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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秋叶和赵浩,春子大致地沿着街道走了一遍,这河道是沿着这条贫民街,把两条街道隔开在河道的两边的,大小商铺倒是有不少,离秋叶大致地看了一下,总得有个四五十间吧,朝南边的都是小商铺,而朝北边的,却是以大型的房子居多,似乎以前就是开酒楼饭馆那些店的。
北边也有很多间比较小的店铺,但跟南边的比起来,却还是大了一些。
只是……
春子拍了拍一家商铺的大门,滚滚灰尘就袭向了他的脸上,“呸。”春子赶紧走开了一些,皱着眉头,“秋叶啊,这地方,绝对不合适。”
别说是那些商人了,就是像他这样的平头百姓,也不愿意来这条街上几东西啊!虽然路程是挺近的,但位置却不是个好地方啊,而且又有这么条河阻挡着,就更是不行了,春子摇头再摇头,叹息再叹息,直叫不合适。
“春子哥,你怎么这么说?”她看着还挺不错的啊,只要这条河道能好好的,就行了。
“你想啊,这些商铺的后面,就是平民住的地方了,那些个达官显贵,往来客商怎么会愿意自己跟平民住在一起呢?还有那些人,谁会愿意来贫民窟里头吃东西啊。而且啊,你看看这河道,现在虽然是静止不动的,但你看那河堤上面,可都是长满了青苔啊,可见那河水肯定是经年累月都在那个高度的啊,你想啊,那么高的河水,只是一拍打,就能溅到过路人的身上啊,这怎么行呢,谁能愿意来这边吃饭啊?”
离秋叶点头,春子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事在人为嘛,他们现在已经是找不到商铺了,这里是最理想的地方了。
“春子,叔可不同意你的想法,秋叶啊,浩叔觉得,这条街,如果可以利用起来,那一定是很好的地段啊。”
赵浩有不同的想法,这条街道看着是破落不堪,但却隐藏着很大的商机啊,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浩叔,你说说看。”
“秋叶啊,这条河道,叫凤息溪,他东起凤都,西到西域,可以说,是直通东西两头啊,而葫芦县呢,被这条河道直接划成的两半,这在大半,是城北,多为富人聚集之地,而那一小半,就是咱们能看到的城南了,里面多的是平民。”
赵浩指了一下南边,继续说道。
“其实要说起来,这城北虽大,但哪里有城南人多啊,咱们若真是要在县城里边做买卖,难道还只做富人的生意,不管平民了吗?”
“这当然不可能的,大客多银子,可以一掷千金,但小客也是小看不得的啊,浩叔,大客不常来,但小客却是多如牛毛,今天赚一文,明天两文,那可都是进帐的银子啊。”离秋叶也说道。
“还有啊,俗话说口碑,口碑,不是得人多,才能将咱们酒楼的好处,传开去吗?平民虽然是不可能到酒楼里边点什么富贵的菜肴的,但他们都是有想象力的啊,贵的东西,就一定是好东西,这又有谁不知道呢?而且啊,这凤息溪在咱们闵辽国内,可是出了名的啊,你说,谁不愿意一边吃着饭,一边欣赏着凤息溪里的美色啊,如果咱们再在这河道里边弄上几艘小船,夜晚的时候,灯火通明地,得多好看啊,客人肯定是络绎不绝的啊。”赵浩说道。
“咱们新开酒楼,怎么可能跟人家老字号比?但只要咱们菜色好,有秘方,又有特色,又有新意,顶多几年,浩叔保证,肯定就能在葫芦县里边打出名头来。”赵浩拍胸保证道。
离秋叶笑了笑,几年?凭她脑袋里里的菜色秘方,特色小吃秘方,还用得着几年吗?几个月的时间,她就能保证生意兴隆,起码在葫芦县里边的人,听到他们的酒楼,小吃,就一定会说好。
好歹,她也是个从现代穿过来的人啊,难道还有让人小瞧了去?更何况,她可是商人,真正的商人,能差到哪儿去吗?当然不可能。
只是这河道的事情,她还真得努力地想想,该怎么办才行。
“叔,您是说得不错,但您看这河道……”离秋叶脑袋里边刚想着河道的事情,春子就说出口了,他不担心别的,他心里头一直明白,离秋叶是个干大事的人,他们跟着她干,肯定是没错的,但他就担心这凤息溪,时不时地来场大水,那还怎么做生意啊?
“是啊,这凤息溪,也是个大问题啊。”赵浩也是点头,皱着眉头舒不开。
“浩叔,这凤息溪的河道,就只有这么点宽吗?”离秋叶问道,看这两条街道的中间,也就只有十几二十米宽的样子,照理说,如果是从凤都直通西域,那就不应该就那么点宽啊。
“哪能啊。”这个赵浩可是知道的,“这葫芦县以东,凤息溪比这里宽了一倍都不止呢!哎,就到了咱们葫芦县,才变得窄了这许多,弄得这涨水的时候,就跟漫大水似的,而这没水的时候,又能够见到河*了,谁知道这河是咱回事呢。”人家都说是他们葫芦县的人,太富庶了,惹着河神都忌妒了,可是谁又知道这不是不真的呢。
“叔,东方叔好像就是住在这条河道边上的人家吧?”春子突然想到,东方掌柜当时背井离乡地来到十里镇,就是因为家里头遭了凤息溪的难。
“可不是嘛。”赵浩点头,要不是因为东方,他也不会知道这凤息溪的事情的。
“秋叶啊,看来还真是不行啊。”
“浩叔,行的,肯定行的。”离秋叶拍拍胸脯,保证到,疏通河道嘛,小意思而已,只要皇甫觉肯按照她所说的做,就一定行的。
“咱们今天就回客栈了,明早去拜访皇甫大人去。”
离秋叶决定,明天就去找皇甫觉去,看看他对凤息溪有什么想法,可以一起坐下来讨论一下,找个好了点儿的解决办法。
一大早,离秋叶就叫起了赵浩跟春子,三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赶着出门了,这买店铺的事情,可以不急,但这凤息溪地事情,却是挺急的。
离秋叶不是一个大善人,不可能只为百姓着想,但也不能不为百姓着想着点儿,再说了,这凤息溪的事情如果不解决掉,她的酒楼,夜市街就算是开张了,只怕也没什么客人,到时候生意冷冷清清地,赚不到银子,那她买店铺,不就白搭了嘛。
离秋叶自己是不知道皇甫觉住在什么地方,但残影跟她说过,她只要打听一下,就可以了。
当她终于打听到了,来到平阳街道的一处三进宅子的门口,守门的家丁,还在打盹儿,根本就没有看到离秋叶已经站了在他的面前。
离秋叶朝赵浩看了看,赵浩会意,立即上前,“这位小哥,醒醒,小哥?”
家丁被赵浩一叫,睡意顿时全消了,可是他却很不高兴,这好不容易可以偷个懒,眯一会儿养养精神,竟然还被这几个没眼界的人给打扰了。
“你们找谁,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家丁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赵浩,他一天都不知道要打发多少像他们这样来找县令大人攀关系的人,这种狗腿子,他是见的多了,但像他们这么一大早的,他还真没有见到过。
“请问皇甫大人,是住在这个宅子里头吗?”赵浩有礼地问。
家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穿得也不是那么讲究,也不算是什么富贵人家,而且看向他后面的一男一女,穿得土里吧唧的,一看就是从乡下来的。
就这样的货色,还想要见他们县令大人?
“找皇甫大人?皇甫大人是你们这种小角色想见就能见的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得行,赶紧滚,别碍着老子的眼。”
家丁骂了几句,又开始闭上眼睛,会他的周公去了。
赵浩被他这么一噎,也不再说话了,而是转头看向离秋叶,“秋叶啊,我看我们还是晚点儿再来吧,这来得不是时候啊。”
“对啊,对啊,咱们就先回去,晚点儿再来。”春子也在一旁附和。
离秋叶看了一眼家丁,一个守门的家丁,口气都那么大,还‘老子’,皇甫觉这手底下,怎么就净养着这些仗势欺人的废人呢?
她上前,猛地推了一把刚闭上眼睛的家丁,“喂,告诉姓皇甫的,本姑娘来了,赶紧从温柔乡里边出来。”
敢让她在外头吹着北风受着凉,小心明年她半个西瓜都不给她。
离秋叶已经是跟皇甫觉开玩笑惯了,但赵浩他们可没有,一听她的话,赶紧拉了她一把,“丫头,你可别胡说,那可是县令大人,小声着点儿。”
“你这个死丫头,真是胆子够肥的,敢骂咱们县令大人,还让他出来接?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再不赶快滚,小心我拿棍子出来揍你。”家丁被离秋叶一推,立即发火了,真的作势要去拿棍子。
“这一大早的,瞎咧咧什么呢?”
突然,离秋叶的身后,传来了清脆悦耳的女子的声音,打断了家丁的怒火。
“哟,小姐您回来啦,您是不知道啊,这三个东西,一大早地就在门外瞎闹,您说,大人昨个儿一天都陪着您,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怎么能被打扰呢,所以小的才想把他们赶走了事。”
家丁一看听到女子的声音,赶紧上前,提过她手中的东西,接着便是向她告状。
“你的意思是我昨天累着你家大人了?”女子听到家丁的话,危险地眯着双眸,什么叫做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
她有不让他睡觉吗?
“哎呀,小姐,您可冤枉小的了,小的不是在说这几个没长眼的嘛。”
“行了,人家打扰了我哥,你打发人家走不就行了吗?嘴里头不干不净地说些什么呢?”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皇甫觉的亲妹妹,皇甫家唯一的女儿,皇甫慧兰。
“是,是,你们听到了没,我家小姐都发话了,还不赶紧滚……”
“说什么呢?客气点儿,你是要让人家都觉得我哥手底下都是些仗势欺人的奴才吗?”皇甫慧兰一听那家丁的语气,立即又说道。
“是,是,小姐,小的知道了。”
从皇甫慧兰出现之后,离秋叶就一直盯着她,皇甫觉的妹妹?怪不得这说话的语气,都跟皇甫觉那么像。
“你就是皇甫慧兰?”
她问,皇甫觉生在皇商之家,照理说,就应该有些商人的架子,可是皇甫觉没有,有的只是一颗财迷的心。
而这个皇甫慧兰,她也是听皇甫觉说起过,可是,怎么跟皇甫觉说的,不一样啊?
刁钻?野蛮?无理取闹?她有这些‘特质’吗?
从她训斥家丁来看,怎么看也跟那些词搭不上边儿啊?她倒是觉得她比皇甫觉那个人明事理,懂分寸得多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大名的?”皇甫慧兰听到离秋叶的口中,竟然能说出来她的名字,好奇地问。
你的大名,我如雷贯耳啊,只不过,在皇甫觉的嘴巴里,只有贬,没有褒,就是了。
“听人提起过。”
“哦。”皇甫慧兰了然,看来是她哥告诉她的。
难道,这人是哥哥的女人?真是可惜了,配哥哥那么个大*,“姑娘啊,你是我哥哥的仰慕者吧?”
“……”离秋叶。
“姑娘啊,你可别被我哥那俊逸不凡的外表给骗了啊,其实他这个人哪,卑鄙,狡诈,阴险,狠毒,道貌岸然,见利忘义,过河拆桥,还是个花心大萝卜,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你可千万不能相信他哄人的时候的甜言蜜语,我告诉你,等他翻脸不认人的时候,你哭爹喊娘都没有用,他照样会把你给踹了。”
“……”离秋叶。
“……”赵浩。
“……”春子。
菇凉,你说的,那是你哥哥吗?怎么听着像是在骂仇人?
离秋叶还能再说什么吗?不能了吧?和赵浩,春子两人对看了一眼,转身,立马就走。
这地方,就不是正常人该呆的地方,这兄妹俩人,一个比一个奇葩,她还是离他们远一些吧,这些不好的毛病,到时候可别传染给她了。
……
皇甫慧兰也奇怪啊,怎么说着说着,人就走了呢?她还有很多她哥哥的坏话没有说呢,他们好歹得听完了再走,不是吗?
不过,人都已经走了,也不可能回来的,皇甫慧兰只好摸摸秀发,转身进府去了,她得找她老哥去,这么迟了,太阳都晒屁股了,竟然还躲在*上睡懒觉,也不知羞,*都已经找上门了,她都已经从外面回来的呢,早餐都给他买来了。
“呯——”
房门被一脚踢开,正准备开门的男人,皱了皱眉头,无语极了。
还好自己的身手够好,能够及时地闪开,不然,今天准不能出去见人了,昨天被这个咋咋呼呼的妹妹给缠住了,没去见离秋叶,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回去后跟某人告状。
而且昨天顾四儿也回来禀报了,早晨去来喜客栈的时候,他们三个已经出门了,看样子是去忙找店铺的事情去了,可是在葫芦县里头,找店铺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某人飞鸽传书过来之后,他也派人去打听过,要转手的店铺根本就没有,如果要花高价买下来,也是划不来的。
所以,他觉得还是趁着妹妹出门的时候,赶紧溜出去见一见离秋叶,商量一下才好,他也能按照她的想法,给她办好。
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这一县之长,办什么事情,还是挺方便的。
可是……
皇甫觉无奈地看着被踹得差点儿整扇倒下的房门,再看看那个一脸无辜的始作俑者,他能说这人,他不认识吗?
“玉儿,你那么早就起了吗?”皇甫觉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脸,,问道。
他没有看到可怜的房门,也没有听到那声巨响,妹妹还是个温文尔雅,举止大方的姑娘,皇甫觉这么安慰自己。
可是,他的自我安慰在皇甫慧玉下一句的话中,顿时消失殆尽。
“哥,你真是够懒的,太阳都晒屁股了,你竟然才起*,我早餐都给你买来了,你这样子,要是被如月姐姐给看到了,还不得甩了你啊。”
“小小年纪,从哪学来的那么多脏话?爹给你请来的先生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改天我写信给爹,非得打那个先生一百大板不可。”
皇甫觉脸色一沉,自我安慰失效了,还听到了不想听的名字,顿时怒了。
“哥,你开玩笑吧?就骆先生那把年纪,别说一百大板了,就是给他打个那么一下子,只怕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候咱爹还不得惹上人命官司啊。”
皇甫慧玉也不客气地回他。
……
皇甫觉无语了,的确,骆先生虽然是教在他这个妹妹,但这年纪可是大得不得了,都快九十了吧,眼茫耳背,行动不便,他真不知道他爹怎么会请了这么个先生来教皇甫慧玉的。
这不,皇甫慧玉之所以会来到他这儿,是用她的丫环代替她,反正骆先生看不清她们到底长什么模样,爹也忙得很,没时间理会以她。
“那我请爹让会英来把你绑回去,这总可以了吧?”
皇甫慧玉一听,赶紧罢战,她可不想回去听骆先生那老头儿哆哆嗦嗦地说教,一句话讲半天,还会偶而冒出来一句,‘我刚刚讲到哪儿了?’谁受得了啊。
“行,我不提如月姐姐了还不行吗?亏得我刚才还帮你打发掉了一个爱慕者,真是好心没好报,早知道就不帮你了,让你自己去想办法去。”
“什么?”
爱慕者?皇甫觉嗤笑,他在葫芦县里头,哪来的爱慕者?要说杀手,那还差不多,这妹妹,尽会胡说。
等等,皇甫觉脸色一下子绿了,爱慕者?刚才?
“皇甫慧玉,你说,刚才有人找我?被你给打发掉了?”爱慕者?不会是离秋叶吧?他知道他这妹妹有时候脑袋里头会缺根筋,但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发神精吧?
“嗯,一个小姑娘,长得挺不错的,哥,你眼光可真不错哦,那么标致的小姑娘,我可真是少见啊,比如月姐姐可漂亮多了。”
皇甫觉可没时间听她废话连篇,“一个小姑娘?一个人来的?”
“不是吧,应该是她爹跟她哥陪着来的。”还有一个中年男子跟个年青人,是不是她爹跟她哥,她就不知道了。
……
是离秋叶,肯定没错了,某人来信说,她是陪着赵浩和春子来看铺子的,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心知肚明,离秋叶这是给自己来找铺子,想开酒楼了。
可是……皇甫觉咬牙切齿地盯着自己的亲妹妹,恨不得在她的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爱慕者?这丫头肯定是跟离秋叶说了什么吧?如果被某人知道了这事儿,会不会把他给大卸八块?再剁了喂狗?
“哥,你这是什么眼神?想咬死我吗?不就打发了一个爱慕者嘛,你女人那么多,还差那一个吗?”
……
“我不收拾你,有得是人会收拾你的。”只怕是他自己,也会被人给收拾了。
皇甫觉赶紧推开皇甫慧玉,走出门,“顾四儿,顾四儿,你立马给爷死过来,我数到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