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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喜牵住两小只的小手。
“你们早就知道了。”
她的口气无比肯定,两小只对视了眼,轻轻颔首。
“是的。”
在消息送到霍家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
或者说,战战知道洛萨宁身体不好的时间,比宋喜还早。
“妈咪,你别怪我瞒着你。”
战战低着头,轻声解释着。
“太爷爷说了,他这辈子活的时间够久了,也算是够本,不想让我们为他哭。”
宋喜默然点头。
她理解洛萨宁的心情。
一个人背负着洛家,负重前行这么久,也很累了。
再加上找到了她和两小只,后继有人,他也放了心。
战战又是个十分争气的孩子。
在学习的这段时间,他不管学什么都很快。
洛萨宁教导他的知识点,他都很快掌握。
就连霍南厌都说,除了缺乏商场实战经验,他不差什么了。
而实战经验,是要靠时间磨炼的。
“战战,妈咪不怪你。”
宋喜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亲了口。
“走吧,我们去陪着你太爷爷。”
“嗯。”
战战点点头,将念念拉到她身边,“亲妹妹。”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在念念的额头上也亲了口。
对两小只,她一向是公正公平的。
霍南厌已经让沈风准备好了车子。
一家四口上车,霍母站在阶梯上送他们离开。
“走吧。”
她的眼神坚定,语气格外肯定。
“我不会让江城出事的。”
霍南厌和宋喜收回视线,将车窗升了上去。
有霍母坐镇,他们两个不必担心霍氏集团。
宋喜迟疑片刻,轻声提醒霍南厌。
“你每过几个小时,就和妈联系下吧。”
霍母毕竟好久没有管过霍氏集团了。
如果突然出现什么状况,宋喜怕她应付不过来。
“不必担心。”
相比于她,霍南厌倒是更加放心。
“当初我父亲突然离世,霍氏被众人觊觎,她靠着一己之力两天就让集团风平浪静。”
话音落地,宋喜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霍南厌三言两语说的简单,但她却听出来里面的魄力。
霍母好手段!
能在丈夫突然离世的情况下,快刀斩乱麻的收拾残局。
这样的女人,本就是个传奇。
见她眸底露出震惊神色,霍南厌一笑。
“她和你母亲,都是传奇。”
是两个奇女子。
她们不缺乏勇气和魄力,若是放开手脚,不比男人差。
只是她们最后都选择了家庭。
对她们来说,丈夫子女,是比商业还重的。
宋喜没接话,将视线转向车窗外。
窗外的风景在不停飞逝着后退,她突然挤出一句话。
“我本意也想回江城做事业的。”
她没想过和他有交集。
只是没想到,一步步走来,她还是再次跌入他的怀抱。
至于那些记忆,她不在乎了。
当清楚那些过往,还能不能恢复,都无所谓。
反正身边的人,是他。
足够了。
“谢谢你。”
霍南厌将宋喜拥入怀中,低声呢喃着。
谢谢她最后选择了他。
也谢谢她,最终留在他身边。
“你得好好表现。”
宋喜嗔怪的看了眼他,将头靠在他的胸前。
耳边传来他熟悉沉稳的心跳声,她满足的闭上眼。
“别再让我伤心。”
“我会的。”
霍南厌眼神严肃,郑重的吻在她的红唇上。
有她,才有家。
那痛苦的六年,他不会再经历一遍。
走过地狱的人,才更怕再来一遍。
夫妻两人甜蜜拥吻,两小只无奈的转过脸。
又来了。
每天看着他们花式撒狗粮,他们好难。
人艰不拆啊!
抵达滨海后,沈风将车直接开到了市中心医院。
ICU外,张老教授和李神医正在不停的踱步。
“张爷爷,李爷爷。”
两小只喊了声,飞快的跑到他们两个身边。
两人接住了两小只,又看向后面,见宋喜和霍南厌都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小喜,快进去吧。”
张老教授拍拍宋喜的肩膀。
“带着孩子们一起,他……没多少时间了。”
宋喜心底咯噔一声。
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吗?
“外婆呢。”
“也在里面陪着。”
张老教授提醒了句:“你要多劝劝她,别让她想不开。”
宋喜重重点点头。
她清楚。
洛萨宁和萧清风感情深厚,相互扶持着走了一辈子。
如今洛萨宁突然病重,萧清风可能会想不开。
她确实该防着点。
“进去吧。”
李神医也过来拍了拍宋喜,递给她一根小小的银针。
“在必要的时候,扎下他的虎口,能减轻痛苦。”
说到最后,李神医叹了口气。
洛萨宁全身器官衰竭,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但太痛苦了。
那是种连麻药都无法缓解的痛。
“我明白。”
宋喜颤抖着手指,接过那根银针。
她会医术,也跟着张老教授学习了针灸。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她的针灸会用来终结生命。
还是她的亲人的生命!
“妈咪。”
战战和念念的声音响起,宋喜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
“走吧。”
总归是要面对的。
李神医说的对,用这银针是最后的保险手段。
为的,也是终结痛苦。
宋喜带着两小只进了ICU,霍南厌没有进门。
这是洛家的时刻。
他是霍家人,不该进去,该避嫌。
“呯。”
门关了。
宋喜带着两小只进来后,一眼就看到躺在那里的洛萨宁。
奇怪的是,他本来身上扎了四五个管子,现在都被拔了下来。
萧清风陪在他身边,轻轻的给他打着扇子。
见他们三人进门,洛萨宁勉强扯了扯嘴角。
“小喜,你们来了。”
“嗯,外公,我来迟了。”
宋喜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上前两步,握紧洛萨宁的手。
老人的皮肤满是褶皱,紧攥后,有股说不出的刺痛。
她的鼻子瞬间酸了起来,像是被人塞进去了两个柠檬。
“外公,是我不好,我不该去参加节目的。”
她低低的说着,眼眶红的厉害。
有晶莹的泪滴,滴落在洛萨宁的手背上。
“傻孩子,是外公瞒着你的。”
洛萨宁慈祥的笑着,轻轻握紧她的手。
“小喜,外公能找到你们,已经满足了。”
“只是外公一辈子洒脱,不想让人为外公流泪,才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