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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宫廷礼仪,该教的我都已经教了。明儿个起,你就可以伺候皇后娘娘,我也该功成身退了。往后,路是自己走的,能走多远,走多好,就看你造化了。”桂嚒嚒语重心长。
这个小妮子,虽说刚开始教她的时候有些桀骜不驯,却很快改了脾气,其认真程度,不亚于那些从小立志要做皇上宠妃的小主们。
作为老师,自然喜欢勤奋好学的学生,况且,这位桂嚒嚒在宫里当差,已历经两任皇帝,虽说这位佑帝登基不久就出了宫,尚看不出那些她精心教习过的妃嫔们后面的效果,但是,就上任皇帝嫔妃而言,拥有元宝这种强大精神力的,若再加上聪明谨慎,出头之日不远。
狄裳裳一听第二天就可以到傲雪跟前,也就是到皇上跟前,心里立即就爽歪歪了。她仿佛已经看到未来美好的日子在朝她招手,封嫔册后,指日可待。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狄裳裳说着,转身走到床边,从包袱里掏出一块银锭,塞到桂嚒嚒手里。
这些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更重要的是,从前在狄家,她深刻认识到,做主子,就要有主子的份儿!虽说她现在还不是主子,可未来是啊!
桂嚒嚒含笑,在她执教生涯里,这种银子,她早已收习惯,并不觉得什么。只不过,从前给她塞银子的,都是些小主们,作为丫鬟,出手却如此大方的,倒是少见。
桂嚒嚒再看过那银子一眼,很快将银子放入袖兜,退了出去。
这年头,这年纪,和谁过不去,也不会和银子过不去!这位元宝,还真不懂韬光养晦呢,光是打赏,就显示出张扬的性子了!
在皇宫那地方,这么多年,她看过多少冲上云霄,跌入尘埃……呵呵……不过,她就一负责礼教的嚒嚒,如今,元宝礼仪已成,她的任务已完成,至于这丫头聪明还是愚蠢,可就不在自己管教范围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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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狄裳裳一早就起了床,好好装扮了一番,精心描绘的远山眉斜飞入鬓,芙蓉色的胭脂细细抹在颧骨位置,穿上之前在城里买的水蓝色双襟委地锦缎长裙,然后施施然去了李天佑和傲雪住的那座院落。
李天佑和傲雪都已起床,这会儿小蝶和其他下人正伺候着洗漱。
狄裳裳走到门口的时候,别院婢女刚好端着用过的水从里面走了出来,见狄裳裳一袭华服,水蓝色华服内,月白色抹胸上绣了一朵艳红色的莲花,将整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胸部位置,那里,正是喷薄而出的波涛,也正是李天佑曾经摸过的地方。
她就是要狠狠突出那处,让李天佑有所怀念。
面对装扮得如此艳丽的女子,婢女们对于来者身份,自是捉摸不透,只当是和皇上皇后一起出巡的娘娘,当下朝她福身一拜,这才继续忙自己的。
狄裳裳心下得意,瞧瞧,这些不认识自己到小丫头都朝自己行礼!她对自己华贵装扮又多了几分信心,只觉自己压根就是天生做娘娘的料啊!
从院落门口到李天佑和傲雪房间,一路上,竟是畅通无阻。
对于那些不认识狄裳裳的下人来说,他们只当过来的是某个主子,而对于李天佑身畔侍卫和隐卫来说,他们虽认识狄裳裳,也知道她这身打扮不对,却也不会专门走出来提醒。
毕竟,这是皇后娘娘的丫鬟,他们负责的是皇上和娘娘的安危,而对于这种穿错衣服,站错位置的蠢蛋,他们没义务提醒!
好吧,其实他们也承认啦,一路枯燥,他们也想看看这位元宝姑娘今儿个又要耍什么活宝!
因得没人阻拦,到了房间门口后,狄裳裳继续畅通无阻的走了进去。
穿过寝房小厅,越过屏风,狄裳裳很快看见房间里,一众婢女已站在房间两侧,帝王帝后显是洗漱完毕。李天佑和傲雪站在房间正中稍靠床的位置,傲雪低头,正理着李天佑腰上那个艳红色,口子上绣得的如爬着蜈蚣的香囊。
“好丑!”傲雪的语气有些娇嗔,她拧着眉,想了一下,抓着香囊就往外扯,“取下来吧,我改天重新给你做个。”
李天佑一把抓住傲雪的手,显是不同意她扯下那香囊,笑着:“等你做好再换。”
傲雪不依,依旧使劲扯着:“快取下来啦,会被人笑的!”这些日子,每每有人将目光投在李天佑身上这个显然与身份地位不服的香囊上,她的心里就猫爪似的。
“谁敢笑朕?朕叫人把他抓过来!”李天佑佯装很凶。
傲雪娇嗔着瞪了他一眼:“谁敢说出来,还不是在心里笑!”
在这时,已经走进来的狄裳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傲雪身后小蝶立即做了个翻白眼的动作!
自狄裳裳走进来到现在,她不知对狄裳裳使了多少个眼色,叫她赶紧出去,偏偏,那个蠢女人对自己的眼色看不懂似的,杵在原地看帝王帝后看得发呆。
李天佑和傲雪这才转头,狄裳裳立即按照这几日学到的礼仪,朝着李天佑和傲雪俯身下跪,额头抵至地上。
“奴婢元宝拜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山呼完毕,李天佑和傲雪皆没有叫她起身。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见了,狄裳裳便保持行礼的动作,一动不动。
李天佑没有发话,只上下打量着这个匍匐在地的女人,不是说前段时间在学礼仪吗,怎么越学越蠢?这种资质,在他看来,连做个普通宫女都不够资格,更何况留在傲雪身边了!
不过,这既是傲雪的新收的丫鬟,又是在路上三番两次得罪傲雪的女人,她要怎么惩治,怎么纵容,怎么玩弄,都是她的事情。
傲雪亦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狄裳裳,半响,才疑惑般的开口:“你确定你是本宫的丫鬟元宝?而不是皇上的嫔妃?”
“是,奴婢是娘娘的丫鬟元宝。”狄裳裳回话四平八稳。
方才,她明明感觉到这个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那一定,一定包括皇上李天佑了!
不知道她今天这身装扮,是否能吸引到皇上呢!多么期待能从传说中惊采绝艳的沈傲雪手上抢到男人啊!
“抬起头来!”傲雪声音已渐渐变得冷凝。
跪在地上的狄裳裳,从一大早从起床到装扮,再到反复配妆容,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缓缓抬头,精心描绘过的双眸不看她的正主子傲雪,反而含情脉脉的望着李天佑。
因的俯身的动作,胸前喷涌而出的澎湃似乎要挤破抹胸的束缚,她的动作很慢,仿佛电视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生怕别人看不清楚。
紧接着,当脖子完全指直立的时候,背脊也越来越直,越来越挺,直到,将自己引以为傲的胸器完全展露出来。
傲雪看着她,看着她竟当着自己的面儿用这种低劣的手法勾搭李天佑,她只觉得自己被生生侮辱了。
那位蓝蝎子虽然也名言要抢她男人,但那蓝蝎子好歹也是南疆名人,经历过无数男人后,有着风骚入骨的韵味!
可是这位狄裳裳,怎么就这么不入流呢!用这么低劣的手法!若真把这种女人当做情敌,那不是把自己品味往下拉么?!
很快,傲雪嘴角滑过一抹笑意:“好久没见过元宝了!本宫都有些记不清她的模样了,这位,该不会是偷偷摸摸混进来的歼细吧?”她顿了一下,“小蝶,你这几天和元宝走的近,这位看起来比本宫更像本宫的女人,真是那丫头吗?”
听得傲雪这番话,小蝶会意,立即装作不认识般,在狄裳裳脸上辨识了好久,这才恭敬的回傲雪:“回娘娘,奴婢自来了后,见到的元宝一直在学礼仪,脂粉未施,这位姑娘化着妆,奴婢眼拙,辨认不出。”
傲雪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小蝶的话,随即声音就厉了几分:“既辨认不出,还不快把她的妆卸了再好好辨认!若是元宝,再带来见我,若不是元宝,立即给我砍了喂狗!”
狄裳裳心下一惊,难道化妆真会把人化变吗?连小蝶都认不出自己?看来,她以后化妆得再清淡一点,稍不注意若被认成是歼细就惨了!
周围婢女,皆是别院配置的丫鬟,头日晚上才第一次见到帝王帝后,这会儿见皇后娘娘发火,一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纷纷跪下。
倒是小蝶,立即领了命,指挥着几个看起来强壮的婢女,将狄裳裳拖了出去。
看着狄裳裳被拖出房门,李天佑顺手搂了傲雪往外走,很快便看见狄裳裳正被人按在一个水盆前强行洗脸。
傲雪嘴角立即露出笑意,李天佑见傲雪笑,很是宠溺的:“好玩?”
时伺皇虽。傲雪点头,脆生生的:“谁叫她勾`引你的,活该!”
李天佑再笑:“你我认识多年,成亲多日,我好像还没见过你化妆?”
当下,傲雪抬头,看着比自己略高一个头的李天佑,笑得意味不明:“想看?”
李天佑点头,一双紫眸满是兴趣。
傲雪笑得很欢,挽着李天佑的手,踮起脚尖凑近李天佑耳朵,小声而暧昧的:“晚上化给你看!”
“好。”李天佑兴致盎然。
傲雪乃武将家出身,虽说家里其他女性皆要化妆打扮,唯独她,从小便把所有心思放在武学及兵法上,对于时下贵女们判断是否尊贵标准的琴棋书画刺绣基本一窍不通,甚至连女人最基础的化妆都不会!
如今,傲雪既说晚上化妆给他看,通常有两种情况,一是画漂亮了勾`引他,二是画得像鬼吓他。
李天佑认为,对于一个从未化过妆的女人,第二种可能性显然大于第一种!不过,见惯了她或清丽或霸道的模样,那画成鬼的搞怪模样,他倒是蛮期待!。
走到饭厅,一如往常的,季舒玄和戚昊厉正在等他们。
说起来,季舒玄和戚昊厉倒也并非早上比李天佑傲雪起多早,都是差不多时间起床,只不过,男人和男人,早上在屋子里整理的时间少了许多。
“听说你们那边来了歼细?”季舒玄饶有兴致。
“舒玄消息可真快!一只不听话的小猫而已,待会儿会带过来。”说着,傲雪笑米米的看过戚昊厉,然后将目光落在季舒玄身上,“这么关注我家天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对我家天佑感兴趣呢!”
戚昊厉脸色如常,平静的给季舒玄夹了一只盐焗小虾,递到他嘴边。
季舒玄张口接过小虾,很斯文嚼烂吞进肚子,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傲雪:“说不定是对你感兴趣!”
话落,意料之中的,李天佑立即宣告主权般将傲雪往自己怀里一搂,季舒玄立即就笑了:“用的着这么明显吗?开玩笑而已。”
“开玩笑也不行。”李天佑淡淡的看过季舒玄一眼,深紫的眸中闪过一丝责备。
季舒玄浅笑,他家皇上,对傲雪可真是越护越紧了!记得很久之前,明明是可以开玩笑的。
傲雪却很清楚,李天佑刚刚那个动作,纯粹是条件反射。好不容易得到的感情,他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大概一炷香之后,早饭刚吃到一半,狄裳裳被小蝶带了过来。
脸洗的很干净,妆容已全部不见,露出中上等姿色的脸庞,额头下巴等处有些小痘痘。脸庞周围的头发基本被水打湿,黏在脸上,绾在头顶的发髻有些松散,虽衣裳那是那身华贵的衣裳,但整个人已显得有些狼狈。她跪在饭厅进门处。
“皇后娘娘,真的是元宝,不是歼细!”小蝶行礼后便走到傲雪身后。
“不是歼细就好,看来是本宫太紧张了。”傲雪笑着,“既然不是歼细,那就起来吧!”
狄裳裳忙站了起来,这时,傲雪上下打量着她的衣服,很快侧头看过李天佑,略带迟疑的,“佑,你册封她为妃啦?”
李天佑摇头。
傲雪立即又笑了:“既然尚未册封为妃,那就还是本宫的丫鬟!既做丫鬟,就要守丫鬟的本分!来人,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