色镜子时,怒火又一下子蹿了上来,他将灵力运于掌心,然后将手刚刚举起……
“不要!”见此场景的大师兄忙喊。
可大师兄终究是慢了一步,他话音刚落下,白如风已然在镜子上拍了好几章,镜子上的裂纹越扩越大,甚至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
大师兄缓缓闭上了眼。
眼尖的苏怀柔瞧大师兄神色有异,又十分体贴问道:“你怎么了?”
大师兄摇了摇头,只道了句。没怎么。便不再言语。
林临陵既然消失了,白如风与苏怀柔自然也不会多做停留。
苏怀柔当即便又问大师兄,“你可愿与我们一同走?”
“不必。”大师兄直接抱着睡得甚是香甜的糯米团子转身离去,“寻得了她的消息,我们再联手。”
见大师兄就要离开,白如风刚想开口阻止,苏怀柔却摇了摇头,以眼神示意白如风莫要阻拦大师兄。
待大师兄完全消失在天际,苏怀柔才与白如风对视一眼,才携手离开。
在苏怀柔与白如风离开不久,那破裂得不成样子的镜面开始冒白烟,又不知过了多久,又有白光自镜中闪出,在镜中被甩得头晕眼花的朱珠和伽兰赫然落到了草地上。
“咦?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朱珠茫然地四处张望着。
相比较朱珠的茫然,伽兰则十分罕见地在脸上露出了除却鄙视和嫌弃外的第三种表情——肉痛。
是的,此刻的她正十分肉痛地捡起了碎得不要不要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