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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完澡,靳唐靠在床头拿起原教授给他的资料。
资料里记载着这次会议具体要讨论的内容,靳唐一目十行,看过的东西全都印在脑子里,他纤长细白的手指将资料一页页翻完,对这次会议的内容也就了解了大概。
原本这次研讨会是以m市m大学的历史系教授莫知遇为首的人提出的,莫知遇便是当初靳唐在书店看到的那本将大周国师歪曲得不三不四的书的作者,此人在学术界的名声多有不正,经常提出与正统史学论调相反的观点。
譬如对大周国师的解读一事,别人大多从史书中寻找蛛丝马迹,以此证明大周国师的存在和生活轨迹,而那所谓的彩云之西的靳氏后人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的身份,不过是民间传说而已,用它作参考还行。偏偏这位莫大教授真正把那些人当成了神圣的国师后人,不但专程去采风写书,还坚持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非要将那些村民当做研究国师历史的第一证据。
靳唐放下资料,懒懒的靠在床上,他可不信那莫知遇无缘无故非要把一群村民弄出来,就是为了研究历史,这世上的人大多无利不起早,恐怕那莫教授更想做的是创造历史吧。
睡前,他习惯的拿起手机看——虽然穿来时间不久,却将现代社会的习惯都学到了。手机上赫然有来自顾先生的一条短信,是问他有没有到家的。
他心里有些异样,不过很快不见了,毕竟靳家虽然小有资产,却跟他前世的地位不能相比,又不是人人都想要攀附他,这么看来这位顾先生大概的确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吧。
转眼到了周五,原教授又拿出些资料让他整理,还有两天会议就开始了,靳唐就在原教授办公室里帮忙。
办公室里只有靳唐和原教授两人,十分安静,突然敲门声响起,一个脑袋探进来眨了眨眼:“原叔叔,你还在忙?”
靳唐一看,居然是前天见过的白暄。原教授一见他就笑骂道:“你小子还知道来看看我,我以为你早把我这个老头子忘了,怎么现在继承家业当了老板就贵人多忘事了?”
白暄苦笑:“哪能啊,我这不是来看您了,说来这位靳小同学还真是您的爱徒?”他挤眉弄眼的看了看靳唐。
“你们认识?”原教授目光在他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靳唐道:“有过一饭之缘。”
原教授哈哈大笑:“小三子的厨艺那可是没得说,上次你师母还说要去他家蹭饭,他要是个姑娘我就把他领回家当儿媳妇了。”
“别,别。”白暄连连摇头,“我一大好青年没想着变性,当个男的挺好,您和阿姨随时有空去我家都行,我还不得早早备好饭恭候您!”
“行了,等我去m市开完会回来肯定去,你那酒可得给我留着。说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原教授放下手里的书,看向白暄怀里抱着的东西。
白暄一进来靳唐就注意到他怀中抱着一个箱子,看起来应该不沉,因为白暄一直抱着它不肯放下,此刻原教授问了他才把箱子轻轻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打开。
“原叔叔,您看。”
原教授站起身看着箱子里的东西,蓦然睁大眼睛激动地不能自已,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这是,这是……昙花瓷?”
他用了个问句,而不是肯定句,因为全世界人都知道仅剩的一对儿昙花瓷放在京城博物馆里,这些年没少有xx地出现昙花瓷的新闻,可是经过专家鉴定,都是假的。
“是假的。”白暄遗憾地说,“您也知道我家那点破事,我二哥把这假的昙花瓷当做真的卖给了一个外国商人,谁知道人家不傻,找人鉴定后去找我二哥非要一个真的不可。”
他把白晞的事跟原教授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我二哥现在魔怔了,非要我从曾祖留下的遗产中挑几个好的送给那斯瓦,我不送就是我不顾兄弟情义舍不得那点遗产,我就是舍不得怎么了,这是古董,没了就没了,但是我大伯都求到我跟前来了,我总不能让长辈难做。”
在他说话的时候原教授已经把昙花瓷从箱子里拿出,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观察,这个昙花瓷做工精细,看上去很有经过历史沉淀的韵味,不然也不能被白晞拿去糊弄人。
“这……”原教授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神色有些犹豫,“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白暄苦笑道:“我把它拿来给您看,本身也不抱什么希望,就是舍不得我那些古董,都是老祖宗传了好几百年的,到我手上却要给送出去,我不甘心,可是有什么办法。”
原教授摘掉手套,拍拍他的肩膀:“你呀就是嘴硬心软,嘴上把他们骂得了个遍,却还想着帮他们还债,只怕人家未必领你这个情。”
“不骂他们我更不痛快。”白暄是个爽快人,看谁顺眼就对他好,看谁不顺眼嘴也挺毒,性格直来直往,因此得罪不少人。
若他不是和顾远歌交好,只怕打着他的古董主意的人不在少数。
他沮丧的将昙花瓷收进箱子,心里因为白晞很不痛快,却被靳唐突然叫住:“能让我看看吗?”
被原教授证实了这是个假货,白暄就不在乎它了,直接拎起昙花瓷给他递了过去,真正的昙花瓷乃是无价之宝,可假的要多少有多少,一文不值。
因此当靳唐直接上手摸进瓷瓶里面的时候他就更无所谓了,只顺口提了一句:“我见那斯瓦拿着瓷瓶就跟你一样直接上手摸了,怎么你们俩的动作一模一样。”
他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料靳唐伸进瓷瓶内的手一顿:“你说斯瓦跟我一样直接伸到瓷瓶里面去摸?”
白暄听他问得纳闷,不在意的说:“他是外行嘛,说不定还以为瓶子里藏着什么宝贝,难不成你跟他想的一样?”
他说完哈哈大笑,那边的靳唐早已变了脸色。
接下来靳唐做的事让白暄和原教授目瞪口呆,只见他从外面打来一盆清水,然后将水倒进瓶中,直到瓶中的水将要溢出来才停下。
“你在做什么?”白暄突然觉得靳唐会不会是个傻子,他难道在玩过家家?
虽然这瓷瓶被证实是个假的之后他就不放在心上了,可是想想一个假瓶子要换走自己家里好几件价值连城的古董,他的心都疼得厉害。
“我告诉你,就算这瓶子是个假的,你也不能把它当玩具玩,它就算是被毁也只能毁在我的手里。”白暄信誓旦旦的说。
他这种想法有些幼稚,就好像他与某人有仇,那么别的人帮他报仇除掉这人都不行,这人必须得被他亲手毁掉才能算是真正的报仇。白暄为人固执,坚定一个信念就必须完成,因此他把这瓶子当做自己将来送出古董的出气筒,就不准靳唐再用它玩。
靳唐挡住了白暄想把瓷瓶拿走的手:“再等一刻。”
白暄正要拍掉他的手,却见瓶子中原本清澈的水逐渐变得混浊,就像往里面撒了一把石灰似的,他一时好奇,也就忘了拿走瓶子。
“这是怎么回事?”随着瓶中的水越来越混浊,白暄睁大了眼睛,脸上的震惊显而易见,“难道这瓶中被抹了石灰粉?”
原教授见状也过来围观,看到此情此景也是惊讶万分,虽然他年纪不小,然而在自己喜欢的专业领域却像个孩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瓷瓶里面的水。
大约过了一刻钟,靳唐把瓷瓶中的水倒回盆里,只是此刻这水白乎乎的,与刚才的清澈湛明形成鲜明对比。
白暄早就拿起瓷瓶好奇的往里看,一边还准备把手伸进去。
“别动!”原教授和靳唐同时出声制止他,白暄讪讪的收回手,把瓷瓶交给靳唐。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两人一起催促他。
靳唐不言不语,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把瓷瓶里面擦干,然后将手再次伸进去细细摩挲,这次他脸上露出轻松愉悦的表情,白暄一看就知道有料。
果然,靳唐把瓷瓶交给原教授:“您把手伸进去试试看。”
原教授学着靳唐的样子在瓶中摸了片刻,脸上突然现出不可置信、狂喜等表情,到后来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眼眶几乎都湿润了。
没想到有生之年他居然能看到昙花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