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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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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文浩将端宁拽了拖走了,宛清站在那里,眼睛四下瞄了两眼,没有看见王妃,宛清轻提裙摆,起身朝着马车走去,可才迈了一步,胳膊就被人给拽住了,宛清瞥头就瞧见一双妖冶的凤眸里有丝丝流火飞蹿,声音略带沙哑,“娘子,小别胜新婚。”

    宛清眼帘轻抬,然后眨巴了一下,轻点了下头,“小别胜新婚。”

    宛清说完,莫流宸眸底立马笑意连连啊,拽了宛清就要回去,宛清也由着他,大庭广众的还是不要让人瞧见她发飙的样子,上了马车,宛清就被禁锢在莫流宸的怀里,宛清磨了下牙,努力克制自己,掀了车帘往外瞧,街道上来往行人熙熙攘攘,让宛清好奇的是,大街上多了好些书生,青裳布衣,后背上背着竹箧,有些身侧带有小书童,有些则没有,宛清挑了下眉头,想起来了,秋闱到了,这都是些进京赶考的书生呢,这些日子没有出门,今儿早上出门时心里积着事,都没细瞧外面的事,秋闱,好日子啊,朝廷选拔人才的大日子,三年才碰到一回呢,想她去年还说过让莫流宸去考状元呢,结果被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宛清磨牙。

    宛清细细看着,注意到好些酒楼客栈都挂了红绸,贴了新的对联,都是一些吉利话:槛外识山,环城绿树清江,独上层楼怀往哲;洲前赏月,满望通衢广厦,一斟旨酒快平生。

    更有:收沩江水色,揽岳麓文光,百仞高楼齐北斗;蘸盛世春风,绘古城画境,一支大笔矗中流。

    一路瞧过来,宛清也增长了三分见识,这可比现代高考还要隆重,毕竟这是寒门子弟登越龙门的唯一机会,虽然不绝对,但至少百分之**十寒门子弟都是通过科举走向朝堂的,且是三年才一次呢,宛清一路瞧着,眼睛睁得圆溜,前面有酒楼,前面还摆了小擂台,锣鼓声敲响着,宛清好不容易才得见一次盛况,忙吩咐道,“停车。”

    马车吁了一下就停了下来,宛清掀了车帘子,就瞧见酒楼旁一块红告示,上面写的意思差不多就是,以文会友,凡选中前三者,奖银五百两,并与秋闱之际住宿伙食费全免。

    宛清瞧掌柜的手里一把纸扇,上面画着山水,颇有三分雅韵,酒楼台阶下围着一溜圈为了那五百两银子而瞧热闹的人,不少人跃跃欲试,去桌子上提笔书写。

    宛清瞧得兴致正浓呢,后头莫流宸蹙紧眉头,长臂一揽就把宛清揽怀里去了,“这有什么好瞧的,回王府。”

    宛清耸了下鼻子,“是没什么好瞧的,可我就是喜欢看,你在外面溜达那么多天,什么都瞧过,自然不感兴趣了,我要去瞧瞧,放开我先。”

    莫流宸听得眉头扭了一下,眸底闪过一丝笑意,还说没想他呢,莫流宸松了手臂,宛清一溜烟的爬了出去,也不用人拿凳子了,一跳就下去了,差一点跌倒,这一幕被莫流宸瞧个正着,脸都青了。

    那边冷灼瞧得额头都在打颤,少奶奶这是成心的气死少爷呢,马车停了,后面梳云和南儿也都下了来,瞧热闹这事不当是她们少奶奶喜欢,她们也喜欢呢。

    两个丫鬟开路,宛清很快就找了个好位置,兴致勃勃的瞧着,中围的诗词或是对联都悬挂在那里,要是有比那好的,就挂上去,然后取一下幅下来,倒是公平公正的很,宛清瞧得兴致浓烈,站在宛清身后的莫流宸浑身都冒冷气啊,就这么站了一刻钟也不见得有人赢下一幅来。

    那边有书生过来,面容偏白,在这不热的天气里额头都有些微的汗,一来就问掌柜的可有地方住,掌柜的没有答话,而是一侧的小二答道,“客官来晚了一步,这间客栈只余下五间客房了,要留着给中选的人住,小的瞧客官定是进京赶考的书生,要不您也吟上一首,对联诗词都成。”

    那书房瞥头看了言那三幅诗词,眉头蹙了两秒,起身就要走,一转身正好瞧见宛清这边,书生立马一脸欣喜,三步并两步走过来,对着冷灼就是一鞠躬,“恩公,想不到希壬能在这里巧遇您,多谢救命之恩。”

    宛清石化,好狗血的剧情,宛清瞥头去看冷灼,冷灼一张脸冷冷的,身姿挺拔昂扬,“举手之劳而已,公子客气了。”

    叶希壬连着摇头,恩公的举手之劳,与他来说可是救命之恩,梳云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推攘着冷灼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冷灼就回答了,原来是一条野狗惹出来的,在前面一个镇子的出界处,叶希壬吃肉包子,结果肉香味惹来一条野狗,一路狂追了他跑,当时冷灼和莫流宸正骑马而归,眼看着那疯狗就要咬伤他了,冷灼随手摘了片树叶把那野狗的脖子给砍了,一招毙命,只余下一个纵马狂奔的背影。

    宛清听得嘴角直抽,还能不能再狗血一点,那边叶希壬已经自我反省了,反省的结果就是以后再也不吃肉包子了,宛清听得汗哒哒的,那边梳云却是提醒他道,“公子既是赶考的书生,不如就小露一下身手,这两日客栈都人满为患了,去旁的地方也不见得能找到住处,这儿或许还能免费呢。”

    叶希壬听着点了下头,他就是一路找客栈而来,叶希壬转身去写诗词了:照水芙蓉,拂堤杨柳,鸣禽响遍江洲。葱茏浦口,拔地起层楼。沩上鼍梁横渡,清波软,竞放飞舟。凭栏处,披襟一快,三楚望中收。悠悠。曾忆得、山斋南谪,归著林丘,有总义释疑,误辨讹纠。共铸湖湘典骅,大宗伯学富名修。今而后,晴川一阁,万古柱中流。

    叶希壬一写完,那边掌柜的一脸笑意,“公子博学多识,此次科举必定高中魁元。”

    叶希壬谦虚,掌柜的让小二亲自送他进门,宛清眼睛却是盯着那五百两的银子,莫流宸瞧宛清双眼冒光,忍不住抽了下嘴角,“瞧了许久了,咱该回王府了。”

    宛清鼓着嘴,“你把那五百两赢给我,我就回去。”

    莫流宸轻翻了下白眼,“为夫给你五十万两银子成不?”

    宛清横了莫流宸一眼,“我缺银子吗?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状元之才。”

    梳云在一旁站着,忍不住直掩嘴笑,少爷的字哪怕是一个也不只五百两银子啊,莫流宸拿宛清没办法了,只得走过去,莫流宸这一来,那边不少人都围了过来,那些树上穿的大多都寒碜,莫流宸那一身虽然不特别的显摆,可衣服料子和纹理都摆在那儿呢,不容小觑!

    九级重楼起,看苍茫、鳝鱼洲上,碧天如洗。为有魁星辉银汉,千古龙门耸立。正雅士、寒窗深闭。十载艰辛成饱学,著文章、独执生花笔。胸更有,丈夫气。

    千秋麟阁标名字,更谁知、齐己诗章,黄甄高谊。舒翼鲲鹏凌云汉,堪诩蟾宫折桂。更载誉、状元及第。瞩目湘中生异彩,赋深情、再把风流继。留浩渺,与天地。

    莫流宸一气呵成,那边不少住在客栈里的书生都出来瞧了,啧啧称赞啊,叶希壬更是止了脚步过来给莫流宸作揖,“领教了,兄台的才情远在希壬之上,这客栈该让与兄台住才是。”

    那边掌柜的的要将诗词挂起来,梳云走过去,手伸长了,摇头道,“我们少爷的就不用挂了,拿来给我。”

    掌柜的愣住,不大想给,莫流宸写完走到宛清身边,“这回可以走了?”

    宛清脖子一哏,“一般般,最多也就是个探花。”

    莫流宸哭笑不得,难不成他还真去考状元回来不成,“娘子也想小露一手?”

    宛清瞥头头狠狠的剜了莫流宸一眼,要是她那手鸡扒的字可以拿的出手,还用他去拿那五百两银子,她早自己上,小毛病写的字都歪歪扭扭,这么大的毛笔,她能写个公整的一都不得了了,写出来,纵使才华卓越也只有被人笑话的份,宛清横扫了莫流宸一眼,朝那边马车走去,梳云瞧见宛清和莫流宸走了,瞥了眼那掌柜的,追着宛清走了。

    掌柜的松了口气,让小二挂起来,另一边一个声音传来,“这幅字我要了,一千两。”

    掌柜的又是一愣,小二眼睛都睁圆了,这字写的倒是漂亮,可也不值一千两银子吧,小二不知道挂不挂好了,直拿眼睛看着掌柜的,掌柜的认识说话之人,忙下来作揖道,“不知睿王世子和寿王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一幅字而已,世子爷能看中,小的就送您了。”

    那边小二连赶着把纸卷起来,恭谨的递到骑在马背上的周廷彦手里,周廷彦手里拿着,脸上笑出来一朵花,莫祐礼在一旁瞧着,同是骑马,叹息一声,“又被你捷足先登了,林掌柜,这一回你可是亏了,你可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林掌柜的摇头,那人穿的倒是华贵,只是从未见过,方才全部心思都在诗词上,也没仔细看他们从哪里来的,林掌柜的忙问道,周廷彦把字塞胸前,“半月公子的。”

    说完,用脚一夹马背,马蹄声传来,在一阵轰闹交头接耳中,掌柜的心碎成一瓣瓣的,半月公子!

    宛清继续看着,像这样热闹的不止一家客栈,宛清倒是知道点客栈这么做为的是什么,能得他奖赏的那必定是才华之辈,那都是有望高中的,若是状元及第前住的是他的客栈,那在京都是要盛极一时的,往后进京赶考的书生就记得这家客栈了,而且状元进士们也会念及他照顾之恩,或许就成了他的保护伞,是个有眼光的掌柜的。

    一路瞧着,很快的就到王府了,这回莫流宸拽了宛清,瞪了她道,“下回再敢跳马车,你就别想逛街了。”

    宛清心不甘情不愿的嗯了一声,那边梳云南儿过来扶宛清下来,宛清回了王府,先是去了趟王妃屋子里,请过安,就回了观景楼,今儿这喜宴参加的,宛清肚子里除了两杯酒两块小糕点,一趟马车回来,早不知道消化到那个角落里去了。

    好在竹云知道今儿宛清进宫肯定不能好好吃饭的,就是惯常也饿的时候居多,便叫厨房一直备着,这会儿见宛清回来就吃糕点,竹云忙道,“少奶奶,厨房里有现成的饭菜,奴婢去端上来。”

    宛清吃着芙蓉糕,连连头,“正餐不吃饭,总觉得饿的很,我今儿不吃肉,端素菜来。”

    宛清说完,竹云愣了两秒就点头应下了,才转身就瞧见莫流宸上来,竹云当即抽了下嘴角,少奶奶今儿不吃肉是因为少爷回来了吧?这是杠上了?

    竹云行礼从一侧溜下去,在楼道与冷灼相遇,“给少爷来一份面吧,不给吃肉,加两个蛋总可以吧?”

    竹云嘴角抽的点头应下了,看把少爷说的多委屈似地,这些日子委屈的是少奶奶好不,不对,最委屈的还是两位小少爷,那鼻子被少奶奶揪的,从今儿以后总算是可以不憋屈了。

    宛清啃着糕点,那边北儿在照看悠儿然儿呢,两个人都醒着的,宛清进屋,两家伙就伸了胳膊要抱,莫流宸随后进门,宛清抱过悠儿,指着莫流宸问道,“他是谁,可还认识?”

    悠儿的脸被宛清对着莫流宸,小家伙大眼睛溜溜的转了一圈,胳膊没伸,宛清耸了下鼻子,瞥头看着莫流宸,“相公,悠儿都不认得你了呢。”

    莫流宸白眼翻着,走过来,一只手就把悠儿连着衣服给提了起来,“现在认得了吧?”

    悠儿还小不知道什么是怕,只是这动作是被自个的爹常做的,下一刻就会被扔回自己的小床上去,想忘记都难,悠儿胳膊伸着,咯咯的叫着,要自己的爹抱,莫流宸暗暗的白了他一眼,扔床上去了,然后看着然儿,然儿手伸着,他最识时务了。

    莫流宸走过去,轻摸摸然儿的脑袋,然后看着宛清,“娘子,现在满意了吧,这两小子还没忘记为夫呢。”

    宛清白眼一翻,起身去吃饭了,莫流宸捏捏然儿的脸,早上回来抱他一下,还撒他一身的尿,挨了一屁股,总算长点记性了。

    竹云摆着饭菜,莫流宸的面已经端在了他跟前,宛清瞅着瞪了眼竹云,竹云无奈,就当是没看见了,摆好了饭菜,有事禀告道,“少爷少奶奶,大少爷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姑娘。”

    宛清手正夹菜呢,听得怔住,瞥头看着竹云,对面的莫流宸也愣了一秒,竹云继续道,“是别院总管来禀告的,大少爷是被静宁侯找回来的,据说是在一个渔村找到的大少爷,强逼他回来的,同回来的那个姑娘叫叶落云,大家都唤她三娘。”

    宛清听得额头轻颤了两秒,莫流暄回来了,还带了个姑娘回来,那个姑娘什么身份?寻常人家,就算小门小户也不会允许一个清白女子跟着个陌生男子随意出门吧,这叶三娘只怕和莫流暄之间有故事,冰娴郡主已经家破人亡了,待在别院里足不出户就等他回来,这一等就是近一年啊,同回来的还有个姑娘,宛清原该同情她的,可是,她同情不起来,她那个爹太招人恨了。

    宛清琢磨着,那边莫流宸就那么看着宛清,宛清抬眸就见莫流宸一副等着帮她答疑的样子,宛清硬生生的把到嘴巴的话给咽了回去,不问,她就不问,憋死你!

    宛清埋头苦吃,小半刻钟的样子就吃完了,半饱的样子,宛清也没溜圈,直接就去床上睡了,昨晚没睡好,她困。

    莫流宸瞧宛清睡,眸底有炙热之火,也不吃了,天知道这些日子他有多想抱着她睡,总算是能如愿了,莫流宸进屋,宛清就揽着然儿,抬眸看见他进来,嘴角弧起,眸底有隐藏的捉狭,“小别胜新婚,咱们新婚可是一两个月没有圆房,这一两个月相公就住书房吧。”

    宛清说完,把一侧的薄被子拿了过来,合着然儿盖起来,脑袋枕在然儿的脑袋处,下手在薄被子下轻拍着然儿的小胸脯,眼皮都在打架,然儿依依哦哦的叫着,门口处站着的莫流宸石化,小别胜新婚,他的新婚……莫流宸想去右相府掐死阮文浩了。

    莫流宸青黑着脸色,直接朝宛清走过来,径直脱了外袍,在宛清一侧躺着,把宛清揽在怀里,“没圆房但是一直抱着睡的。”

    宛清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不给莫流宸钻进来的机会,然后继续哄然儿,竹云在外面掩嘴轻咳,“少奶奶,小小少爷才睡醒没半个时辰,一时半会儿还不困。”

    宛清愕然瞅着神情灼灼的然儿,然儿努力的在被子底下翻身,他不困,他只是饿,这会儿往宛清怀里钻,找吃的,然儿饿了,宛清还能不给吃的不成,然儿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一旁某人眸底冒火啊,这儿子是不是故意跟他作对,宛清侧着身子,就没能压住被子了,莫流宸一掀就钻了进去,才进去,宛清脸就有些火热了,只在心里骂无耻。

    莫流宸就那么看着然儿吃,真恨不得叫他吃快一点,看然儿吃的差不多久了,手一推就把然儿推一旁去了,喊竹云来抱然儿出去,竹云低头进来,把然儿抱出去了,宛清回头手直接就抚上莫流宸的心口,把莫流宸弄的一怔,随即大喜,就由着宛清碰他,宛清一路向上,还主动亲他,把莫流宸弄的意乱情迷之际,宛清手在莫流宸后背一碰,立马坐了起来,看着僵硬在那里的莫流宸,一阵呲牙,手朝着莫流宸的脸伸过去,狠狠的捏着,“走不打声招呼也就是算了,回来还不打声招呼,你当观景楼是客栈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宛清捏完,掀了被子起来,做了一个大鬼脸,那么大根银针搁被服上都瞧不见,还钻进来,本来不想动手的,不给点教训,真无视她透底了。

    莫流宸脸憋红了,就那么看着宛清一昂脖子走远了,神情有些委屈,宛清撇下莫流宸自己去书房睡了,一觉好眠啊!

    宛清起床伸展胳膊随意做了两下运动,那边竹云拿了衣服来伺候宛清起来,一边帮宛清整理衣裳,一边道,“少奶奶,少爷被困在床上都两个时辰了,这会儿太医都下山了,是不是放他出来?”

    宛清听得愣了两秒,瞥头去看外面,外面天都有些些暗了,宛清扯了下嘴角,睡的时间有些久了,宛清轻点了下头,碰了碰有些凌乱的头发走出书房内室门,穿过书房去了卧室,莫流宸眼睛一直就盯着门呢,瞧见宛清进来,眼睛眨了两下,宛清白眼上翻,对她使用美男计呢,管用么?宛清去梳妆台前坐下,怡然自得的梳起了头发,把首饰盒里的首饰拿出来一个个的比对着,一副完全不记得屋子里还有个人的模样。

    莫流宸欲哭无泪了,方才真的被宛清动作弄晕迷糊了,再加上她只穿了件里衣,他知道她里衣里什么都没有,双手空空,怎么可能对他下得了手,只是没料到她早预料到他这些动作,完全就是先发制人啊,可怜他中了招连逼出银针的力气都没有,完全拿宛清半点办法都没有,难不成他真得睡书房一两个月?

    莫流宸没法叫唤,只得拿眼睛去瞅宛清,外面梳云敲门,“少奶奶,王爷王妃让您和少爷去陪他们吃饭呢。”

    宛清听得鄂然睁大了眼睛,那边莫流宸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还是父王母后最疼他了,莫流宸一脸轻松的半靠在那里,宛清想哭了,王爷王妃怎么好好的想起来找他们过去吃饭,是因为莫流宸出门半个月才回来,在宫里见一面不足以平息心里的想念,得在一块儿吃顿饭好好瞧瞧自己的儿子瘦没瘦?

    宛清万分不甘心的走过来,没敢正面看莫流宸,而是侧过去,手摸过去把银针给拿下来,莫流宸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拿过被子盖着,他要睡了。

    宛清耸鼻子,对梳云道,“去回了王爷王妃,就说爷困了,不去。”

    梳云点头就要出去,那边莫流宸一声站住将梳云喊停了,“去告诉父王母妃,我身子不适,去不了,让他们把肉分一半给我,我饿。”

    梳云听得嘴角狂抽,直拿眼睛去看宛清,这话要怎么传到王爷王妃耳朵里去,那不是摆明了是说少奶奶气恼少爷故意**他呢,饿他肚子不算,还把他困在床上两个时辰,王爷王妃喜欢少奶奶是不错,可最疼的自然还是少爷了,梳云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就那么看着宛清,等她回缓局面,因为她不去传话,少爷身边还有不少人呢,宛清气的头顶有青烟缭绕升起,牙齿磨的咯吱响,一挥手,让梳云出去了,宛清捏紧了拳头,慢慢走近床榻,莫流宸一个翻身就正对着宛清,手腕伸出来给宛清,示意宛清把脉。

    宛清一把手拍远了,“快点起来了,一会儿父王母妃该等着急了。”

    莫流宸把胳膊放回被子里,“我半边身子都僵硬了,不想动弹,不就是吃顿饭么,一会儿叫阿灼把我的那份端来,我就在床上吃。”

    宛清瞧他说的轻松,还故意瞥了眼宛清,对着太花板叹息,嚷嚷着肩膀酸疼,宛清恨不得跳**,狠狠的踩他两脚才好,但是她的忍,宛清近前,赔笑道,“相公,我错了,你起来吧,璃儿想你了。”

    莫流宸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宛清他知道了,但是半点起床的意思没有,宛清要抓狂了,一把掀开莫流宸的被服,托拉拽都用上了,“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不就小小的扎你一针么,你旅途劳顿,好好休息两个时辰缓解疲劳,我完全就是好意,你倒是起来啊,你给我起来,起来啊啊啊!”

    宛清要暴走了,莫流宸完全无动于衷啊,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宛清怎么可能有那本事把他拖起来,能离床半厘米宛清就是个高手了,坚持两分后,宛清已经奔溃了,耷拉着张脸坐在床上,“我不管了,是你自己不去的,不关我什么事。”

    宛清赌气的说完,却还是坐在那里,等莫流宸递梯子过来,然后她下来,莫流宸也给面子,坐起来,揉着肩膀瞅着莫流宸,“为夫右胳膊动弹不得,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了,去了父王母妃那里,只能看不能吃,你忍心?”

    宛清瞥头看着莫流宸的胳膊,衣服有些褶皱了,也知道那么保持一个姿势两个时辰胳膊肯定会酸的,宛清扯了下嘴角,死鸭子嘴硬,“谁让你轻敌的,这不能怪我。”

    莫流宸望天花板,有种打心底升起来的无力感,床榻边坐的是他娘子还是敌人?难得看到她主动一回,他脑袋晕乎乎的,哪里还记得那些,那边宛清鼓着嘴看着他,“那你说怎么办?”

    莫流宸眼睛从天花板上挪下来,撇了宛清道,“不过就是一顿家常宴,不去没什么关系。”

    宛清呲牙,暴走,“想怎么样你直说!别跟我饶弯子。”

    莫流宸靠在床头,“这可是娘子主动提的,一会儿得帮为夫捏肩捶背,把未完成的活都干完了。”

    宛清脸微微窘,不想如他的意,可王爷王妃还等着呢,让丫鬟来禀告虽然毁提前三五分钟,可这一会儿都耽搁多久了,总不能让王爷王妃等许久吧,宛清点点头,起身把他的外袍拿过来,直接扔他身上了,然后转身就要走,莫流宸呲的一声传来,“娘子,为夫手脚无力。”

    宛清跺脚,抓狂了,咬牙切齿,转脸,谄媚的笑,“我伺候相公你穿衣服。”

    宛清迈步,头低着,狠狠的咒了他两句,却也认命的伺候他穿衣服,莫流宸占着自己手脚无力,整个人几乎就挂在宛清身上,压的宛清差点栽地上去,宛清瘪瘪的,莫流宸却一脸得逞的笑。

    宛清半扶着莫流宸下楼,然后去了王妃那儿,王妃的屋子里,王爷抱着璃儿坐在桌子旁,上面只有一盘子糕点,王爷瞧见莫流宸被宛清扶着进来,眉头扭了下,“好好地,怎么了?”

    宛清抢在莫流宸之前回道,“相公下楼时不小心崴了下脚。”

    王爷眉头更扭了,“崴了脚就好好在屋子里歇着。”

    那边玉苓端了茶过来,才搁下,那边一个小丫鬟在远处朝玉苓招手,玉苓愣了一下,走过去,“怎么了?”

    小丫鬟福身道,“王妃不小心被油给溅了下,我来找你拿烫伤药。”

    隔得不远,宛清听见了,王爷也听见了,脸都有些难看了,狠狠的瞪了莫流宸一眼,把璃儿抱给了宛清,“以后宸儿要吃什么菜,你煮给他吃,别让他来找你母妃。”

    王爷说完,转身就出去了,莫流宸嘴角抽了下,耳边是宛清磨牙的声音,“相公,是你主动要求的呢?”

    莫流宸想说不是的,可早已经被戳破了,父王怎么半点眼色没有,就误他的事,还有母妃怎么被油给烫到了,莫流宸不敢动,假装没看见宛清质问的眼神,拿其糕点吃着,一只小胳膊伸过来,“宸……宸……。”

    莫流宸听见璃儿的唤声,把糕点放下了,瞅着璃儿,纠正道,“喊大哥。”

    宛清逗着璃儿的小脸,“喊骗子,骗……子……骗……。”

    璃儿半个多月前就会说话了,这会儿学起来更是快,软嚅的声音甜到人心坎里,小手朝莫流宸摇着,“骗骗。”

    宛清憋笑,莫流宸那脸色难看的,直拿眼睛去剜宛清,宛清眼角横飞,继续教璃儿说骗子两个字,很快的,那边丫鬟把饭菜端了上来,足足有八道呢,王爷先坐下来,看莫流宸的脸色很差,自己要求了多少回也没能吃到云谨一顿饭菜,他就让人来传了一句话,云谨就把璃儿给了他去厨房了,他现在看着自己的儿子,就一肚子闷气。

    王妃换了身衣服就出来了,王爷瞧见王妃手背有指甲大的红肿,把莫流宸一阵数落,莫流宸要不是被宛清困在床上,胳膊暂时还提不起劲,真的要回瞪眼了,那边王妃蹙着眉头,“宸儿出门许久,想吃我做的菜,也没什么,我好久没下厨了,都快生疏了。”

    王爷拿起筷子,话里夹酸,“我除了吃过你熬的粥,几乎还没尝过你做的菜呢。”

    王妃没应声,只一个劲的给莫流宸夹菜,然后才给王爷夹了两块肉,王爷瞅着莫流宸,火气兹兹的上涌,宛清才不管莫流宸胳膊酸不酸,给他夹青菜,专挑叶子夹,璃儿胳膊朝莫流宸伸着,“骗骗……抱抱……。”

    梳云和南儿头低着,肩膀直抖,憋的腮帮子好疼,王爷王妃听着那句骗骗眉头扭着,“骗骗?”

    莫流宸睃着宛清,“娘子,你博学多识,给父王母妃解释一下吧。”

    宛清捏着璃儿的手,“翩翩俊朗,风度翩翩,正是璃儿大哥的写照,璃儿喊翩翩正好。”

    梳云和南儿两个互望无语,骗骗怎么一到少奶奶口中就变成翩翩了?骗骗还好一些,翩翩更像是个姑娘的名字,那边王爷扯着嘴角,莫流宸瞪着宛清道,“教会璃儿喊哥哥。”

    宛清不敢当着王爷王妃的面说反驳的话,只得认命的教璃儿喊哥哥,宛清那个憋屈,凭什么丫,喊哥哥自己不会教啊,宛清这边再教璃儿喊哥哥,那边莫流宸吃饭,但是不忘给宛清夹满碗,堆的越高宛清越是来火,吃不到嘴里去,看着更是难受的慌。

    好半天,璃儿才会喊哥哥二字,宛清见璃儿朝莫流宸伸胳膊,直接就把璃儿给他了,端起碗就吃饭,然后不再抬眸了,直到大家吃完,宛清借着方便之极溜回观景楼上,进屋就是一顿臭骂啊,骗子,还糊弄她,他被困在那里没办法吩咐人,那就是那几个暗卫自作主张,把手伸到王妃那里帮自家主子脱困了?!

    宛清走着,边问道,“悠儿然儿都睡下了没有?”

    竹云回道,“都睡下了,在自己屋子睡的。”

    宛清进屋瞅了两眼,两小不点睡的沉稳,宛清就没打扰了,转身进了自己的屋,一进去就把门给拴上了,除了那边梳妆台上有盏灯,屋子里比较暗,宛清打着哈欠一边卸下耳环和头饰,脱了衣服就上了床,只是一**就吓了一跳,宛清要疯了,“你不是陪璃儿玩吗?”

    莫流宸坐在床上,理所应当的道,“璃儿睡下了,我当然就回来了。”

    莫流宸说完,手一挥,屋子里又亮起来两盏灯,莫流宸一个翻身就趴在了床上,拍着肩膀道,“做人要言而有信,娘子,为夫还等着你的捏肩捶背呢。”

    宛清捏紧拳头一拳捶下去,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莫流宸还扭着眉头看过来,“娘子,方才在母妃屋子里,你是不是没吃饱?”

    宛清想哭了,他不疼,可是她手还疼呢,宛清深呼一口气,眼睛四下的瞄,哪里有棍子啊,她用手疼的厉害,不拿棍子敲他怕是不知道什么叫疼,宛清打定主意就要下床,可是才以挪动,莫流宸一伸手就把宛清给拽了下来,一个翻身就压住了她,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宛清用了半天力气给他捶背,早累的半点气力都没了,只能任他为所欲为了。

    宛清被折腾的只有一个想法,明天再找他算账,可第二天一大早,床上早没了某人的身影了,原本他的位置处,只有一个大礼盒,宛清眉头扭着,忍着不适慢慢靠起来,把一只手去拿盒子,悲催的,宛清发现一只手都拿不起来,宛清两只手拖到腿上来,打开盒子,里面是两个雕刻,一个是她一个是他,紫檀木还泛着淡淡的紫檀香,香的醉人。

    宛清已经有一对琉璃了,今儿又有一对紫檀木的人物雕刻,衣着神态都不同,宛清慢慢的瞧着,那边莫流宸不知道何时进来的,笑问道,“为夫亲自雕刻的,还可以吧?”

    宛清臭着张脸,“我雕刻的还行,你这个太难看了,回头我削了制香。”

    莫流宸当即瞪了宛清一眼,宛清完全不在意那瞪眼,她早免疫了,半点杀伤力都没有,想吓唬她,没门,莫流宸靠过来,凤眸切切的盯着宛清,一眨不眨,宛清努着嘴把礼盒合上,“还你成了吧。”

    莫流宸没接,反倒问宛清道,“在宫里,你被害的跌倒还差点头破血流,这么大的事你都瞒着我?”

    宛清一时呐呐,“不是没跌倒么,我还一人给了一棍子呢。”

    莫流宸狠狠的揪着宛清的鼻子,“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你反倒指责我不给你写信,我那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宛清扒拉他的手,直叫唤着,“疼,疼,我那是礼尚往来,打平了成了吧。”是哪个不听话的告的状,这事不早过去了吗,还提!

    莫流宸听见宛清说打平了,这才松了手,把宛清的衣服给宛清接过来,然后起身出去了,宛清自己穿衣服,然后洗漱,出了屋子,莫流宸已经在喝粥了。

    宛清上了桌,吃着小玲珑包,想起来一件事,问道,“东冽皇帝的头发是你削的?”

    莫流宸夹着菜,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不是。”

    宛清扭了眉头,不是他,那是谁,宛清咬着筷子继续想,最后还是放弃了,问莫流宸道,“我知道这么大的事你肯定知道是谁干的,是谁?”

    “阿灼。”

    宛清睁大眼眸,嘴角狠狠抽了一下,那边冷灼面无表情的进来,行礼道,“是少爷吩咐的。”

    宛清白眼横翻,绕来绕去不还是跟他脱不了干系,吩咐的和自己动手的差别哪里去了,还一脸倘然,无耻,宛清继续吃饭,冷灼却是对莫流宸道,“打听清楚了,大少爷说静宁侯找他就是询问一下可知道王爷手里掌握着什么,要帮他报仇,大少爷没应,这一趟回来,只接大少奶奶走,那个叶三娘是大少爷在渔村娶的妻子。”

    宛清睁圆了眼睛,有些讶异过了头,嘴巴张着都不知道合上,就那么看着莫流宸,一肚子疑问却是不知道从何问起,冷灼还有话说呢,“大少奶奶知道后,闹了一晚上,还差点上了吊,今儿早上,叶三娘端水去伺候她起床,两人又闹了起来,大少奶奶不小心磕到床沿,现在昏迷不醒。”

    ------题外话------

    科举会发生些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