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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三人举杯畅饮起来,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谈笑风生。三个人都感觉非常畅快,一时也把天色已晚,还要赶回皇宫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而太子李默此时,正在宫中如苏小柔所想的那样,为他们的迟迟未归焦急万分。
李默早就问过了珠珠,珠珠说是二皇子带着太子妃和小梳子出宫玩去了,并且还支支吾吾地告诉太子,太子妃是女扮男妆出去的。
李默原以为最迟到了晚膳的时候,这几个贪玩的人也就会回宫了。
然而等来等去,晚膳已过,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月亮升得老高了,还是没有看到那三个人的影子。
他虽然知道太子妃和小梳子跟着李睿,李睿一定不会马虎,能好好地照顾到她们。
但是看到这么晚了三个人都还没有回来,他的心中难免开始越来越担心起来,猜测着他们是不是在宫外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然早就该回来了。
李默双眉紧锁,在太和殿里踱来踱去走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牵挂,对着门外喊道:“韩七。”
韩七应声从外面走了进来,问道:“太子有什么吩咐?”
“备马,你和我一起出宫去找找二皇子和太子妃他们。”李默吩咐说道。
“是。”韩七答应一声走出去了。
韩七是从小就守护在太子身边的贴身侍卫,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对太子一直忠心耿耿,所以深得太子的信任。
闻听二皇子和太子妃一起出宫玩去了,他虽然心中大感诧异,但是以他的性格还是一句话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听从命令准备马匹去了。
这也正是李默最看好他的一点和不管到哪儿都愿意把他带在身边的原因。
一会儿,马匹就准备停当。李默和韩七驾马出宫,穿巡在京城的各个大街小巷,去寻找念念他们三个人。
李睿念念和小柔此刻正吃喝谈乐得兴致勃勃,孟念念一时兴起,甚至拉着李睿猜起拳行起酒令来。
念念输的次数多,所以多喝了好几杯黄酒,偏偏她还不服气,一个劲地喊李睿再来再来。
苏小柔在一边看着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的逗着乐子,也不时抿嘴而笑,虽然感到自己已经开始头晕脑胀,眼前发花,但是仍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开心。
就在三人都已经喝得晕晕忽忽之际,却蓦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二弟,看来你是越来越不拘礼节了,你竟然把她们带到这种地方喝酒?”
三人抬头一看,正是太子李默和韩七。
“是皇兄啊,我又为什么不能把她们带到这种地方来喝酒呢?”李睿看着仿若从天而降的哥哥,不以为然地反问。
“太子,你来了啊,正好,一起喝一起喝。人越多越好,我就喜欢热闹。”孟念念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着太子妖娆地招招手。
她的这一声“太子”把摊主老夫妇吓了一大跳,两个老人早就感觉今晚光临自家小摊的几个年轻人不是平常人,可是也绝对没有想到会是皇宫里的人。
现在听到来找他们的人竟然是太子,当下变得更加诚惶诚恐起来,不敢靠近听到他们的谈话,而是避到远远的一边去了。
苏小柔看到太子站在他们的面前,心里突然狂跳起来,有一阵莫名的紧张,同时又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轻轻叫了一声:“太子。”她就低下头去。
她从来没有喝过酒,今天这个醉醺醺的样子被太子看到了,会怎么想呢?这一刻她突然懊悔起自己一时贪玩,竟然没有能控制住自己而加入念念他们喝起酒来了。
“小梳子,你也会喝酒吗?”李默的眼睛在他们三人身上轮番扫视了一遍,最终还是停在了苏小柔的身上。
“不,我不会,可是我看到太子妃和二皇子都喝得那么高兴,就也忍不住想喝了。”苏小柔赶紧站起身来回话。
可是当她刚一站起来,立刻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她再也支持不住,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
李默一步上前扶住了苏小柔,责备地对李睿说:“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小梳子都醉成这样了。”
苏小柔靠在李默的身上,人还有点清醒意识,此时喃喃地说:“不怪二皇子,是我自己要喝的。太子,我就知道你会担心,我就知道你会担心的……”
说着,她的声音就渐渐低了下去,闭上了双眼,将头靠在太子的胸前睡着了。
李默赶紧吩咐韩七快去找车,自己先坐了下来,让苏小柔靠着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
孟念念见了,又嘻嘻嘻地笑了起来,借着一股酒劲的兴奋,她断断续续地说道:“太子,你真好,你对小梳子真好。其实……小梳子也对你很好,可是,她偏偏要自己错过了……错过了,这可怎么办呢?唉,遗憾呀真是遗憾,还连带着我也不自由了,以后该怎么办呢?唉唉唉……”
一边说她一边连声叹着气,又看到李睿坐在一边沉默不语,念念把酒杯又举了起来:“二皇子,来,我们再来干杯,你刚才那么活跃的,怎么现在一言不发了,难道你是怕你的大皇兄吗?”
“我李睿现在还没有怕的人呢。好,再干。嫂嫂是女中豪杰,我真是佩服,佩服啊。”听了念念的话,李睿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只是谁也不知道,看到苏小柔此时像小猫一样,温顺地依偎在太子的胸前睡熟了。他的心,就像喝下的这酒一样,又苦又涩。
“都不要再喝了,我看太子妃今日也喝得不少了。二皇弟,你知道吗?其实小梳子也是个女孩子,你怎么能让她们喝这么多酒?”李默面色严厉地制止他们。
“哈哈,皇兄,我早就知道小梳子是女孩子了,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喜欢小梳子。”李睿大笑着说。
“原来如此啊,嘻嘻,二皇子,你好坦白好爽快,我就喜欢这种干脆直接不拖泥带水的性格。你这个哥们啊,我今天是认了。”念念已经喝得人轻飘飘的像腾云驾雾似的,此时她不仅只是说话,而且还大大咧咧地伸出手去拍了一下李睿的肩膀。
李默和李睿相互看了一眼,听不懂她说的“哥们”是什么意思,只想到太子妃可能是真的喝多了,才会胡言乱语起来。
此时李睿心里也不禁开始懊悔,早知道真不该让她喝这么多,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现在看起来有点疯疯癫癫的。
念念却又看着他们两兄弟说:“你们俩谁的肩膀借我用一下?”
“什么?”李默李睿一时都没有能听懂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同时问道。
“我头也晕了,人也累了,我也想睡了。太子,你要照顾小梳子,算了,那就二皇子你吧,肩膀先借我靠一靠。”孟念念说着,头一歪就靠在了李睿的肩上,竟然也睡着了。
李默和李睿面面相觑,都被念念这一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无语地错愕了一会儿,李睿对李默一摊手:“皇兄,这你可不能怪我啊,是嫂嫂自己太累了,而你又要抱着小梳子。”
“看来今天她真的是喝得多了,你就让她先睡一会儿吧……”李默一时也颇为觉得尴尬,只好勉强这样答道。
好在此时韩七已经找来了一辆豪华马车,于是李默和李睿各自扶着一名睡得东倒西歪的女孩上了车。
李默交代韩七留下结账,不要忘记多付给老夫妇加倍的银子,然后四人先行回宫去了。
韩七在后一一按照太子的吩咐照办,最后又嘱咐摊主老夫妇今晚之事不要到处乱说,那对摊主夫妇自是诚惶诚恐连连答应。
待到韩七牵着两匹马匹离去,老妇不由对老头喜笑颜开说道:“老头子,没想到咱们做了这几十年的小本生意,今日竟然还能有幸见到太子皇子,以后哪怕是生意再差,我看咱们的这辈子也值了。”
“呵呵,老婆子,咱们这小摊既然沾上了皇家的仙气灵气,以后必定会生意兴隆越来越好的,你就等着收钱忙都忙不过来吧。”老头子也乐呵呵地说。
夫妇两人当下兴高采烈地收了摊子,说说笑笑地回家去了。
翌日,念念因为昨夜酒喝多了在床上昏睡不起。
李默进来看了几次,交代珠珠要照顾好太子妃,等到太子妃醒了一定要给太子妃喝一杯蜂蜜茶解酒。
他的心里,自然还惦记着小梳子。
小梳子平日看起来比太子妃更加弱不禁风,那现在又是怎么样?会不会更难受呢?
这样想着,李默下意识地就往小梳子的住处走去。
但是刚刚走出几步,他就见到苏小柔亭亭玉立站在书房门口,容颜娇羞略带腼腆,仿佛正在等候着自己。李默的心中顿时漾过一阵波动的涟漪,不过他的面色依然显得很平静,他一直就是个感情内敛的人。
这时他也只是走过去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好些了吗?昨晚你们都醉得不醒人事了,太子妃到现在都还在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