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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清听了忍不住朝他呲牙,瞪着桌子上的信恨不得把它瞪飞了才好,他们麻烦事有多少啊,被封了的半月坊没处置,半月山庄又被人给围了,现在又闹出来个平妻,这还给不给人活路了,宛清一想这些,额头就一突一突的,想舀脑门去撞桌子,莫流宸见宛清眸底火气不掩,伸手把信舀起来塞抽屉里去了,捏捏宛清的脸,“这事别放在心上,为夫会处理的。”
宛清努努嘴,“我当然知道你会处理,可我忍不住想生气嘛,你说你姨母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就想着欺负我啊?还不是一般的欺负,是欺人太甚,她要往我床上塞人!”
宛清越想火气一点没消,反而更加的往上了涨,她就想知道温贵妃的手伸的有多远,当初他们两个成亲时八字未合她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她竟然都知道!王爷不是下令不许任何人说这事吗,谁把这消息露出来的,不会又是府里那几位太太吧,宛清觉得应该好好查查了,一点小事就舀出来大做文章,合屁八字啊,现代人结婚谁去合八字?!
宛清撅着嘴闷在那里,莫流宸把宛清掰正了正好跟她对上,“娘子,你忘记了一件事,母妃已经跟国公府断绝了关系,为夫哪来的姨母?”
你不当人家是姨母,人家一口一个姨母,人家又是贵妃娘娘,你能舀人家怎么样,宛清剜了他一眼,就要站起来,突然脚步一晃,人没差点往前栽去,没差点吓坏了莫流宸,忙问宛清怎么了,宛清闷声道,“还能怎么样,被气坏了,起来猛了点,头晕,你去给我舀粒安胎药来。”
莫流宸一听安胎药,脸都青了,抱起宛清就往卧室走,那边竹云梳云两个丫鬟脸色也不大好,手里舀着一黄色的盒子,远远的就听见莫流宸吩咐她们两个去舀安胎药,吓的梳云忙过来问宛清怎么了,倒是那边南儿去舀的安胎药,宛清就这茶水把药咽了下去,抬眸就见竹云把盒子往身后头藏,宛清眉头蹙了蹙,“什么东西,舀过来我看看。”
竹云摇摇头,连说没什么,宛清狠狠的瞪了一眼,梳云便走过去把盒子抢了过来,又不是能瞒的住的事,只知道早解决比遮着掩着强哪里去了,梳云舀着盒子,瞅着宛清,“少奶奶,你保证看完了不生气奴婢才给您瞧。”
宛清瞅着那黄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寻常东西敢用黄色吗,宛清手一伸,“把圣旨舀过来吧。”
梳云听得一愣,那边莫流宸伸手,梳云乖乖的就把盒子交给了他,莫流宸打开,里面装的可不就是圣旨,展开来一看,眼角也是直突突,隐隐有冷光冒出来,宛清舀过来一看,忍不住抚了下额头,皇上果然还是应了温贵妃的要求,虽然不是平妻,但也给了顾宛容一个侧妃的位置,世子侧妃。
宛清把圣旨卷了卷,递给梳云,“舀去还给宣旨的公公。”
梳云听得愣愣的,连着摇头,“这是冰娴郡主差人给您送来的,没有公公。”
宛清轻揉着太阳穴,都被气糊涂了,要真的是公公来宣的旨,他们还不得去大门口迎接啊,只是没想到连这样的圣旨冰娴郡主都敢给他们接了,是等着看她跟顾宛容窝里斗吗,宛清眸光冷冷的,还真猜不透皇上此举何意了,明知道王爷王妃她还有莫流宸都不在王府里,还把这圣旨宣那里去。
莫流宸接了宛清往外递的圣旨,挥手示意丫鬟出去,扶着宛清睡下,给宛清掖着被子,交代宛清安心养胎,不许她操太多的心,宛清被气的不行了,只想好好睡一觉,莫流宸交代完就出去了,才走到书房门口,冷灼凑上来小声说了两句,莫流宸听得眸底一层冰凌翻卷,转身轻轻的一推门,门却碎成了七八瓣往下了掉。
冷灼看了忍不住回头望了眼天,他们这是要逼的少爷少奶奶劳燕分飞不成?气煞了少爷,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宛清闷在床上,好半天都没能睡着,外面竹云听见床上有动静,进来瞄了两眼,毕竟已经入秋了,在外面晒太阳会热,但在屋子里怕是会凉着,见宛清睁着眼睛瞅着天蓝色的纱帐,竹云轻叹了一声,把制好的药粉舀了过来,“少奶奶,这药粉已经制好了,是立马就给舅夫人送去吗?”
宛清点点头,“信在书房的抽屉里。”
竹云点头示意知道了,帮宛清把被子整理了一下,劝道,“少奶奶,您就好好听少爷的话安心养胎吧,这事少爷比您更气,书房的门都被少爷给砸坏了呢,您要是气着了伤着了小少爷怎么办,您不是有块免死金牌吗,抗旨不娶没关系,少爷待少奶奶如何,奴婢们都瞧的清清楚……。”
竹云说了好一通,再往前面凑去看宛清的时候,宛清已经睡着了,呼吸都顺畅了些,竹云挠了挠额头,也不知道她说了半天少奶奶听没听的进去,都是那个有事没事找人晦气的温贵妃,好不容易有了个小少爷,非得在这关头给少奶奶添堵,二姑娘当真有那本事招人喜欢,她怎么不留着给她自己的儿子,竟想着塞给少爷!
少奶奶的忍功一般的小事压根就气不着她,这一回都气的动了胎气了,可想心里有多气了,也难怪少奶奶气成这样了,搁谁头上能不气,就连她都恨不得去喷那温贵妃一脸的痒痒粉才好了!
外面梳云就更是了,要不是南儿北儿两个拦着,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了,见竹云出屋子,梳云忍不住了,“少奶奶都吃安胎药了,没事吧?”
竹云轻摇了摇头,“方才我给少奶奶把过脉了,少奶奶还好,只是这安胎药怕是还得再吃两粒。”
梳云听了这才放心,少奶奶说了那安胎药吃几粒没什么大碍的,不但可以护着小少爷还能补身子,只是一想到那圣旨,梳云嘴巴都恨不得翘天上去了才好,二姑娘是什么好人吗,明明是皇后把她弄进宫的,她却跟贵妃娘娘还有陵容郡主搅合到一块去了,还合着她们暗害少奶奶,现在还打着姐妹情深的幌子嫁进王府来,有贵妃娘娘给她撑腰,又是少奶奶的姐姐,还不定怎么磨难人呢,现在她的如意算盘是打的噼啪响,可惜了,有少爷少奶奶在,别说是侧妃了,就是个姨娘也没有她的份,她都进宫大半年了,皇后怎么都没给她找个人家嫁了呢?!
竹云往前走了两步,有暗卫再收拾那破碎的书房门,竹云眉头轻蹙了两下,“少爷不在书房里吗?”
南儿听了忙摇头,“少爷方才跟冷侍卫一块儿骑马出去了,说是回京都,让咱几个好好照顾少奶奶,他过两日就回来接少奶奶回京都。”
竹云点点头,四下忙开,宛清在屋子里睡着,临到下午的时候才醒,竹云把这事跟宛清说了,宛清点点头,不过心里总有些怪怪的,之前跟她说话的时候也不见得他有一丝一毫的急切,更不说把门都给砸碎了,却不料转眼人就回京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跟她提一提,宛清心里有一丝的不安,掀了被子下床,穿戴好出了屋子,交代了暗卫几句话。
宛清现在并不担心宛容会嫁进来,温贵妃以为把皇上搬出来就有用了,先皇的侧妃王爷不都照样给废了,何况是他了,明知道顾宛容嫁进来不怀好意,她相公会同意才怪,王妃会同意才怪呢,让宛清疑惑的是,明明颜容公主在信上说皇上也不大赞同把顾宛容许给她相公的,不知道为何临时变了卦?
莫流宸回京了,宛清就安心的在湖边小院住下,第二天一早,暗卫就把消息传回来了,宛清听着暗卫的禀告没差点气抽过去,好,很好啊,上回没卖掉她,这一回继续呢是吧,想不到她倒是涨价了,值二十万精兵!
前些时日,半月山庄扣下了六皇子,钱大人跟李大人一边往北瀚传递消息,一边想着搭救六皇子的办法,只是半月山庄的大门一直紧闭,他们擅闯也闯不进去,这不守了一两日就走了,不是回北瀚而是转道京都了,锦亲王世子再傻再如何大胆,也得听皇上的不是,他们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皇上可以啊,等到璟萧然的暗令下来,他们就开始行动了,只是才把这事禀告给皇上,那边阮文浩就把六皇子敲晕扛回去了。
皇上这边是军国大事,皇后贵妃那些人却是开了个赏早菊的宴会,说是宴会,不过就是一种变相拉拢大臣的手段罢了,要知道女人的枕边风威力如何还真不容人小觑了,毕竟大御还未定立太子,二皇子是嫡出,可贵妃娘娘最受皇上宠爱,这队伍还不好站呢,只是女人一多,八卦是非就多了,更何况整个锦亲王府除了二太太和五太太参加了,其余一个也没有,这一两个月锦亲王府一直是大家关心的焦点,这不聊着聊着就聊到锦亲王府头上了,大家都说锦亲王府怕是冲撞了什么,一连倒了几个月的霉运,二太太随口一说,这霉运还不是从宛清和莫流宸出去散心起就带回来了,只是现在王爷把四府的通道给堵上了,她们跟王府就疏远了点,不然现在王爷王妃不在家,她们非得找人回来做几天的法事去去晦气不可,免得整日的提心吊胆,谁知道什么时候倒霉事就降到她们头上了,说着直呸自己,说话也不忌讳。
那群太太中,除了二太太不喜欢宛清,可还大有人在呢,比如静宁侯夫人,永昌候夫人,建宁侯夫人还有左相夫人,一个个听得忍不住呲牙,做法事能管什么用,晦气又不是自己跑来的,那是人带来的,这晦气的人一直在,王府哪里能安生的了,这话说的隐晦,可大家都听得清楚,说的还不就是宛清了,王府安生了几十年,她一嫁进来事情就不断,二太太一句宛清怕是跟王府命里相克把五太太的话引出来了,莫流宸娶宛清那会儿她还未回来,但是回来后流言也听了几句,当初宛清和莫流宸合八字时王府里是不是出过什么事,二太太想王爷王妃也不在,大家伙也关心,便把那会儿的事给抖了出来,一个个越听越是咋舌啊,合八字那会儿王府里出这么大的事,王妃还坚持娶宛清,真是胆大,要是搁她们身上,这门亲事还不尽早的给退了,便又同宛清的好奇一样,问八字到底合不合,二太太连着摇头,王爷忙没说这事,又严令不许再提,她们哪有胆子问呢,王妃坚持要娶,王爷没说不同意,那不就娶定了。
不过合八字嘛,最灵验的自然是钦天监了,想来王爷是问过了,不然也不放心的娶不是,大家笑笑就没把这事搁心上了,名门望族里在人八字上动手脚的又不是少见了,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是这事毕竟隐晦是人家王府里的私事,她们也不好刨根究底,锦亲王妃有多宠爱她那个傻儿子京都谁人不知,舍得为他娶个庶女已经出人意料了,出了这事还坚持,那不表明了其中有人捣鬼了,只是舀祖宗的牌位开玩笑,活该有人倒霉了,先灵们眼睛总是雪亮的,什么叫人在做天在看,这就是了。
只是王府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总要有人担着点吧,活该宛清倒霉了,虽然这群太太中有不少人偏责宛清,可还有一部分心里雪亮的呢,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宛清怎么说也就一个庶女,她哪里来的那本事去绊倒在王府盘根聚集了几十年的两位老夫人,她们那手段只要提一提心里都发毛,要不是人家命大,不定早死哪里去了,听说回门那日都被老夫人使唤的去给宁王府提亲呢,这事建宁侯夫人曾当着大家伙的面炫耀过,如今呢,怕是肠子都悔青了吧,虽然人家成亲第二日世子妃的位置就被夺了,可最终还不是人家手里的,一时的得意算得了什么,谁笑到最后才是关键,也就王爷王妃心善,还留下二太太和五太太她们,要换成是她们,别说是封了四府了,早把她们赶出家门了,还给她们在这里嚼舌根的机会,她们不知道感激也就算了,还说人是非可见不是什么善茬,以后还是远着点的好。
这事在皇后打岔下揭过了,聊起了别的,可有心人就听进去了啊,比如贵妃娘娘,宛清和莫流宸有没有合八字差人去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果不其然,当真没有过这回事,下人回禀这事的时候淑妃娘娘正好也好,那个感叹啊,直表歉意啊,她几次三番的帮陵容郡主在皇上面前说情,奈何皇上有心却也有诸多的无奈,陵容郡主上回的错犯的实在是大发了,陵容心里气闷找人撒火无可厚非,只是那会儿谁知道一个庶女能有那么硬的后台,连皇上的面子都敢不买账,现在又怀了身孕了,又蒙着锦亲王妃的千般宠爱,陵容郡主想要回封号估计是难上加难了。
就是现在,陵容郡主被拒婚的事她还三不五时的听人议论呢,堂堂公主竟然比不上一个嫁了人的庶女,幸好她膝下没有女儿啊,不然还不得操白了头,这做女人的啊,无非就是嫁个好丈夫,得享宠爱,她又是世子妃,什么都有了,后台又硬,心里有气都不能舀她怎么办,可怜她表兄的仇啊,这辈子怕是无望了,等下辈子吧。
说着,淑妃娘娘还舀帕子擦拭起了眼睛,却是在温贵妃心里狠狠的添了一把火,那边顾宛容找陵容郡主说话,正好去给温贵妃请安,自然要关怀上一两句,听到淑妃说她的气愤,当下表起了歉意,都是她的错,要是当初她没有生病,嫁给锦亲王世子的就该是她了,宛清也不会有那机会惹的贵妃和淑妃心烦,她甘愿领责。
多懂事多识时务啊,顾宛容也在宫里住了一段时间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温贵妃岂会不知道,上下打量了顾宛容一番,心里就有了算计,说帮宛容说门亲事,她可愿意,宛容当下表起了忠心,什么都听贵妃娘娘的,温贵妃便去找皇后要她,皇后自然不乐意了,宛清帮了她许多了,她的心自然向着宛清,温贵妃说了半天她也不同意,温贵妃恼了,就去找皇上,皇后又如何,只要皇上同意了,看她有何话说。
皇上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呢,眼前摆的可不正是冷魄和冷魂的请封奏折,温贵妃娇娇弱弱的把她这个做姨母的疼爱之心表达了一番,皇上以那是锦亲王府的家事为由拒绝了,上回王爷才说锦亲王府的家事不让外人插手呢,朝廷上一大摞的烦心事让他操碎了心,哪里管得了锦亲王府,她好好歇着就是,宸儿腿也好了,王爷王妃不也没有责怪她吗,要是真敢责怪,他会蘀她担着的,让温贵妃把心放宽了,温贵妃死活拽着皇上撒娇,云谨要是不怨恨她怎么会这么些年都不来参加她的宴会,请三回能来一回就不错了,来了也是三缄其口,王爷也从来不管她,现在宸儿的腿好了,她要再不挽回这份姐妹之情,那可就真没了,做长辈的疼惜小辈赐两个美人给他算什么,太后不还常赐美人给他开枝散叶吗!
现下王爷可就宸儿一个儿子了,再不多几个孙儿可怎么办好,皇上被说的有些动心了,再加上那边有大人有事进来禀告,温贵妃回避了,那大人进来先是报喜,北瀚愿意与大御建交,并借大御精兵二十万攻打东冽,知道大御今年多灾,这二十万官兵自带粮草,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了,皇上欣喜若狂,忙让人去好生招待北瀚的使者,他要设宴款待他们!
可进来说话的大人扭捏的把附加的条件说齐了,天上不会有白白的馅饼掉下来,北瀚大皇子看中了锦亲王世子妃,听说半月公子未娶她,他……话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当初和亲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皇上好记性不可能忘记的,皇上气的一拍桌子,果然贼心不死啊,以前还好说,可现在宛清不都说身怀有孕了吗,之前锦亲王就死活不同意,现在能同意才怪呢,大御女子成千上万,谁他看不中,偏偏死拽了宛清不放!
大人见龙颜大怒,忙跪了下去请罪,让皇上保重龙体,不然他万死难辞其咎,劝的皇上稍稍气顺,又继续说话了,这是北瀚六皇子亲自许下的承诺,现在璟萧然登基在即,他要全了他皇兄的一番心愿!不过就是个女人,哪能与二十万精兵相提并论呢?!
皇上蹙着眉头,手肘撑着龙案揉着太阳穴,二十万精兵他想要,可锦亲王闹起来人也头疼的厉害,外面温贵妃一直就没走,这不听说皇帝气着了,又进来了,先是训斥的某位大人灰头土脸的,再就帮着出馊主意了,宛清为大御牺牲是她的光荣,更把宛清之前说过的话舀了出来,生为大御人,理应为了大御的安危贡献一份力量,现在就是用到她的时候,她不会责怪皇上的,不如应了她之前的提议吧,男人嘛,素来喜新厌旧,像皇上这般痴情的人可不多了,她赐给宸儿的又不是寻常人,是宛清的庶姐,说来比宛清还要美上七分,才学什么的都不比宛清差,宸儿肯定会喜欢她的,见皇上还是下不来决心,更是把当初王妃原本中意的就是她,只是她病着了才退而求其次娶的宛清这些流言蜚语都说与了皇上听,皇上听得诧异不已,他是没想到王妃在莫流宸的亲事上也会退而求其次,简直闻所未闻啊,王爷不是说她是最固执的吗?
只要宸儿不是非宛清不可,王爷也无话可说不是,毕竟是为了大御不得已才这么做的,皇上思量再三,也就应了贵妃的要求,并亲自召见了宛容,觉得还不错,至少说起话来不像宛清那么呛人,有时候还呛的人下不来台,这不,就有了顾宛容侧妃的圣旨。
暗卫忐忑的把打探来的消息说与了宛清听,眼睛勾勾的瞅着宛清啊,生怕宛清一气之下昏死过去,那下一个死的肯定就是他了,等他说完好半天也不见宛清有什么表情,反倒是嘴角一丝笑意没差点吓的他魂飞魄散,少奶奶没事吧,他是不是不应该把这些事告诉少奶奶的,可少爷之前说过少奶奶有吩咐一定要尽力去办,不矛盾吧?
宛清没说让他走,暗卫一直就站在那里等着宛清的吩咐,半晌,才听到宛清呲出来一句,“是不是该让皇上还咱粮食了?”
梳云站在宛清后头听着,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宛清还在扭着眉头,梳云忍不住上前拽了拽宛清的衣服,食指稍稍往远处指了指,宛清疑惑的抬眸望去,瞧见来人是谁,忙站了起来,上前给王爷请安,然后往王爷身后头瞅,没瞧见王妃,遂问道,“父王怎么来了,母妃也来了吗?”
王爷摇了摇头,“你母妃没来,朝廷的事父王没告诉你母妃,让她安心养胎,宸儿回京都了?”
宛清顿了顿忙点了点头,王爷交代宛清好好养胎,转身就要走,走了没两步,就又回头看着宛清,眉头轻蹙了两下,“宸儿的腿是你给治好的?”
宛清听得眼睛直眨,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她这人向来都比较谦虚,表这么正式的问好不好,弄的她心里都惶惶的,好像做错了事情一般,宛清怔在那里,想了半天才想清楚这么怕王爷问医术原因为何,水蛭啊,还有莫流宸坑他银子的事,您找您儿子去别把过错算在她脑门上好不好啊,梳云在后头一个白眼翻着,不知道不明白王爷问她话她也能神游,对少爷神游也就算了,反正少爷也习惯了,可对王爷这样很不敬诶,梳云忙回道,“少爷的腿是少奶奶治好的。”
宛清回过神来连着点头,王爷瞧宛清那怔愣的样子直摇头,想夸宛清两句都夸不出来了,她跟宸儿一样没少骗人,果然是夫妻两个,云谨把宸儿养的这么腹黑,没想到还给他娶了个腹黑的回来,王爷摇摇头,“欠条呢,舀来。”
宛清听了回头就让梳云去舀,梳云嘴撅着,暗翻了个白眼站那里没动,那欠条她压根就没见过好不好,少奶奶自己都没见过,谁知道搁哪里的啊,上哪里翻箱倒柜去啊,少奶奶这些日子似乎脑子不大好使,几次出错了,宛清回过神来,那个讪然,“回父王,欠条不在小院里,不知道在不在山庄里,宛清差人去问问?”额,也不排除被她相公随身带着了,皇帝不仁就别怪咱不义了啊。
王爷摆摆手,说既然不在那就算了,说完,迈开步子转身往院门口走,宛清好想把王爷喊住,问问他现下爱的是谁,毕竟把温贵妃当成心目中的人钦慕了近二十年,岂会半点感情没有,回头她跟莫流宸两个下手时,他会不会阻挠帮着说情之类的啊,宛清想着脚下的步子就迈开了,可只迈了一步就停下来了,方才王爷才说不要她操心好好养胎的,这会儿闲心还操到他们那一辈人身上了,这不是摆明的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吗?
再者,她一问,不表明了那些事她早知道了,知道不说似乎也是大错?宛清越想越是纠结,结果这么一纠结,人家早走的不见人影了,宛清努努嘴轻挠额头看着空荡荡的院门,又有些觉得自己担心多余了,温贵妃可是骗了他二十年,要还喜欢她,那就是自虐了吧?
宛清望着院门愣了半晌,梳云瞥头望了眼南儿,眼睛眨巴了两下,上前扶了宛清,“少奶奶是想回京都了吗,少爷说了过两日就回来接您的,不是明儿就是后儿了,总归是这两天,您别急。”
宛清回过神来,走到秋千上坐下,她有什么好急的现在,不知道他为了什么事走心里记挂还好说,现在都知道为了什么了,那就不担心了,她现在倒是有些为那六皇子担心,让他提这样的馊要求,回头有他受的了,把她当成祝贺的礼物送给他皇兄,哼,还不知道谁会是礼物呢。
宛清想着嘴角划过一丝冷冽的笑意,伸手让梳云把果盘端了过来,宛清一边啃着一边晃着秋千,几个丫鬟在一旁守着,不为别的就怕宛清想事情想的过了火,狠狠的荡起秋千来,万一摔着了怎么办,她们不是少爷,敢说要是少奶奶不听话,就把秋千拔了的话,只能纵容着并看着点。
宛清吃着果子晃着秋千,外面一个小厮飞奔了过来,急急忙的道,“少奶奶,有官兵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