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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宛清说完,莫流宸伸手拉她下来,“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东冽送她来和亲,出嫁之前,皇后自会好好教导她的,这缺的少的也会补上,你再说下去可就是抢皇后的活了,皇上可不会多给你俸禄的。”
那边皇上听着莫流宸的话,手揉着太阳穴,这两夫妻掉钱眼里去了不成,之前为了半月坊的利益死活不松口,现在宛清训斥人,还得他付银子?这两个根本就是霸王,偏偏他这个皇上还不能说什么,这东冽的确太过傲气了点,得好好杀杀他的威风!可是别把他的威风一起杀了啊!
宛清顺着莫流宸的轻拉坐下来,端起茶悠闲的啜着,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就是发生了点什么也与她无关的样子,大殿就此陷入静谧,上官凌就站在宛清和莫流宸的跟前,蔷薇色的唇瓣紧抿着,有气无处发,满肚子暴戾之气无从发泄,那边右相瞅着大殿中间跟木头桩子似地八位大家闺秀,忍不住轻摇了下头,虽说都是大家闺秀,可瞧瞧人家锦亲王世子妃的气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不会还能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要换成旁人还不得跳起来骂啊,这女红好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可听着世子妃一番话,不少大臣夫人都羞愧难当了,这么有主见的女子,也难怪世子爷对她宠的没话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就是世子爷去了战场,这半月坊的事也全然交由世子妃打理,不过不得不承认世子妃还是顾全大局的,右相大人上前一步道,“皇上,锦亲王世子妃自谦,这请教比试原就是自愿的,世子妃不愿意也无可厚非,可场上还有八位姑娘,比试可以开始了。”
皇上点点头,那边温贵妃却是笑道,“这比试本宫瞧怕是难比下去了,东冽公主千里迢迢来和亲,在接风洗尘宴上就受了呛,心里难免愤岔,这弹琴首要的条件便是心境平和,带着怒气弹琴有失水准,只怕于东冽公主不公,传扬出去也不大好听。”
温贵妃看着宛清那边说完这番话,宛清头抵着一个白眼翻着,以八敌一原就不公了好不好,宛清才抬眸,那边皇后娘娘就道,“贵妃此言差矣,这弹琴奏曲原就可以调和心境,一国公主还不至于这么点小气量,肃王请奏的,皇上也应了,这要是不比一番,这许下之事还应不应了?”
皇后听得左右摇摆,温贵妃说的有理,皇后说的也有理,皇上一时难以抉择,瞥头看着王妃,“锦亲王妃,你看这比试还要不要进行?”
王妃被问的一怔,皇后和温贵妃也愣住了,皇上怎么想起来问云谨了,王爷蹙着眉头,拽着王妃的手还没松,可王爷不松手,王妃站起来时,文武百官都瞧见了,眼睛个个睁得圆,老夫老妻的,至于坐着还握着手么,温贵妃也正好瞧见这一幕,眸底渐渐被冰凌覆盖,嘴角一抹微冷的弧度,那边就有大臣赞赏王爷王妃情深意重了。
王妃手腕微转,王爷就松手了,总不好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手还握着吧,王爷发现他现在脸皮似乎又厚一些了,被人这么看着,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夫妻之间,握个手算什么,就听王妃道,“臣妾不知。”
王妃就这四个字,然后就站在那里看着,皇上原以为怎么样也有点别的话吧,结果半晌没有,那边王爷拉王妃坐下去了,皇上抚额,只得看着东冽公主,“朕答应肃王让你同大御大家闺秀比试,你现在还比吗?”
上官凌瞥了眼宛清,然后看了莫流宸一眼,走到皇上跟前,行礼道,“出嫁之前,父皇再三教导说大御女子涵养极高,让我多加学习,本公主今儿看中了锦亲王世子妃,是打心底里认为大御难有女子可以与她相比,只是没料到她比本公主还要傲气,本公主最想的就是和她比试,她既是不应,其余的比试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宛清听得直呲牙啊,好一个和亲公主,这一番话说出来,明着是高看她,实则还不是帮她竖起不知道多少敌人,枪打出头鸟,不用她动手,自有人帮她找茬,果如宛清所料,上官凌才说完,那边叶诗文就从那八名女子中站出来了,挑眉笑道,“公主高看锦亲王世子妃,可大御大家闺秀成千上万,岂可一叶障目,在场这么多为姑娘,公主认为她们比世子妃差在哪里?”
上官凌挑眉笑看这叶诗文,“差在哪里?世子妃那份胆识和气魄就不是寻常女子能比的,你敢和皇上没规没距的说话吗?”
叶诗文被反驳的一时呐呐,差一点就脱口而出那是宛清没教养不将尊卑才有的举动,幸好及时闭上了嘴,瞥头看着宛清,叶诗文很认命的进了上官凌的局,“世子妃不妨和公主比试一番如何?免得她说我们大御都是些胆小之辈。”
宛清白眼一番,这个叶诗文迟早得收拾了才好,也不想想自己是哪一边的,上官凌不比试,她大可以用同样的办法反驳回来,偏偏被人家利用,一旁的莫流宸拿起一块糕点递到宛清跟前,然后才淡淡的看着她们,“我娘子说的话你们都没听清楚是吗?”
宛清站起来,清眸淡淡的扫过叶诗文看着上官凌,笑道,“公主不必用激将法,你就是有再多的枪手都没有用,今儿我说不比试就不会比试,你找我比试的意图你清楚,我也清楚,有些东西是不能拿来做赌注的,你可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我不会傻到迎战,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乖乖听从皇上的安排。”
宛清那一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话出口,满殿的大臣都朝上官凌望去,上官凌见到了这份上,也难掩下去了,所以干脆挑明了,“不错,本公主就是倾心于世子爷,之所以答应和亲也正是因为相中了他,大御虽然夺我东冽城池,可大御今年多灾,这场战根本就打不久,若是东冽死活撑着,最后谁胜谁负谁也不敢下断言。”
宛清听的直接望着莫流宸,眸底带了三分质疑,莫流宸却是委屈的道,“她看中为夫,为夫已经够倒霉的,你还质疑为夫就是你不对了。”
宛清听得嘴巴直扯,莫流宸却是瞥头扫了眼上官凌,看着那边的上官奕还有肃王,“东冽既是有如此把握,还送公主来和亲做什么,东冽悄悄屯兵,是想趁求和之际夺下城池吗,东冽当真不关心你们的死活了?”
上官奕听得怔住,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划过,他这意思是洞悉父皇的部署了?若是东冽真敢暗地动手,他会扣下他们,那边肃王眉头也蹙了起来,瞥头看着上官奕的脸色,眸底更沉,皇兄当真的会那么做?他好不容易说服求和,皇兄将他支出来就是好方便他对付大御,他不知道那炸弹的威力吗?还是想借势逼迫大御皇帝同意将公主和给锦亲王世子?
莫流宸说的这些话,朝廷大臣并不知道,现在听他这么说,心都提了出来,东征大将军不在边关,其余的将军也有一半已经回来了,若真的打起来,只怕难以抵挡,那边皇上原本还很高兴,现在呢,东冽当真没有求和之意,皇上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东冽还是少痴心妄想,谁和亲也不会是东征大将军和亲。”
皇上说完,抬手准备下令将上官奕一伙扣押下,那边肃王早一步站起来道,“皇上息怒,此事还只是锦亲王世子一面之词,太子和公主都是吾皇心中至宝,岂会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东冽就算屯兵真有其事,只怕还是担心大御没有诚心和亲,只求个万全准备,这战乱之苦不当大御饱受,东冽也一样。”
宛清听得直呲鼻子,“知道战乱会造成民不聊生,偏偏还要挑起来,没事找抽,肃王言下之意,若是皇上不同意将公主嫁于我相公就是没有诚心和谈?到时候战事再起,这过错全得皇上担着是吗?你们这到底是求和来了还是逼婚来了?”
肃王有些怕宛清的直言不讳了,完全就不跟一般的大臣一样说话顾忌颇多,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肃王一时不知道如何答复宛清了,那边宛清却是继续道,“你们明知道皇上不可能答应将公主嫁给锦亲王府的还纵容公主挑我的事,若是公主真的嫁给了我相公,万一公主事后成心报复,等我相公熟睡了给上一刀,你让皇上找谁哭去?!”
莫流宸被宛清弄得哭笑不得,那边皇上嘴角有些抽,能不能说的稍稍隐晦些,大家都明白,不用说的这么直白,这边王爷轻咳了下嗓子,“宛清,你先坐下。”
宛清哦的一声答应了,然后坐下来,端茶继续喝着,那边左相大人站出来道,“皇上,今儿是给东冽使者举行的接风洗尘宴,本该高兴点才是,这和亲一事不妨押后再议。”
皇上点点头,挥手让那八位姑娘下去了,歌舞重新上来,宛清坐在那里剥着果子,温婉的不行,不少大臣瞧的都咋舌,果然温婉如玉,暴躁如火,真不知道世子爷是如何与世子妃相处的,还是说世子妃只有面对旁人的时候才会脾气大?那边莫翌轩和莫城谨全都盯着宛清发呆,眸底对莫流宸流露出一丝的羡慕,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莫流宸就在对面,自然就两人的表情一一览无余,心里很舒坦,可也有些闷,盯着他他勉强可以忍受,但是没事盯着他娘子做什么,莫流宸瞧着桌子上的果子,张嘴让宛清表现贤良,伺候他吃的,宛清瞥头扫着他,“你怎么不帮我挡着点儿?”
莫流宸哑然失笑,“娘子牙尖齿利,不用为夫帮着也能横扫,为夫就不给你添乱了。”
宛清忍不住轻剜了莫流宸一眼,“你就不怕有人使坏,真将她嫁给你,我可先说好,真有那时候,悠儿然儿归我。”
莫流宸听得狠狠的剜了宛清一眼,狠狠的捏着宛清的鼻子,“就知道你心里只有他们两个,归你做什么,带上他们两个离开王府四处溜达去?你不知道自己一出门就惹祸吗?带着悠儿然儿只会更加的危险。”
宛清听嘴巴都鼓起来了,“你就知道关心他们两个,你怎么我不关心我的安危?”
莫流宸悠悠的坐正了,“明知道有危险还出门,这才是没事找抽,现在知道我关心悠儿然儿不理会你是什么感觉了吧,为夫天天都这个感觉。”
宛清听得汗滴滴的,死鸭子嘴硬,“你能这么关心他们,我很高兴,心里舒坦的不行,相公,你也是这样的感觉?”
莫流宸白眼暗翻,伸手拿糕点把宛清的嘴巴堵上,宛清狠狠的瞪着莫流宸然后吃起来,那边上官凌一直就望着这边,宛清有些头疼,人贵有自知之明啊,宛清用手肘推攘了莫流宸一下,“她怎么处置?”
莫流宸妖冶的凤眸里闪出来一丝笑意,帮宛清把嘴角擦擦,才道,“她有皇上处置,朝中还有不少的王爷,挑个权势中等的嫁了也就是了,就算不挑王爷世子,不还有好几位皇子吗?”
宛清摇摇头,“你瞧她对你势在必得的样子,能同意么?”
莫流宸瞥头望去,“同不同意岂是她一个和亲公主说了算的。”
宛清也知道上官凌就跟伏老夫人一样,就算再受宠爱也得来和亲,注定是父母兄弟追求权势的垫脚石,颜容公主虽说也是,可她要好太多了,毕竟洛亲王世子人还不错,也没有背井离乡,更有皇上皇后照应着,上官凌虽然值得人同情,可她不该肖想她相公,既是带着使命来的,就该好好的遵守,不要来了心里还带着不满执拗着,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自己,宛清也从书上见过不少和亲公主的故事,当时可怜钦佩她们,可是现在,她没那种感觉了,她成受害者了!
宛清纳闷,上官凌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上官奕也不拦着点,到底是何用意,难不成他不知道这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吗,还是真如莫流宸说的那般,东冽真的有后招,根本就是有恃无恐?宛清陷入神游,想起那日在王府见到他们两个,上官奕说话,上官凌还是很听的。
宛清想了一会儿,就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了,莫流宸这么云淡风轻的看待这事,肯定有所准备,她等着瞧好戏就是了。
宴会持续了一个时辰,皇上才说了乏了,然后回寝殿,然后两位王爷退出去,接风洗尘宴也就渐渐的散了,东冽使者被公公领着往外走,肃王蹙着眉头看着上官奕和和上官凌,“太子公主,临行前,皇上是如何吩咐的,你们两个怎么敢大着胆子这么闹?”
上官奕淡淡的看着肃王,“王叔,我原就不赞同和亲,是你一力坚持的,我人也来了,皇妹也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肃王脸也沉了,“太子殿下此言何意?和亲是闹着玩的吗,还是太子喜欢两败俱伤。”
上官奕眉头更冷,要不是锦亲王世子突然出现在战场,现在求饶的就是大御皇子而不是他,“王叔看着办吧,皇妹性子倔,除非锦亲王世子,她谁也不会嫁的,否则,和亲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肃王扭眉看着上官凌,上官凌轻抬了下眉头,“我原就跟父皇说好的,我只嫁给他,皇叔应该谢谢我,不然和亲的就该是阿苑了,我死,阿苑陪葬。”
上官奕和上官凌说完,撇下肃王往前走,留下肃王扭着眉头站在那里,不知所思。
宛清上了马车,掀了帘子就瞅着上官凌拽着上官奕的胳膊,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眼睛四下的瞄着皇宫,手还比划着,而肃王却是紧蹙了眉头走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宛清嘴角弧起,突然脸就大红了,忙放下帘子,回头瞪着莫流宸,“你碰哪里呢?!”
莫流宸有些讪讪的,“我只是觉得它们突然变大了,有些好奇你藏了什么东西。”
宛清一个手掌唬过去,“半天都在你眼皮子底下,我能藏什么,悠儿然儿的早饭还搁在我这里,你说大不大!”
莫流宸扭着眉头,“那你之前蹙眉很痛苦也是因为这饭?”
宛清想抓狂了,原就涨奶的厉害,他还用力捏了一下,内衣都湿透了,宛清决定恨他,宛清把脸往旁边一瞥,可现在是初夏,衣服穿的原就不多,现在就更难受了,宛清拽过莫流宸的手心,狠狠的打了两下,让你手欠了!
可是力道下的狠了,痛的还是她,莫流宸伸手搂过宛清,手伸着,“还想打?捏了就捏了,又不是没捏过,现在难受成这个样子,你怎么办?”
宛清臭着一张脸,她哪里知道怎么办,“忍着呗,你让马车跑快一些。”
莫流宸掀了下帘子,瞧了瞧外面,还没出宫门,路上都是来往的行人,怕是不成,莫流宸放下帘子,眼神有些炙热的看着宛清,“又不是没别的办法了,忍着做什么。”
宛清正要问什么办法,结果衣服就被脱了,宛清脸红的跟西红柿一样,眼神乱瞟,但是也没有拒绝,没办法,真的很难受,她决定下一回出门,至少带一个儿子出门,打发时间也好啊!
马车往前行驶,约莫出了宫门没多久,宛清就舒坦了,宛清坐在那里东瞅西看,那边莫流宸脸青黑中带着幽怨和指责,“真没良心,下一回让你憋着难受。”
宛清努努嘴,也不知道是谁看见悠儿然儿趴在她身上,一手就给提的扔小床上去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下一回我带儿子出门,用不到你。”
莫流宸的脸更黑了,果然没良心,手狠狠的去揪宛清的鼻子,大有报仇之势,宛清拽着他的胳膊哇哇的叫着,那个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遇上打劫的了,结果宛清这么一喊,冷灼赶着马车狠狠的颠簸了一下,宛清没差点撞到窗户上去,莫流宸蹙了下眉头,宛清却是掀了帘子,原是想训斥冷灼两句,让梳云回头收拾他,结果宛清看到了什么,碰上地痞流氓了!
之前不远处四五米的地方,一个五大三粗,胳膊露一半的男子狠狠的揪着一个一个缩着脖子的消瘦男子,长的有些猥琐,“睁大你的狗眼瞧仔细了,这就是你说的美女?隔壁大街的杀猪婆都比她美上三分!”
消瘦男子脖子当下更缩的,“她的确是小弟见过最美的,只是没料到她脸受伤了,上次瞄了一眼,真的很漂亮,小弟发誓没有骗大哥你!”
“瞄了一眼?她不是你表妹吗?!”
消瘦男子连着摇头,“大哥我错了,我只是看她一个妇人带着个孩子可怜,想帮她一把,顺带把小弟欠的银子一笔勾销了,是小弟糊涂了,小弟该死。”说着,狠狠的打自己的嘴巴,然后看着男子,“可是小弟的表妹长的比小弟还难看,小弟担心她入不了大哥的眼啊,小弟也是一番好意。”
说完,巴掌继续噼啪的响,那边妇人怀里一个清冽的孩童声传来,“娘,我怕。”
妇人将怀里的孩子抱的更紧,“悦儿不怕,有娘在,悦儿不怕。”
宛清听着声音,眼睛倏然睁大,原先看那两个男子虽然谈话很怪异,但那大哥似乎嫌弃人家妇人难看,所以并不担心会有危险,这会儿听说话声,不是莫流雪么?
那边大哥狠狠的瞪了消瘦男子一眼,手一松,直接就给扔了,然后就走了,而那消瘦男子站起来,走到莫流雪跟前,呸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个美人呢,原来是个丑八怪,上回瞧见的是侧脸,原来另一边这么丑,今天小爷算是栽你手里了!晦气!”
消瘦男子说完,就去翻汤圆铺子的抽屉,正倒着里面的铜钱呢,那边一块糕点飞过来,直接就将男子砸飞的撞坏了莫流雪招呼客人的桌子,在地上嗷嗷的叫着疼,什么人暗算的他乖乖出来叫爷爷。
莫流雪原是抱着悦儿坐在那里的,这会儿也吓的站了起来,那边宛清掀了帘子下来,走过来,轻唤一声,“悦儿?”
莫流雪看着宛清,悦儿也瞥头出来,虽然有大半年没有见过宛清了,可她还记得,当下高高兴兴的喊了一声,“姑姑,世子妃姑姑。”
喊完,就往宛清怀里奔,宛清揉揉悦儿的刘海,“长高了不少,怎么都不去看姑姑,方才可吓到了?”
悦儿摇摇头,“悦儿不怕,有娘在,悦儿不怕。”
宛清听得直笑,然后看着莫流雪,一边脸好多的抓痕,好像有些深,可见六太太对她的恨意了,那边男子千辛万苦的才爬出来,那边竹云梳云下来马车,抄起莫流雪捞汤圆的勺子对着男子就打下去,“让你胡乱认表妹,欺负人,流雪姑娘也是你可以欺负的!”
竹云梳云动手,宛清也没有阻止,倒是看着莫流雪,“你这又是何苦呢,京都虽说是天子脚下,可那些地痞根本就难管到,你带着悦儿出来做生意,太危险了。”
莫流雪笑笑,“往常都是我一个人出来的,今儿奶娘有事,我才带了悦儿出来,不碍事的。”说着,手轻抚了下脸,拿起面纱又罩上了,这是变相的告诉宛清,她现在这副样子,没人会打她主意的。
宛清真拿她没办法,她早知道莫流雪在外面摆了个小摊子,卖汤圆,梳云还特地带了一份回去给她吃过,味道很正,她也让梳云给她送过银子去,可她拒不接受,还是梳云脑筋转的快说是将来给悦儿做嫁妆她才收下的,但是不让她摆摊子,是十万个不肯。
悦儿看见莫流雪的脸眼睛就红了,小嘴憋着,直拽了宛清的手臂摇着,“姑姑,你帮娘把脸治好好不好,悦儿喜欢娘**美的。”
宛清捏捏悦儿的小脸蛋,“悦儿第一次找姑姑帮忙,姑姑怎么会拒绝。”
宛清说完,那边梳云就把舒痕膏拿出来了,宛清亲手塞到莫流雪的手里,“你就应了悦儿的吧,悦儿年纪还小,你让她每天早上起来第一眼见到你这张毁了的脸,心里得承受多大的惊吓,小孩子不能吓的。”
莫流雪被说的一愣,想起今儿早上,悦儿从她怀里出来,真的被吓哭了,还哭着说她都做梦娘的脸好了,怎么比昨天看的还要吓人,还是她哄了好一会儿才歇住,宛清瞧她有些出神,给悦儿使了个眼色,悦儿也是小古灵精怪,当即抱着宛清道,“姑姑,我要跟你回去,娘的样子太吓人了,她不想脸好是想每天吓悦儿。”
宛清点点头,牵着悦儿的手就要往那边马车走,莫流雪忙应了,“我治,只是脸一旦好了,可这生意……我……。”
宛清无奈的摇了下头,这样迂腐的人还以为只有电视剧里有,没想到她还能亲眼见到,宛清回头看着她,“这还不好办,不过就是画个难看点的妆扮,你还能不会。”宛清说完,眼睛横扫了下,“这个位置行人虽然不少,可也不算多,回头你换个位置吧,也免得梳云出来买糕点的时候想捎带一些汤圆,还要多跑上一些路。”
莫流雪听得睁大了眼睛,那边宛清却是吩咐梳云了,“一会儿你去半月坊说一声,让他们将离的最近的小摊位买下来,过来帮着搬东西,闲的没事时就帮着照应点,别让人欺负了悦儿。”
梳云狠狠的点了点头,笑的眉眼弯弯的,“那个位置奴婢早就想跟少奶奶说了,离小院也近,能省不少时间。”
宛清主仆就这么帮着做好了决定,问了下悦儿的意思,理都没理莫流雪,反正莫流雪也是跟着悦儿打转,宛清捏着悦儿的小脸,“要是碰到什么难事了,就去半月坊找小允哥哥,知道吗?”
悦儿狠狠的点了两下头,宛清又问,“凌风叔叔待悦儿可好?”
悦儿点点头,然后嘴巴撅起,“要是凌风叔叔在就没人敢欺负悦儿和娘了。”
宛清听了有些高兴,抬眸扫了眼莫流雪,莫流雪正瞪着悦儿,估计是责怪她口没遮拦了,那边梳云搬凳子过来了,宛清坐下,无视莫流雪,继续问道,“凌风叔叔这么好,悦儿有没有想过他给悦儿做爹,保护悦儿一辈子?”
悦儿小脸一挎,嘴巴悬壶,“不做爹,爹是坏人,凌风叔叔是好人。”
宛清哑然,悦儿以为爹是郑大公子呢,那边梳云凑过来,“悦儿,爹只是个称呼,凌风叔叔还是他啊,只是悦儿喊他爹爹而已。”
悦儿眉头扭着,还是想不明白,“喊叔叔也一样啊,为什么要喊爹?”
宛清捏捏悦儿的脸蛋,“悦儿肯定想过凌风叔叔给悦儿做爹的是不是,是不是娘亲不允许?跟姑姑说没关系,凌风叔叔是好人,疼爱悦儿,会是个好爹爹。”
悦儿眉头觑向莫流雪,宛清就知道她猜对了,小孩子嘛,哪个不想爹的,就算是个坏人也想,大街上抱着孩子的爹爹可不少,宛清瞥头看着莫流雪,摇头看着她,“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只希望将来别后悔才好。”
宛清这话才说出口,那边有个声音凭空飞来,“娘子,差不多叙完旧了。”
宛清瞥头望去,就见锦亲王府的马车后面一溜的马车堵在那里,宛清扯了下眉头,东征大将军的名头真好使,挡路上都没人来轰,宛清捏捏悦儿的小脸,“凌风叔叔那么好的人,悦儿不让他做爹,别的小朋友会抢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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