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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几个意思?婆婆嘱咐未来儿媳妇?
让她照顾宋宁远?宋宁远不爱抽烟不爱喝酒不爱唱k不爱打架,她照顾他什么?
一天给他剔一幅鸭架子骨?
那现在让她怎么回应这位表错情的宋太太?
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宋太太那颗泪迹斑斑的慈母心她是给捧着,还是摔地上去?
最后她还是认怂地点头答应了。
宋太太握着她的手,拍了又拍,拍得顾晴肝儿颤。
“顾晴。”宋画溪叫她,笑得眉眼弯弯。
顾晴答应了声。
宋画溪伸手拉她起来,说:“我哥来了,咱们去接他。”
对待如此解救她与苦海苍生的行为她怎能不从?!顾晴立刻跟着宋画溪去了。
宋画溪亲热地挽着顾晴的胳膊,路过向默阳的时候,他正跟两个男的谈些什么。留意到她们,向默阳用询问的眼神看看顾晴。宋画溪走得快,顾晴没来得及跟他说,一晃就跟他错身而过。
她们穿过房子往前院走的时候,宋画溪说:“顾晴,我只看过好莱坞明星把晚装跟球鞋做搭配,从没见过普通人这么穿着。我自己想试试的,可是不好看。今天见了你的穿着,才发觉原来这行头是分人的,没想到你对时尚理解比我还深呢!”
顾晴噎了下,看宋画溪的表情不像在说反话,就干巴巴地呵呵两声,说:“胡穿的,哪儿谈得上时尚。”
“真谦虚,跟我哥一个德性。”宋画溪搂着她的胳膊嬉笑。
感情这都能跟宋宁远扯上关系,顾晴是彻底无语了。
她们刚到前院,看到宋宁远手里拎着一个盒子,一手插在裤兜里,端着那张扑克脸,目不斜视地向下呈45度角俯视地面,往这边走。
她们就停了脚,宋画溪轻唤他一声,宋宁远抬眼看看她们,什么都没说,慢慢地走了过来。
顾晴估计这哥们也没认出她来,就冲他“嘿”了一声。
宋宁远瞥了她一眼,没理她,随即又转过头问宋画溪:“妈在哪里?”
宋画溪没有回答,只抿嘴笑。
宋宁远微皱眉头,不明所以。
顾晴翻了个白眼。
宋宁远像是思索了片刻,猛然又朝顾晴看过去,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顾晴今天已经被向默阳摆了一道,再碰到宋宁远有类似表现,她淡定了许多。
她朝宋宁远那边扬扬下巴,说:“你别跟吃了只苍蝇似的,我不过是穿条裙子而已,有那么惊世骇俗吗?”
宋宁远怔忡片刻,随即便恢复如初,他平静地说:“你来了。”
“昂,来了!”顾晴臭着一张脸说。
宋画溪在旁边看得满脸喜气,伸手又挽住了宋宁远的胳膊,这样一左一右带着顾晴跟宋宁远回了冷餐会现场。
宋画溪带着他们两个故意在花园里绕,碰到人就介绍:这位是她哥哥,宋宁远:那位是她哥哥的朋友,顾晴。
绕了一圈下来,顾晴身上就多了个标签:宋家那个难得一见的儿子的女性朋友。
这标签因为“女性”二字涂上了一层旖旎的色彩。顾晴非常不喜欢,可她又不好驳了宋画溪的面子,只能陪笑。
直到来得宋家老爷子跟前,宋画溪才安生了。她对宋老爷子说:“爸爸,我哥回来了。”
宋老爷子正眼都没看宋宁远,拿出一根烟,旁边那位笑面虎老人拿出打火机,帮他点上。
宋宁远站在宋老爷子跟前,微抿薄唇,一声不吭。
宋老爷子大掌啪一声拍在桌上上,一双鹰眸狠狠地瞪着宋宁远,怒气冲冲地喝道:“你舌头被手术刀割了?!连句话都不会说了!”
宋宁远闭了闭眼,吸了口气,从嗓子眼里憋出一个字:“爸。”
顾晴知道这样想有点大逆不道,可她真心觉得此刻的宋老爷子的样子,跟练□□功那个的欧阳峰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她站一边明眼看着这对父子之间互动的微妙。
宋宁远她是熟悉的,一贯的扑克脸加寡言少语,虽说见着自己老爹也这个德性是有点不对,但总归还是符合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宋老爷子她不熟,可老爸见着儿子跟见着仇人似的,确实不大多见。
看脸吧,确实是亲生的没跑;可看互动,俩人像是有仇。
想是这对父子之间是有些纠葛。
可现在问题不是考量他们的纠葛,而是众目睽睽之下上演狗血家庭伦理剧,就不那么合适了。
顾晴自觉自己神经够大条了,都看得这么清楚,那边上的人精们不定都看深到哪一层了。
人精之一宋画溪自然不能让剧情急转直下,她挽起宋宁远的胳膊,对宋老爷子说:“爸爸,我带哥哥去看看妈妈,他好久没回来,妈妈很想他。”
宋老爷子闭上眼,歪转过头,朝宋画溪扬了扬手。
宋画溪顾不上顾晴,拉着宋宁远往宋太太那边去了。
顾晴自然不想再去那群女人那儿听她们讲什么ria',她站在原地没挪窝,寻思着去哪儿躲躲,却听人说:“老宋,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就不能松松口?你还想跟他杠到什么时候?”
这话是笑面虎老人说的,顾晴难免好奇,就站那儿听着。
那老人接着说:“你这不是在部队练兵,宁远也不是士兵,服从命令也不是宁远的天职。咱们老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何必强扭着他?”
宋爷子紧绷着嘴角,巴掌又拍在桌上,啪一声巨响,鹰眸瞪向笑面虎老人。
笑面虎老人摆摆手:“好好,我是外人,我说了多余。我真是自己找不自在……”
停了一会儿又颇感慨地说:“你这个倔老头,认死理,当年我给你当政委的时候,受了你多少气!这真是善恶终有报,活该现在吃你儿子的苦头了!”
顾晴看着听着心中浮现出数种猜测,忽然觉得胳膊被拽了下,回头看是向默阳。他示意她跟他走。
顾晴便跟着向默阳去了,边走边回头看了眼宋家老爷子,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宋画溪等母子三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概就是这情况吧。
向默阳从侍者托盘里拿了两杯酒,带着顾晴绕过几株石榴树,到了一个地方。那儿摆了一桌两椅,桌上还有一个糕点架。
向默阳示意她坐,然后递给她一杯酒,自己也坐下了。
顾晴坐下后四处打量,发现这地方挺好。
地势高,又僻静,又有一排石榴树挡着,不容易被餐会里的人注意,又能透过石榴树的缝隙随时关注参会那边的情况。加上树上结满了石榴,红果绿叶地看着喜人。
一般来人压根想不到这里还设了座位。
“你常来宋家?”顾晴问。
“怎么看出来的?”向默阳反问。
“要不你怎么能找着这么个地方?这是块宝地。”顾晴朝椅子指指。
向默阳只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顾晴也没追问,她本来就是随口一说,他爱答不答,反正她只要离开了那个场子就乐得轻松。她歪着脑袋在点心架子上找了一圈,捡起一块黄油曲奇扔到嘴里。
她今晚到现在还没吃饭,先前困在女人堆里心浮气躁压根没觉得饿,如今自由了,吃了口东西还真觉得有点饿。
顾晴又捡起一块,吃了后觉得口干,就着酒杯喝了口鸡尾酒,她本以为是甜的,可入口却酸涩无比,她咧咧嘴把酒杯推远了点儿。
向默阳突然问:“你跟宋宁远认识多久了?”
她嘴里嚼着饼干心里默算,说:“大概有五年了,我大一的时候跟他认识的。”
“你跟他很熟?”向默阳又问。
顾晴想了一会儿,晃着脑袋说:“算熟,又不算熟。”
“怎么这么说?”
“我跟他熟,是了解他的为人。跟他不熟,是不了解他的身家背景。”
“他为人怎么样?”
“好人呗。讲义气,肯帮忙,还是个学医的,有病有灾的时候找他方便。而且那家伙连假的牛羊肉都能看出来,带他出去吃个烧烤涮羊肉什么的挺便利的。”
向默阳哼一声笑,顾晴抬眼看看他。
向默阳又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搁到桌上,望着冷餐会那边,貌似不经意地问:“他没有女朋友?”
“好像是没有。”顾晴想了想说。
“是一直没有,还是最近没有?”向默阳接着问。
“那我不知道。我念大学的时候跟他只是认识而已,一年也就寒暑假各能见一次。要说最近这一年倒是常碰面,近期他肯定是没女朋友的。”顾晴边摆弄着糕点架上的饼干边说,末了又补充,“他是学医的,还是最忙的脑外科,我估计他想谈也没时间。”
“你对他倒是很了解。”向默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