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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这番回答，着实让“史老头”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半天功夫下来，自己等到的却是眼前的小姑娘这句出人意料的话。
而且，听着这个女学生话里的意思，她明显就是不准备配合他的工作嘛。
“史老头”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站在在他面前的人，挑着浓眉沉声说道：“你的这件事情影响极其恶劣，现在已经闹得整个学校都沸沸扬扬地传开了，小同学。”
“还有，你不要以为就这么简单解释两句就可以蒙混过关，小姑娘。”
“咱们这座学校，可不是什么可以藏污纳垢的地方······魍”
虽然他还不清楚，这件在学校网站上被曝光出来的丑闻，是何人上传上去的，而且，尽管在这时候，网络上的那则新闻也已经被他命人撤回，但是这桩事件还是对他们学校的形象名声，以及在学生当中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这片刻时间里，他也彻底瞧清楚了这个女学生的模样了。
虽然说这个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眼看上去，给人的感觉也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的学生，可是，现在的这些年轻人，谁知道骨子里又是什么样的人呢·····檎·
何况，刚刚是她自己亲口承认了自己就是网上流传的那些照片中的女生，他当然也不会怀疑她那句话里的真实性。
而就在方才他向这个小姑娘问话的时间里，“史老头”就接到了教育局的人打来的电话，对他们学校突然发生的这起“恶性”丑闻事件进行了一番询问。
所以，即使他原本想要在学校内部里将此事自行解决，但是，身为纪律主任的“史老头”没有想到，这件事已经传入了上头那群人的耳里。
因此，这会儿，就连那些吃官饭的家伙都对他们学校今次发生事件引起了高度关注，他当然要在上面派人来学校视察之前，自己先调查清楚了。
奈何，面前这个摸样俊俏的小姑娘，还杵在原地，在听到他的话后，依旧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样子。
从事教育这行业十几年了，“史老头”见多了那些品行恶劣的学生，因此，对于这些惹祸的学生，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手段经验。
“不打算说是嘛，小同学？”
一旁的助手重新为他泡了一杯热茶，透过热气氤氲的水雾，“史老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学生。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只是在那里打工而已。”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女孩突然开口了。
只见面色苍白的小姑娘轻掀眼帘，纤长浓密的眼睫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瞳眸看着他说道。
女孩垂在两侧的手却慢慢握紧了，直到弧形的指甲陷入到她的皮肉里。
“何况，我又没有犯什么错。”
“难道还要再编些谎话，或者是你们想要听到的那些东西，来向你们交代吗？”
寂静的室内，只听到这道冷然桀骜的女声在空气中紧接着响起。
夏日里阳光从室外照射了进来，灿烂耀眼的光芒中，就连原本安逸旋转着的尘埃也似乎被女孩那句起伏不平的音调，震得陡然落了地。
“你——”
伴随着茶杯“咣”地一声被大力搁在一旁的红木办公桌上，在听到她的话后，“史老头”当即就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了。
显然，他没有料到，这个面孔端正不错的学生，会说出刚才那番不驯的话来。
“你······”
这会儿，“史老头”只觉得自己胸口的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畅了。
四十多岁的男人伸手指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学声，愣是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而正巧这时候，刚刚接完电话的那名男助手，转过身来就看到了男人那副动怒的样子。
“还好吧，主任？”助手连忙顺了顺“史老头”的背，让他慢慢从方才的震怒中变得平复下来，“您可别跟这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啊·······”
助手一边说着，一边睇了一眼身旁的那个小姑娘。
刚才他可是一字不落地听到这个女孩说的话了。
倒没有想到，小姑娘外表看上去挺温顺的，性子倒是很拧，难怪“史老头”被她的那句话气着了。
当着主任的面说出那句话，她明摆着就是挑衅他的权威嘛。
不过，“史老头”在做学生这一方面工作的这些年里，表面上一副正派严谨的样子，私下里倒确实是经常借着工作的幌子，收受那些家长拿给他的好处，对于那些犯错的学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那些犯错的学生蒙混过关。
因此，这个女孩刚刚抛出来的那句话，可不就相当于直接伸手打了“史老头”的脸嘛。
冷不丁地，收回心里的思忖，男助手才想起正事来了。
他赶紧向自己的这位上司，躬身说道：“主任，十分钟以后的那场例会，可就要开始了······”
正巧，“史老头”饮尽了杯里最后一滴茶水，听到他的这句话后，方才想起，自己还有一场会议要去参加。
男人这才从座椅上站起了身，拿起搁置在一旁的公文包，就要离开，助手见状，也连忙就要跟在他的身后。
“你在这里继续反省吧，小同学！”
临走时，“史老头”瞪了一眼那道背对着他的身影，嘴里冷哼道。
既然不肯带家长过来，又不准备继续交代，那她就留在这里继续耗着吧！
“嘭”地一声，房门被人大力带上的声音响起。
偌大寂静的空间内，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
照进室内的那束阳光安静地缓缓倾斜着，也渐渐打落到她的脚面上。
微阖的眼帘下，乔初无声地望着在自己脚面上一点一点向上攀爬的光芒，她的心里，却感受不到一丝属于阳光的温度。
“·····还以为她有多清高呢，私底下，不过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
“······你说你只是在那家夜店里做服务生，那么，为什么不敢带你们家的大人过来·······”
“······做出那样的事，这会儿才知道害怕让家里人知道吗，小同学·····”
······
那些混乱，嘲笑的声音仿佛还在在乔初的耳边一遍遍循环播放着着，直到女孩那双涣散，游离着的视线透过那扇窗户，陡然定格在那抹蓝色的苍穹上。
定定地看着那抹碧蓝，乔初的脑子里却突然出现了那双深色寡凉的瞳眸来。
那天，那个男人也是在向她质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魅色”里，为什么要在夜店里工作，糟蹋她自己？
直到现在，乔初还深刻地记得，顾南笙当时在说出那番话时，那副冷酷狠厉的语气。
为什么。
原因其实很简单啊。
因为，她想要很多很多的钱。
只有这样，当她以后再次被至亲的人抛弃的时候，一个人在这个熙熙攘攘的世界上到处流浪，她的心里才不会再感到害怕了······
即使这个总让人想要流泪的世界，又只剩下她只身一人，有钱总归是好的。
······
你说是吗，外婆。
看着碧蓝的天空里，那朵飘渺的白云，她在心里轻声问道。
***
“你确定，里面没人？”
“傻丫头，门都锁上了，肯定是都走光了。”
·····
太阳渐渐西斜，也收敛了炙烤的光芒。
走廊上打扫值日的学生经过这里，就看到那两道一高一矮的人影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小声嘀咕着什么。
狐疑地朝那两人看了看，他就被那个模样俏丽的女生瞪了一眼，少年撇过头这才赶紧走开了。
“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回家了呢。”
瞅了一眼那道门锁，蒋芸芸收回自己的目光，就听到自家哥哥向她善意地安慰道。
不知到为什么，在好友被带去谈话后，直到这会儿，眼见着他们马上就要放学了，女孩却依然没有看到自己的那位朋友回来，带走她原本放在教室里的书包和手机，因此，到了这时候，蒋芸芸的心里只觉得有些不踏实。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蒋君凡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妹妹，这时候就听见自身后传来一道呵斥的男声。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