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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陈霖霖站在灯光下,他那么近在咫尺的注视着她。
甚至,连脸上每一个小汗毛都那么清楚。
她傻傻砸站在自己的面前,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绵羊,眼底带着惊措和不安。
周翰容好想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甚至,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下去!
或许,只有那样,她才能完全属于自己,她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全。
周翰容急躁的击打着花洒下的水流,内心焦躁如被烈火焚烧!
林尚妍一死,易少泽早已怀疑是他人动了手脚,于是,竟然暗中派人来帝都医院查找关于陈霖霖的线索,而且,自己加密的邮件IP,现在也正在被一个叫李海天的高手破译!
想着自己爱不释手的女人某一天会被他人抢走,周翰容的心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不行!
他一定要陈霖霖在易少泽查到下落前成为自己的女人!
而就在这时,浴室门外传来香草急促的呼救声。
“二少,您快出来吧,夫人把陈小姐弄受伤了……二少……”
周翰容的头仿佛被电击了一般,他凌乱的披了件浴巾就出了门,甚至连鞋都没有穿,浑身的水珠沿着结实性感的肌肉线条淌在地板上,还未等形成一条蜿蜒的消息,便被男人踩得四下飞溅!
香草眼见着周翰容疯了似的光脚往楼下跑,吓得都要哭了。
“叫大夫了么!”
听着周翰容那要杀人的语气,香草赶紧跟上,“叫了!”
香草刚转弯,趴在楼梯上吁吁直喘,而那男人却已早早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周翰容跑到厨房时,只见地上一片狼藉。
陈霖霖左手捂在右手上,头发散落的堆坐在角落里,浑身湿透,脚前面是洒了一地的粽米。
而萧红一席黑色紧身长裙,脚踩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双手交叉在胸前,趾高气昂的站在一堆碎片和果屑中间,语气刻薄的骂道,“你这种低贱的身份也想高攀我儿子!要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不去参加我辛苦准备的误会!你知道不知道,这很有可能就断送了我儿的大好前程!我今天非弄花你的脸,再让你这个狐狸精去勾引人!”
萧红说着,就从地上捡起一块碗的碎片,张牙舞爪的就要向陈霖霖的面部划过去!
“够了!”
周翰容像疾风一样冲进厨房,他一把推开萧红。
萧红一个踉跄,猛然摔倒,掌心登时被打破的碗片扎出了鲜血。
萧红疼得脸色煞白,看着殷红的血流在洁白的地砖上,她的心,破碎的如同砂土一般。
而自己心心念念想要保护的儿子却一身心的扑在那个低贱的女人身上!
萧红越想越气,颤抖着的声音里透着凄楚,“周翰容!你敢对你妈动手!你反了还!”
周翰容全然不顾萧红的指责,只低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陈霖霖被捂住的右手,关切却严肃的说,“把手拿走,我要看看你的右手!”
陈霖霖眼里明明全是晃动的泪水,却还是红着眼圈强忍着,声音里明明带着痛苦委屈的哭腔,却还固执坚强的说什么“没事”。
周翰容登时火了,“把手拿开!非逼我动手吗!”
见女人依旧不听话,周翰容也顾不得许多,紧紧抓住她的左腕移开。
陈霖霖痛得大叫一声,然后,那原本白皙纤细的手上,赫然一大片烫红。
周翰容完全失去了理智,抱着陈霖霖就冲出厨房。
“人呢!都死了么!”
陈霖霖抬眼,可以看到男人怒红的脖颈处因为咆哮而凸起的青筋。
香草这才慌慌张张的带着一个医生过来,“二少,大夫来了。”
“快点!”
厨房里无人问津的萧红坐在一片污秽之后,平静的表情下,内心却血流不止。
大夫给陈霖霖涂上了药膏,因为是夏天,并不能包扎,写好了药物的涂抹以及更换频率后,大夫叹气道,“幸好,不是滚烫的开水,不然,这手算是废了。”
“会不会留疤痕!”周翰容紧忙问。
“可能会……”
大夫还没等说完,周翰容就一把揪住大夫的脖领子,“要是留下一条疤痕,我就在你脖子上抹上一刀!”
大夫吓得大惊失色,“我会尽力的!我现在用的都是最金贵的药了!”
“滚!”
就在这时,陈霖霖却扭头替萧红求情道,“伯母的手……好像也受伤了……”
周翰容喉结一抖,半天,才阴着脸缓缓说出“不用理会”四个字。
“周翰容,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我不讲到底!我关心你,难道错了么!”
周翰容转头凌厉的质问着香草,“她来了,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报!”
陈霖霖怕香草受罚,硬着头皮,说,“香草本来想通知你的,可是,那时,你正在洗澡,我就没让她去。”陈霖霖可怜巴巴的看着周翰容,“香草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我,惹伯母生气了。”
“她故意用粽米的水去烫你!还扬言弄花你的脸!这种眼里只有钱和权势的狠毒女人,你还要替她说话!”
“因为,她毕竟是你的母亲,我都应该尊重。她对我有偏见,完全是因为不想我耽误了你的事业,我完全可以原谅一个母亲的这种私心。”
“是不是我为你做什么事,你都看不上!我……”周翰容的脸十分的失落。
望着两个明明互相关心,却不会表达的两个人,香草眼睛一转,忽然大叫起来,“啊——二少——你的脚——流了好多血——”
陈霖霖低头,瞬间大惊失色,“周翰容,你脚流血了!有没有事!”
周翰容皱着眉头,望着自己被割伤的脚,冷着脸道,“没事!”
“大夫,快给周翰容看看!”
陈霖霖说着,像一只兔子一样,从周翰容的眼皮子底下就跑出了门外。
香草戏谑道,“二少,陈小姐可真关心你。”
周翰容依旧一脸阴鸷,“是吗?”
香草点点头。
周翰容眼睛一瞪,“我在她面前,怎一个贱字了得!”
明明是上扬的嘴角,可是,却是酸酸的语气。
香草望着周翰容血肉模糊的脚板,登时,觉得陈小姐是这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