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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了的话,就赶紧送走!”封玄离冷声说。
“王爷,您还需要见见她吗?”长风心想现在王爷应该惦记着宫里的侧妃,没有心情见郑嬷嬷,不过他还是问一句保险,免得日后王爷想起来再责怪于他。
“不见了!”封玄离想都没想地说。
他现在内心里全是气愤,他一想到奕王碰她,他就愤恨的无法抑制,他恨不得冲进奕王府将他杀了,可是他的理智,却只能将她按在这里,哪儿都去不了!
须臾,郑嬷嬷接到了送她离开王府,去道观的命令。
东西她已经收拾好了,只不过她期望王爷能过来送她一程,虽然她并不指望着王爷就此改变主意送她去道观,总能证明王爷对他还是念有一丝旧情的。然而现在,她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这些日子,她憔悴得很厉害,王爷若是看到,或许会心软。但是现在王爷连见都不肯见她!她站在屋里,身影凄凉,怔怔地发呆。
长风在一旁说:“郑嬷嬷,上路吧!”
郑嬷嬷突然张开嘴,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哭声震天响,好像真遇到什么伤心的事,其实她是真的伤心,在这一刻什么未来前途都不重要了,她一直护着离王,都已经形成了习惯,突然分开,她心里那份感情也受不了。
还有,她答应了淑妃娘娘只要自己活着一天,就要护离王一天,但是现在,她没办法了。
长风作为一个男人,还是早就看不惯郑嬷嬷的男人,此时并不理解郑嬷嬷的心情。他根本不相信郑嬷嬷对王爷是真的感情。如果你真为王爷好,早点干嘛呢?给王爷惹了这么大个事儿出来!现在哭也不能让王爷原谅你。
更何况他也不会把定切再禀告给王爷。
长风丝毫没有同情,在一旁冷冷地说:“郑嬷嬷,走吧!马车在外面等着呢!”
郑嬷嬷一边往外走,一边哭,显得很狼狈,此时她已经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了。都要去当道姑了,要体面有什么用?
郑嬷嬷一路向外走,还是有很多下人偷偷看的。管家自然是相送的那一位,他看到郑嬷嬷这副模样,不由有些感慨,好在自己当初没有跟郑嬷嬷一队的,否则现在他也没有好下场。郑嬷嬷这么老的资格,都去道观里了,估计他到时候也只能一死了之。
送郑嬷嬷的马车,也是比较简陋的,还没有王府里主管坐的马车好。现在郑嬷嬷明显失势,惹王爷这么生气,下人们担心给郑嬷嬷好马车,王爷知道了不高兴。所以下人们就自作主张,用了低等的马车,这也算是让王爷消消气吧!
郑嬷嬷坐到又硬又颠的马车上,拎着自己的包袱,由于去道观,所以王府并没有让她带走多少东西,道观里穿道袍,所以她的那些华贵锦服,也没有带。
如果没有意外,她有生之年,应该没有回来的可能了!
就算她想怎么样,寂空师太也不会轻易让她回来的。
马车咯吱咯吱响地驶到山下,车子停了下来,长风说道:“郑嬷嬷,请下车吧!”
郑嬷嬷下了车,抬头望着一阶阶的楼梯,如果是往日,她来这种地方,肯定都是让人抬着上去的,但是现在……
“时辰不早了,请上山吧!”长风又在一旁说道。
长风亲自督办此事也是担心郑嬷嬷会耍花样,毕竟府里别人还是镇不住她的。这个郑嬷嬷,他要亲自交给了寂空师太才能放心。
郑嬷嬷刚才就在想,可能这次不会让人抬她,现在看来,果真是要她走上去了。郑嬷嬷没有说话,拎裙向上走去。
刚走了没多久,她的脚底就开始疼,她在王府里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走过这么多的台阶,还没上到一半,她已经累得腿都要断了,上气不接下气,喘得厉害!
上了道观,郑嬷嬷顾不得体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呼哧呼哧喘着气。
一名年长的道姑过来迎接,长风恭敬地说:“师太,人已经送到了!”
道姑垂着眼看坐在地上的郑嬷嬷说道:“寂空师太说你罪孽深重,希望你能在观中修身养性,赐名静安!”
郑嬷嬷呆愣愣地坐在地上,好似没有接受这个新的身份一般。
长风此刻在一旁说道:“师太,此人已经送到观中,从此与离王府没有丝毫的关系!”
师太点头。
长风告辞了!
郑嬷嬷这才明白,王爷当真是绝情了!
长风走后,师太说道:“你初入观中,就做些扫地、劈柴的活儿。观里不养闲人,你既是皇上赐下的,那便不能私自离观,若是不愿意劳动,那只能饿肚子了!”
她说罢,转身吩咐小道姑,“她想通了,带她去换衣裳!”
不做活就没有饭吃,这的确是鞭策人的一种办法。郑嬷嬷在王府里搜罗的金银等物也用不上,忙活半天,什么都没有留下。
许皇后比任何人都迫不及待,她恨不得把叶繁锦赶紧送走,这样奕王就没有办法了。
晚上的时候,许皇后的计就办成了,阳宁侯府三小姐与其表哥私自幽会被人撞见,一时间此事迅速传播开来,街头巷尾都传遍了。
许皇后要算计个人,那还不简单?
三小姐与表哥分别接到了“对方”的口信,约见面。两人自以为自己的感情隐秘,所以没有什么防备,见了面,才被人给撞破。
阳宁侯为了遮丑,只得说两人自小就订了亲,现在要成亲,商讨婚事。这通常是深宅大户们通用的办法。更何况这位表哥也不算差,虽然三小姐嫁表哥不比嫁离王,但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为此湛武帝大怒,他心中的好人选就这么没了?上哪儿再去找一个合适的人?要知道给王爷赐正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考察个一月两月都是少的。
更让他气的是,离王匆匆进宫,上来就问:“父皇,儿臣听说那阳宁侯府三小姐与表哥私通,此事是真是假?”
阳宁侯已经传出三小姐与其表兄的婚讯,这件事还能是假?离王来此分明就是质问此事的,因为人是皇上给找的。现在此女不洁,这让皇上怎么跟离王交待?
简直能让湛武帝受内伤,心里憋屈死了。
湛武帝说道:“这次,是朕不查,朕一定给你找个德才兼备的正妃!”
“儿臣谢父皇!只是儿臣不知叶侧妃什么时候学好规矩可以回府?”封玄离适时问道。
原本湛武帝让叶繁锦留宫里的目的就是使离王同意娶正妃,并且等正妃在离王府地位稳固后再让叶繁锦回去。现在离王一时半会儿是娶不着正妃了,要是叶繁锦在昭元殿呆上几个月,他如何防奕王?总不能次次他跑去阻止吧!
万一让奕王得到个空儿,那就会出大乱子!
这个叶繁锦,真是让人留不得除不得,棘手极了!
“叶侧妃表现不错,朕看你现在就可以把她领回府!朕会跟皇后说一声!”反正人要送回去,不如现在让离王领回去,免得在宫里有什么事儿,他现在还得用叶繁锦让离王娶正妃呢。再说叶繁锦要是有个意外,也增加矛盾。
“儿臣谢过父皇!”封玄离心底大喜过望,总算能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瘦了没有?憔悴了没有?受到惊吓有没有身体不适?
总之想起的都是心疼!
封玄离还没到,许皇后便先接到了皇上的旨意,她也松了口气。这个叶繁锦总算走了,奕王也不会犯什么错误了。还好她出手及时!
封玄离到昭元殿的时候,叶繁锦已经穿戴整齐,她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封玄离见到她的时候,眼都直了。她穿着素色的袍服,显得人很清瘦,看起来好似消瘦不少似的。
封玄离心疼极了。
许皇后笑道:“行了,我可没虐待她,接回府慢慢看吧!”
封玄离有礼地说:“谢母后照顾!”
“好了,快回去吧,虚礼就不要了!”许皇后摆了摆手。
“是,儿臣告辞!”封玄离真就没讲那么多礼,便把叶繁锦给拉了出去。
走出昭元殿后,封玄离还是顾及到是在宫里,他放开她的手,与她一前一后地向外走。两人都没有说话。宫里人多嘴杂,现在说话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他想走快些,快点问她话。但是又要顾忌到不能累到她,所以走一会儿,侧头观察她是否喘得厉害,如果厉害,那就慢些步子,不厉害就快一些。
就这样,两人终于走出宫门,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长风在宫门口执着灯笼挑头等候。见到王爷与侧妃出来,他高兴地说:“王爷、侧妃!”
“上车!”封玄离没有多言,只是扬手。
长风拉开车帘,封玄离亲自将叶繁锦扶到车上,他才利落地上了车。
总算、总算出来了!叶繁锦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虽然她笃定自己会出来,但是真出来后,她心里还是很激动的。在宫里,太紧张了。
突然,她一把被他揽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