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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上的评论一边倒地都在骂她,都在同情梁蕴宁,骂她什么的都有,用词不堪入目。顾晴刷了几个论坛,只觉得浑身冰凉。向默阳强行把电脑给她关了。
后来就是接不完的电话。有同事的跟朋友的,都问她网上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是不是嫁了向默阳。陈迈迈更是激动得都岔音了。有荣霄的,问她出了什么事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有姜小迟的,他签证还没办下来,听说有这事儿后干脆不办了,说要到a市来,揍那帮子胡说八道的。宁远也打了电话,询问她现在的情况。更多的是记者的,纷纷说想采访她。顾晴已经六神无主了,向默阳又把她的手机关机。
顾晴从来没有这样慌过,她被向默阳抱着,仍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
“小晴,我想过了,我要送你们去伦敦住一阵子。”向默阳说。
“伦敦?”她问。
“我以前就有想过,送你妈妈去国外治疗。我有个朋友,在伦敦做医生,我咨询过她。你妈妈的病需要手术才能根治,国内做不了这种手术。我本想等她恢复一段时间再跟你提这事,毕竟去英国路途太远,怕她路上不适应。可现在这个情况,送你们离开该是最好的办法了。记者这样闹,难保你妈妈听到一些东西,再受刺激。”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生气。可这事不简单,是有专业的人在操纵。你一时意气用事不会有用,交给我来处理吧,你跟你妈妈到伦敦避一阵子,等事情解决了,我接你们回来。”
顾晴自己已经乱了,向默阳既然这么安排,她也就照办。
第二天向默阳跟秦宝文说了事情大概经过,秦宝文一万个不放心,但是也没有办法。因为今早有两个记者偷偷摸进了小区,要采访买菜回来的佣人。最后她终于松了口,但是一定要向默阳把家里一个老阿姨带过去,好照应顾晴。
顾晴在向家躲了几天,想去看张美兰,又不敢去,终于等护照跟签证都办好了,才被向默阳送去了机场,见到了张美兰。
他们一起上了飞伦敦的航班,头等舱的座椅很舒适,随行还有个护士陪护,张美兰一路上还算平顺。十几个小时候伦敦落地,机场已经有医护人员借机。国内的护士跟着上了救护车,另外一辆车带着顾晴跟向默阳去的医院。
顾晴第一次到国外,到的这天伦敦又在下雨,淫雨霏霏压得她没心情观景,随车到医院的时候,张美兰已经被安排在病房里面了。
一个女医生正在跟随行来的护士说话,向默阳带着顾晴进去,那女医生转过头,顾晴看她是个东方面孔。
“默阳,见到你太高兴了!”女医生一脸惊喜,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向默阳。
顾晴跟张美兰一起傻眼了。
什么情况?这是跨越重洋跑到不列颠遇到个第三者的意思?
向默阳不着痕迹地推开女医生,把顾晴揽了过来,介绍道:“这是我太太,顾晴。”然后对顾晴说:“这是我在英国留学时候认识的朋友,夏清,她是华裔,现在这家医院做实习医生。”
因为刚才那惊世一抱,让顾晴心里疙疙瘩瘩的,她没有先问候,倒是开始打量这个夏清,虽是典型的东方人面貌,面部表情跟妆容已经相当西方。她想,这应该就是著名的香蕉人了。
夏清大方向顾晴伸出手,说:“你好。”
顾晴这才跟她握了手。
接着夏清没继续跟顾晴聊其他的,而是问了些张美兰的病史。问完后她抱着病历夹对向默阳说:“文森医生正在会诊,大约半小时后过来。护士每小时回来查房一次,病人有什么需要可以摁铃。这里有许多跟中国医院规定不同的地方,希望你们自己带来的护理人员能遵守。”
“谢谢你。”向默阳说。
夏清耸耸肩,说了句:“。”就离开了病房。
向默阳带着顾晴去坐到张美兰床边,张美兰倒是先发制人地问:“默阳啊,这姑娘跟你以前认识?”
向默阳没有避讳,直接说:“夏清是我留学时认识的朋友,她父母早年移民过来的,她在英国出生。她念的医科,现在跟的主任医师是心外科方面的专家,在国际上也有些名气。我就您的病情跟她有过联络,她说这种病在这里有治愈的先例,手术技术也已经成熟了,所以我就想带您过来治疗。”
“这样啊……”张美兰勉强笑笑,说,“让你费心了。”
“应该的。”向默阳说。
“那……你跟她……以前是不是有什么啊?”张美兰终于把最介意的问了出来。
“您想多了。”向默阳笑,解释说,“她在英国长大,一些行为比较西方化,刚才只不过是朋友间久未见面打个招呼而已。”
张美兰“噢”了两声,叹了口气,说:“我是老封建,没见过几个外国人,想多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向默阳摇头,扭头看看顾晴。顾晴心里仍有些疙瘩,她说不清楚为什么。向默阳揉揉她的头发,朝她微笑。她也只好扯出个笑脸回应他。
“一会儿带你去看看住得地方,据说离这里只有一条街。”他说。
她点点头。
夏清又探头进来,把向默阳叫了出去。向默阳走后,张美兰对顾晴说:“你好好看着那个女的。”
“不用吧……”顾晴说,“默阳说了是朋友而已……”
“默阳那么想,人家不那么想。”张美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着顾晴,“你傻啊!谁说外国人见面都那样抱?英国这儿我又不是没来过,没见着几个男男女女见面抱那么紧的!我告诉你,老外都开放着哪!不像咱们中国人,还讲究道德,老外女人看上谁就硬上,你别让那女的把默阳抢走了!”
顾晴奇怪地问:“兰姐你来过英国?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嗨!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张美兰拍着床单说,“你管这闲事儿干嘛?你去把那个夏清看好喽!别让默阳再吃亏!快去啊!看看他们干嘛去了!”
顾晴就这样被张美兰轰了出来,她沿着医院走廊找了找,见夏清一个人站在走廊里翻看病历,向默阳却不在。她想想得还是回去吧,见了夏清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徒增尴尬而已。可她还没转身,夏清倒是发现她了,合上病历,笑着朝她走过来。
“有事吗?”夏清问。
“没什么……我出来找一下默阳。”顾晴说。
“他去办住院手续了,有些费用要先预付。”夏清朝一个方向指了指。
顾晴“噢”了声,说:“是嘛。”
然后两人大小眼地对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夏清先打破沉默,问:“不介意的话,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顾晴点点头。
夏清往向默阳去的方向看了眼,然后问:“你是默阳的前女友吗?”
“前女友?”顾晴疑惑。
夏清上下打量她一遍,问:“你不是他那个的前女友?”
顾晴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她猛地想起刚认识向默阳那阵子,他说过,他有喜欢的人,还有他醉酒后吻她又找她解释的时候,他说他喜欢的人,跟她长得很像。
猛然间她的心就像被挖空了一样,她愣愣地看着夏清。
夏清自觉失言,说了声sorry就想走,被顾晴拉住了。夏清看了看顾晴,抚着额头念了句:“mygod!”
顾晴回到病房,看到随行的护士正帮张美兰按摩后背。她又出来了,到走廊里找了个凳子坐下。
她满脑子都是夏清说的话。
向默阳在伦敦念书的时候,夏清追过他。向默阳说有女朋友,夏清却从未见过他跟女友有联系,他也不回国,也未见过他女友来伦敦。夏清便以为向默阳随便找个幌子拒绝她,便追得更积极。直到有一天向默阳跟她说,他有女友,但是女友离开了他,可他不会放下,要夏清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所以夏清一直认为向默阳是被甩了,对于向默阳的前女友也很好奇。这次向默阳结婚得突然,而且看起来颇幸福的样子,夏清自然认为顾晴就是他前女友。
“我跟那个女孩,长得很像吗?”顾晴问。
“抱歉我真的没有见过她,以前默阳不肯说,我也没兴趣对那个女孩了解太多。我说得是真话,因为对我而言,她是一个无形的情敌,她在默阳心里的地位很重要。我没有本事跟一个想象中的形象抗衡,所以就放弃了。”夏清很坦然地说。
顾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才能控制住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