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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喜回转身体,坐在了霍南厌对面。
“作为朋友,我会陪你。”
她随手端起刚才没喝的那杯酒,冲着霍南厌举杯。
“生日快乐。”
话音落地,在霍南厌紧皱的眉头中,她将红酒一饮而尽。
酒水入喉,像是细密的刀子般轻轻刮着她的喉咙。
绵密的细微的痛,麻痹着她的神经,却割裂着她的身体。
宋喜的笑容越发苦涩。
喝醉了也好。
醉了,就有更充足的理由不离开。
“小喜,不要为难自己。”
霍南厌的声音传来,低沉带有磁性,像是优雅的大提琴声。
她微微眯起眼,又倒了一杯酒。
“没有。”
白嫩的手,将酒杯再次送到唇边。
“这杯酒,就当做我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的罚酒。”
说完后,不等霍南厌阻止,她就又喝了下去。
“够了。”
霍南厌再也看不下去,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的手按住。
她抬起头,因为沾染过红酒的唇变得更加浓烈芳香。
“你为什么不跟我保持距离?”
宋喜追问,手指死死地扣住霍南厌的手腕。
既然让她留下,那她就问清楚。
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夫妻,他对她除了例行公事,没有任何多余的关心。
遇到什么问题,也只会用最简单的方式打发她。
那就是钱。
他的温柔宠溺,都给了另外的女人。
她要跟他离婚,他却不再同意,反而是时时刻刻注意着她。
纠缠着她,不让她走,让她的世界里充斥着他的影子。
“阿厌,你其实……不讨厌我的吧?”
宋喜抬起眼睛,再次和霍南厌对视。
“我们离婚了,你应该也看不上顾晚晚那种货色,对吧。”
霍南厌的心底一紧。
她的眸光清澈,偏偏身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眼神像是尖锐的刀子,能刺中他的心底,可身体却摇摇欲坠。
醉人的芳香,让他无法抗拒。
“说话!”
宋喜狠狠的锤了下他的胳膊。
“为什么留在我身边,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
“我……”
霍南厌刚要回答,又沉默下去。
他忘了,他不能说。
他甚至怀疑,洛水阁里还有洛书白和顾晚晚的“眼睛”。
时间慢慢流逝,死寂般的沉默,让宋喜的心也跟着冷了下去。
“我知道了。”
她松开攥住霍南厌衣袖的手,倒了一杯红酒,又喝下去。
就当刚才是问的醉话吧。
醉了,就不必尴尬,也不必再感受痛苦。
“今晚是作为朋友给你的陪伴。”
宋喜将空酒杯冲着霍南厌举了举。
他静静的看着她,依旧是该死的沉默。
在他深邃的瞳孔中,宋喜看到了狼狈的自己。
真可怜。
她的手指没了力气,逐渐松开,杯子也跟着滑落在地上。
“啪。”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响起。
恍惚中,宋喜仿佛听到霍南厌的声音。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这个送给你。”
她的面前多了一个精致的盒子,白色的底色,红色的丝带。
简单的红和白,却如同刀子刺伤了她的眼睛。
都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可现在,却也是她最讨厌的颜色!
“我不要。”
宋喜按住眉心,起身跌跌撞撞的往自己的卧室走。
“你的生日,我还收你给的礼物,算怎么回事。”
她扶着楼梯把手,脚步虚浮,眼底有灼热的液体凝固。
一颗,又一颗。
人都已经离婚了,还提结婚纪念日,又有什么用?
她不过是他空虚时候的陪伴品而已。
霍南厌紧跟在她身后,想要伸手搀扶她。
“小心点。”
“不用你管。”
宋喜挥手要将他给推开,满脸不耐。
不过是三杯红酒,又不是多浓烈的度数。
她之前多次出去谈合作,白酒红酒混着喝,也没见醉的太离谱。
但不知道怎的,或许是霍南厌的酒醉人,她稍微一动,差点摔倒。
霍南厌及时的从背后抱住了她。
他的大手带着熟悉的温暖,紧紧地拥着她的腰肢。
肌肤接触之间,暧昧悄然升温。
“别碰我。”
宋喜试图将他的手推开,可力气很小,像是猫咪般轻盈。
霍南厌突然一阵口干舌燥。
他想再次拥有她。
香艳的红唇就在眼前,他不再忍耐,重重的吻了下去。
“唔。”
宋喜蓦然睁大了眼睛,手指死死地扣着他的肩膀。
他又吻了她!
自从在会所那次后,时隔半年之多,她再次品尝到了他的霸道。
火热在他们两个中间流转,烧灼。
她的身体逐渐软了下来,双手不自觉的缠绕在他的脖子上。
“阿厌。”
轻声细语中,霍南厌不满足于现在的热情,索性将她打横抱起。
二楼的主卧门关上了。
一夜缠绵。
宋喜不知道这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她只是下意识的死死地抱着他。
如果真的是梦,那就在梦里抵死缠绵,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来回穿梭。
她不想再考虑其他。
翌日。
金色的阳光灼热的洒在床上。
宋喜翻了个身,手掌下意识的往旁边去抱,却抱了个空。
她身边已经没人了。
“阿厌?”
她低低的喊了声,睁开眼睛,满心的欢喜,也跟着降了温。
身边的被子都是冷的,上面似乎还带着他的气息。
他已经走了。
宋喜坐起身来,原本光洁的肌肤上,满是暧昧的痕迹。
卧室里也充斥着男女欢好后独有的味道,旖旎盘旋。
可霍南厌不在了。
她捂着头,眼前是一幕幕昨晚抵死缠绵的场景,香艳浓郁,像是在嘲讽着她。
“啊——”
宋喜低低的咆哮着。
如果不爱,为什么要让她留下,跟她共度春宵?
她忍不住又想起霍南厌第一次要她的时候,跟她说过的话。
“娶你,是母亲给我的任务,要你,是你妻子的职责。”
在他心底,从她为了钱和庇护将自己卖给他开始,就是他的所有物。
他昨晚,不过是又让她履行了一遍他心里的义务罢了。
呵。
好嘲讽。
宋喜抹去眼泪,自己安慰自己。
“或许他有什么事,着急要去做,就先走了。”
她茫然的吐了口气,视线在四周扫过,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的礼盒。
那正是昨晚霍南厌给她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