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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小璠心中有小小的惊讶,不过旋即就释然了。
从拜师入门的那一天起,得知自己的共修魂兽是整个门派中最强大的青龙,她就明白自己在门派中的定位了。而且师父也明确跟她提过,青龙早晚会成为微芒山的最大的武力仰仗,而她,是与青龙一体的。
想要展现门派实力,有很多种方法,但最具轰动效果的无疑就是找出一个实力为辗压级别的弟子,将其他门派的挑战者一个个都踩在脚下,到时候微芒山必然会声名大噪。
“多谢周师兄提醒,我会好好准备,不让掌门师伯和各位长老失望。”纪小璠轻笑一声。不就是出风头吗,这种事她以前没少做,万人瞩目的感觉,其实蛮好的。
周晗之却摇头道:“不,我的建议是,在此之前,师妹不要下山——这样能够准备得更充分。”
纪小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道周晗之以前一直都是冷清的性子,怎么今日多管起闲事来了?她已经说了会用心准备,他竟还建议她比赛之前不要下山,管的太宽了吧?
还是说,难道这是掌门师伯授意的?用意何在?
周晗之看她沉默不语,又道:“总之,纪师妹你一切小心,出山后可能会给别人以可乘之机,毕竟门派里才是最安全的。”
这番话又像是在为他方才的霸道作解释,纪小璠微微笑了笑,道:“多谢周师兄好意,我知道该怎么做。如果师兄没有别的事了,那我就先走一步。”
他们俩虽然住的只隔着一道山涧,回去的路却不是同一条,周晗之要绕一圈才行。
周晗之点点头,纪小璠云淡风轻地从他身旁掠过,轻盈得犹如一片云朵。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和动作都没有。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越走越远,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了。但一切又虚无缥缈的根本抓不住。纪小璠早就走的没影了,周晗之才从怔忪中回神,轻叹了一口气,抬脚走上另外一条路。
那边。纪小璠也在暗自思索周晗之今日的反常。她一直都觉得周晗之这个人怪怪的,今日这种感觉尤其强烈,好像他很在乎她下不下山似的。
怎奈纪小璠在揣测别人心思这方面,一向做的不太好,尤其是对不熟的人。眼看着都要回到听风水榭门口了。她还没想出合力的解释,干脆就不想了。干嘛要为了别人的言行,给自己寻找烦恼?
听风水榭还是老样子,纪小璠下山之前布下的那些简单禁制都还在,但两个月没人住没人搭理,门前不可避免地长了许多杂草。
她运用一个个小法术将那些杂草除了,权当练练法术的熟练程度,很快里里外外都焕然一新。
除了在泣仙墟里的那段时间,纪小璠空余时一直没有搁下《焕神诀》的修炼,想想青龙还要大概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吸足星辰之力润泽神魂。她并没有一回去就一头扎进了修炼中。
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直到此刻回了微芒山,回到独属于她的空间内,纪小璠才猛然觉得先前经历的种种突然一下子都压过来了。
她把自己扔到床上,将四肢都竭力舒展开来,脑海中一遍遍过着两个月中的种种场景。一会儿想到无名老魔阴测测地要抓她走,一会儿想到她落入无名老魔手中时师父的无动于衷,还有千灵山幻境中的闻御师伯和无历师兄,想着想着,眼前画面又突兀地变成了苏煜那好看又邪气十足的笑脸……
许是心思太过繁重。纪小璠想着想着,意识越来越模糊,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尚在睡眠中。隐约听到耳畔有渺远无际的笛声,笛声诉请,十分幽怨缠绵,令人动容。纪小璠睡得正香,哪里能够体会吹笛人的心思,她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睡个觉都那么吵”,伸手拉过被子蒙住脑袋,继续大睡。
等她再睁眼,清晨的阳光正穿过半掩的窗子斜照进来。
纪小璠眨了眨眼,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好像从掌门师伯的洞府回来后就开始睡了,她记得那时还是午后,而现在是清晨……自己这是睡了多久?
她一骨碌爬起来,甩甩脑袋迅速恢复清醒,万幸没有像以往那样睡多了头脑昏沉的后遗症。简单梳洗过后,纪小璠刚拿起《焕神诀》,门外“叮”的一声,有传讯符撞到了她设下的禁制。
她起身伸手将传讯符拿进来,捏碎后听到一句话:
“速至为师洞府。”
是师父的传讯符,师父今日已经回来了?纪小璠微微皱眉,没有多想,当即赶往清宿洞府。
想到师父至今还欠她一个说法,纪小璠便在路上盘算着一会儿见了师父如何跟他讨回来。她先前被师父接连两次利用,不能就这么算了。
还未到清宿洞府前,纪小璠已经远远就看到师父正站在门口等她了。这倒罕见,以前她若是来得早了,十回中倒有八回师父还在睡懒觉,别说出来接着她了。
看到纪小璠慢慢走近,清宿真人满脸堆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一些。
“小璠,听说你昨日就回来了,为师接到你的传讯符,立即也赶了回来。怎么样,一路上还顺利吧?”清宿真人纯粹是没话找话,不顺利能好好的在你眼前站着吗?
纪小璠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该有的礼节她没忘,行过弟子礼后起身,淡淡道:“托师父的福,很是顺利。只要不被信任的人背弃,都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她的话很明显是在影射先前清宿真人的所作所为,直接表达她的不满。
清宿真人讪讪地笑着,道:“你还生师父的气呢?之前在泣仙墟,是师父不好,但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没有办法,要不肯定会提前跟你说的。今天为师找你来,就是要说说当时的情况。你听罢之后还怪为师的话,我无话可说。”
纪小璠不是那种蹬鼻子上脸顺杆儿爬的人,师父已经几次三番说了他自己不对,作为徒弟,她懂得适可而止。
“好,我就听听师父有什么好说的。还是先进去吧,站在这里多不好。”纪小璠脸色缓和下来,很识时务地给了师父台阶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