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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心事各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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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公司大厦门口铺上红毯,两旁摆满了花篮,沈师傅穿上了公司年会才会拿出来的黑色西装,下车为言心打开了车门。

    言心正式回归DK,一路的鲜花和问候,连言心的办公桌上,都贴心地准备了小允的照片。再次回到公司,熟悉之余,言心多了更多的温暖感受。

    在自己工作岗位上的乔锦一直挂着明媚的笑脸,言心回来了,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心情,对乔锦来说,就是更踏实了,也比之前更幸福了。这么受欢迎的大BOSS是自己的人,这种大胆却成真的想法一冒出来,乔锦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傻笑出声。

    “糟糕!” 颜雪一声哀呼地看向旁边,“乔锦……”

    “怎么了,你又犯什么错了?”

    “我前后两封邮件的内容有出入,部分已经无法撤回……”

    乔锦放下鼠标起身到颜雪的位置,“不会是我刚让你发的邮件吧?我的天,你怎么还会犯这么粗心的失误?能撤回的先撤回,然后补发确认版的邮件并说明,最后给无法撤回错误邮件的收件人打电话提醒以确认版为准。”

    颜雪一一照做,抬眼看了看乔锦,乔锦似乎没有太生气,也不再多唠叨颜雪。颜雪抿了抿嘴,故作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又要骂我了。”

    “我什么时候骂过你啊”,乔锦语气平常,“我都是为了你好,发错之后,你自己也知道糟糕,仔细一点就可以避免,总在一个地方跌倒,你怎么前进?”

    “乔锦,你觉不觉得你有时候沉稳得像80后啊,就像言总那一辈人?”

    “嗯?” 乔锦看着颜雪笑了,“你拿我和言总比啊,我有她万分之一就很满足了。”

    颜雪点了点头,“那倒也是,言总的魅力,连我这个女生也会为她动心。”

    “哎哎”,乔锦打断颜雪的话题,“该打的电话打了没有?做事不要拖沓,我不想一会儿好多人来问我到底以哪份邮件为准。”

    “刚才已经微信了相关的同事,都回复已知晓,所以,不用再打电话了吧。”

    “微信回得这么快,他们今天都这么有时间?那打电话跟进第二件重要的事情。”

    颜雪一脸无奈,“我这样算是出卖了他们吧,以后会很难混的……”

    “傻不傻,你就说我下午会问他们这件事,你私下先问问他们的准备情况,是帮他们。你说他们会不会喜欢你?”

    颜雪对乔锦竖起了大拇指,“牛,乔锦,我要能学到你套路的万分之一就好了。”

    “套路要想玩得通,还需要智商打基础。你啊,慢慢来吧!”

    “我智商……”

    不等颜雪说完,乔锦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高智商的人都懂这手势是什么意思的。”

    这下,颜雪憋着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了。

    一个星期前,言心在家里就已经基本恢复了工作状态,电话邮件往来不断。结束假期回来,根本没有调整和适应的说法,言心的行程直接被排满,需要出差洽谈的,全部由周总分担了。

    “女儿啊,今晚请周总到家里来吃饭吧,他那么帮你,我们也应该谢谢他。”

    “妈,不用了,我们都是公事公办,这样反而别扭,另外……”

    “怎么会别扭呢”,言妈妈回到上海好几天,一直都在惦记着请周总吃饭的事,“你们是同事,也是朋友啊!”

    言心单手撑着额头,一边看着文件,一边说道,“妈,你先听我说完。晚上公司有集体会餐,所以你别忙活。”

    “公司所有人都会去吗?”

    “很大一部分吧。”

    “那周总肯定和你坐一起的?”

    言妈妈成功干扰了言心看文件的思绪,“妈,你不要撮合得那么明显好不好?”

    “我又不怕什么,我只想给你找到一个可靠的,能够照顾你和孩子的男人。”

    言心默默地叹了口气,“那也不要给我那么大的压力,我今天事情好多,晚一点再说吧,好吗?”

    被催婚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言心无奈了。

    言心身边不乏出类拔萃的人,只要言心愿意选择,女神绝不会没着落。但自从言心到达会餐场地,就只寻着一个人的目光看了过去,巧笑嫣然。

    乔锦自告奋勇地担当了现场摄影师的工作,拿起单反相机,在最好的角度,定格了言心的优雅矜贵,温婉笑颜。

    言心长发挽起,身穿一袭白色露肩连衣裙,腰间环着细黑腰带点缀,脚下是银色高跟鞋,任何一个角度都是按下快门的最好时机。而今天的乔锦,白色软皮鞋,灰质亚麻九分裤,圆领白衬衫,干净的短发,弯起的嘴角,何尝不是一个轻易就能吸引目光的人?

    给乔锦拿了好吃的,颜雪在全场搜寻着乔锦的人影,回头看见不远处的乔锦和言心,颜雪有一瞬间的恍惚。怎么看,怎么般配;越看,颜雪越觉得乔锦和言心之间真的有故事。付涛对颜雪说的那些话,虽然荒唐刺耳,但此刻在颜雪脑海里挥之不去。

    乔锦和言心,真的会是爱人的关系吗?这真的靠谱吗?

    颜雪端起红酒杯,起身走向乔锦。乔锦刚好停下拍照,侧身喝水,颜雪从乔锦和言心中间的方向,明显偏着言心走去,心突突地跳,靠近言心身边时,颜雪脚下一崴,红酒直接洒在了言心白色礼裙上,红酒杯碎落在地。

    突然的惊呼,乔锦一回头就看到满身狼狈的言心,马上放下水杯走了过去。但是,周总先乔锦一步到了言心身后,为言心披上西装外套,揽过言心的肩,让人联系言心的助理小武去准备干净的衣服,并吩咐酒店服务生带自己和言心到贵宾室。

    乔锦站在原地,眉心似皱未皱,言心于慌乱间,给了乔锦一个放心的眼神。乔锦几次深呼吸,才压下想走上前的冲动。伸手扶住崴了脚的颜雪,乔锦什么也没说。

    “乔锦,我不是故意的,我在找你……”

    “谁愿意这种事情发生呢?我带你到那边坐会。”

    “言总她……”

    乔锦有丝莫名的焦躁,“颜雪,先顾你自己吧,伤筋动骨也不是好玩的。”

    乔锦明显的情绪,颜雪感受到了,但不是因为自己,颜雪也清楚明白。乔锦目光的焦点在谁身上,颜雪知道了答案。

    如果说,乔锦喜欢上言心,颜雪能理解,真的能理解。但是想到言心也在乎着乔锦,颜雪就有些难以接受。颜雪并不觉得乔锦配不上言心,而是,如果乔锦和言心两情相悦,那颜雪就没有机会了,一点点机会都没有了。

    “周总,言总,衣服买来了,我带您到洗漱间。”

    周总看着小武点了点头,“快去吧!”

    言心和小武出去之后,周总站在窗边,点了烟,想起刚才那一幕,如果不是自己,可能赶到言心身边的就是另一个人。在乎和担心,是最难掩藏的情绪,周总都觉得自己太后知后觉了,只是想不明白,想不明白这一切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华灯闪耀申城,夜景夺目。言心回到小区,回家之前,先去了乔锦那儿。乔锦给言心递上果汁,安安静静地看着言心。

    言心靠在沙发上看向乔锦,“我们俩,应该都有话想说吧。”

    乔锦握着言心的手,眉心皱了一下,“言儿,我觉得周总,有问题。”

    言心笑了一下,和乔锦十指紧扣,“我觉得,颜雪有问题。”

    四目相对,言心和乔锦彼此要说的意思,不言而明。

    “这样也好”,言心笑道,“如果你吃周总的醋,我就吃颜雪的醋,平衡……”

    乔锦弯着嘴角,碰着言心额头,“言总,这不是眼下的重点吧?”

    “他们知道就知道吧,我们又没有对不起谁。我们在一起,既不是一件必须要通知他们的事,也不是一件会被他们影响的事。”

    轻轻地吻了言心,这是乔锦的安抚,“言总也有小任性啊,说得都对,但是他们的立场,我们也需要清晰判断。我们总不可能,什么都不管,然后私奔吧?”

    “现在能不想么?”

    乔锦笑了,“也不知道是谁特地过来说起这个话题?”

    “该交流的要交流,比如”,言心仰起头看着乔锦,“你今天抱颜雪了吧?”

    乔锦表情认真,说道,“比周总搂着你的亲密度低一些……”

    “讨厌”,言心伸手捏了乔锦的鼻子,“你还想更亲密吗?”

    “好啊,我不拒绝。”

    说着,乔锦就去啃咬言心的脖子,痒得言心笑出声,“我不是要你跟我更亲密。”

    “嗯?” 乔锦抓住语病,“言总这么大方,希望我跟别人亲密?”

    言心翻了个白眼,双手挠向乔锦腰间,痒得乔锦尖叫扭动,“言,言儿,动口不动手!”

    “是谁先不好好说话的?”

    乔锦被痒得笑出眼泪,只能求饶,“是我,是我……”

    “好了,你要不要送我回家?”

    “不想送,想把你留下过夜!”

    “那你就想想吧,我回去哄小允了。”

    “……我还是送你吧,不然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