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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后面贾赦一个合计,发现这事儿利用得好了,可不仅仅是不必送信!
像是,他生病了便得找人治,等治好了,不就与治他的人结识了?而且还是无以为报的救命之恩,他单方面热络些亦无妨——如此,不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跟慧源搭上路子了?
再者,他一早就定好,要把儿子贾琏撇下、哦不,是留在金陵里的。若没个像样点的由头,不说外头的人会不会议论纷纷,便是他家的老母亲,也绝对饶不了他!
——这不,刚瞌睡,枕头便送来了!
——他实在是太机智了!
估摸,外头的流言该传到一定程度了,待再“严重”点,下面就得这样这样了……贾赦盘算着,猛地又想到一个问题。啊,说起来,他是不是,好像没跟儿子提过,会撇下、哦不,是留下其在金陵?
贾赦捂着心口回忆了一下。貌似,还真的是提都没提过耶!
……不行,得立即想个借口出来,糊弄、哦不,是说服儿子留下!
贾赦飞速开动脑筋,总算在贾琏赶到栖霞寺之前,堪堪想了出来。
因此,等贾琏走进厢房,抬眼便见到他的父亲一副有话要详谈的模样。
此时的贾赦还在“休养身体”,所以脸色真不算好,加上那硬着靠坐在床上、仿佛是等待着贾琏的姿态,便是多铁石心肠的人见了都不自觉态度软化,更不用说近来被张家刷得有点像样的贾琏了。
被唬到的贾琏,当即就赶上前去谷欠扶他的父亲躺下,他说道:“父亲身子尚未大好,当以身体为重,若有什么要斥责儿子的,亦不必急于一时。”
贾赦看儿子反应这般大,心里正纳闷是不是装得太过呢,脸上却不显分毫。他阻了儿子的动作,只道:“无碍,整日躺着,亦是倦了。琏儿,你坐到我身边来,我有事跟你说。”
贾琏见劝不了,只得依言坐下。
贾赦清清喉咙,开门见山地说:“琏儿,其实为父希望你,之后继续留着金陵——当然,不是说就不回京城了——京城是要回的,只是在金陵,我希望你能再多待个几年而已。”
对贾赦的话,贾琏其实心下早有预感,如今不过是被证实了而已,因而他脸上并不见惊讶,甚至主动提道:“父亲,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儿子去完成?”
这下换贾赦微微吃惊了。他一边摸摸胡子,一边用“你挺上道嘛”的眼神看向儿子。
——说来,贾赦想留贾琏在金陵的根本原因,一开始其实是因为邪祟;后面邪祟被封,他仍不改初衷,却是由于从张枢那知道“京城大阵”存在的缘故。
对于这“京城大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危险性等等的资讯,不说贾赦,所有人俱是两眼一抹黑、一概不知。
可京城,贾赦是一定得要回的了。但儿子贾琏,却是没有这个必要。
既如此,何不留他贾家一条退路、一根苗苗?
待过上几年,若然在京城的他都没什么大问题,再将儿子召回来也不迟。
而贾赦之所以会另外找借口,皆因大阵也好,邪祟也好,俱事关重大。正所谓“知道的人越多,未知的麻烦便越大”,贾赦反正是不敢冒这个险。
因此,在不能提到邪祟的情况下,就只能给儿子找事做了。至于是什么事?随便扒拉一下,不就有了嘛!
——贾赦本来是这么想的。可他没料到,他这儿子根本不需他提便想到这点——看来果然不是他的种有问题,而是他的好弟弟好弟妹天赋异禀,生生把好苗子给养歪了!——虽说儿子已自行领悟了,很是省了他的工夫,但反倒叫贾赦改了想法。
“结果”是重要,不过“过程”亦不能忽略不是?
——贾赦在一个呼吸间想明白这些,便在重新想了一套说辞后,才开口说道:“是什么事,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琏儿,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回京?”
不待贾琏回答,贾赦就径自道:“因为,你回了京城,也没多大用处”
“……”贾琏语塞。就算、就算是事实,就不能用词委婉些、别那么直接地说出来?
完全没体会到儿子的苦笔情绪,贾赦继续说道:“如今你亦知晓了,你二叔那边……”
顿了顿,贾赦语气略凝重地说:“你有否想过,你要怎么去面对?”
贾琏怔了怔,低下头,没说话。要怎么面对二叔二婶?他还真的没想过……
“关于这点,琏儿,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贾赦难得安慰道,“你还年轻。这样,很正常。但现阶段,我不想节外生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贾琏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见意思表达完、儿子似乎亦听进去了,贾赦的话锋一转,问道:“最近金陵里,有哪些是关于你、我以及贾家的流言?”
贾琏抬起头看向他父亲,有点接受不了话题跳得那么快,但他还是老实地回了“先祖入梦”与“幼子带福”,之后想到什么,十分生硬地住了嘴。
贾赦瞥了儿子一眼:“还有,是吧。”
顶着贾赦的眼神,贾琏不安地动了动,最终支支吾吾地说:“……是有,外头都说,父亲您因为尚未出生的弟弟,对我生了嫌隙——不过,我知道并不是这样!”
“是。”贾赦淡淡道,“也不是。”
“咦?”贾琏低呼一声,猛地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父亲,这话,其实是您放出去的,是吗?……目的是,为了让我‘有理由’留在金陵?”
——孺子可教。贾赦心里赞道,嘴上却轻描淡写说:“没错,若然一声不哼地撇下你,只怕会更惹眼……你能自个想明白亦好,下面有些事,是需要你去配合的。”
“……只是,让我不引人注意地留在金陵的法子有很多,何必、何必用这种呢?”贾琏有点激动地说。
他只要一想到,他的父亲居然牺牲自个的名声,来抬高他的,心里便感动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