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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权妈妈反复向自己的儿媳妇提议,她可以和权至龙试着考虑要个孩子,权妈妈其实本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能将姜撒朗给说动。
过来人,多看几眼就能够知道,在一段关系当中,谁总是在让步,而谁又总是被宠。
据权妈妈这几年的观察,她儿子与儿媳妇两人的关系,早就掌握在她儿媳妇手中。
所以她不催权至龙,只催姜撒朗。
但同时也没对自己的唠叨,抱太大期望。
因为那分明,就是个从小被宠到大的小女孩,她自信、善良,但是她固执。
从小到大,大概都一直有人纵容着她的想法,宠着她,保护她,所以,她对于自我很是认可而坚持,所以,虽然她的善良也总是摧使她对别人友好,甚至不惜花大代价去帮助别人。但她的友好和帮助,并不是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去设身处地,而是类似于“强者式”的垂帘与照顾。她总是认为自己很强大,总是很笃定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而以上的这一切,如果简单归纳的话——
姜撒朗是个自我中心的小女孩,她甚至还有迟钝、冲动等不少性格上的毛病。
只不过这个女孩很幸运,她很善良,很聪明,同时才华横溢。
所以她一路走来,总有人保护着,将她与最残酷的现实隔离。
怀孕、生小孩,这样的事情,对于女人来说算不上残酷。
但权妈妈内心是知道的,她的儿媳妇,才二十二岁,目前是全球知名的韩国歌手之一,是一家经纪公司的最当红艺人,同时也是那家公司的最大股东。权妈妈知道,对于这样的一个儿媳妇,让她在二十二岁的现在,就突然截断自己的事业,花十个月来怀孕生产,然后花好几个月恢复身材,再花几年悉心照顾宝宝与丈夫,然后可能又再迎来下一个小生命……
这其实是有些残酷。
只是,从没有经历过的人,现在可能还不会太懂这残酷,而真正等到懂的时候,可能就已经晚了,或是已经不在乎。
2014年初,农历除夕那天,权至龙悄悄把自家亲妈拉去一边。
“妈,我和撒朗……打算要孩子了,你有空多教教她,我们两都不知道要注意些什么。”
权至龙说这句话时,脸上挂着满满的幸福。
还带着些,像是做了坏事被发现时的扭捏和羞涩。
“好,我会教她!。”
权妈妈喜形于色,随后又把眉头一拧,训斥道:
“你赶紧先把烟和酒戒了!”
正如权妈妈没想到,自己居然还真的把儿媳妇给说动了。姜撒朗也没有想到,她考虑几天后终于决定顺其自然,终于松口愿意配合权至龙迎来他们两的小公主,但首先迎来的,却是权至龙至少要先维持半年的戒烟戒酒,以及作息规律、勤加锻炼的生活。
姜撒朗没想到,只是想怀个孕而已,就连前期准备都这么麻烦。
权至龙也没想到,他只是想要个小公主而已,只是想要个温馨又生机勃勃的家庭。
却还要先为自己的梦想改变那么多,虽然即便这样,他也是愿意的!
但他只不过是……没有想到。
整件事,远比之前所预期的要更为复杂。
权至龙从姜撒朗松口那天就已经开始戒烟戒酒,恨不得把十多年的习惯和依赖,一下就从身体中拔开。可是,他抽烟喝酒都已经很多年了,猛地一下减少了尼古丁和酒精的摄入量,他开始感到烦躁不安、头晕头痛、胸闷失眠……
他感觉很不好。
总是抑制不住地感到烦躁,喉咙很痛,想吃东西,但口舌无味。
甚至偶尔,他还会怀疑,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楼下的超市里就有便利店,便利店里有无数的烟,朋友也三天两头打电话来,让他去赴酒局。
他的生活原本就已经很美好,但也很辛苦,所以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
戒烟戒酒没有别的捷径可走,唯有挺过去。
但也幸好,在痛苦得想要挠墙的这一段时间当中,姜撒朗一直都陪着他。
每天早晨,都趴在权至龙怀中,眨巴着眼睛问他——
“老公,你还好吗,今天感觉怎么样?”
权至龙早就已经知道,他很爱她,他爱怀里的这个女人,他真的很爱姜撒朗。可是,在迷雾一样看不清方向也看不到尽头的戒断反应当中,在他一个人像是困兽般挣扎痛苦的时候,这个女孩趴在他胸口的笑,像是唯一能缓解他痛苦的解药。
虽然并非是出于本意,但权至龙还是再一次为自己验证了。
他……真他妈.地爱她。
这辈子,大概整个人都栽在了她手里。
看不到的时候想她,想得恨不得把她绑回家里,把门也反锁上。看到的时候又抑制不住地想要她,想看她毫无保留地都坦诚自己,想听她求饶,想让她这辈子都只在他一个人身体下哭泣……
可是她如果真哭了的话,心里又揪成一团,让人立马变得小心翼翼。
双手捧着,轻言细语地哄着。
直哄到她又笑出声音,才发现,她笑着的时候,自己才真的像是拥有了一切。
权至龙年后还有好几场演唱会,在家里休息了一周多,感觉戒断反应最严重的阶段已经过去,他整个又重新开始步伐轻盈精神翼翼的时候,权至龙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娇妻,继续往国外飞,去完成自己年前就定好的工作。
姜撒朗也跟着权至龙休息过整个春节。
期间,因为权至龙胃口一直都不太好,女孩其实也急得不行,终于发挥出她当年演唱会和准备专辑期间还挑灯夜战备战高考的劲头,开始研究厨艺。
家常菜都先放在一边,最先学的,还是炖各种各样的汤类。
因为美味的汤养胃,而且又有营养。
外加还不用太过于控制火候,准备好食材,按着顺序放进锅里,再盯好水量和时间之后,一般不会出太大过错。
所以,整个春节当中,姜撒朗给权至龙喂了不少的汤,结果又因为权至龙是真的没什么胃口,最终被倒进姜撒朗嘴里的汤,反而比权至龙还要更多。
所以,送权至龙乘飞机离开之后,姜撒朗去自家公司里报道。
李准硕在走廊里看到女孩的第一反应,就是挑起眉头,嘲笑道:
“哟?这个年过得很滋润呐!”
明显圆润了一小圈,白白嫩嫩,脸上还有些肉嘟嘟的。
给人的感觉……整个人居然还变小了两岁。
“过年好~”
姜撒朗不理李准硕的嘲讽,笑眯眯鞠躬后,直直地伸出了双手。
“什么?”李准硕装作不懂。
“红包啊!”女孩理直气壮。
“年都过完了!再说了,不该你这个幕后大老板,给我这种打工的人发红包么!”
“你不是我姐夫么?”女孩继续理直气壮。
李准硕猝不及防被恭维了一把,而且还正好被恭维道心坎上,他整个人精神一振,立马变得春风得意,昂着头咧着嘴,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得瑟模样。
脸上是止不住的笑,理智却还控制着,让他望了望左右。
李准硕转身一把抓住女孩的肩膀,笑眯眯地虚揽着她,两个人一起往楼上的社长办公室里走。
“哎~算你懂事,走,姐夫给你转个一百万的红包,正好你过两天该生日了,自己想买什么买什么啊~”
“我不要钱,谈钱多俗!”
女孩乖乖地跟着走,嘴里却还在讨价还价。
“哦?”
两人走进办公室中,把门反手关上了。
李准硕吊着眼睛看向姜撒朗,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你要什么?”
姜撒朗说,她要老老实实去大学里上一年的课,这一年不开演唱会、不跑商演,不发solo,也暂时不发青鸟的专辑,但她会继续在家里的工作室里,准备之后要发的歌曲。
李准硕已经一脸凝重地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撑着下巴,问:
“为什么?”
“因为我想……抽出更多的时间与精力放在家庭。”
“家庭?你是说你和权至龙?”
“嗯,我们两……想要个孩子。”
空气一下变得凝滞,上午十点多,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一些,虽然没什么温度,但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配上那金黄色,带给人暖意融融的假象,让人想要沐浴在这阳光当中惬意地伸个懒腰。
可是李准硕的脸上挂着寒霜,他坐在沙发上,坐在姜撒朗的对面。
没有看她,只是低头,把视线落在矮几上的某一点。
手肘撑着膝盖,两只手心抵着下巴。
微垂着头,沉着脸,静了很久。
李准硕又二话不说拿出手机来,給申雅中打了电话。
“嗯,你还在收拾行李是吧,现在有空来趟公司吗?有件挺棘手的事……对,只有你能处理。好的,我在办公室里等你。”
电话挂断,姜撒朗忍不住解释道:
“准硕欧巴,我真的想清楚了,我愿意……”
急声的话语,被李准硕示意噤声的手势打断,这个总是笑容满面吊儿郎当的男人,这一天坐在tbb社长办公室的真皮沙发当中。
冷漠,而又疏离。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我建议你现在就宣布青鸟团解散,免得之后人气都磨光了,你们再解散的话,连个给你们送花的人都没有。”
“我……”
“公司的工作室依旧为你保留,你依旧是姜撒朗,就算没有了青鸟,你也还有你老公,有表仁厚给你留下的丰厚遗产,这辈子总归是吃喝不愁。但是抱歉,你的资产代理人,还是另选高明吧,这周内我把所有报表和资料都整理一下,给你办个交接。以后你和权至龙的孩子出生了,不介意的话,我和雅中还是去喝满月酒。”
“准硕欧巴,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
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从裤兜里摸出烟盒。
“你这么急着想要退隐,权至龙知道么?哦,是你们两一起商量的是吧。这两年,你又是写歌又是暗示恋情又是结婚登记,为了他什么都做了吧,还自己买了婚房,工作排得这么密还抽空就往权至龙那儿跑……姜撒朗,你为他做了这么多,我祝你们两百年好合,真心的!”
“……我不是想要隐退。”
“随便吧。”
李准硕深吸一口气,大步往门外走。
“雅中来了打我电话,我出去买盒烟。”
之前从兜里掏出来的烟盒,其实早就已经空了。
揣在兜里时没发现,想抽根烟时,才发现烟早就没了,出门时顺手就扔进了垃圾桶。
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了姜撒朗一个,深深地埋下头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滴答、滴答。
挂在墙上的时钟,一秒不停地转动。
女孩保持着那沉默的姿势,不知道沉思了多久,有人在门外敲了两下,然后直接推门进来。
“撒朗?”
看到屋子里只坐着这一个女孩,申雅中有些惊讶。
“欧尼……”
女孩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难过,又有些不知所措。
“准硕欧巴生我气了,让你来了后给他打电话,他在外面买烟。”
“不管他。”
申雅中摆了摆手,几步走到女孩面前,按着她的肩坐下。
“发生什么事了?先跟欧尼说。”
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眉眼如画,但漂亮的眼眸,只专注地盯着姜撒朗一个。
被盯着的人愣了愣,因为这一刻,她忽然才又发现——
雅中欧尼,好久不见了。
从《myword》发行过后,从申雅中接了新戏之后,多久没见了?
三个月?五个月?
而她们两,又是多久没坐在一起谈心?
一年?两年?
不经意间,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生活也发生了这么多改变。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申雅中看姜撒朗一直不说话,有些急了,但又怕更加给女孩压力,于是又轻拍着姜撒朗的背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笑道:
“别怕,有欧尼在呢,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能帮你摆平!”
明明是宽慰的话,姜撒朗听着,内心却越来越沉重。
转过头来,抬起眼,看着申雅中。
唇瓣嗡动几下,想说的话,居然再也说不出来。
是啊,她是青鸟团的队长,也是青鸟现在人气最高的成员。青鸟的专辑,基本都由她一个人创作与监制。而且团队成员当中,初雅欧尼自从11年恋情公布后人气大跌,这几年都在主攻日本市场;赫拉欧尼喜欢自由,除了团体活动之外,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给了黑泡;而雅中欧尼的个人发展方向,一直都还是在演员。
出道六年,青鸟离成神还差半步。
可是再仔细思考一下的话,但凡是姜撒朗,忽然也爆出结婚生子。
但凡是,姜撒朗也猛然从大众面前消失,三五个月地才冒一次泡。
青鸟像是坐滑梯一样落下神坛,大概其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因为青鸟的队长是姜撒朗,青鸟的灵魂是姜撒朗,青鸟现在人气最高的成员,也是姜撒朗。
所以,但凡是姜撒朗,太过于任性,或者是放弃了的话。
那就是她亲手遗弃了这经历了许多坎坷,才走到了今天的女团。
吱呀一声,又有人推开了门。
李准硕身上还有淡淡的烟味,他依旧阴沉着脸走进来,坐到两个女孩的对面。
“对不起,刚才是我说话太重。”
李准硕面色清冷,声音里像是藏着刀锋。
“但是撒朗,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这是你和至龙的私事,原本我也不想管的,我现在也不是用社长的身份压你,而是趁着你现在还在tbb,趁着你现在还叫我一声准硕欧巴,叫她一声雅中欧尼,趁着我们两现在都还关心你,所以我告诉你一声——我不同意。”
“如果你想过要考虑我的意见的话。”
那一天,李准硕与申雅中吵了一架,因为姜撒朗,也当着姜撒朗的面。
李准硕气到脑袋顶上都冒烟,指着姜撒朗说:
“她还不够傻么?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吧!之前登记,她家里人是知道木已成舟,没办法反对所以才没有反对!你让她现在再回去说说自己想干什么呢?她妈知道了得疯,你信不信!”
申雅中皱眉,“什么疯不疯的,你别胡说八道!”
李准硕又说:
“权至龙那混小子呢?他想让你给他洗衣服生孩子,就让你一个人回公司里来找我?”
申雅中把李准硕往门外推——
“你先出去冷静冷静!”
“冷静什么?”
李准硕任申雅中推他,但还是在门口站住了。
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申雅中。
“她是你妹妹,权至龙仗着她傻,把她坑了一遍又一遍。现在连青鸟和公司都不想要了,一心就想给权至龙生孩子,你真不管?你要是不管的话,我也就真的不管她了。”
说完后,叹着气就走了。
申雅中把门合上,犹豫着,轻声唤了声:“撒朗。”
女孩在沙发里低着头,垂下的短发,遮掩了眼眸。
“至龙欧巴没有坑过我也没逼过我,我为他所做的所有事,全都是我自愿的。”
在一起,是自愿的,离开半年后还回来找他,也是自愿。
提着行李箱就搬进他的公寓,是自愿,吵架后为了能多一点相处时间,又住到一起,还是她自愿。提出结婚登记,是自愿,在推特上自爆已婚,是自愿。
想为了他讨好婆婆,是自愿,想为他减少当歌手的时间,为他洗衣服做饭,生个他喜欢的小公主……
全部,都是她自愿。
“撒朗,我代准硕欧巴跟你道歉。”
申雅中又走了回来,坐下,抚摸姜撒朗的头顶。
“爱一个人,就想什么都为他做,我懂你现在的想法和感受,也尊重你全部的选择。”
温柔的手,一下又一下抚在头顶。
姜撒朗又听到申雅中说:
“可是,撒朗,你有没有想过?”
“明明是因为爱他,才这样做,明明是你自己想对他更好,才冒着自己失去很多的风险,也要为他做能让他开心的事情。可是为什么,现在你坐在这儿,却并没有完全地感到开心?”
“因为……”
因为她的任性,会让其他人受到伤害。
粉丝、成员、公司同事……
“撒朗,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现在并不是结婚的时候,更不是就此从圈里淡下去,在家里相夫教子的时候,而且就我对你的了解来说,就算是以后,你也不一定能开开心心地待在家中。你自己理智上,都是不认同自己现在做的这些事,但为了至龙,你就什么都不管了,对你自己的担忧和不安都视而不见,这样的你怎么会快乐。”
那一天,最终,姜撒朗哭了。
积压在自己心底的眼泪,其实已经沉淀了许久,却连她自己都装作没看到。
久而久之,居然就真的把她自己都骗过。
“我知道,爱一个人,是很累的事情,爱得越深,就越是累。”
“可是,撒朗,不要觉得你如果不抓住他的话,就会失去他。”
“爱情,原本就该互相守候,两个人相爱,也没有谁欠谁。如果不确定的话,就不要往前走,而他如果爱你,如果确定,他会等你,会向你走过来的。”
“撒朗,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那一天,tbb小破楼的社长办公室当中,几乎伴随着女孩度过大半人生的这一栋楼当中,姜撒朗垂头坐在申雅中的旁边,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泣不成声。
哭,只是哭。
她想起权至龙说她不够爱他的指责,也想起粉丝拜托她不要谈恋爱的请求。想起权至龙每一次露出失望或寂寥神色时,像是有人用电钻在她心脏上打洞一样的疼痛,也想起她抱着电吉他站在舞台上时,千万人山呼海啸的尖叫声带给她的快乐……
哭了很久,哭到眼皮都红肿,眼睛眯成了缝。
权至龙打电话过来,贴着话筒,用小奶音低声撒娇。
“老婆,我到了,可是我现在就又开始想你了……”
“嗯。”
姜撒朗吸了吸鼻子,问:
“还有没有难受?薄荷糖就放在包里最左边的小格。”
“老婆,怎么了,你哭了?”
权至龙声音一变,急得慌乱。
“嗯。”
姜撒朗忽然又噗嗤一笑,脸上还挂着泪,鼻音浓重。
她却笑着说:
“太想你了,我都哭了!”
软软的控诉里,撒娇意味浓重。
“真的么?要不我现在就买机票回去!”
“不许,演唱会上不好好表演,你回来我也不理你。”
“是身体不舒服吗?我给露娜打电话,让她去看看你?”
“不用,我就是刚才一不小心撞到了脚趾,太痛,但是没事。我现在在公司,雅中欧尼和我在一起呢,你要跟她打招呼吗?”
手机伸过去,申雅中笑着道:
“至龙,啊你哟~”
然后姜撒朗把手机拿回去,两个人又黏黏腻腻了十几分钟,电话才终于挂断。
“欧尼,我没有不确定。”
挂了电话,姜撒朗自己扯了纸巾,把脸上的痕迹一点点擦去。
“正是因为我确定自己选择了至龙欧巴,确定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才对那些可能因为我而受到伤害的人,感到格外抱歉。让我觉得有些累的,不是至龙欧巴,让我担忧让我不安的,也不是至龙欧巴。我想要在歌手这个身份上暂停一段时间,是因为想要多陪陪至龙欧巴,但也因为,我对现在的人气产生了一些负担。”
“我不想要连爱一个人,都觉得抱歉,不想要和他在一起许多年,都只能当大众面前的朋友。所以,我想,不如我从身份上开始慢慢转变,也将别人对我的看法和期待慢慢转变。”
“比起高人气爱豆,我更想当歌手和创作人。”
“比起让大家都讨论我男朋友是谁,也更想让他们谈论我的专辑有多令人感动。”
“我自私地想要这么多,但要放弃的,可能是许多喜欢我人,也可能为组合带来危害,我觉得很抱歉,也觉得很难过。”
最终,姜撒朗紧紧地抱着申雅中,红着眼睛说:
“对不起,欧尼。”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