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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山间,清晨已经颇有一些凉意了,山风裹着湿漉漉的雾气打在身上,无端地平添了一丝寒意,唐玦缩了缩脖子,低头看了一眼被露水打湿的绣花鞋,这双鞋子还是葩珠的,她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双拖鞋,早不知什么时候就丢了。
又一阵眩晕感袭来,看来她是太低估了那个古怪的死老头了,必须想个法子把那该死的降解了再说。
走在前面的龙腾此时正满腹心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唐玦的异常。
唐玦揉了揉太阳穴,又分出一部分灵力来压制降毒,与龙腾已经拉开一段距离。她深吸一口气准备赶上去,毕竟龙腾这人虽然冷冰冰的,却是救了她,她可不想连累了他。目前她根本就对付不了那两个老不死的,何况还有个蛇蝎美人葩珠在一旁帮忙。
陡然间,旁边草丛里蹿出来一只兔子,灰色的身影一闪即没,跟着眼前寒光一闪,那兔子挣扎了两下便倒在旁边的草丛里不动了,颈部赫然插着一把锋利的小刀。
龙腾走过来,一脸喜色,一边弯腰捡起那兔子,啧啧赞叹:“不错,山里的兔子就是肥大。”
唐玦看着他,眼中有了怒色,她以前生得丑陋,没有什么朋友,平日跟着师父上山采药,跟这些小动物最是亲近,眼见龙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死了一只兔子,心中颇为不快,喝问道:“你干什么?”
龙腾丝毫不以为意,扬了扬手中的战利品:“今天的午餐!”
唐玦鄙夷:“你不知道要保护野生动物吗?亏你还是个军人!”
龙腾眼中闪过一丝犀利,抛下兔子,猛地一把将唐玦压在一棵树上,手中的小刀抵着她的喉咙:“你知道我的身份?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冷酷的眼神中透着杀气,看得唐玦一阵心慌,她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我……”她总不能告诉他,先前救他的那个人是她吧?
“说!”龙腾手里的刀又贴近了几分,唐玦只觉得脖子上微微一疼,一缕鲜红的血液已经顺着刀刃流了出来。她突然心头就有了几分怒气,抬眼瞪着他说:“难道军人都没有纪律吗?都这么滥杀无辜?”
龙腾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指腹在她脸上摩挲着,冷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别跟我编那些骗人的鬼话!你身上的伤口呢?或者你根本就没有受伤,只是装可怜来博取我的同情?”
唐玦撇撇嘴,当兵很了不起啊?明明是他救她的,说得好像她要故意接近他一样,谍战片看多了吧!
看着她不以为然的神色,龙腾眯起眼睛,一缕精光逼视着她:“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好吧,我就是故意接近你的,你长得帅,我喜欢你,行不行啊?”
“你!”唐玦的话成功激怒了龙腾,他瞪着她,狠狠地说道:“别跟我耍花样!”
“蛮不讲理!”唐玦气呼呼地嘟起嘴,伸手推他:“你放开我!我要走了!你也别跟着我,免得颠倒黑白,谁愿意接近你啊?自我感觉良好!”
“别动!”龙腾手腕一翻,手中的小刀已经不见了,他一把扣住唐玦的纤腰,狠狠地吻在她唇上。
唐玦一时间大脑有些缺氧,瞠目结舌地瞪着他,这男人疯了不成?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说话声:“冬海,你受了伤,就别跟着了。要是春海哥哥知道了,会生气的!”声音清脆,不是葩珠又是谁?
唐玦不禁瑟缩了一下。龙腾敏锐地发现了,舌尖轻扫着她柔软的唇,顺着贝齿滑进她的口中,与她软滑香甜的小舌缠绵在一起。
“唔——”唐玦发出一声低吟,身子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远处冬海说道:“放心吧,我哥这几天进山了,他才没时间管我呢!”
这时葩珠一拉冬海,“咦”了一声说道:“那边有人!”
龙腾辗转吮吻着唐玦,低喘一声:“宝贝,想死我了。”声音不高,却刚好让葩珠二人听到。
冬海暧昧地一笑:“别管了,准是偷吃的野猫。”
葩珠“呸”了一口,骂道:“真不要脸!”自己却羞红了脸颊,看得冬海心神一荡,低下头偷偷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葩珠一愣,等到反应过来冬海已经笑着跑开了。葩珠气急败坏地追过去:“冬海,要死了你,我绝饶不了你!”
眼见着两人越走越远,唐玦猛地一推,龙腾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唐玦不等他站稳,抬手便是一个巴掌甩过去。龙腾眼疾手快,后发先至,一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一把扣在唐玦腰间,将她的左手反剪在身后。唐玦虽然有功夫在身,但缺乏经验,远不是精于擒拿的龙腾的对手。
龙腾一下得手,跟着脚下便一勾,唐玦重重地摔倒在地,而他很自然地便压在了她身上,这本来是擒拿中最普通的招数,单膝跪压住对方,可是在唐玦倒地的一瞬间龙腾猛然意识到对方是个女孩子,以他的力道压下去即使不骨折也会受伤的,于是松开右手,单手一个俯卧撑,悬空在唐玦上方。
唐玦被摔得再次一阵眩晕,本能地闭上眼睛,运气压制降毒。可是因为刚才的激吻脸上红晕未消,此刻又如此配合的闭上眼睛,嘟着微肿的红唇,那模样分外诱人。龙腾心中一荡,禁不住失控地再次俯身吻住那绵软的双唇,这次要比刚才温柔多了,辗转吮吸,缠绵不已。
唐玦身子一颤,险些岔了真气,不由恶狠狠地咬在他舌尖上,血腥味弥漫在两人口中,却换来这男人更霸道地吮吻。唐玦未经人事,如何抵受得住这样的缠绵?不过片刻便气喘吁吁,甚至发出诱人的娇吟。
龙腾脑袋里“轰”地一声,热血上涌,难以自持,一只手不知何时已覆在了唐玦的胸前。
“该死!这丫头怎么这么清甜!我这到底是在做什么?”龙腾暗骂一声,他竟然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太紧张了,身体竟迟迟没有反应,这令他有一些懊恼。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毕竟是个训练有素的军人,只将这些归因为自己强大的心理素质,心绪渐渐平静下来后,抽身离开那软糯的双唇,对上唐玦雾气迷蒙的眼睛,他突然有一瞬间的心疼,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柔声道:“没事了。”
唐玦有些愕然,这男人该不会是对她动心了吧?这时她心头猛地一颤,一阵剧痛袭来,令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手捂着心口,痛苦地闭上眼睛。
龙腾一惊,入眼的是唐玦惨白的小脸和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他的声音都发颤了:“丫头,你怎么了?”
唐玦推他,用尽力气说:“快走,他们来了。”
龙腾顾不得其他,抓起身旁的包,抱着她遁入树林。
就在他们刚才呆的地方,不知何时竟盘踞着两条眼镜蛇,蛇身足有碗口粗细,两条蛇交缠缭绕在一起,似在翩翩起舞。而远处一线细细的笛声传来,那两条蛇似乎早就训练有素,闻声而动。
卜登的声音传来:“这里刚才有人。”
“嗯,”乃暹猜道,“我能感觉到那丫头就在附近,可是为什么母降又变得安静了呢?难道走了?”
“不可能这么快,我让灵蛇来搜!”这两条眼镜蛇可是卜登驯养的最有灵性的蛇蛊了,可以搜索、追踪,还可以提炼毒液,比一般的眼镜蛇毒性强了几十倍。
却在这时不远处一阵响动,无数蝙蝠扑啦啦地飞了出来,遮天蔽日。阳光下,这些蝙蝠周身却反射出一层金绿色的光华。
卜登眼睛一亮:“师兄你看它们的眼睛!”那些蝙蝠距他们尚在五丈之外,但乃暹猜自幼修炼降头术,夜间尚能视物,自然也能够看到这些蝙蝠的眼睛是红色的。他脱口道:“是血眼金福?”
“不错!”卜登嘿嘿笑,拿着片树叶吹出了一段奇怪的曲子。
随着“嘶嘶”两声轻响,两条眼镜蛇快如闪电地向着那些蝙蝠游去,跟着昂头立起身子,张开血盆大口,尺长的红信子伸出,一口便吞掉五六只蝙蝠。
乃暹猜脸上便多了些许赞许,这血眼金福虽然奇毒无比,用来养蛇却是至好不过的食物,它们的毒素能被眼镜蛇蛊吸收,异化成更加剧烈的毒素。但他只看了一眼,便疑惑道:“师弟,蝙蝠不都是夜行动物么?怎么大白天的都飞了出来?”
卜登思索片刻,道:“一定有古怪,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正说着话,天空陡然一声响亮的鸣叫,一个灰色的身影俯冲下来,尖利的爪子狠狠地抓向一条眼镜蛇。这鸟体型较大,背部呈苍褐色,飞羽背面泛棕,脸颊是灰黑色,白色眉纹,胸腹处的羽毛是污白色底起细密锈色横斑。
“啊!”卜登大惊失色,“怎么又是这两只灰脸鵟鹰?真是阴魂不散了!”几天前他们曾遇到过这两只鹰,当时便想捕了自己驯养,因而派了蛇去攻击它们,但那天这两只鵟鹰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恋战,看见蛇喷出毒液直接振翅就飞走了,不想这畜生竟这么记仇。
旁边一条眼镜蛇听见响动,“嘶”的一声,一束毒液喷出,对着那灰脸鵟鹰激射而去。那鵟鹰也不赖,陡然间冲天而起,宽大的翅膀对着眼镜蛇横扫过去。而另一边又一声响亮的鸣叫,另一只体型更大的灰脸鵟鹰俯冲下来,一个蹬抓,竟然将那条粗大的眼镜蛇带到了空中。那蛇扭曲着身体想要缠绕住灰脸鵟鹰的腿,却在这时,鵟鹰爪子陡然一松,眼镜蛇便从半空中跌落了下来。
一片红影闪过,稳稳地接住了那条坠落的巨蛇。而与此同时,天空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那只刚才抓着蛇飞上天的鵟鹰半边身子都腐蚀了开来,冒着黑烟,散发出刺鼻的恶臭从天空中急剧坠落下来。
“砰”的一声,将草地生生地砸的陷进去一块,这天空的霸主看着不远处徘徊的另一个身影,只挣扎了几下便死去了。没有人看见它的眼角竟缓缓淌下一滴泪。
天空中另一只灰脸鵟鹰不住地盘旋徘徊,发出凄厉焦急的鸣叫,陡然间俯冲下来,尖利的爪子冲着另一条蛇抓下来,与刚才那只鹰一样将那条蛇带到了空中,不过它没有飞远,只是绕着卜登和乃暹猜盘旋。蛇在狂躁之中喷出毒液,经山风一吹,仿佛细雨一般飘洒下来。
卜登大惊,这毒液其毒无比,如不慎沾染,往往能见血封侯。急忙拉着乃暹猜闪开,道:“师兄,快杀了那畜生!”
乃暹猜怒吼一声,有一篷红光暴起,向着天空中的鵟鹰袭去。不想那鵟鹰极为聪明,抓着蛇如人拿笤帚扫地一般横向一扫,蛇的尾巴狠狠地向着卜登抽去。卜登闪避不及,被蛇尾抽中了左脸,顿时一只眼珠凸了出来,汩汩往外冒着血。
“阿公!”葩珠和冬海闻声赶来,看见卜登的眼球都快要掉出来了,不由大惊失色。
卜登忍着疼,向天空弹出一道银亮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