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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三娘铁青的脸早已阴转晴,心里舒爽极了,恨不得立马抱着狐小媚夸奖一番,这傻头愣脑的孩子今儿咋这么聪明呢!
“祖传和遗传是两回事儿。只不过是有人拧不清。因为有些人生来就有些花花肠子,出去就容易被外面的世界迷惑,所以啊,老子有的毛病,小的一定有。”卫三娘拉着狐小媚的手一板一眼的解释。
“娘,二姐这么笨,你说得模模糊糊她能理解吗?”狐篱笆看眼瞪着大眼睛的狐小媚,站得笔直,正正经经的解释:“……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但上梁歪了,下梁肯定不正。懂了不?”
狐小媚斜眼看着他,凉凉的道:“说得这么清楚明白,如此浅显的道理难不成我不明白,还要你来教我?”
“哎呀,我不是瞧你一脸茫然嘛!”狐篱笆笑嘻嘻的道。
“你还真把我当傻子吗?三岁孩童都懂的道理我还不懂?”狐小媚目露讥诮。
谭氏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这作死的两孩子骂她连三岁孩子都不如吗?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没家教!这种没礼数的东西将来还想有所成?还想找好婆家?真是脑袋底下垫枕头,作梦!
谭氏愤愤的看着卫三娘,咬牙切齿的讥讽:“三娘,这就是你教的孩子?瞧这都说的啥?连个尊老爱幼都不懂?还学堂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二嫂说话可得端着点……”卫三娘冷冷打断谭氏的话:“我家孩子怎么不尊老幼,你来咱们家是骂了你了,还是打了你了,还是赶你出去了?咱家孩子开个大会都知道主动给村长搬凳子。这还不懂礼数?那我倒要问问二嫂你们家礼数哪里去了?你莫明其妙的跑到我家来,一开口就训这个,说那个,到底是谁不懂礼数……二嫂你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两孩子一直在夸奖二哥,就偏你鸡蛋里挑骨头,硬要把些难听的名头往自个儿身上安……他们说谁名了。道谁姓了?你别以为你是长辈。就可以乱欺负人,这事无论走到哪儿说,我也不怕你……”
卫三娘平日不说话就罢。真发起彪来谁都不怕!她噼哩叭里说了一大通。根本不给谭氏还嘴的机会,她今天干脆就来个颠倒黑白,死不认帐,这是谭氏平日最拿手的好戏。反正。两个孩子又没指名点姓。
愣是把谭氏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着卫三娘。说话都哆嗦。
“你……你,别太过份!”
卫三娘斜她一眼,学者谭氏刚才的语气,阴阳怪气的道:“二嫂。你又在胡说八道了,幸好今日还有村长在这儿,我一没打你。二没骂你,只是与你说说道理。哪算得上什么过份不过份?”说完还转头询问一旁的唐大明:“村长,这事你从头看到尾,你来评评理。”
谭氏也一把拽过唐大明,咬牙切齿的问:“对,村长,你来说,你公正的给我评评理。”
唐大明一个头两个大,左瞧瞧,右看看,实在为难,嘿嘿干笑一声,打圆场:“我看今儿这事误会误会啊,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
“我呸!”谭氏大啐一口,浓眉倒竖,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卫三娘,尖声骂道:“谁跟她一家人?谁跟她一家人?不要脸的东西!我就不明白了刚才衙差怎么没把你们一家子给抓走!”
卫三娘眉眼一跳,如那六月天瞬间黑云滚滚,风雨欲来,她面无表情看着谭氏问:“这么说那个跟衙差胡说八道的人就是你了?”
“什么胡说八道,我说的是事实。”谭氏一脸理直气壮,鄙视的看眼面如锅底的狐大友:“难道不是吗?那天我明明看到十三到了你们豆花摊上,还拿了钱,后来就悄悄离开了,难怪衙门的人怎么也寻不到,不是你们家通风报信能有谁?都是从犯!帮凶!”
这才真的是胡说八道,只给了一碗豆花吃,他们家就成了从犯,还帮凶?脑子真被驴给踢了。
也不知道是谭氏跟卫三娘的八字相冲,还是他们一家子八字都和她相冲,他们家和村里边那么多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人都相安无事,偏偏跟有亲戚关系的谭氏事事犯冲,平日有事没事找卫三娘拌嘴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被她诬陷。哪是什么亲戚,根本就是冤家!
狐大友等人看谭氏的眼神全都冷冰冰的!
“二嫂,想平日我们和你也并无过结,不知道为何你要这般冤枉我?”狐大友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狐家的人往日跟他们不和,他也都是看在祖宗的份上算了,现在连个婆娘都想往他身上泼脏水,他真是看透了!
面对狐大友,谭氏终究有些底气不足,吱吱唔唔道:“我是实事求是啊,十三本来就在你豆花摊上,在你那待了会儿就离开了……”接着话风一改:“至于你有没有跟他说什么见不得人的,我怎么知道,你去跟衙门的人说啊!”
若不是顾着同姓的份上,卫三娘扬手就想给她一耳光!
这死不要脸的婆娘!
狐大友重重叹了口气,牙绑子咬得紧紧的,面如沉水的面容,犀利的眼神让谭氏一阵心虚。
什么叫旁证,什么叫证人!别人说的话可信度当然比当事人的可信度高,不然府衙大人审案的时候为何要千辛万苦的去寻找证人?
谭氏随心所欲的胡绉一番,狐大友就要费好大一番力气才能让衙役相信。就因为平日的小矛盾,她就口无遮拦,给狐大友惹下了这般的麻烦事。
狐大友嘴里发苦,好一会儿,他还是解释道:“我只是劝十三去衙门,并没有说其它的,他拿着银子离开集市我也是不知情的。”然后一脸阴沉盯着谭氏:“你可知你这般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
谭氏自知自己理亏,当时存了些小心思要让卫三娘一家出丑,谁知道衙役当了真,还真对狐大友起了疑心,她又不是十恶不赦的蛇蝎,要至狐大友于死地。
唐大明也听明白了,是谭氏为出一口气故意乱说一通,这才引发衙役上门找狐大友的事。此时,他不仅责怪谭氏,更愧疚,这事他没细想,要是当时自个儿往细里想想就知道厉害关系,自然会再仔细询问谭氏一番,就不会让衙役误会狐大友。
现在衙役走了,态度不明,虽说今儿只问了几句,但后来说让狐大友不要外出,随时待传,这就严重了。
唐大明面无表情,眼神凌厉看着谭氏,毫不遮掩的数落她:“……你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怎么能干这种糊涂事,你知道这事会有多大的麻烦吗……我真应该跟你们家应地好好说说,让他好好管管家里的事了……”
一番话说的谭氏羞愧不已,卫三娘和狐大友又在一旁时不时插两句,把本来已有些后悔的谭氏又惹火了,她“啪”的一声,一脚踢翻脚边的凳子,怒道:“你们说够了没,不就一点小误会吗,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死了爹娘,一个个绷起个脸,嚎什么嚎!”
唐大明面色铁青,卫三娘和狐大友更是眼神如寒冰的盯着谭氏。
这不知死活的人知道这是一句话的事吗?
四脚的独凳侧翻在地,碗里的白水也撒了一地,好好的碗摔成了两半。
狐篱笆直愣愣的盯着地上的碎碗,眨了眨眼,下一秒一个惊叫跳起来,大喊:“天啦,二伯母发疯了!”双手抱着手臂,瞪大眼睛,活像见着鬼似的。
狐小媚差点被他耍宝行径逗笑,可此时她真笑不出来,冷漠的看了眼满脸羞愤的谭氏,转头盯向狐篱笆,面无表情的纠正:“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二伯母很正常,没有发疯,是发--威!”
一直没有说话的狐篱香低头蹲下将地上的碗捡了起来,看了看,可惜的摇了摇头,递给狐篱笆,道:“你的。”
狐篱笆愣了愣,接过碗,一看,还果真自己的饭碗。又惊叫起来,苦着脸哀嚎:“啊,天啦!”叫声惊得鸡棚里的鸡都飞了起来:“这可是我吃饭的碗,这碗可是年前娘替我新买的,我不干啦,我没有碗吃饭了……”然后抬手指着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谭氏,又闹又叫又跳:“赔我!你赔我,你摔破了我的饭碗,赔我!你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能随便到别人家摔碗……”就差在地上打滚撒泼。
狐小媚终于没忍住,噗的笑了出来。
狐大友卫三娘全看着谭氏。
狐篱香似笑非笑:“小三,你别做梦了,二伯母是长辈,就是把咱家的碗都摔了,咱也不能说啥的。”
把谭氏说得跟个闹街泼妇似!
狐篱笆已经化身成为一头倔驴,根本不理会狐篱香,拿着碎碗不停大喊大叫:“毫无廉耻,没有品行的人才是摔坏了别人家东西不赔。我的碗啊……”
谭氏气得不得了,脸上神情五颜六色,不断变幻,就跟在表演变脸似的,精彩极了!她指着卫三娘一家,气的哆哆唆唆的道:“你,你们,好,好……给我等着瞧!”转身急匆匆走了出去。
而狐篱笆还在后面大喊大叫:“二伯母你把我的碗摔了,你怎么就跑了,二伯母,二伯母……”
羞得谭氏垂着脑袋匆匆回了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