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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已停了半日的风雪又落了下来。
苏颜看着白玉楼挥退了十五独自一人走入那落雪纷飞中,半晌,轻轻叹了口气,弯腰抱起千灵,低头垂目一下下地捋着它光滑的皮毛。
脑中忆起方才自己说确认自己没有在慕容濯面前露出任何女身破绽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当她万分笃定地说出那句话时,不知为何,鼻息下又飘进丝丝青木暖香,那香气跟方才慕容濯身上萦绕的一样。
也跟数次朦胧睡梦中隐约紧拥自己而眠的味道一模一样。
难道?
苏颜双眼霍地睁开。
腾地往起一站,直摔的千灵跐溜一下滑到了地上。
“嗷嗷 ̄”
千灵一连撒娇数声,苏颜却看也不看它一眼,大步朝外奔去,只是刚迈到院门口,脚步又生生地停了下来。
双手缓缓地摸向自己的小腹,仿若那里曾经有过一个熨烫的手暖了整夜。
不!荒唐,那个想法实在太荒唐!
苏颜捞起地上一把雪团搓了搓脸,又呆站了两站后,返身,朝内院跑去。
嗷嗷!
千灵狗腿的跟了上去,狐狸眼里闪着绿光。
……
雪落的极大,不一会四周山林里白茫一片。
林间深处一辆马车驻停,数列银甲铁卫分站在四侧。
马车里,霍凝端着铜盆蹲在一旁,盆中清水泛红,最上面漂浮着一片纱巾。
慕容濯衣衫半解地靠着,宗池弯腰替他绑好最后一根系带后,低声道:“主子明知身上有伤动不得,又何苦要去惹她,方才若不是颜夙眼神止住了白玉楼,只怕他那一掌挥下去您这全副伤口就都要裂开了?”
“敢情孤养着你们全都是摆设是吧!”慕容濯嗤笑,只是那带笑的眼中有些发冷。
宗池一噎,知道多说多错,干脆闭了嘴。
霍凝如今也学乖了,端起铜盆就往这是非之地外走。
慕容濯见状,无趣地哼了一声,掩上胸前衣襟。
宗池把车内收拾妥当后,掀帘出去吩咐道:“走吧,回府!”
“不!”马车里响起慕容濯淡淡一声:“去春熙楼!”
宗池扭身看了掩的严实的车帘一眼,无奈地冲着霍凝对了个眼色,挥挥手,马车轮动,一行人消失在了雪色暮光中。
……
城南,夜幕低垂。
顾轻痕坐在宽大的书案后,在他前面分别坐着七八个掌柜模样的人。
虽然顾轻痕面上带着笑意,但那些掌柜们依然说笑的有些拘束,因为他们中就连那些在商场官面上混的如鱼水滑的老柜们也都依然没有摸准自己家这位正经主子的脾气喜好,只得说些不疼不痒的话闲聊着。
过了一会,顾成敲门从外面进来,附着顾轻痕耳后说了几句,顾轻痕拨弄盏盖的手停住,复又盖上放在一旁,起身走了出去。
众掌柜看着,眼睛盯着。
顾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笑着对屋里众人道:“少主临时有事外出,但酒席已在后院备好,一切照旧,诸位请随我来!”
屋里登时响起三三两两的轻吁声。
而后,欢笑声响起,众人互相簇拥着走了出去。
这边厢,顾轻痕回屋换下身上黑衣,选了一件墨绿色云锦缎袍出了后门。
见他出来,拐角处停着的一辆普通灰色软轿快速抬了过来,顾轻痕看也不看登了上去。
软轿行了很久停在一处僻静的庭院外,顾轻痕站在只有四角摇闪着几只小烛的空殿内,对着厚厚几层纱幔后的人行了个跪礼。
“你来了,坐吧!”声音微沉微苍。
一个人影从幔后无声地端了个小凳出来摆在顾轻痕身后,又无声地退了进去。
顾轻痕起身撩袍坐下,身姿笔直道:“不知您匆匆相召,有何要事?”
“也没甚要紧的事,不过是想着今年是你第一年在京中过岁,前两日又是你二十六岁生辰,所以来看看你!”
顾轻痕清俊的脸在夜色里有些模糊不清,只嘴角浅浅扬起无痕讥笑。
“为父给你备了一份岁礼。”那人继续说着,一个人影又从幔后出来,手上端着一个长形的盒子。
顾轻痕起身,双手接捧过,低沉道:“多谢!”
“你我父子,和为父你还客气什么!”幔后传来两声轻咳。
“您身体不适吗?”顾轻痕问。
里面咳声止住,笑道:“哪里,昨夜睡觉忘了关窗,受了些凉意而已!”
“那就好!”
“近日天凉,今日雪也愈发的大,你自己一人在外也小心着些!”
“儿子明白!”
“你明白就好!”里屋人影晃动,姿势也从坐变站,且走近了帘幔几步道:“你上次和为父说的重溟门一事,为父细细考虑过了,觉得此人短短时间就能在江湖上迅速闯出那番名头来想必也定是有自己独到之处,既如此,你不若与他多多走动也无妨!”
顾轻痕静静望着那幕上的的人影,“儿子前日初一出府拜祭先人时,已经又见了他一面!”
“浮若寺吗?”
“是!”
里面声音怅然道:“这合家团圆之夜,你是该去看看他们!”
“还有下次去记得替为父也添上两柱香,生不得相见,这也便当是为父一点心意吧!”
“好!”顾轻痕应道。
“那个什么魔主见了你,可有说什么?”
“他说,半月多前在北郊城外三十里的松林镇上意外见到了北晋王慕容濯,且事后他在翻查那个小镇时发现里面有个刚刚被填完的山洞,深挖过后洞中现出有大批人马生活过的痕迹。”
“好端端的他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幔后声音平淡,听不出起伏。
“儿子不知!”顾轻痕想了想,答。
“他和北晋王有仇?”
“无仇,但许是有怨!”顾轻痕道:“这个问题儿子也曾问过他,他回答说是那日慕容濯多事救了他一桩贵重买卖中的货物,事后为了平息此交易他付出不少因此想要从慕容濯身上讨教回来。”
“哦?你信吗?”
“儿子不知!不过重溟门先前在江州时就曾受人所托与慕容濯行过敌对之事,加上此次便是第二次,姑且不论他是真心与他有私仇还是贪图重利下的手,总之他既有那个胆量与北晋王为敌,那么……便多少也能为您所用吧?”
幔后人身影一动不动,片刻后笑声低低响起:“有几分道理!”
顾轻痕低头,目光停在月光映照下的食指上那一环幽蓝翠光,道:“有关那个松林镇的消息,您要派人去查吗?听重溟门说那里至少可容纳九千人马,如果那些人都是慕容濯的,那么私自在京都附近埋下重兵,岂不是大罪一条?”
“那个为父自有主张!”幔后之人不假思索说完之后,又温缓了声音笑道:“今日为父来本不是为的这个,咱们多日不见,你就在这用了晚膳再走吧!”
说着一挥手,就有人从两边同时收升起厚幕来。
“不了!”顾轻痕弯腰横抱起你个长盒,冲着那没有幕帘遮挡的下半身之人,道:“今夜儿子府中尚有夜宴,此时想必他们都还在府中等着儿子回去开席呢!”
语声乍顿,左右两边升起的动作同时停了下来。
那人声音温和,“既如此,那你就先回吧,改日为父再来看你!”
“儿子告辞!”顾轻痕双手捧着长盒施了个长揖,倒退着出了房门。
屋外,风凉,树影起伏。
顾轻痕深吸一口凉雪气,看着那似无数隐在暗处的幢幢鬼影,头也不回地走入那清冷风中。
……
苏颜一直住到正月十五才下了山。
其实上山之前她并没打算在这里长住,可是最近她心绪有些乱,忽然不想下山去面对慕容濯,所以干脆就借口说风雪太大,入城也无事地赖在了山上。
她不走,白玉楼当然更不会主动赶她离开。
只是,两人都极为默契地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没有提到任何有关慕容濯亦或是朝堂复仇之类的事,苏颜整日里吃吃喝喝睡睡,睡醒了就逮着同样来见白玉楼的娇翠不给走,再寻来几人会牌九的,几个人拢几个炭炉子,各色小吃摆一屋地昏天黑地地推了几天。
人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苏颜虽然死鸭子嘴硬觉得情场这两个字跟自己是隔着十万百千里的关系,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几天的自己手气实在实在是太好了!
好的连赌场常胜将军的娇翠都快要一张白脸变黑脸,捂着瘪瘪的钱包趁着风雪夜逃奔下了山。
苏颜正在兴头上哪里肯撒手,于是娇翠不在就强拉着十五来顶上。
十五不肯,她就一手鞭子一手蜜糖地欺压他,十五还是死活不依。
直到那一日白玉楼忽然从屋里出来,慢慢摞起袖子坐上了牌桌,这才看愣了苏颜,吓呆了十五。
牌桌轰轰烈烈又起,只是苏颜的好运却像是用了个尽,一输输了个精光。
于是,她也学起了娇翠,在正月十五日凌晨天蒙蒙亮众人最熟睡的时候,一张破毯子裹起梦话中还在骗小母狐狸的千灵,连滚带爬下了山。
只是,刚近到城门前,她就被墙上的一张布告给看的惊了心。
------题外话------
你我父子,哈哈?
顾轻痕道:老子的老子早就死了,你哪来的葱?
颜苏苏道:他娘的,不会那个时候帮姐当暖宝宝的是那个色鬼妖孽的手吧?那姐的清白,姐不是被人看光光了?
啊啊啊啊,不行,姐也要摸回来才够本哪?
星星眼!就是不知道妖孽色鬼的小肚子上有没有几大块呢?嗬嗬,嗬嗬…
妖孽濯:没良心的女人,孤的心好痛~被撞的好痛~
ps:明天进入妖孽和苏苏关系转折的关键事件啦…。最近好想写亲亲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