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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竹见到自己的家人都坐了下来,立即上前给他们都倒了茶水,这些日子在县城里头,皇甫大人特地找了个像样的嬷嬷教了她很多做丫环应该注意的事情,还教了些拳脚功夫呢。
皇甫大人说,这是夫人的意思,她心里头都不知道多感激夫人呢。
这回来的路上,又听说夫人要随少爷……哦,不,是王爷出征,还要带上她呢,她终于可以到外头去长长见识了。
虽说她是随夫人上战场上去,心里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同时也是兴奋的,因为,夫人能把她给带上,就是她的福气啊。
在把爹娘叫进了之前,夫人的意思,她大致上也都明白,所以,也跟爹娘通过气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此刻心里头的想法,但是,她只希望他们一家人,都是平安度日就好了。
跟着夫人,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离秋叶平淡地扫过花青田他们几个,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已经回到她身后站好的夏竹。
“花大哥,你们应该也听夏竹说了吧,过几天,我便要带她出去门,家里头的事情,就都得交代给你们了。”
“是,是,东家,俺们都听夏竹说了。”花青田连连点头,夏竹刚刚都把话给他说开了。
只是,他此刻心里头也没个底啊,与妙龄出没个时间商量一下,也没有知会他家老娘一声,那么大的事情,总不能私下做了决定吧。
“家里头,那十亩地的西瓜,我走了之后,自然是要交给你来打理的,还有后院,那里头种的是一种稀罕水果,自然,也得交给你来打理,还有去年酿造过的葡萄酒,这些事情,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手。”
离秋叶非常认真的看着他。
“俺……”花青田想回话,可是他眼角不自觉地瞥了一下自家的老娘,还有妙龄,又支支吾吾地低下了头,要是光接手地里头的事情,他当然是愿意的,可关键是……
“自然,我这秘密,是断不会交给外人的,即使是家里头的契约长工,那也是不行的,我与皇甫大人有约在先,葡萄酒酿造秘方和西瓜的种植秘法,都不能流入他地。”
她再扫视了一眼几个坐着的人。
“所以,我的想法是,把你们一家,都收有家生子,也就是卖身契约,当然,这也得看你们自己的意向,我也不会逼迫你们,你们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了你们,你们,还是我离家的人,十年契约照算数,以前是什么样的,往后,还是什么样的。”
“只是,这后院与田间的十亩西瓜,还有葡萄酒的酿造,我便不能交给你们了,我会让人买一户人家回来,照看这些事情。”离秋叶忽然想到,刚才与皇甫觉交代事情的时候,竟然忘了最重要的甘蔗,真是太粗心了。
等会儿,还得找一下皇甫觉,把甘蔗的事情,给交代个一清二楚才行。
“东家,我们……我们……”妙龄也略有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么大的事情,不能说让他们一家里头谁说了,就能算的,孩子自有孩子的自由,他们也不能夺了不是么?
而且,不管他们如何,还有老娘在呢,总不能让娘也跟着他们一起卖身为奴吧?这可是大大的不孝啊。
“爹,娘,俺看这样吧,咱们家里头,各人都自己说了算,成不?”旁边,花秋竹开口。
“这……”花青田犹豫了一小会儿,看向自己的老娘,家里头,最难办的,还是花老娘。
花大娘看看孙子,再看看自己的儿子儿媳妇,哎了一口老气,“哎,俺都老了,也管不了啥事儿了,只是,俺想让你们都记着,当初啊,若没有东家,只怕,你们早都饿在那个破屋子里头喽。”
包括他自己,都是被离秋叶给救回来的,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得明白,什么叫做知恩图报,别学着花老头似的,没心没肺。
丧良心,是最要不得的事儿了。
花青田被老娘说得愣住了,恍然觉悟,想起当初。
“爹,娘,二妹都已经是东家的丫环了,俺觉得跟着东家,便是最好的,俺愿意卖身给东家,在离家做事儿。”春竹第一个开口应承,她现在对帐本,也有些熟识了,有空的时候,东家还会让她去学堂里头识字。
她一个姑娘家,还能求什么了,能识字,能管账,难道不比将来嫁个目不识丁的汉子要强吗?
她宁愿跟着东家,在东家家里头好好地伺候东西,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爹,娘,儿子是你们的长子,照理说不应该卖身于他人,但是俺相信东家,即便儿子卖了身,她也不会亏待俺的,所以,俺也愿意。”秋竹眼中透着无比地认真,对着花青田夫妇说道,然后,再看向离秋叶。
“东家,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的保护小少爷。”听东家说,要让他进县城去跟小少爷一块念书,还有苦竹,是要做小少爷的书童的,他都高兴坏了。
“嗯。”离秋叶点头,“梨花村,毕竟不是多好的地方,秋竹你是好儿郎,应当去县里头多长些见识,顺便也看着轲儿与苦竹,他们两个还是小孩子,难免会贪玩一些,以后,你得多管束着他们,别让他们使坏。”
“是,东家,俺明白了。”秋竹应声。
“哎,俺这把老骨头,虽然是干不得重活儿了,但在厨房里添把柴,烧点水,洗个花,还是行的,不知东家看不看得上啊。”
花老娘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儿,心想着,如此也好,都卖身为奴了,总可以跟老花家彻底断了关系了吧。
以后,也省得花老头那个老不死的,再找上门来了。
“花大娘说得是哪里话,你愿意到我离家来,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看不上?”离秋叶笑着说道。
“好,哪便好,青田,妙龄哪,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花老娘应声,转头对着儿女儿媳妇说道,“东家是个啥样的人,想必你们比俺这个老婆子要明白。”
“娘,您这是说的啥话,东家的人品,俺们还能信不过嘛,俺这不是觉得您老凄苦一生,到临了,还得……”妙龄话说到一半,便不再往下说了。
花老娘以前过得是怎样的日子,谁都知道。
“俺这后半辈子,就得靠你们了,你们不是给俺找了个好东家么?”若不是她,她这个老婆子,就是跳河没淹死,也是被逼死了,哪还能像现在这般吃好穿好住好?
“好,我们一家,永远都跟着东家。”花青田一拍胸脯,说了这句话。
离秋叶点了点头,看着花青田一家子人,总算是了了心中的最后一件事情。
不,她还得去打皇甫觉呢,甘蔗的事情,也是大事儿,她离开了,这事情就只好有劳皇甫觉去办了。
离秋叶当下便拿出笔墨纸,给他们立下了卖身契,当然,一些必要的保障,还是都写了下来,她离秋叶也不能对不住他们对她的信任,至于那一份长工契约,自然是烧成了灰。
等事情都完成了之后,离秋叶才认真地看向花春竹,严肃地说道。
“春竹,从现在开始,你便是家里的帐房,得管着家里头的一切账务,以后,葫芦县里隔两天便出有马车过来拉菜,至于种什么蔬菜,你爹都是知道的,还有一点,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了,你也得给我记住了。”
“东家,你吩咐。”春竹恭敬的回道。
“你们想必也知道了,葫芦县里的酒楼,是我的产业,但是,你必须把那边,跟家里头的东西,给分清楚了,花大哥,妙龄,你们也是得住了,从我这地里头出去的蔬菜,银子必须一分不少地给拿回来,依旧是按着以前的,每月一清帐,什么新鲜的蔬菜,该讨价的,必须要讨价,别拿什么人情办事儿,一码事归一码事儿,得分清楚了,布谷山上养的鸡和猪,少了几只,就补几只,不缺没处卖的,懂了吗?”
“是,东家,俺们清楚了。”春竹和花青田同时回道。
离秋叶满意地点头,勾了勾手,示意春竹跟她过来,两人便走到了角落里,“家里的一切,都得按着规矩办事儿,有什么不顺心的,就托护卫去找皇甫大人,不是我不放心浩叔他们,只是做什么事情,都得按章程来办,收银子的时候,别收银票,都只收银子,等会儿我会带你去个地方,银子放在哪里,只需你一人知道便可,家里头赚了银子,也别不舍得吃穿用,你奶奶年纪大了,别让她干什么重活,该补身子就补,懂吗?”
“是,东家,春竹明白了。”春竹轻声地说。
等花青田他们出去之后,离秋叶便吩咐夏竹去把皇甫觉给请来。
“秋叶,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吗?”皇甫觉一进门,就大嗓门地开口问,这个丫头,是当自己立马就得走了吗?弄得他心里头好紧张。
“嗯,还有件特的事情,忘了跟你提起。”离秋叶点头。
“大事儿?”皇甫觉瞪大了双眼,还有什么大事儿?他估计着,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啊。
“你难道忘了,除了瓜,我那地里,还种着甘蔗么?”
“对,对对。”皇甫觉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这茬了,这可算是上是重要的事情了,闵辽国能不能产出白糖,可就靠那些甘蔗了啊。
“差点忘了,那你准备怎么打算啊?”
“我跟残歌商量过了,这甘蔗的事情,最好是让皇室来统一制约,相信残歌也跟你说过了吧?”
“是有说过。”皇甫瞌着眼,靳残歌是跟他提过了,那不是本来觉得这事情,不会落到他的身上嘛,所以他也没多注意,不能,大致的意思,他还是知道的。
“可是,秋叶啊,我这虽然知道该怎么办,可是……我没法子把那叫甘蔗的东西,变成白糖啊。”
他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没法做这个事情啊。
“觉,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不能由你,或都你们皇甫家去向皇室提出建议,不然,这事情很有可能会落在你的身上,这样吧,我把榨白糖的办法写在纸上给你保管,但是,你只能把它交给太子殿下,或者你自己秘密进行,别给捅出搂子来了。”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皇甫觉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的,所以,这事情,他还真是拿捏不好分寸,现在听着离秋叶这么说了,他也是知道该怎么办了。
实在不行,把离秋叶这批甘蔗消掉,再等他们从战场上回来再继续此事吧。
“还有花生那个事情,明年,你可得办好了哦。”
“那是自然。”花生油的东西,可是事关民生啊,他怎么可能不好好办呢。
……
凤都南城门。
傍晚时分城门口,人迹已经非常稀少,几个茶棚都已经收了摊回家去了,可是,一辆豪华的马车,却还停在一边,似乎是在等人。
“殿下,天色已晚,今日战王爷是否不会进城了。”马车外,一个士兵打扮的男子抱着拳,恭敬地对着马车说道。
看时辰,战王爷肯定是赶不到了,太子殿下会不会料错了?
“无碍,再等等。”洛云琪坐在马车内,温厚的声音响起。
他应该是不会料错,靳残歌只怕早已经得到金尊与蛮寇联盟的消息了吧,那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来才对。
只是,他都在城门口等了两天了,怎么还没看到他的人影呢?
据前来汇报斥候所报,是靳残歌的属下派人守候着,才发现在金尊与蛮寇的阴谋诡计。
可是,他还是不相信,这是靳残歌的主意,因为,他很清楚,云鹰是被离秋叶给指派出去的,那也就是说,不是靳残歌猜到了什么,而是离秋叶。
这个女子,可真是大智若愚,只怕满朝文武官员,没一个能比得上她的智慧。
洛云琪又等了好一会儿,天色都已经暗了,却还是没有见到人影,他不免暗叹了一声,“若诗,回吧,看来今日是等不到了。”
“是,殿下。”驾车的男子听到自家主子的话,便示意守城门的士兵,可以把城门给关了,战王爷今日是不会抵达了。
在士兵刚在关城门的时候,马车里的洛云琪,突然掀开帘子,激动地叫了一声,“等等。”
他好像是听到了马蹄的声音,是不是?
看来,他还是等对了,这家伙,终于回来了。
“快,若诗,去看看,是不是战王爷回来了。”
“是,殿下。”若诗自然也是听到了马蹄的声音,只是夜色已黑,他看不清楚城门以外太远的距离,只能听到隐约的声音,好像,还不止一匹马。
他立即跳下马车,刚走到城门口,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滚滚灰尘直向自己袭来,他张大了嘴巴,眼睁睁地看着三匹骏马从自己的身前飞驰而过,留下一地的残影。
“噗,呸呸呸。”因为张着嘴巴,他满嘴都是灰尘,赶紧吐了几口口水,这战王爷也真够可以的,他这么大一个人,愣是没看见,连他家主子马车停在如此明显的地方,竟然都能给忽视了。
这是什么眼神啊?
若诗满头的乌鸦在头顶飞过。
当然,不止是若诗一个人被满地的灰尘袭击了,连洛云琪也一样,他的吃惊程度,不比若诗要小。
特么的,要说若诗没有存在感,倒还说得过去,可是他呢?他可是整个身子都在马车外头啊,正准备跳下马车的他,要不是闪的及时,就真的变成马下亡魂了。
洛云琪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木讷地抬手,招来若诗。
“殿下,有何吩咐?”需不需要把派人去把战王爷给揍一顿出气儿?
虽然他派去的人,肯定打不过人家战王爷,可是,他家爷今日可算是彻底失了面子了,被无礼地多干脆啊。
“驾车,去战王府。”
算了,他原谅靳残歌了,知道他此刻的心里头,肯定是心急如焚,所以,没看到自己也怪不得他的。
……
战王府外。
“驴……”三道声音响起,云火率先下马,把缰绳往云雁的手上一丢,大跨几步,便去敲门去了。
“呯呯呯。”那声音,可是敲得洪亮得很,靳残歌也在他敲门的时候,把手中的缰绳交给了云雁。
“来了,来了,催什么催。”门里头,传来了慵懒的声音,好似没睡醒似的,还极不耐烦,“大晚上的,哪个没长眼睛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要是惹……云火?!王爷!!!”
士卫还未讲完的话,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顿时吓得一哆嗦,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哼。”靳残歌冷哼了一声,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冷笑,“无用。”
士卫一听到靳残歌的那两个毫温度的字,心跳漏了几拍,“王爷,奴才知错了,王爷饶命啊。”
他一个劲的叩头,也没有换来靳残歌的一个眼神。
“丢走,爷不想再看到他。”跟在靳残歌身后的云火,对着空气命令,瞬间,不知从哪里出来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人无情地把士兵后领一拎,拖着就走了,只留下那士兵凄惨的求饶声。
另一个黑衣人上前去,接过云雁手中的缰绳,把马匹给牵了下去。
“换衣物,进宫。”靳残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云火与云烈相互看了一眼,果然,爷还是以前那个没感情,杀人如麻的爷,他们还以为爷跟着夫人久了,有所改变了呢,没想到,一点都没变。
看来,爷的温柔,只在夫人的面前才有。
一到凤都,又恢复了往日的惜字如金。
两人不再延误,赶紧各自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老王妃,老王妃,不好了。”银霜居外,传来了一阵惊慌的喊声,一个有几分苍老的老嬷嬷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慌张,不成体统。”假莫如优雅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责备地看着老嬷嬷。
“清嬷嬷,你是也本王妃身边的老人了,怎地如此不知规矩?”
“老王妃,奴婢……奴婢刚听下人说,王爷回来了,还把您放在大门口的那个小八给……给丢出去了,不知是死是活啊。”
“什么?”假莫如大吃一惊,顿时狠厉地眯起凤眼,本就有些皱纹的老脸,变得更加地狰狞,简直是想把人给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好小子,越来越有出息了,一来就给本王妃来这么一出?”她一拍桌子,戴在姆指上的玉扳指顿时就碎了开来。
几次三番下杀手,都没能弄死那个贱骨头,算他命大,竟然还有胆子回来?
她重重地吁出一口气来,这一次,若不是主上命令她暂时不可以去那个贱骨头,她非得毒死他不可。
“你……去打听打听,跟着他回来的,还有谁?”
“回老王妃,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跟着王爷回来的,是云雁和云火。”清嬷嬷回道,心中忐忑地看着自己的主子。
“老王妃,咱们,还要对他……”她做了一个摸脖子的动作。
“不。”假莫如重重地说了个不字,“主上有令,暂时不准动他。”
“可是,老王妃,他回来了,那咱们……”清嬷嬷担忧极了,她们不动王爷,难保他不会一时兴起,想法子把她们给弄死啊。
“放心,过不了几日,他便会离开的,到时候,只怕他的末日,就要到了。”假莫如冷冷一笑,双眼如夜间的野狼一般,发出幽幽的亮光。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