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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慢嗨，我先走了。”
“别啊，等我，让你一个人回家，我哥不得揍死我。”
“关他什么事？”
“你可是他看上的人。”
墨唯夜眯眼：“嗯？”
“你那一身清骨奇功，被我哥看上了，准备招你做小弟呢。”
“虽说你打架厉害，可到底是个女孩子，大晚上独自走夜路坐夜车被哪个流氓盯上了，我哥就白帮衬你这么多天了。”
墨唯夜红唇勾起，眼底漫起肆意的光：“想收拢我啊，那就让他将老大的位置让出来。”
“……墨姐勇啊，那去试试，将他踹下来？”小女娃要被人带走了，殷寄南在最后关头再次撸了一把她的头发。
“啊！你个坏蛋，我要让我姐来揍你。”
手机里独属于小女孩的声音咋咋呼呼传过来。
墨唯夜嘴角抽搐。
“你在做什么？”
“逗小孩，扎着两个小揪揪，瞧着还挺可爱，就摸了几把。”
墨唯夜：“……”
她认真教育：“殷小二，你就算变态也得分对象啊，别这么禽兽。”
殷寄南被她这句话狠狠噎到了。
“龌龊的人类。”
那边好久没说话，只隐隐听得到细微的风声。
“……乌鸦嘴……”轻细的一声低喃飘进殷寄南耳里。
“什么？”他疑惑。
谁料，那头一声巨响传来，乒呤乓啷的，殷寄南瞳孔微缩。
“墨唯夜！墨唯夜！”
对面的诗意听到他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她环顾了四周，发现王成不见了。
心里不由冷嗤，跑得倒是快。
路上，救护车的声音呼啸而过。
大晚上的，到处被堵得水泄不通，一辆又一辆救护车闪现出的红光弄得人心惶惶。
有不明所以的司机暴躁地拍着方向盘：“前面到底在干什么？我待会儿还有要事呢。”
“抱歉先生，前方的十字路口发生了车祸，麻烦您耐心等待。”交警温声安抚。
一个拿着手机的车主在刷着新闻，听见隔壁人这话，抬头道：“哥们等一等吧，啥事都没有人命重要，现在堵得救护车都过不来呢。”
“很严重？”
“三辆大货车撞在一起，卷进了好几辆车与行人呢。”男人一脸沉重，叹口气：“今晚，不知牵涉了多少户人家。”
“这位交警，你们也别浪费人手在这安抚人心了，交给我们就好，去疏散交通让救护车赶紧过去吧。”
“人命耽误不得啊。”
“是啊，交给我们吧。”附近的车主将车钥匙交给车里坐着的人。
“人不用去太多，至少要保障车内一定要有人，否则待会车动时拦着路。”会组织的人开始组织起来。
过来安抚的交警都是些年轻女子，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显，看到他们的行为终是忍不住破防了。
事儿都赶到了今日，局里今天缺人得很，疏散交通那边要紧，可民心这边也耽误不得。
有人理解，有人帮忙，缓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谢谢各位。”向人群鞠了个躬，几个交警匆匆离去。
医院里，人声交杂，手术推车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接踵而起。
出车祸的人一并被第一时间送到这处离现场最近的医院。
到处是一片哭声。
地面还有斑斑血迹。
门口，一辆黑色跑车呼啸而过。
紧接着一个黑色风衣的男人疾速进了医院。
混乱的走廊上，一个纤瘦的背影靠在墙上，腿上还搭着一个小小的背影。
司潋墨琥珀色的瞳孔倒影出人的身影，急促的脚步才渐渐沉稳下来。
“有没有伤到哪？”
“哥哥……”墨唯夜抬起泛红的眼皮，清透的眼眸布满红血丝。
司潋墨摸摸她略显凌乱的发丝，将她搂进怀里。
磁性的嗓音带着安抚：“哥哥来了，没事。”
男人清冽安沉的气息萦绕在鼻间，墨唯夜冰冷的小脸贴在男人温凉的胸膛，感受着他不算平稳的心跳，血肉中撕扯着的狂躁与暴戾还是止不住。
“哥哥，我想杀人！”
耳边传来女孩细弱却偏执的声音，司潋墨伸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背。
“软软乖。”他执起她垂落在身侧颤得厉害的手，放在手心里暖着。
即使没在车祸现场，他也猜得到，能让她情绪波动这么大，估计与上一世那场车祸很像。
那场车祸，夺走了他的命。
成了压倒小姑娘心里建设的最后一根稻草。
“和哥哥说，伤到哪没有？”司潋墨语气很柔，两辈子他都没用过这种语气。
墨唯夜没说话，猩红的眼直直盯着手术室的红灯牌，眼里丝丝缕缕的戾气散出。
这地方，还真是熟悉到……令人窒息。
前世，她的奶奶，外公，母亲，哥哥……都是在里面待了好久后没了的。
“姐姐，伤了……腿。”
司潋墨这时才注意到脚边的小孩。
很可爱的一个孩子，眼睛澄澈干净，白白嫩嫩的小手轻轻揪着墨唯夜的裤脚，乖乖巧巧地坐在冰冷的地上。
他将环着他腰的小姑娘打横抱起，又让她坐在自己手臂上，才低头弯腰将小孩拉起来，问：“你哪来的？”
小孩全身干干净净的，不像自家小姑娘满身的灰，司潋墨以为是今晚太乱，错跑过来的。
“姐姐抱的。”
司潋墨沉默了一瞬，才摸摸小孩的头。
也是可怜。
拿着片子回来的霍承钧看到这个情景，平淡无波的眼里浮现出讶异与……极致的冷。
攥着片子的手指泛白。
司潋墨，软软……
毫无交涉的两人，怎么会……
“软软……”他黑眸裹着阴霾，直视墨唯夜，却在看到她不正常的样子时，抛去内心抑制不住的怒气，急步向前捏住她的手腕。
还没碰上，就被司潋墨抱着一躲。
“霍总这是在做什么？医院勾搭小姑娘？”男人桃花眼里蓄着冷意。
“你把软软怎么了？”霍承钧对视回去。
“我的人，就不需要霍总操心了。”
霍承钧冷笑：“凭什么说她是你的人。”
司潋墨扫了一眼周围嘈杂的环境，淡薄的目光汇聚在他身上：“这种环境下，你确定要跟我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