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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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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是得天独厚,怎么会懂得朕的苦恼。”爱卿却道,“有朝一日,朕也是要御驾亲征的,总不能凡事都靠你和瑞瑞来吧。”

    炎眨了眨眼睛,心下十分之动容,因为他一直想着该怎么守护好爱卿,原来爱卿也有一样的心思,不过那是当然的吧,他毕竟是皇帝,如无护佑臣民的心,岂能成为一位明君?

    炎突然意识到,爱卿越来越像一个皇帝了,不,他还是他,只不过多了一份身为皇帝的责任心。

    这让炎更加喜欢爱卿,他若不是自己的兄长,该有多好?

    炎的唇边几乎要泄露出一丝苦笑,却很快地隐去了,反变成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啊,皇兄,不管您想要御驾亲征,还是别的事,臣弟都回奉陪的。”

    炎说完,还抱拳鞠躬,以示承诺。

    爱卿伸手直接盖上了炎的拳头,用力握紧道,“一言为定!”

    之后,又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炎也要去处理公务,便向爱卿告退。

    爱卿回到长春宫,看到景霆瑞来了,本想质问他,‘昨晚为何要咬朕?’景霆瑞却冲他招了招手。

    ‘什么?当朕是小狗吗?!竟然对朕招手!’爱卿一边这样想,一边却忍不住地靠过去,事后,小德子还说,‘皇上您根本是蹦着过去的,看起来很高兴呀。’

    当然,爱卿认为小德子是看错了。

    “您去哪儿了?”景霆瑞问爱卿,宫内的侍女也好还是太监,已经全部撤换成景霆瑞的心腹。

    所以,他越来越不避讳对皇上做出一些亲密的,大胆包天的举止。

    “上回不是说,让大臣的子弟也来上学,所以,朕去书院瞧了瞧。”爱卿回答,笑眯眯地说,“办得挺像样的,那个老师也比温太师好,够温柔。”

    “可严师才能出高徒啊。”景霆瑞说,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上爱卿的纤腰。

    “他们还是小孩子!不用太凶吧。”爱卿说出自己的意见。

    “您是替您自己说话吧,因为总是被太子师罚抄……”

    “景霆瑞!”

    “呵呵……还疼吗?”景霆瑞隔着那棱纹的衣领,摸着爱卿的锁骨,转换了话题,“让微臣看看吧。”

    “不要!”爱卿却一把抓住自己的领子,“朕今晚不要和你一起睡觉了,又咬朕!”

    “那是因为喜欢才咬的。”景霆瑞低头,吻了下爱卿白皙的额头,“就像做记号一样,代表皇上您是微臣的人。”

    “这、这是什么歪理?!别再说了!”爱卿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可是,他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原来瑞瑞没有在生我的气啊。

    景霆瑞伸出手,搔了搔爱卿的脑袋,“好吧,下一次,微臣会轻一点。”

    “哼,朕不信你的话。”爱卿口是心非地说,还把脑袋顺势靠入景霆瑞的怀里,心里想着,‘罢了,不管是要听百家之言也好,还是别的什么,只要有瑞瑞在我的身边,这样就足够好了,也就别再嫌弃政事的繁冗乏味。’

    景霆瑞微微含着笑地,把爱卿抱得更紧。

    “你在摸什么呢?”爱卿突然身体一僵,抬头看着景霆瑞。

    “没有啊。”景霆瑞神色如常,甚至是有一些无辜,然而,他的左手明明已经摸上爱卿的屁、股。

    “根本就有!你偷摸朕!”爱卿这样说着,双手推开景霆瑞的肩头。

    “微臣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刚好碰到。”景霆瑞如此说道。

    “你明明这样捏了一下,还有这样摸……!”爱卿为清楚表示出自己的遭遇,伸手过去又拍又摸着景霆瑞的、臀,可是……摸起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爱卿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娇憨的笑容,还用力地拍了拍景霆瑞的屁、股。

    看着皇上在将军的身上摸来摸去,一副不肯吃亏又意犹未尽的样子,小德子非常聪明地屏退了其他人,还关紧了寝殿的门。

    “皇上,别再招惹微臣了。”景霆瑞似忍无可忍一般地捉住爱卿的双臂,拉开一些。

    “瑞瑞!你真小气!凭什么你可以摸朕,朕摸两下就不行了?”爱卿横眉瞪眼,非常之不爽。

    “唔,等到了床、上,随便您怎么摸都成。”景霆瑞说完,就将爱卿打横着抱起,神情愉悦。

    “什么?朕没说要去、床、上啊?你等等……朕不是那个意思。”爱卿却满面羞意,“现在是大白天,你懂朕的意思吧?!”

    “嗯,皇上的意思,微臣已经十分明了,再推却便是不恭了,再者,今儿是休沐,就先午休一个好了。”景霆瑞迈着稳稳地、轻快地步伐,朝着垂着沙幔的龙塌走去。

    “朕不要午休!对了,你不是很忙吗?哇啊!”爱卿虽然是用吼的,但依然没能阻止景霆瑞把他放在床上。

    爱卿一边心跳得厉害,一边暗叹,‘完了,朕明天又要直不起腰了!’

    但是,当柔软的、仿佛涂了蜜一样的唇瓣,温柔地覆盖下来时,爱卿便不再有诸多的抱怨了,

    他抬起手,主动抱上景霆瑞宽厚的脊背,感受那份宽厚可靠的温暖,可脑袋很快就陷入一片烘、热的白雾中去,什么都思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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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宝城,位于皇城睢阳的西南向,骑上快马的话,不出几日便能赶到。

    虽然两城相隔并不遥远,但是城池的样貌和周围的风景,都相差极大,原因在于天宝城的周围全部是农田,土壤肥沃,还有一条姊妹河流贯穿其中。

    生活在城内的百姓不多,但是商户很多,那些店面不大的铺头,除去日常用度的那些粮油铺、绸缎庄外,最多的要数五花八门的农具店,有卖桶笼箱框的,有卖刃镰锄耙的,叮叮当当、林林总总,让附近甚至是其他城乡的农夫、渔民们赶来入货,且总能满意而归。

    在皇城,若是赤脚,卷起的裤管上还沾着泥巴的农夫,可能会被赶出店去,但是在天宝城,这类人反而是最受欢迎的,掌柜是热情地吆喝着买卖,递烟送茶,一天从早到晚都是这么热闹。

    已经到了深秋,天宝城的远处总能燃起一团团的大火,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噼噼啪啪的燃烧声,都能传到天宝城的中心,那座耸立在百余高阶之上,红墙黄瓦,宛如天阙一般的建筑里去。

    天王阁,原名是邀月宫,是一座虽然面积不大,却有着八层楼高的恢宏宫殿,它起建于两百年前,遭遇过火灾,烧毁了大半片的屋子,后经朝廷拨款重修,加上后面几代封地王爷的添置加盖,逐渐形成了如今雄伟壮丽的模样。

    而永裕、永安两位孪生子的亲王自打入住此殿后,觉得“邀月”过于文雅,少了些霸气,毕竟这儿有着两位王爷呢,于是,想要将其更名为“天王阁”,并且上奏朝廷。

    皇上是欣然同意,还御赐了一道金匾额,悬挂在宫殿最高的那一层,向外挑出的檐下。但凡有入城的人,只要抬头一看,在空中闪着亮光的,可不是太阳,而是那一道御赐金匾!也成了天宝城人人津津乐道、且十分夸耀的一件事。

    在第七层,是天王阁两位王爷共同理事的书房,两套红木书柜、两张红木书桌分为两边而设,中间则是一套红木透雕花牙的太师椅和茶几。

    除此之外,便没有太昂贵的陈设,一只紫檀木嵌贝壳的花瓶里插着的竟然是一把用红绳捆扎着的稻谷,真可谓入乡随俗。

    此时,外头的火声越来越响,坐在书桌前的永安亲王,正翻看着一本有关农家秋收的诗书,而另外一位永裕亲王就立在窗边,看着远处好像乌云压境的浓烟,以及地平线上那星星点点的红光,这一场好像狂风骤雨一样的大火!

    “这可真是壮观,不知会吓死几个外乡人。”永裕亲王啧啧称奇地道。

    “能来天宝城的就都是农户,谁人不知道这是烧草、烧桔杆,这灰烬里啊,全都是肥料,还能防霜冻,可好着呢。”永安亲王笑着说,把书合上,“天宇,你快把窗子关上,不一会儿灰都要飘到这儿来了。”

    “嗯。”天宇把窗户掩上了,回到天辰的身边,兄弟二人如今越发地高挑,且长得是楚楚不凡,继承了父王淳于煌夜的美目、薄唇,以及爹爹柯卫卿俊秀的轮廓。

    在他们初来此地时,还把当地人惊得目瞪口呆,连说从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小王爷!而天宇、天辰总是往外跑,也很快地与他们混熟了,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所谓的亲王架势,反倒是平易近人得很。

    而在耕地、田野里的生活,也让他们回忆起儿时无拘无束的美好,他们原本是“心怀不轨”的出宫,此刻却是心甘情愿地留在这儿,为当地的百姓谋求幸福生活,也为自己远离宫中的争权夺利而感到庆幸。

    但,真的可以从此不再计较宫中的事情吗?

    “不知皇兄是否也见过这盛大的烧草景象?”

    一旦周围安静了下来,兄弟二人的话题似乎就会来到皇帝的身上,虽然知道在这里说再多也是无益,天宇却还是忍不住地道,“相爷犯的是死罪,却只是囚于牢中,可见皇兄还是施以仁政,好虽好,就怕不斩草除根,会留有后患啊。”

    “你说的对。”天辰凝眉说道,“朝中的此次震荡何尝不是一次大焚烧?只希望那些贪官污吏都给烧没了,而不是春风吹又生。”

    “还有,二皇兄在朝上也颇有建树,想必他也能好好地辅佐皇上,不需要我们在这里瞎操心吧。”天宇一边想,一边接着话茬。

    “这个,我觉得刚好相反,因为二皇兄……他爬得越高,就会越快遇到景霆瑞。”天辰略一沉吟,分析似的说道,“一山难容二虎,只怕两人争斗起来,反而让皇兄夹在中间很难做。”

    “怎么会呢?”天宇表示不信,“你也说过,景霆瑞虽然用了些计谋,但他到底是为了皇上着想,才会不计一切的代价,所以,我们才离开皇宫的不是吗?因为我们无法忍受对皇兄隐瞒安平的事,可是又不能阻止景霆瑞那么做。”

    天辰看了兄长一眼,表情好像在说,‘你这都看不出来?’

    “你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我不像你这么聪明,懂得分析台前幕后的策略。”天宇略一皱眉,似乎有些不开心了。

    “我没有惹你生气的意思,只是你的心思都放在安平上了,所以才会没有注意到这么明显的道理。”

    “你到底说不说?”跳过安平那段,天宇环抱着胳膊,显得没好气地问道。

    “好吧,”天辰对着没耐心的哥哥叹了一口气,谈了起来,“因为每个人的想法就算一致,做法也未必相同,就拿皇上来说吧,我们是忠于他的,效忠的方式选择的是‘别离’,以免更加扰乱事态,景霆瑞的方式则是获得更多的执政权,至于二皇兄炎,他的选择,恐怕是想要皇兄多听自己的话,哪怕要利用上‘二弟’的这个身份,他也在所不惜!”

    “咦,他不是最反感身为皇上的‘弟弟’吗?”这是长久以来,二皇兄给天宇的感觉。

    他不喜欢称呼爱卿为皇兄,尤其在兄弟相聚,而无旁人在时,他都是直呼爱卿的名字。

    而且二皇兄还在一次醉酒后说过,‘若他生来不是二皇子,而是别的什么人便好了’,这样哀怨满满的话。

    不过,天宇一直觉得二皇兄是几个弟兄间,最深不可测的,所以,也就不太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他明明很喜欢皇上啊,怎么会不乐意当他的弟弟呢?

    “鬼灵精”的天辰似乎是晓得一些□□,但他从来不提起,天宇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就懒得问他。

    “所以说,”天辰叹了一口气,才道,“眼下,二皇兄为夺得皇上最信赖的地位,也开始违心地‘不择手段’,他越和景霆瑞斗,越痛苦的人便是皇上了,我可以想象得到这样的一番场面……”

    “别卖关子了,快说。”天宇心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