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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们上课了?”他随口问道。
“是啊,不仅有课,还有课后作业,”我想起那句丝毫没有头绪的诗,有些头疼,“《巴黎,1856》,看诗作曲。”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他淡淡地念道。
“嗯?”我回眸。
他微微笑笑,“博尔赫斯,《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你喜欢他的诗?”
他勾起一缕摄魂夺魄的眼神,“我只是喜欢给女生读诗。”
我翻了个白眼,当然,估计不少女生吃他这一套。
我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来,是司天浙。下午我只是告诉他今晚有事,并没有提到是跟谁见面。
“喂。”
“宝贝,我待会儿有应酬,没办法太早结束,”分明是那样高傲的人,他的温存就像烤箱里的蛋糕,慢慢地蓬松起来,将我的心填满,“你早点休息,好么?”
我撇了撇嘴,总说让我休息,自己却这样不在乎地压榨体力。不过想到旁边还有人,便将反驳咽了回去。
“嗯。”我又忍不住叮嘱,“不要太晚。”
“好。”他低声含笑,“如果想我,要打电话给我,知道么?”
鬼才想你。我径直挂掉了手机。
“你们,现在住在一起么?”商荇榷平静地问,并没有看我,声音有一点涣散进了海风里。
“没有。”我下意识澄清,迟疑片刻,却又小声承认,“但……我在考虑。”
浓蓝尽处的一点灯塔似随着海浪起伏不定,他远望那处晦明的光亮,点了点头,转身拿起我带来的设计稿。
“看来,你已经找汽车厂商谈过了吧?”他翻看着,说。
“嗯,已经初步定位了新车型的设计目标,将一些重要参数和使用性能明确下来,下一步就是……”
“噗哈哈哈……”
突然一阵笑声将我的话打断,商荇榷捏着我其中一幅设计样稿,笑得七荤八素不能自已,“你、你能告诉我这个画得像鼠标一样的车是出于你什么样怪力乱神的奇特构想么?”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我羞恼地将设计稿夺回,“这是流线型好吗?”
“说起来,这些各种各样的车型……”他忍住笑意,掀起余下的几页,“你都没有一个基本的设计概念么?”
“基本设计概念?”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
“就像雷电、烈火,很多设计师都是通过一系列具象的事物找到了灵感来源,所以,最能触动你心底的是什么呢?”他背对浩渺深海,遥遥地问我。
*
是夜,在浅薄的清梦中隐约感到身体被温柔地拥住,我知觉,睁开了眼睛,怀抱着我的人眸子里折出深邃的光亮。
“才回来么……”我朦胧的声音问。
窗外依稀可见淡白的天光,想来就快早晨了。
“抱歉,宝贝。”司天浙在我唇上吻了吻,然后是脖颈。
我有些醒了过来,“你睡一会儿吧。”
“不了。”他含糊地咬着我的肩,指下也并不耽误,“八点半我还要参加一个竞标会……羽儿,我好想你……”
我好气又好笑,阻止他摸上我腰腹的手,“你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了。”
“没错,两天两夜。”
他粗声粗气地说,竟有莫名的不满,这下果断掀开我的被子,一下翻身压住我,直截了当地开吃。
“欸,你——”我没办法,“……否则就不肯休息是吧?”
他剥去我的睡衣,用实际行动作答,我叹口气,横竖跟他说什么都是没用了,只得咬了咬唇,“你躺下……”
他一愣。
“躺下。”我又说了一遍,已经脸红不能自抑。
他半惊半疑地躺下来,我拢了衣衫坐起,自上方望着他。
转而,我低身,在他颈侧轻碰一个吻。
“羽儿,你……”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准动。”不待他眼中跃出惊喜和欢悦的光,我漠然说,再次给出的吻多了些停留的耐心,温存间生出一丝甜腻,令他的皮肤一瞬战栗起来,“一点也不许。”
他明白了我的意图,苦笑道,“羽儿,你真的要这样折磨我么?”
我不置可否,挑开他领口的一颗纽扣,他呼吸猝然一窒,然而还是听话地没有任何动作。
“澳洲那个项目的标书做好了?”我问道,埋头在他锁骨上咬了咬,听闻他不及防备的惊喘。
“……不是,我写的,”他身体绷紧,断断续续地答,“我只是……最终定案……”
“是么?”我不在意地说,牙齿衔起他下一颗纽扣,“说起来,你们这次‘Public-Private.Partnership(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的项目规模不小呢,方案背给我听。”
“宝贝,”他气息已乱,克制的情火每时每刻都几欲烧过来,不禁哑声求饶,“不要玩了好不好?你知道我对你没有丝毫抵抗力……”
“不好。”我不作商量,顺着他衣领的开口滑进去,感受到他胸口激涌的起伏,他有力的心跳震得我指尖发颤,触手的肌肤也已滚烫。
我忍不住掌心覆上他的心脏,来到他薄锐的唇边留下轻吻,岂知竟被他抓住机会狠狠地反吻上来,他肢体并未动作,只是将万钧的需索压抑作粗鲁的吮噬,缠住我的唇舌,强势的擭取像掀起滔天巨浪,我有些手脚发软。
明明自己占尽主动,意识却沉.沦殆尽。
“唔……”我捉紧一丝清明推开他,司天浙舔了舔唇角,意犹未尽的模样。
我气急,瞪他一眼,见他勾出昭然笑意,开口,“澳洲概念大厦项目,是规划建于悉尼及墨尔本市的地标性建筑,总投资额61亿美元,资本构成和股权结构:在SPV中政府出资比例不高于12%……”
他流畅地背诵,印入脑中一般,我不甘,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抬腿跨坐在他身上,他语声骤停。
“嗯。”我示意他继续。
由于这样的姿势,我不可避免地蹭到他束缚在衣物中的某处坚硬,火烫的热度隔着布料传来,令我一阵轻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