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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东方千桦想过,如果欧阳铅华有孕,要么是崖底那一次,要么就是那一日他们分别的那一次。然而无论哪一次,这时间都差了半个月之久。
那么欧阳铅华腹中的孩子怕是已经七个多月了,她如何躲过东方千禇的眼睛。而多番调查他才知道,原来照顾欧阳铅华的太医就是盛太医,盛太医是他母后的人。那么,他的母后是不是早就知道欧阳铅华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东方千桦此刻心中复杂无比,即将为人父,他自然高兴,只是这个孩子却不能叫他父亲。名义上,这个孩子确实东方千禇的。心下苦涩无比,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归心似箭。那么久没见欧阳铅华,她还好吗?
如今天气也渐渐变得凉爽,欧阳铅华的身子更加的不便,东门听兰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东方千禇更是时刻陪在她身边,然而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诊治过了,还是说她旧疾复发,只需好好调养。
欧阳铅华听闻太医的诊断也只是浅笑一声,人不作死便不会死。东门听兰一向靠装病驳同情,这下子好了,真病了,东方千禇正好可以好好的同情她。
欧阳铅华这阵子胎动明显,就连那一日东方千禇趴在欧阳铅华的肚子上都感受到了,东方千禇欣喜不已。看着东方千禇那雀跃的脸,欧阳铅华心下一阵难受,一方面心情复杂,一方面此刻她多么希望,那雀跃的人是东方千桦。
转眼到了十月,枫叶已红,东方千桦处理完离国的事宜,终于拿到了东方云龙让他回国的许可。
然而欧阳铅华对这一切还是一无所知。所有关于东方千桦的消息全部封闭,就连欧阳治的家书也不肯提他一丝一毫。
这一日费侧妃生辰,东方千禇前朝事忙,欧阳铅华决定在东宫给她好生操办一下,费笑妍感动异常。如今欧阳铅华身子不便,但是她还是闲不住,说什么都要出去亲自操办。
余声皱眉对着未凉吩咐道:“未凉。我今天总觉得眼皮跳。就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我们在殿下跟前好生侍候着,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这日天气晴好。费笑妍自然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身穿的是蜜腊黄薄衫,宽大华裙逶迤身后,光艳逼人。到底是家境殷实。费相送来的礼物就整整塞满了整个红成殿,惹得其他姬妾都羡慕不已。
见到欧阳铅华款款而来。费笑妍笑颜如花,忙去迎接。“娘娘身子不便,也要亲自来,妾身真是感激的很。”
欧阳铅华也笑道:“一年一次的生辰。怎么也得热闹一下,本宫闷得久了,就来你这里凑凑热闹。”
兰姬听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面上虽然带着笑,手帕都快被揉碎了。她这些日子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然后那两个人还活的好好的,看向欧阳铅华的肚子,兰姬眼底的妒意更甚。
花姬的脸色也好看不哪去,从前费侧妃可是空有个侧妃的名位,东方千禇连瞧都懒得瞧她,如今太子妃来了,东方千禇倒好,三不五时的就往费侧妃那里跑。
费笑妍一向喜欢往永和殿跑,如今东宫上下,无不知道,费侧妃巴结上了太子妃。惹人眼红,更是惹人嫉妒。
费侧妃一向爱听戏,更是找来了上京最有名的戏园子,拿着戏本直问欧阳铅华喜欢哪一个。既然是费侧妃的生辰,欧阳铅华又怎会拂了她的面子,只点了一台戏。剩下的自然要又费侧妃这个寿星点。
欧阳铅华向来是不爱听戏的,如今许是闷的太久,这戏也看的津津有味。
花姬在身后望着言笑晏晏的费侧妃,酸兮兮的说道:“咱们娘娘也是个大度之人,试问有哪个女人,愿意将自己的夫君送到她人的榻上?”
兰姬冷哼一声,悄声对着花姬道:“你以为咱们娘娘傻?她如今有身孕,服侍不便,自然就得有身份的费侧妃上场,难不成还是咱们?”
两人的话刚好落在后面梅姬的耳朵里,梅姬只是轻哼一声。花姬傲慢的斜睨一眼坐在她们身后的梅姬,不屑的说道:“这巴结太子妃也得看是谁巴结,我看有人就经常巴结,怎么不见咱们娘娘把殿下往她那儿送呢。”
兰姬自然听得出花姬的意思,一向敌对的两人如今也狼狈为奸,兰姬跟着好生附和。梅姬坐在那里,只是淡淡的不说话,似乎花姬的话她根本没听明白一般。花姬见她不回应,也好没意思,只得作罢。
欧阳铅华看久了戏,便有些疲累,如今在外人看来她快八个月的身孕了,唯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八个多月快八个半月了,觉得不适,就赶紧起身回宫休息。
太子妃起驾,自然姬妾是要起身相送的,费侧妃也不敢怠慢。
只是意外却在一瞬间,不知道谁绊了费侧妃一下,费侧妃向欧阳铅华扑去,众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欧阳铅华也是措手不及,费侧妃似乎预料到什么,一横心拽住了欧阳铅华,死死的护住了她。
姬妾们惊呼声不断,欧阳铅华只觉得小腹疼痛不已,直到余声惊呼一声:“血...”欧阳铅华这才昏死了过去。
虽是旁人看来最后还是费侧妃紧紧护住了欧阳铅华,但是那一撞着实不轻。
欧阳铅华醒来迷糊之间,只听到独孤皇后焦急的话语。欧阳铅华这不是第一胎,从前也有生子的经验,然而这一次,只觉得全身疼痛不已,直到稳婆说怕是难产的时候,欧阳铅华才听到景夜在外面训斥的声音。
心下安心许多,有景夜在,定能保她们母女平安。欧阳铅华眼角泪水不自觉的留下,在慌乱间,独孤皇后在她耳边轻声道:“千桦已快马加鞭赶回上京,本宫命你必须坚持下去。”
听到千桦的名字,欧阳铅华眼中一酸,如今怕是也唯有千桦的消息能让她安心。想起东方千桦那温柔的话语,仿佛他就在身边,他深情的说过:“华儿,我会等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