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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司。”
“哦?来的这么快?”
殷时修的脸上倒是半点惊讶都没有,反而是一脸的……意料之中。
苏小萌被殷时修的这个反应弄的有点懵……
“你约他来的?”
殷时修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眼底蕴着深沉的晦暗,瞳色里沉着他的冷漠,
“你开门吧,如果问起我,就说我不在。”
“……”
苏小萌不是太明白殷时修的意思,只是这门铃不断的响着,像是在急切的催促着她给予回应,实在也是来不及细问,
殷时修已经转着他的轮椅回了屋。
这边卧室门关上,那边苏小萌开了大门。
“容老先生,可真是稀客啊。”
容司和妻子一同站在门口,容司脸上的表情有些反常,这个一出现到她和殷时修跟前就横眉冷对模样的老爷子,此时竟是露出了含蓄的低敛的目光。
“殷太太……您好。”
首先开口的竟是容老夫人,而不是容家的家主容司。
苏小萌这眉头不自觉的便扬了起来,
“容夫人……来我家有什么事情么?”
容老夫人忙咽了下口水,支吾了一下,而后道,
“请问……您先生在家么?”
“找我先生有何贵干?”
这问话再一出口,苏小萌竟是带着几分警惕。
“殷太太,您别担心,我和我丈夫过来是有事想和您先生相商,并没有恶意。”
苏小萌冷冷的扯了下嘴角,
“容夫人和容老先生怕是有些健忘吧?那ri你们不是没有看到我丈夫的身体状况,外出都得依靠轮椅,身上重伤未愈,你们觉得他会在家里?”
“那……麻烦殷太太了……能否告知我们老夫妻俩,这殷先生现在人在哪家医院接受治疗?”
“……”
苏小萌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们。
只是冷着这么一张脸,这老夫妻俩便知道苏小萌是有意不打算告诉他们了。
这容老夫人此时是一心惦念着被关押在看守所里的容靖,见苏小萌这般强硬,连忙压低姿态,
“殷太太,您就可怜可怜我这个老人吧,就让我见您先生一面吧……若不是我们走投五路——”
“够了。”
这边容老夫人话还没说完便被容司给打断了。
显然,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让这个年过六旬的固执老人向自己向来视之为仇敌的人低头,示弱也还是件难事。
“既然你们不肯见,那就算了。”
容司说完就要拖着容老夫人离开。
然容老夫人却并未顺着容司,反倒是甩开了丈夫的手,狠狠的瞪着丈夫,
“来都已经来了,你还摆什么高姿态?你这一辈子就是太过固执,太过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看重,所以现在才会遭到报应!”
“你在这胡说什么!”
“我有说错么?靖儿就是在替你受苦受罪!我可怜的儿子……”
容司额边的青筋突突的跳,拳头也不自觉的攥紧,只怕这老妇人再多说上两句,容司这拳头也就要挥上来了。
就在这时……
那个原本冷着脸让苏小萌把这对老夫妻打发走的男人,遥控着身下的轮椅悠悠停在门前。
出现在了老夫妻俩的视线里。
容老夫人一见到殷时修,顿时就惊喜了起来,
“殷时修,你真的在家……”
殷时修神情倒是略显淡漠,
“容叔,容姨,这么一大早的……特意来找小侄,究竟所为何事?”
容司看着殷时修这一脸淡漠的样儿,顿时心火往上蹿。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被抓进看守所, 一想到如今容氏面临的种种危机都是由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男人所为,又偏偏是殷家的人……
一时之间, 容司是真的起了要离开的心。
他真的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听从妻子的话来这里。
是疯了才会想到放低姿态来求殷时修……
呵,这人可是殷时修!是殷家的人!这殷家的人向来就是歼诈无信,落井下石的代名词。
把容靖送进看守所的就是他,他又怎么可能会心慈手软的放过容靖?
容司这么想着,再一联系殷时修此时这明知故问的表情,容司的身体都已经半转了过去。
殷时修的目光落在容司身上……
在他半转身之时便兀自开口,
“不是说要见小侄么?怎么小侄出来了,容叔倒是要走了?”
容老夫人还没察觉到丈夫的举动,此时听殷时修这么一说,再一看容司,见他还真的是板着一张脸想要走的时候,忙扯住丈夫,
“容司……”
一声带着祈求的哀怨喊声……
实实在在的抓住了容司的心。
回身,老谋深算的眸子沉着,落在殷时修身上,
“刚才你太太不还说你不在家么?这会儿突然又出现了……容叔只当是你不愿意见我们,既然不愿意见我们,容叔再待在这岂不是自讨没趣?”
“容叔来这,可不就是自讨没趣么?”
殷时修接着容司的话,竟是完全不给对方台阶下。
他转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悠悠说着。
双腿难以自如活动,如今必须得靠轮椅行动的殷时修,说起来还是挺让人唏嘘的。
只是……
凡是亲眼目睹着坐在轮椅上的殷时修的人,便不会再轻易生出那些类似同情,惋惜的唏嘘。
即便是轮椅,殷时修也能将其坐出帝王榻之感。
矮人一截,目光却依旧是睥睨天下般的王者傲慢。
容司这么说上一句,纯粹就是老脸拉不下来,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结果万万没有想到……
他给自己置了一个台阶,殷时修却愣是没让他下。
容司老脸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脸色一变,立即又是想要掉转头离开。
然殷时修紧接着便说道,
“可即便是自讨没趣,容叔也还是得硬着头皮来……”
“……”
“除了我,还真没人能救得了容靖。”
“……”
容司身形一僵。
听着一个晚辈在自己跟前大放其词,容司心下的恼怒不言而喻。
容老夫人一听这话,便忙奉承着殷时修,
“时修啊,我和你叔就是知道只有你才能救阿靖,我们才过来找你的。”
殷时修看向容夫人,微微笑道,
“可是看容叔这个表情,事实似乎和您说的有所出入啊……”
“没有没有,你容叔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把年纪了这脸皮却薄的很,似乎要面子活受罪嘛!”
“哦?”
殷时修依旧不紧不慢的转着自己手上戴的戒指……
沉吟片刻,容家二老也没多说话,只是等着殷时修的下文。
“小萌,请二老进来坐。两位都是老人家,这么站在门口说话,不合礼数。”
什么礼数不礼数的……
一般情况,苏小萌懂,可现在来访的人是容家人,那苏小萌可就真不懂什么礼数了。
即便是听殷时修这么吩咐,她也是没有半点好客之道,就开了个门,连句“请进”都没说。
容司和容老夫人这会儿自然不可能拿苏小萌的教养问题作文章,只能厚着脸皮赶紧进了屋子。
苏成济去忙他的植物园,早早便出了门,殷家二老也出去晨练,白思弦送两个孩子去上幼儿园……
此时家里倒是只有阿素了……
见容家两个老长辈到了,也没等殷时修他们吩咐就已经主动泡了茶。
二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苏小萌推着殷时修过去的时候在他身后嘀咕道,
“我这还要去公司呢……”
“你去吧,我一个人能应付的来。”
“不,这容家的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应付他们。”
“那就晚点去公司,不会浪费夫人您太多时间的。”
殷时修忙安抚道。
苏小萌嘟了嘟嘴,眼里写着自己的小不满,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总是不告诉我……”
殷时修只是笑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推着轮椅的手。
两人虽说是轻声的交谈,但屋子安静,两人小声的话语还是一字不落的落进二老的耳朵里。
那容司的表情真的是一会儿青一会儿绿的……
殷时修看向他们,
“容叔,容姨,你们看……小萌还得去公司,我也得去医院接受治疗,所以……有什么话,你们也就不要绕弯子的说。”
“让我们不要绕弯子,你自个儿却在这绕弯子……”
容司忙道。
殷时修还是淡淡的笑笑,
“容叔,你想让我保容靖。”
“……如果不是为了靖儿,你觉得我会来主动求你?”
“是,不假。”
“殷时修,你开条件吧,你要我们怎么做,你想要什么才能保容靖出来?”
容司问道,一副“条件你开”的模样儿。
殷时修目光定定的看着容司,倒是没有开出什么条件,只是把话题突然跳开,
“容叔,你有没有在农村待过?”
“……”
容靖的眸子眯了一下, 不明白殷时修突然问他这个问题要干嘛。
“容叔打解放后,就开始从商,政策是一直在变,但容叔做私人企业的心却一直没有变,哪怕是严厉打击私企,严厉批评投机倒把的时候。”
“真正的农村,您没有待过,所以您不知道,像苏家村那样的农村,有多少户人家,每家每户有些什么人……村里人都了解个八九不离
十……”
“突然有一天,村子里冒出来了几个陌生的没见过的面孔……”
“容叔,你说村里人能不发现么?”
“您就派这样不严谨的混混做事?是不是太看轻小侄了?”
殷时修喃喃说着。
苏小萌愣了一下……
苏家村的事情,小萌并不知道,这容司派人去苏家村意图绑架她爷爷奶奶的事情,她也全然不知道。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
容司自然不会傻到主动承认这档子事,忙装傻。
殷时修笑弯着眼,
“您当然可以否认,但是那几个混混都已经招供,说您是幕后指使,想要绑架苏家的老夫妻俩,以此威吓我和我太太。”
“不可能!”
“是,这才几天啊……那几个人怎么说也是容老先生您派出去的,嘴就这么不牢靠?”
“……”
容司此时身体都有些轻轻颤抖。
“容老先生厉害,可我殷时修也不是吃素的,我殷时修想从谁的嘴里得到些什么信息,还真没有得不到的。”
“不想办法让他们早早的招供,收集好认证物证,难道还等到你们再派人过来杀人灭口,届时来一个……死无对证么?”
面前的这个男人……
每每深入接触,都会让人不自觉的胆寒一分。
哪怕是已经年过六旬,连殷绍辉也不曾放在眼底的容司。
拳头依旧攥的死紧,容司没有再辩驳什么……
“容老先生现在自身难保,却还要东奔西走的为容靖想办法,父爱如山哪。”
“……”
“是在殷时青跟前吃了鳖?”
“……”
“容叔就算不说,小侄也能猜得到,不仅如此,殷时青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接下来会怎么做, 小侄也都能猜个大概。”
“……”
容司抬头定睛看着殷时修。
“容家只能靠自己,即便真的要靠些什么人的帮助,那也绝对不是殷时青。”
殷时修一双鹰眸透着慑人的光,
“殷时青眼下只想着升官,让他涉入天津港案件,涉及陷害谋杀,绑架威胁,走。私贩毒……是绝对不可能的。”
“……”
“但是他嘴上一定会说和你们容家联手,一定会说你们双方现在都势单力薄,若是再不团结,只怕会被我各个击破。”
容司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容老夫人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心里所想。
殷时修说的不差,这些正是那日殷时青表达出来的意思。
“去苏家村,想要借小萌的爷爷奶奶威吓我们,应该也是殷时青的意思吧?”
“……是!是他的意思!”
容老夫人忙道。
容司瞪了妻子一眼。
殷时修笑笑,
“殷时青可真的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干净的事情全由你们做,他只要佯装着出谋划策便能暂时拉拢住你们。”
“以他的脑子,会猜不出我早在苏家村提前做好准备?会猜不出从苏家村下手看似最有门路,其实那才是真正的死路?”
“他都知道,却还是要你们冒这个险。万一出了问题,他还可以把责任怪到你们自己身上……”
“他不是在帮你们容家,是要让你们容家自取灭亡,而且还是带着对他殷时青的感激自取灭亡。”
“咯噔”……
容老夫人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殷时修话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那殷时青不就是这么个意思么?
老人家的后背发寒,只觉得人心凉薄。
利益熏心的人,他们怎么能相信?
“那,那时修……你,你……都知道,你……”
“殷时青不是个东西,你呢?你不也是在步步算计容氏,算计容家,算计容靖?”
容司恼怒道。
殷时修轻轻摇动手指,对容司说的话予以否认,
“是容叔和阿靖先算计我的,我现在做的不过就是顺应天道罢了。”
“……”
“容叔犯的罪,阿靖犯得罪,没有一条是我殷时修构陷的……但是我殷时修和太太苏小萌所受的苦难,你们父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参与谋划过……”
“眼下容叔倒是装出了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我这个做晚辈的大不敬……”
“容叔,做人不能这样的,做人这般差劲……搞不好,会断子绝孙的。”
“……”
“断子绝孙”四字一出,却是着实让容司和容老夫人都跟着心惊了一下。
“天道有常,这人犯了错便该受到惩罚,任何人都不能例外,不然,这世道哪还有公平可言?”
“殷时修,你得了,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
容司急了,越是听殷时修说着这些一本正经的话,心里就更急……
公平?
这世上哪来什么公平?
他只知道,想要自己的儿子平安的从看守所里出来,恐怕真的得丢掉面子和尊严去求殷家的老四了。
“是不是容氏集团?行,你想要我就给你,我手上的,容靖手上的股份——”
“容叔,您又小看小侄了,要容氏集团是必然,不需要容叔送,我自己能拿得到。”
“你好大的口气!”
“容叔莫要激动,该激动的还在后头呢……”
“……”容司拧着有些泛白的眉毛。
“容叔今天若是愿意在小侄跟前膝盖着地,伏腰道歉,小侄倒是愿意考虑保一保阿靖。”
“殷时修,你想的美——”
“噗通!”一声打断了容司的愤懑。
还没吼完,那边容老夫人已经双膝着地,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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