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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邓枝才记起张家的好处来,她扑在床上嚎啕大哭,那田掌柜一把将她从被上扔了下来,嫌弃道:“别脏了被子。”
之后,田掌柜又将邓枝当婆子使唤,家中的粗活重活都扔给了她,晚上也只扔了床被子让她睡在地上,她熬不住了,拿着东西回了娘家,可惜的是才去半日就被田家捉了回去。
邓枝死活不肯,拉着亲娘的手不肯放。
可那田掌柜一惯会装,他向邓家赔罪道:“这事都怪我,喝了点小酒,糊里糊涂的就动手打人了,唉,是我的错啊。”
邓枝在一边闹道:“不是这样的,他没喝酒也打我,娘,是真的。”
邓老娘安慰她道:“好了,都是一家人,床头打架床尾和,别把这些事到处说,平白让人笑话。”
邓枝听了这话,指着脸上的肿痕说道:“娘,我若是回去,会被他打死的!”
邓老娘虽心疼女儿,可是她嘴上却道:“别胡说八道了,女婿都来接你了,你可别作死。”邓老娘说完,转头看到女婿正在跟邓老头说话,邓老娘赶紧将邓枝拉到一边,小声道:“你这是二嫁,女婿条件不错了,又有家底,你又不用操心,有啥不好的,你看看你,都一把年纪了,咋的,还想被休?”
邓枝抹泪道:“娘,可是……”
邓老娘板脸道:“别可是了,既然他喝了酒会打人,你就不让他喝嘛,这都办不到吗?”
邓枝哭道:“娘,那家中哪有我说话的份。”
邓老娘一脸狐疑:“你前些日子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他会宠人吗,比那姓张的好多了!”邓枝还说好悔早年嫁给张大天了。
还不等邓枝解释,田掌柜就笑吟吟的走了过来,他道:“娘,中午有客,我们得早些回去。”
邓四指拍了拍田掌柜的肩,和颜悦色的说道:“快去吧。”
邓枝见家人都不信她,心里一阵绝望。
尔后,邓枝被家人推了出去,连带回娘家的包裹都了田掌柜,他带着人跟东西回了家。
其实,邓家人就算姓了又如何呢,如今邓杏失了势,他们又有什么法子呢?他们现在最怕的就是田掌柜休了邓枝,只要不写休书,啥事都好说。
那挨揍也是无心的啊!
邓四指还跟邓老娘抱怨:“我家杏儿都那样了,还指着田掌走走关系呢,阿枝就是不省心,都多在年纪了,还过来告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邓老娘看着院外,眼神复杂。
邓老头用烟斗敲了敲邓四指的头,他眯着眼睛盯着邓四指,问道:“昨个你有小半日不在家,去哪了?别是又去赌了吧!我可告诉你,家里可没银子给我填窟窿,你若是再欠了债,就拿命抵,没人管你!”
邓四指心里一慌,嘴上却是逞强道:“没有没有,我没去。”
邓老头盯着邓四指看了许久:“最好没有。”这好日子还没过上几天,就一下子变了,他之前还觉得杏儿聪明,现在瞧着,只不过是外面看着聪明,心里还是个糊涂的!要不,咋会失宠呢?
邓四指讪笑两声,偷偷的躲到屋里去了。
邓老头看他这样,哪有不明白的,他吸了两口烟,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老婆子,四指必是欠了赌债啊。”
邓老娘听到这话,只哦了一声,实在是习惯了,她还真没别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她才紧张起来:“杏儿那是掏不出银子了,难道,又得从咱们拿银子?”这可不成啊,都是棺材本,不能动!
邓老头吧吧的抽着烟,也没说话。
邓老娘眼睛一动,忽然说道:“要不跟以前那样,找女婿去拿。”
邓老头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女婿,哪个女婿会给?”
邓老娘说道:“那张家,不对不对,那田掌柜看着就浊个和气的,之前送了咱那么多东西,连聘礼都大方得很,总不会不帮咱吧,你瞧瞧,他今日过来也是这样客气,满脸的笑,还爹长娘短的叫着,你瞧瞧他那模样,跟咱多亲热啊。”
邓老娘心里琢磨,就算田掌柜对枝儿不好,起码对他们是好的啊。
邓老头叹道:“可别做梦了,那姓田的精得很,我之前就说这门亲事不行,你非不听,算了,不说这些了。对了,杏儿之前拿回来的银子都给她亲爹亲娘了,咱们也没讨着什么好,这事他们爱咋样就咋样吧,咱们不管了。”
邓老娘嘴巴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没说。
她看了一眼老头子,心道,当初那亲事你还不是松了口,当初拿到礼钱的时候笑得合不拢嘴,现在……唉,算了,他们一家子都这样,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却说邓枝从邓家回去之后,田掌柜揪着她踹了几脚,并恶狠狠的说道:“以后没我的同意,回娘家。”
田掌柜不拿邓枝当人,下脚极狠,下接踢中了邓枝的肚子,邓枝蜷缩在地上,痛得直冒泪,半天都爬不起来,田掌柜说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就在他们回来不久,家中确实来了客,田掌柜嫌她是个乡下人不会说话,又加上鼻青脸肿的,哪里肯让她出门,邓枝这才轻松了片刻。
她关上门,慢慢的掀开衣服,肚子上的淤青看着就吓人,邓枝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痛处,她忽然站了起来,娘家人靠不住,她可以去找她的儿女啊!她又不是没生养,她就不信她那些儿女不会不认她这个娘!
等等,她再嫁的事张家是知道的,她大哥将这事在张家人面前吹嘘了好几遍,张家人肯定是不欢迎的。
邓枝的情绪变得低落起来,过了一会,她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来,张家人不欢迎她就算了,她还有嫁出去的长女啊,她可以去投奔大女儿!张大天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女儿一家的身上的吧!
邓枝想到这里,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得走!不能空着手走!
邓枝在屋里坐了一会儿,田掌柜的小女儿过来找邓枝了,只见那小女儿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爹说让你去厨房烧菜。”酒楼小摊都关了门,只能自个在家做菜。
邓枝闻言,说道:“家中只有几颗白菜,连米都不多了,你去跟你爹说,这样可不能招待客人。”
那小女儿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道:“地窖里有米有菜,自己去拿。”
邓枝吃了一惊:“我上次去过,没见着有吃的东西啊,只有一些货物罢了。”
那小女儿嗤笑一笑:“你去的那个废弃的地窖,当然没有东西,我家的地窖在另一边,跟我来。”她说完后面那句,又鄙视的看了邓枝一眼:“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我可告诉你,我爹说了,你以后在家就是给我们使唤的,别以为自己还是个主子。”
她不喜欢邓枝,生得又老女丑,还是乡下来的,一点银子都没有,她都不明白她爹为什么要娶她,瞧,这生意亏本了吧。
邓枝跟着田掌的小女儿一起去了另一个地窖,邓枝心里觉得有些古怪,便问道:“你这样带来进来,你爹会不会骂你?”
田掌柜的小女儿撇了撇嘴道:“你放心,等过一会,你就成了奴才,一个奴才是跑不掉的。”
奴才!
邓枝听到这话,脸都白了,她颤抖着问道:“你这话是啥意思?”
田掌柜的小女儿道:“就是话面上的意思。”
奴才?
邓枝压下心中的恐惧,她又问:“咱们家不是脱了奴籍吗?”
田掌柜的小女儿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现在这世道,当杜家的奴才可比当平头百姓好多了,当初若不是我哥犯了点事,怎么会被杜家赶出来!瞧瞧你那侄女,真是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早知道这样,我家就不该跟你家结亲,瞧瞧,还结出麻烦了!”
邓枝没吱声。
那田掌柜的小女儿越说越气:“我们家当初可是家生子,眼看着我就要去侍候小姐夫人了,没想到全家都被赶出了府,夫人仁慈,没追究这事,只是我那差事却是没了,你说可恨不可恨。”
事都是她大哥惹出来的,她大哥不知怎么的跟杜家的一位小姐看对了眼,后来还被人看到抱在一起,后来,她才知道她大哥这是中了计,给人当枪使了。那位小姐跟他大哥清清白白的,这事都是别人编出来的,可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嘴,他们家就被遣了出来。
那位小姐的亲事被姐妹顶了,小姐的亲姨娘也失了宠。
邓枝突然凑近那说得正起劲的小女儿,只见邓枝揪住了她的手,然后往墙上一磕,那小女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是邓枝第二回干了,也熟练了许多,此时她脑中想的是,这丫头的闺房里还有些首饰,她可带走当盘缠。想到这里,她越发的恨田掌柜了,田掌柜跟她翻了脸之后,就将她的银子全给夺了,包括嫁妆,邓枝的心里可是连一文钱都没有了。
所以,她才打起了田掌柜小女儿的首饰的主意。
地窖里的粮食不少,她可装不了,邓枝在那小女儿的身上摸了摸,摸出了两把钥匙,邓枝眼中闪过贪婪之色,她紧紧的抓着钥匙,飞快的离开了这里,去了那小女儿的闺房。
田掌柜正在前院待客,两个儿子一起作陪,都没来这边,邓枝拿好了东西,从后门悄悄的走了。
幸好当铺还开着,她换了身衣服,直接去了当铺,当铺还开着,真是万幸。她当弄来的东西全当了,死当,然后得了十两银子!
这是她的银子,这么多银子,她闺女肯定不会嫌弃她的!
邓枝小心的藏好银子,她喜滋滋的拿着银子出了城,一路往大女婿家走去,那边远得很,怕是得走上五个时辰啊。
邓枝不怕。
至于她走了之后,邓家人会咋样,田家会咋样,她都没想过,般都桥头自然直,不是吗?她可算是看明白了,她遭了罪没有替她出头,她只能靠自己。
此时,她深深的后悔,当初怎么会蠢得给大哥还债呢?田掌柜的拳头让她明白,自个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张大天的大闺女,张小霜,还不知道她亲娘改嫁了。
张小霜嫁了一个猎户,没有田地,连米都要买,还生了儿子,靠着打猎只能勉强过日子,每年冬天,山上的猎物格外的少,那猎户赚钱的银子都用来补贴家用了,实在是存不下什么银子。
张小霜除了过年之外并不常回娘家,猎户是她自个挑的,两情相悦,张家人一开始没看上那猎户,家里没田,这对村人来说是最可怕的,没田就没粮,没粮就没钱,打猎?那能打一辈子吗?
人总得老吧,这且不算,上山打猎难道次次都能猎到东西?还是说,打猎能不受伤?但凡被凶兽抓伤,皮外伤是最幸运的,还有缺胳膊断腿的,还有死的,那风险大得很。
张家人哪里肯同意这门亲事。
可是张小霜死活要嫁,后来还是张家人看那猎户人不错,又是个老实能干的,这才松了口。
张大天一直叮嘱:“等赚了银子一定要买田,就算也是旱田也以可以的,总能种玉米高梁吧,这不就有口粮了吗!有了粮食就饿不死!”
猎户连连点头。
可惜,直到现在,猎户一定也没存下买田地的银子,良田6到8两,下等田4到5两,这不是笔小数目啊!
张小霜哪有脸面回家,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张小霜一家才会带些猎物过去。
邓枝到张小霜家的时候天都黑了,她累得要死,张小霜看到邓枝的时候,眼中又惊又喜:“娘,你怎么来了!”她激动坏了,一把抱住邓枝。
邓枝身上带伤,这一抱,却是疼得嗷嗷叫了起来。
张小霜听到声音,赶紧放开了她娘,然后她将她娘带进了屋,屋时点了油灯,张小霜这才看到邓枝鼻青脸肿的模样,她倒呼了一口冷气,她接着邓枝急急问道:“娘,这是谁打的?”
邓枝强颜欢笑道:“别说这个了,你还有吃的吗,赶了五个时辰的路,我快饿死了。”
张小霜看着邓枝脸上的伤,心里难受得紧,她听到邓枝的话,便答道:“有,厨房里有干馍馍,我去拿。”
张小霜往厨房走去,她走到一半,忽然回头问道:“娘,是不是我爹给打的?”
邓枝听到这话却是慌了,她赶紧道:“别瞎说,不是不是。”邓枝这才想起大女儿好像完全不知她再嫁了,可是让她说,她又说不出口。
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二嫁,又过得不好,说出来都臊得慌。
张小霜看着她娘这慌乱的模样,心里却是在打鼓,她没再问了,她转身去了厨房,将干馍馍端了过来,邓枝狼吞虎咽的吃着。
张小霜看得极为辛酸,她轻声问了一句:“娘,你在家是不是吃得不好?”
邓枝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等她反应过来,她又飞快的摇了摇头,她小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小霜低声道:“娘,我知道。”
邓枝吃完这才发现屋里就张小霜一个人,她左右看了看,问道:“你男人呢?”
张小霜发愁道:“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县里不许人进去了,他猎到的野物都卖不出去,于是便到邻县去卖了,听说那边价钱也高一些,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邓枝一言不发,盯着灯芯发起呆来。
张小霜觉得她娘不太对劲,她悄悄的打量了邓枝一眼,正在此时,邓枝忽然叹道:“唉,其实啊,有银子没银子不重要,关键是男人对你好。你想想,就算他手里有银子,若是一文都不给你花,那跟嫁个乞丐有什么两样呢?”
张小霜听到这话,心中越发的沉重,她娘果在是在家中受了委屈,要不然不会说出这话。往日,她娘见了她,总是说她受苦了,说她傻,觉得她过得不好,反正,总会念叨两句,而且,她娘是非常瞧不上她男人的。
可是现在,她娘却像是变了一个模样,张小霜心里堵得慌,她觉得,她娘肯定是被她爹给欺负狠了,要不然不会这样。
张小霜心里又有些疑惑,她爹是个老实人,可不像会欺负女人的,难道是她奶奶?也不对,她娘这状态,不像是受了奶奶的气。
张小霜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等她男人回来,她就带着她娘张家村,她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
苏玉非常顺利的逃了出来。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牙婆带着她跟喜鹊去了陈员外的府上,时间赶得好,她们去的时候员外夫人还没挑满人,不是嫌生得不端正就是嫌年纪大了,反正,毛病多得很。
苏玉一直乖巧得很,牙婆对她还是很满意的,她叮嘱苏玉二人道:“记住,要站得直,主子问话要立刻回答,说话的时候不要结巴,声音不能太小,这样主子听不到,还有……”牙婆说了一大堆。
苏玉的心思并不在牙婆的身上,而且在暗中盯着她的那几个山寨的人身上。她心道,果然一路都有人跟着,跳车果然不是个好主意,还好她忍住了。
苏玉暗暗琢磨起来,员外府是最好逃的地方,那些人不敢在员外府乱来的,她想着想着,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苏玉正想得入神,府里传来了一个声音:“下一批。”
牙婆听到这话,赶紧推了推苏玉,她不高兴道:“发什么呆,也不瞧瞧这是什么时候,赶紧的,收拾好进去,跟你们一批的有六个人。”一共八个,都是牙婆手上的人。
牙婆带着八人往府内走去,今天过来的牙婆并不只她一个,陈员外府要的人多,所以过来的牙婆也多。
牙婆将人领到了陈员外夫人的面前,牙婆福了福身,满脸堆笑的说道:“夫人,人都在这里,你给瞧瞧。”
陈员外夫人的眼睛在苏玉等人的身上转了一圈,尔后把目光放到了苏玉的身上,这小姑娘生得真不错,唇红齿白的,一双眉眼也是生得极好,可惜投错了胎。
生得这样好,倒是可以给她闺女做陪嫁丫环,只是生得好也有生得好的坏处,这样的相貌,生生的压了小姐一头,若是个规矩的,倒是好调教,若是个有野心的,那就不好办了。
苏玉见陈员外夫人盯着她,故意将眼珠子乱转起来,眼睛盯着陈员外夫人头上的金钗不放,一脸艳羡,满是贪婪。
陈员外夫人见她这模样,皱了皱眉,果在是农门小户出来的,满身小家子气,真是上不得台面。
正看着,后面却走来了几个花容月貌的小姑娘,她们身后跟着一大群丫环婆子。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杏眼桃腮的小姑娘,她穿着一身淡绿色长裙,裙摆上绣着富贵的牡丹,外套白锦缎小袄,她雀跃的走到陈员外夫人的身边,拉着员外夫人的手撒娇道:“娘,我要先挑。”
陈员外夫人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好,好。”
杏眼小姑娘扬扬下巴,冲后面的那几个小姑娘得意一笑,尔后,她大步走到苏玉等人的前面,开始挑起人来。
陈员外夫人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却是笑了起来:“锦月,你知道怎么挑人吗?”
杏眼小姑娘正叫陈锦月,只见她抿嘴一笑:“我就挑自己喜欢的,反正有娘在,不管挑到谁,娘总会帮我调教好的。”
陈员外夫人边笑边叹道:“你这孩子,惯会使唤人。”
陈锦月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过了会,陈锦月站到苏玉面前,她指着苏玉对她娘说道:“娘,我就要她!”
陈员外夫人脸色微沉:“为什么选她?”
陈锦月理所当然的说道:“她好看。”
话音刚落,就听到扑嗤一声,陈锦月扭头,愤怒的瞪着苏玉:“你竟然敢放屁!”臭死了臭死了!
苏玉低着头,瑟瑟发抖。
她心中却是平静得很,她没放屁,只是用嘴巴噗噗了两下,模拟了一下放屁的声音而已。不过,恐怕她也没想到,那时候还真有人放了一个无声屁,所以陈锦月才会闻到一股恶臭。
陈锦月飞快的远离了苏玉,她捏着鼻子说道:“娘,我不要她了,真恶心,白长了这样一张脸。”
苏玉的头更低了,下巴都快磕到了胸口,一副无地自容的模样。
挑选很快就结束了,苏玉没被选上,倒是喜鹊意外的中选了,或许是因为生了一副老实的模样,当主子的最喜欢挑这样的人了,调教出来,既忠心又不听话,多好。
牙婆见苏玉没选上,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苏玉却是捂着肚子道:“大娘,茅房在哪,我肚子疼,快,快那个了……”
牙婆见状,一脸嫌弃道:“谁自个去找,赶紧的!”要不是怕这个小姑娘拉到她的马车上,她才不会等她呢。
苏玉捂着肚子飞快的窜了过去。
牙婆本来是满脸不高兴的,可是她忽然想到,这小姑娘不当丫环,可以去青楼啊,还能卖个高价呢!这样一想,牙婆整个人都精神了,对苏玉,她又销销上了一点心。
苏玉趁着上茅房的机会逃了出来,她清楚的知道,这次算是侥幸,因为牙婆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她会跑。
可是,那四头目为什么不跟牙婆说呢?
苏玉想了一会,还是没有答案,算了,不想了,先离开这里要紧。
这事确实是四头目的问题,这也怪他,本以为可以捉到苏玉的亲人,然后用亲人要挟苏玉听话,没想到,却是失算了。
苏玉悄悄的绕到员外府后面,找到了一棵长在墙边的树,然后爬上树从墙上跳了下去,她一落地,就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去哪呢?
牙婆这次带了三批人,中选的有六个,算是很多了,她的人选完了,员外府要的人却没有挑满,不过牙婆可不管这些。
牙婆等了足足半个时辰,还不见苏玉的踪影,她有些急了,她与陈员外府的人说了这事,求着帮忙帮帮,她还塞了二钱两子,肉疼得不得了。
就这样,又找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苏玉的影子,牙婆这才惊觉不对,她脑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丫头难不成是被人拐来的,要不然,咋会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