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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天真被王三笑生拖硬拽地拉回房间,郁闷地坐在床上,揉搓自己的脖颈,不高兴道:“笑笑,你刚刚把我脖子拽脱臼了。”
“扯淡,”王三笑刚洗完澡,正咬着牙刷在洗漱,含糊不清道,“真脱臼的话,你脖子上那颗榴莲就支撑不起来了,会一直耷拉着,跟蔫吧了的向日葵似的。”
康天真闻言,脑袋立刻就撑不起来了:“卧槽蔫吧了,真的!”
王三笑刷完牙,走出浴室,狰狞地笑道:“让我来帮你诊断诊断。”
康天真还沉浸在自己出色的脑补中,顺带口歪眼斜、一脸行尸走肉状,摇晃着脑袋:“看,我脖子变得好软,柔弱无骨咧……我左三圈,我右三圈,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我叫你慢动作!”王三笑猝然袭击,一把将康天真推倒在床,扑上去骑在他的身上,开始惨无人道的非礼。
康天真那真叫一个柔弱无骨,扭着身子回过头来,哈哈大笑着要反猥//亵王三笑,两人在厚实的大床上翻滚纠缠,王三笑酒意上头,打着打着竟被康天真反骑回去,双臂扭到身后不得挣扎。
“嘿嘿,”康天真笑得十分淫//邪,大叫,“孽畜,还不给我束手就擒!”
王三笑笑骂:“反了你!”
康天真坐在他的大腿扭了扭,突然道:“笑笑,我发现你屁股好翘!”
“……多谢夸奖哈,”王三笑深吸一口气,猛地一个翻身,将康天真掀了下去,趁其滚得七荤八素尚未防备,一把掀起他的t恤,将脑袋套住了。
康天真晾着白肚皮拼命挣扎,王三笑就是抓着t恤不撒手,几分钟不到,就把康天真玩儿到举手投降:“不打了,不打了,卧槽,你太阴险……白认识你这么多年……”
“跟我斗……哼,”王三笑松开手,转身仰躺在大床上,感慨,“你小子这么单纯,还敢追女神,女神会把你当成小基佬的。”
康天真跟青蛙一样趴在他旁边,不屑地哼哼:“你懂什么,我这叫伪装,知道什么叫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直若弯吗?”
“……”王三笑撑起上身,双手捏着他肉肉的腮帮子,拧着眉头左看右看,“不用若,你看上去是真的弯,还他妈是个0。”
康天真倏地来了精神:“那你呢,笑笑,你是1还是0?”
王三笑道:“我他妈不是同性恋!”
“胡扯!”康天真指着窗外道,“你都包养二奶了,难道那唐小星星是个女的吗?”
“是啊,”王三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男人哪有叫小星星的?”
“那……那个男人呢?”康天真比划,“刚刚在门外跟你拉拉扯扯那个。”
王三笑躺在床上,眼神木然地盯着吊灯,淡淡地问:“他怎么了?”
“他跟你什么关系?”
王三笑忍不住笑了一下,心想都说康天真脑残心大无药医,但他的直觉真是准到没话说,只一个照面,就看出两人关系不一般,只是他强大惯了,向来没有将伤口亮给别人看的习惯,遂云淡风轻地一笑:“他爱我爱得要死,抛下万贯家产想要嫁入我王家,但王府大门岂是那么容易进的?我看不上他。”
“……”康天真严肃地说,“王三笑你这么装逼会遭雷劈的。”
王三笑哈哈一笑,掀起被子将两人盖进去:“睡觉,再诋毁我你就滚出去睡大街吧。”
“讨厌……”
他们从小在古玩行长大,一直保持着晚睡早起的变态习惯,天刚亮,王三笑就睁开眼睛,悄悄掀被下床,康天真一个骨碌滚到床中央,摊开四肢占据整张大床,闭着眼睛哼唧:“今天是昭德拍卖会……”
“跟我没关系。”王三笑一边挤牙膏一边淡淡地说,“待会儿送你回南京。”
“我不回南京,我要去参加拍卖会。”
王三笑哗啦啦漱口刷牙,口齿不清地说:“#¥%&*#”
康天真神奇地听懂了,揪着枕头愤怒道:“谁说我乱花钱,我花的都是爹妈的钱,别人管得着么?”
“#%¥&*%¥”
康天真一掀被子,只穿一条熊猫内裤满床打滚,嚷嚷:“我不管!我就要去参拍!我就要大把花钱!”
“好好好,带你去,”王三笑漱了口,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脸,“记住你的话,我要看你能花多少,低于一千万我就把你扔到护城河里去。”
洗漱完后,他甩着微湿的头发,走去衣柜边拿衣服,一回头,看这货双腿夹着被子在装睡,随手拿衣撑在他屁股上抽了一下,骂道:“不是要去参拍吗,快他妈起床,我穿好衣服你要是还没起来,就给你打包扔回南京去。”
话音未落,康天真已经咬着牙刷站在洗手间,一手梳头,一手拿毛巾死命擦脸。王三笑忍不住笑了起来:“瞧你这怂样儿,我要是女神,绝对看不上你。”
康天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哼一声:“我要是女神,绝对带着百万钱财、领着我的妹妹,赶着马车来……”
“你的想法可真猥琐。”
“你懂啥,”康天真飞快地洗漱完,走出洗手间,看到王三笑已经换好衣服,正站在穿衣镜前系上西装的扣子。
王三笑身材挺拔,实实在在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此时穿上裁剪合适的白色西装,堪称猿背蜂腰鹤势螂形,他仪态万方地回身,看向康天真,抛了个媚眼:“叔叔这身打扮是不是倾国倾城?”
“我看是倾家荡产,”康天真不客气地说,“你为什么要穿‘私募一哥’的同款白大褂?”
“你懂个屁!”王三笑面目狰狞地嗤了一声,“这可是阿玛尼!”
康天真不屑地哼哼:“你不说我还以为是王尼玛呢。”
两人对镜贴完花黄,王三笑拖着被揍得很老实的康天真走出卧室,熊二买来早饭,王三笑把油条泡进稀饭里:“熊大,备车,吃完饭去昭德拍卖会看看。”
熊二咬着一个大肉包子,纳闷地问:“昨晚不是说不去吗?”
“谁说的?”王三笑不认账。
“你自己跟人家魏总说的啊,魏总走的时候好失落的样子……”
王三笑脸色一沉。
熊二刷的往后平移两米远,警惕地看着他。
王三笑被他气笑了,抄起他啃了一半的包子砸过去,熊二一跃而起,一歪头叼住包子,整个都塞进了嘴里,两个腮帮子鼓得跟仓鼠一样。
“老二,”熊大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老实吃饭!”
熊二立马老实了,磨磨蹭蹭地坐回饭桌前,突然想到一件事:“魏总说今天要派车来接你的,人家对你这么体贴,还用我们备车吗?”
王三笑咬一口泡得稀软的油条,瞬间饱了,将筷子放下,看向熊二那张刚毅的熊脸,语重心长道:“卧槽你大爷的。”
吃饱喝足,熊大开着王三笑拉风的加长林肯来到酒店门口,王三笑拉开车门,刚要上车,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一眼屏幕,唇角线条不由得柔和了几分,接通电话,单手扶着车门,懒洋洋地笑道:“喂,魏总,有何指教?”
魏琮的轻笑从手机里传来:“不好意思,三少,今天我突然有点急事,拍卖会去不成了。”
王三笑脸上的笑容一冷:“你有什么事?”
“有一个紧急会议要开,说严重也严重不到哪里去,可我若不出席,影响会很不好,”魏琮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能否委托三少去帮我把那个南红挂件拍下?”
王三笑淡淡道:“我的佣金可不低。”
“你的能力自然能配得上你的佣金,”魏琮道,“我全权交给你,不论结果如何,对你都是充满信任的……”
他话没说完,王三笑已经挂了电话,他猛地关上车门,单手插在裤袋里,孤寂地站在车外,脸上阴云密布。
康天真被他巨大的关门声吓了一跳,从车窗探头出来:“笑笑,你怎么了?”
“没什么,”王三笑的火气仿佛火山一般爆发,然后如同退潮一般迅速消散,他和颜悦色地坐进车里,对熊二道,“你马上下车去查一下,恒运集团内部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有魏琮本人这会儿在哪里,他今天有什么日程安排,我不信真有什么紧急会议。”
“是。”熊二点头,然后迅速下车离去。
车子还没开到国茂大酒店,熊二的电话就已经追过来:“三少,魏总在去酒店接你的路上发生追尾,颈部受伤,已经送到协和医院了。”
“我知道了,”王三笑挂了电话,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漠然地想了几秒钟,转脸看向旁边一脸八卦的康天真,揉揉他的头发,“姘头,交给你一个任务怎么样?”
康天真顿时满眼惊悚:“你要干什么?”
王三笑随手抄过一本拍卖图录丢在他的身上:“里面有一件五福捧寿南红挂件,你去给我拍回来。”
“就这啊……”康天真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多艰巨的任务呢,放心,没问题,我康大少看上的古董就没有一件是拍不到的,哎,你不去拍卖会啊?”
“嗯,”王三笑对熊大道,“你送这货去国茂大酒店,我自己打车去医院看看,万一魏琮被撞死了,咱们的佣金可就拿不到了。”
熊大最大的好处是从不多嘴,闻言点了点头:“有事打电话。”
王三笑下车,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协和医院,魏琮显然没想到他竟会过来,扶着受伤的脖子,一转身,整个人都愣住了,喃喃道:“你……你没去拍卖会?”
王三笑倚在病房门口,笑得几乎打跌:“哈哈哈魏总这造型,可比拍卖会的古董好看多了。”
魏琮也知道自己脖子上带着颈托的样子很傻,遂自嘲地一笑:“能搏三少一笑,是在下的荣幸。”
“别别别,魏总不需要妄自浅薄,您哪儿是搏我一笑啊,”王三笑不客气地挖苦,“您这够我笑一年的。”
魏琮叹气:“三少是特意来嘲笑在下的?”
“不然呢?”王三笑好心情地反问,“难道我还是来探望你的不成?”
“……”魏琮无奈,很想摇一摇头,却被颈托固定住,整个脖子都僵硬无比,只好扯了扯嘴角,低声道,“心软嘴硬……”
王三笑眼中笑意浅了几分,凉凉道:“比不上魏总,嘴软心硬,您……除了脖子,别的地方竟然都没伤到?”
“三少好像很失望?”魏琮笑着看向他,招了招手,“进来坐坐吧。”
“当然失望,”王三笑站在病房门口不肯进去,远远地瞥他一眼,嘲道,“怎么就没撞死你呢?”
魏琮顿了一下:“撞死我你就……”话未说完,自己突然觉得这话太过唐突,硬是将后半句话咽回了喉咙里,只笑道,“我还有心愿未了,哪是轻易肯死的?”
王三笑没有再说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几分钟,突然转身:“既然你没死,我也不用担心佣金问题了,你好生养着吧,哦,可别忘了喊你的小星星来侍疾。”
魏琮不由得笑起来:“不已经是你的小星星了吗?”
“我不稀罕,”王三笑撂下一句,转身走了。
“哎,别走,再聊几句……三笑……”魏琮见他竟真的走了,从始至终连自己的房门都没踏进一步,忍不住急了,伸手,“三笑……哎操,我的脖子……叫医生……”
刚从急诊出来的魏总转眼又被送了回去。
然而潇洒离去的王三笑竟然连医院大门都没走出去,转眼也被送去了急诊,还居然是横着被抬进去的,所以说这人啊,就是不能太过分,嚣张得过了,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