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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红了一张俏脸。
然而现在，半年过去了，她跟哈耶之间相处的十分融洽，可以说是郎才女貌，举案齐眉。
不过她仍旧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毕竟她现在居然嫁给了宣古国的王子，且又深得他的宠爱。
她是又意外又欢喜，同时也害怕！
因为她明白，哈耶所看到的那个人不是她，是达宁。
不仅她的脸隐藏在达宁的面皮之下，就连她是朱小芸的身份也被江达宁三个字掩盖住了。
有时候想想，是很不甘心呢。
不知道她是否还有机会，做一回朱小芸，哪怕是一天，一个时辰。
然而，她明白她那么做又意味着什么，她不想失去哈耶，更不想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她喜欢哈耶！
深深的喜欢着。
按理说，她一个丫头，能够拥有现在的一切，已经是上天的厚待，她理应知足的。
只是，每每看到他凝视自己的目光，感受到他抚摸着属于达宁的面孔，听着他叫自己达宁的声音，她心里就有一股难言的伤痛。
那伤痛犹如潮水一样屡屡将她吞没，任凭她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
她很清楚，自己一旦没了达宁的面貌，就可能一无所有，甚至给金阳国带去麻烦。
如此一想，她觉得自己不过要牺牲一张脸而已，又何必太过计较。
至少哈耶得到的是自己。
不是江达宁，一直都不是。
“王妃，昭妃娘娘刚刚派人来说，要您去一趟昭阳殿。”宫婢樱子踩着细碎的步子走过来。
小芸看着铜镜中的樱子，放下抚摸脸庞的小手，“庶母有说有什么事找我吗？”
樱子摇头，两鬓的青丝，迎风起舞，一双澄澈的眼睛，清晰明亮，宛如两块宝石，此刻一眨一眨的，生动可爱，“奴婢问了馨子，不过馨子只是说，王妃过去了才知道。”
小芸“哦”了一声，在梳妆台上拿了一支步摇，樱子见状，急忙走过去接到手里，选了个显眼的位置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