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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却说那贾雨村如愿去了京城,贾政见他样貌魁伟,言语不俗,颇得贾政的喜欢,倒是立时帮他谋得一复职缺。自此这贾雨村便官运亨通,青云直上,以下暂且不表。
那林管家瞅着空隙便把柳姨娘那话给林如海说了,见着老爷眉头不展,管家说道:“我瞧着柳姨娘大约是想讨好大小姐罢了,况且小姐若长久住在府里找两个伶俐的丫头也好。”
且说林如海初听林黛玉不想去贾府的话,只抱着过两日再劝劝黛玉的想法,可是如今瞧着黛玉气色越发好起来,再者林如海也是舍不得自己的独生女儿的。这两日等下来,是越发不舍得让黛玉去京城了,如今看着黛玉身子好起来,便存了留黛玉在身边的意思。只是如今这局势,只怕到时候找了哪家的探子可不得了。
见林如海眉头紧皱,林管家低声说道:“老爷的顾虑我也知道,只是倘若我们托熟人采买,又只找有来路的丫头,想必也是可行的。”
林如海沉默片刻说道:“这事由你亲自去安排,切不可让不明身份的人进来。”
“明白。”林管家应道。
前些日子皇上派来的人半路遇刺,索性没有大碍,如今正在林府休养。
这人姓高,本事皇帝身边的侍卫,这些年颇得皇上信任,因皇帝见着林如海在扬州行事艰难,且收获颇少便暗地里把他派了来,一来是襄助林如海,二来也存着查看林如海的意思。
高侍卫本是对外告病避人耳目,私下里坐船来扬州。行事如此谨慎却不想刚到扬州这界面便遇刺,索性身手好,除了背上一条狭长的刀伤,其他的倒无大碍。
幸亏林如海早派了人来接应,偷偷的便把高侍卫藏进了林府。在床上躺了两日,见着刀疤有些愈合,高侍卫便在屋里走两步,想着这伤要尽快好起来。
且说自黛玉重生以来便想着要好好保养身子,更要孝顺父亲。便找出不少医书看,平日里吃穿也颇为注意,虽说效果颇低可看着脸色却渐渐好了起来。
况且那柳姨娘不知从哪淘换来不少精巧的小玩意,虽说不值什么,可瞧着却新奇有趣,黛玉留了几个好玩的,余下都送于府里当差的丫头婆子等。
那柳姨娘听赵寡妇的话,知道讨好黛玉不是一时半会的功夫,需徐徐而为,因此送东西都让屋里的丫头过来,即使自己过来也只是坐着说几句话,倒是显得进退有度,并不讨嫌。
没两日林管家采买了四五个丫头,让柳姨娘领着去给黛玉挑两个,余下的放在其他院子里备用。
黛玉见着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娃,便知道父亲这是打定主意让自己留在扬州了,心中一片欢喜。当下便挑了两个看着伶俐的,有问了几句家住何处,叫什么名字之类的话。
黛玉见她俩一个穿着蓝色的短款褂子,一个穿着红色的袄子,便给她俩取名蓝翎和红梅。
这两人倒是机灵,见着王嬷嬷和雪雁是黛玉身边人,也从不跨过她俩,凡事都问两句,客气的很。
做事又仔细,见着黛玉常常在院内散步还特地拿了斗篷很茶水跟着,深怕黛玉着凉口干。因此过了些日子黛玉也爱使唤她俩。
那柳姨娘从先前的偶尔来一次黛玉这边,慢慢的竟变成每日都来黛玉这边走一遭,虽说都是坐着说几句闲话,可在旁人看来,这大小姐和柳姨娘的关系可是近了。
原本这也不算什么,可竟惹得府里的白姨娘不快起来。说起这白姨娘,当初可是除了林老太太,贾敏之外的第三人。不是旁的原因,只是因为她为林如海孕过一子,只可惜在三岁便去了,自此这白姨娘便不管世事,只呆在自己屋里专心向佛起来。
倘若贾敏还在,白姨娘自然安生,可是自贾敏去了,白姨娘心思也开始活络了,见这柳姨娘这个绣花枕头竟然被林如海抬举当家便有些不忿,只因这柳姨娘一年来还算小心也没出什么纰漏,白姨娘也不好找茬,可偏偏最近听说柳姨娘常去黛玉那边,一开始想着以黛玉那清冷的性子,柳姨娘讨不了好,可时间久了冷眼瞧着柳姨娘当家倒原发大气起来,竟连黛玉都安抚好了,自此白姨娘便有些不甘心,自己可是林老夫人指给林如海,不说在这府里是老人了,更是给林如海生过一个孩子,怎么也不能让柳姨娘继续猖狂下去。
无独有偶这白姨娘还真的找着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柳姨娘前些日子偷偷从贾敏库房里拿了前几年贾府送来的一批缎子,给自己做了身衣裳。说起来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可是白姨娘好不容易得了这个错脚怎会放过。
过了两日正好是贾敏的生辰,林如海陪着黛玉吃了斋菜又考效了黛玉的学问,父女两人也是其乐融融,见太色不早便散了,林如海又吩咐王嬷嬷要好生照看黛玉,这才走了。
林如海独自沿着青石小路绕过那丛灌木朝着咏梅亭走去。这处地方较偏远,以往除了贾敏喜欢在这焚香弹琴,旁人都不大过来。如海不知不觉的竟走到这边,却见着亭子里火光闪烁,心中顿时一紧,走上前去却见着白姨娘穿着一身素服,面前点着香案,正朝东跪着,正往一旁的火盆里放着经书。
走进一看,字写的有些歪七扭八,林如海说道:“这是你自己写的。”
白姨娘似乎是不知道身后有人,猛的站了起来,见是林如海,低着头说道:“闲着无事便学着抄经书,字写的难看,也不知道夫人喜不喜欢。”
林如海拿起还剩下的两张说道:“你不通文墨,还写了这么多,有心了,夫人定会喜欢的.”
白姨娘依旧低着头说道:“夫人在时对我颇多照拂,如今夫人去了我也做不了什么。”说着便流下泪来。
林如海见此,自是扶过白姨娘让她靠着自己,白姨娘靠着林如海,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擦拭,却不想掉出一枚桃核雕的小花篮。
白姨娘立马拿起放回袖子里,林如海见着桃核花篮有些眼熟,便问道:“这是沛儿的^”
“沛儿的桃核花篮。”白姨娘见林如海认出又拿出那桃核花篮,上面还有一截红绳缠着,红绳看着有些发暗,看来是常常戴在身边的缘故。
林如海拿过这核桃花篮,这沛儿就是林如海早夭的孩子,便是白姨娘所出。林如海看着白姨娘身形瘦削,脸上粉黛都无头上也无珠钗,想来她这几年过的也是清苦的很。
这林如海又安慰了白姨娘几句,便让她先回去了。
这夜林如海想着那枚桃核花篮入睡,一大早便打发人把柳姨娘叫了来。
柳姨娘听说是林如海找,欣喜万分,换了刚做的新衣裳便来见林如海。一进门便朝着林如海请了一个安,林如海见着柳姨娘一身桃红色的长裙,头上戴着一只金簪,倒是越发显得人比花娇。
只是这样子和昨日的白姨娘一对比,林如海便十分不喜,林家本是书香门第,林如海素来崇尚节俭,柳姨娘这番样子实在是不妥。
林如海带着三分冷意说道:“你暂代管辖内院已有一年有余,辛苦了。”
柳姨娘低着头说道:“能为老爷分忧是我的福气。”
林如海瞅着她这身娇艳的衣裳实在惹眼,又听她说话不知谦虚,便斥道:“你这衣服倒好看。”
柳姨娘听出林如海这话颇有指责之意,手中帕子一紧说道:“前些日子我见这库里的几匹料子有些虫蛀,挑着做了几身衣裳。”
林如海疑惑道:“库里的料子都放在香樟木箱子里,怎么会虫蛀”
“时间久了,扬州又湿气多雨,箱子有些潮湿破旧难免。”柳姨娘偷眼看了一眼林如海回道。
扬州潮湿多雨这倒也是事实,林如海并未多言,只说道:“住在兰香园的白姨娘你要好生照看着,衣食住行要当心些。”林如海看了一眼柳姨娘又挥手道:“我今日把你找来并不是训斥你,只是提点你,以后要注意了,没事就下去吧。”
柳姨娘听了这话又急又气,满脸涨的通红一出院门便直奔赵寡妇那去。这一见赵寡妇便竹筒倒豆子般把刚才那事说了出来。
一口气说完,拿起桌子上的茶便一口喝掉,说道:“定是那姓白的在老爷面前搬弄是非,我看她这几年不出院门,本以为是真一心向佛,哪里知道竟然在背后耍心眼。”
赵寡妇盯着柳姨娘问道:“这衣服布料真的虫蛀了”
“没。没啊!”柳姨娘迟疑的说道。
“衣服是绣娘做的”赵寡妇问道。
“是啊,怎么了”柳姨娘看着赵寡妇问道。
赵寡妇狠吸一口冷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只怕她不是空穴来风,你偷用库房的布料算不得大事,可是倘或老爷计较起来,这却是大罪过。”
柳姨娘一拍桌角,问道:“难道老爷会求证这衣服”
赵寡妇看着柳姨娘冷笑一声,反问道:“要是你有这么一个可以让她没脸的机会,你会放过么!”
看着柳姨娘风风火火的跑去绣房,赵寡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万分懊恼的说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边柳姨娘正往绣房那边敢去,却不想绣房的一个绣娘早就跑去了林黛玉院里。还没到院门口便大声喊道:“大小姐救我。”
黛玉原本在屋里看书,听到这声倒唬了一下,蓝翎掀开门帘对外说道:“谁在小姐门口大声嚷嚷,还不快些退出去。”
那绣娘听见小姐正在屋内,哪里会走掉,扯嗓子喊道:“小姐救命,有人要害我。”
在院内做粗活的两个婆子正要把她撵出去,黛玉却让蓝翎让她进来回话。蓝翎见此,劝道:“小姐,这人定是个疯子,切莫理她。”
红梅在一旁帮腔道:“蓝翎说的有理,府里一向安静顺逆,从来也没见人拌过口角,更无人生嫌隙。这人定是疯了,让婆子把她撵出去便是。”
蓝翎红梅两人平日里做事向来有分寸,今日还是第一次这般多话,黛玉瞅了两眼,只朝着雪雁说道:“叫外面那人进来。”
那绣娘被婆子押了进来,一见着黛玉便跪在地上说道:“小姐救我。”
黛玉让雪雁把她扶起来,见她双眼红肿便问道:“你有什么事尽量说。”
那绣娘擦了一下眼角说道:“我是府里的绣娘,前些日子柳姨娘给我一匹桃红色的锦缎让我给她缝制一件衣裳。这事过了好些日子,哪里知道刚我路过回廊的时候竟听到有人说那柳姨娘这衣裳料子是夫人生前的东西,如今老爷知道了要治罪,那柳姨娘把过错都推我身上。”她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黛玉让雪雁给她倒了一杯浓茶,让她喝下,见她喝了两口情绪好些,继续说道:“我在府里无亲无故的,这才来找小姐,请小姐帮我做主。”
“那么说柳姨娘并没有来找你问罪”黛玉问道。
这绣娘看着林黛玉说道:“我说的千真万确。”
正在这时,只听外边有人传话说是柳姨娘来了。
那绣娘听了,满脸煞白,浑身发抖,上前就说道:“小姐救我。”
黛玉让她站在一边,便请柳姨娘进屋,这柳姨娘一进屋子见着那绣娘便瞪了她一眼,对着黛玉说道:“这个绣娘疯了,我来带她回去,莫要打扰小姐。”说着便上前要拽绣娘。
绣娘一个闪身便躲在雪雁身后,嘴里说道:“这衣裳的布料是你拿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柳姨娘有些哭笑不得,她本想着用些银钱让绣娘撒个小慌,哪里知道这绣娘竟先一步大声嚷嚷着跑着去找了林黛玉。
见事情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而去,柳姨娘只觉得一阵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