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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归时已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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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清点了点头,说道:“掌门师兄也是顾师兄的挚友,当年他们两个是一块上山的,我们当然信服他。”

    霍芸问道:“风少侠,你说你是答应了顾师兄一件事才来登徒的,究竟是什么事啊?”

    顾长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景清连忙忘了霍芸一眼,示意她问得太多,便率先向前走去,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在前面的镇子找个地方住下,明日午时前就能回到登徒了。”

    “那便赶路吧。”顾长风轻声说了一句,随着景清走去。

    ……

    ……故……地……重……游……的……小……分……

    ……

    四人到达登徒,顾长风执意要先去卫生间看看。于是霍芸和王奇连忙兵分两路。霍芸去通知南宫烈,王奇则把风月来到登徒的消失散布给同门。

    风月的名字这两年在江湖上被炒得火热,这几个月更是如同热火烹油。想想风月去皇书院都得到了那么多的重视,更何况是来到登徒。对于登徒这种正道门派来说,是绝对的荣耀。

    自从踏上登徒的山门,一种熟悉的感觉便在顾长风的脑海中升起,他虽然是跟在景清后面,由景清带路。但这条路哪怕他闭上眼睛,也能轻松的找到。

    沿途的景色并没有发生改变,熟悉的树,熟悉的路,熟悉的那间小黑屋。

    在小黑屋外,顾长风停顿了一下,默默的注视着一灯大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对于那位慈祥的老人,顾长风的心中是充满了万分感激的。他后来在登徒的一切虽然都是自己争取的,但一灯大师给了他极高的起点与关爱。

    还有信任。

    景清是个细心的女人,为了不让她起疑,顾长风也只是稍稍看了一会便继续前行。

    卫生间还是和原来一样,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依然挺拔。想起以前,曾经无数个日夜在树下练剑,冥想,吃着火锅,唱着歌。

    “这里就是顾师兄以前住的地方。”景清见顾长风看的出神,开口为他介绍。

    顾长风向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抚摸着大树的树干,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微笑。

    顾长风微笑道:“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就是名字太丑了些。”

    景清疑问道:“风少侠知道这里的名字?”

    顾长风解释道:“我和万一在一块喝酒的那晚,万一和我说过。”

    顾长风微仰起头,露出浅浅的笑意,轻声道:“有间小院,名卫生。”

    顾长风的话语勾起了景清的回忆,她也望着那棵大树说道:“以前这里可热闹了,我们经常和顾师兄一块在这吃火锅。顾师兄的性格虽然有些古怪,但对人很热情,只要不是他讨厌的人,都能和他亲近。”

    顾长风望向景清,问道:“你说南宫掌门偶尔也会来这里吃火锅,但现在还有火锅吃吗?”

    景清连忙说道:“当然有!风少侠你就在这里随便走走,若是累了,就在这里休息便是,我现在就去准备食材。”

    “景清师……”顾长风忽然喊道:“多……多搞点肉。”

    景清回过头,咯咯一笑,问道:“风少侠喜欢吃什么肉?”

    “多来点羊肉。”

    景清一愣,说道:“你的口味和顾师兄一样!”

    顾长风笑道:“那就好,我有口福了。”

    景清离开后,顾长风在院子里来回走了一圈,只是房门都锁着,他没有进房间去看。

    距离上次在这里,还是荣盛十二年的冬天,那天漫天大雪,可惜院子里却是血流成河,没有白的冰,只有红的雪。转眼两年多了,用肉眼再也无法看见当年的血腥,但只要闭上眼睛,似乎就能嗅到空气里的那种紧张味道。

    耳畔有惨呼嘶嚎,眼前有刀光剑影。无论过去多久,当时的场景在记忆里都无法被磨灭。

    顾长风在石凳上坐下,静静的注视着空空的院子,眼前一个个人影正向他走来。

    那是身材饱满,面带甜蜜的笑,连声音都甜到极致的唐一萍。

    那是笑容阳光,大大咧咧的当夏。

    那是嘴角总带着渐渐的笑,一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万一。

    那是满脸严肃,仿佛别人欠他银子没还的高冲。

    那是说话和表情都一本正经,说着说着就要开始说教的南宫烈。

    那些人影由虚幻变得真实,又渐渐变得虚幻,渐渐向天空中飘去。

    不,没有全部飘走。除了唐一萍和万一,另外的三个人影由变成了真实,并且朝这边走了过来。

    南宫烈身着掌门长衫,当夏和高冲穿着黑底金边的真传弟子服,他们身后还有张威和霍芸,在最后还跟着一群身着黑衫的弟子。

    顾长风回过神来,这不是假象,这是真实的。

    他站了起来,向已走近的南宫烈拱手。

    “南宫掌门,幸会。”

    刚走近时,南宫烈一脸严肃,但仔细在顾长风的脸上看了一会后,渐渐流露出笑容,拱手施礼,笑道:“风月少侠来到了登徒,我们本该在山门欢迎才是!真是失礼了!”

    顾长风心中咋舌,暗想南宫烈当上了掌门,居然连性格都发生变化了。以前的他可没有这么油嘴滑舌,总是一副古板的模样。

    “南宫掌门客气了,我不过一介江湖独行客,年纪也要比你小,当不起这样的礼。”

    “当得起!风月少侠年轻有为,是我们年轻人的楷模!”南宫烈朝身后望了一眼,微笑道:“你看,这些师弟师妹们都按耐不住想要看看你。”

    顾长风也朝他们望了一眼,见当夏正张着嘴在笑,还是和以前一样,笑的那样夸张。

    他心里忽然升起一阵暖意,说道:“嗯,我能体会到他们想看猴子的心情。”

    “啊……哈哈!”南宫烈笑了起来,身后的弟子们都纷纷大笑起来。

    南宫烈朝天空看了一眼,说道:“到正午了,我来之前备好了酒菜,你们赶路也辛苦了,不如先吃点东西?”

    顾长风摆手道:“不用麻烦,景清已经去准备火锅了。”

    南宫烈疑问道:“你要在这里吃火锅?”

    顾长风笑道:“久闻登徒顾长风的火锅大名。”

    南宫烈想了想,目光不经意间朝顾长风背后的朝夕剑看了一眼,说道:“来的时候霍芸师妹已与我说过了你和长风兄的一些渊源。那好吧,就在这里吃。霍芸师妹,你去帮景清师妹一起准备。多备一些,我们都在这里吃。”

    “好,掌门师兄!”这样的安排,似乎让霍芸很兴奋,连忙拉着王奇一起去帮忙。

    “请。”南宫烈向顾长风挥手。

    顾长风微微一笑,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