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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内一阵静谧。
忽然的,窗台被风给吹来,带着寒意,翻卷着室内低垂的幔帐。
有枯黄的落叶飞旋入内,在空气中打了几个转,悠然的落在素昭仪的裙摆边缘。
西门焰紧抿着唇,幽深的黑眸泛着浅浅的红。
噗——
喉头一真腥甜,西门焰眼前一黑,屋里的倒在地上。
外头的钱公公吩咐了小太监仔细的听着动静,他则在乾清宫的四周走动。
经过某一处的,发现一扇窗户不知道什么被打开了,钱公公皱了皱眉。
皇上的身子还没好,太医可是说了不让够见风。
当即,钱公公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走了过去。
他拉着船户一角,视线不经意的往殿内看去,然后,猛然呆住。
呆愣过后,钱公公踉跄着跑到正殿门口。
小太监见他神色慌张的厉害,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心也跟着咯噔一声。
“公公……”
“你别在这站着了,快去请太医。”
“哎,小的这就去。”
小太监飞快的跑开,与此同时,钱公公推门进入殿内。
绕过层层明黄色的幔帐,一人黄色的衣袍映入眼帘。
钱公公大骇。
此刻的西门焰倒在地上,双眼紧闭,唇边赫然是一抹鲜红的血迹。
“皇上!”
钱公公惊呼,慌忙的将西门焰给背了起来,往后面的寝居而去。
温淑妃坐着轿子过来的时候,乾清宫上上下下正忙活的不可开交。
见到她来,钱公公恭恭敬敬的对她行礼。
现今,窦氏因谋逆之罪而下狱,整个后宫之中份位最高的便是温淑妃了。况且,她的儿子睿王年轻有为,智勇双全,其后的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
“皇上呢?身子如何了?”
温淑妃关切的问道。
钱公公迟疑了片刻。
这迟疑,叫温淑妃心头一凛。
“难道皇上他,不好了?”
钱公公立刻摇了摇头,“回禀淑妃娘娘,素昭仪来了之后,皇上也不知道怎的吐血昏倒了,此刻太医正在里间给皇上诊脉。”
“素昭仪!”
温淑妃语气冰冷。
“一个小小的昭仪,竟然敢谋害皇上,来人呐,将素昭仪给本宫绑起来,听候发落。”
总算是得着了时机惩治这个贱人,温淑妃如何会不行动?
珍珠带着几个侍女过去,没一会儿便是出来禀报。
“娘娘,素昭仪她,已经断了气。”
温淑妃忽然很想大笑,可顾忌这到底是乾清宫,不是她自己的地盘,便是将心头的喜意忍住了。
“素昭仪罪大恶极,便是死了,本宫也不能饶她,你们几个听着,将她的尸首丢到乱葬岗。”
“娘娘……”
珍珠睁大了眼睛。
温淑妃冷冷的瞧了她一眼。
当即,珍珠不说话了。
几个侍女又回到里面,然而温淑妃等了半响,也没见她们过来。
心头不悦的厉害,温淑妃大步走入殿内。
“见过淑妃娘娘。”
侍女们听到声音回头,毕恭毕敬的对温淑妃行礼。
“人呢?”
“回禀娘娘,方才皇上身边的几个公公,将素昭仪抬走了。”
温淑妃的关注点放在另一个上面,“皇上醒了。”
当即,温淑妃也不管已经是死人的素昭仪,飞快的往乾清宫的寝居而去。
她进去的时候,太医正好从里面出来,见她要过去,太医拦道:“淑妃娘娘,皇上有旨,不得打扰。”
温淑妃皱了皱眉,“便是本宫也不能?”
太医不说话,可他的脸上的神情分明写着“是的”二字。
西门焰下了旨,温淑妃即便心头不甘,也是不能够违反的。
“太医,皇上乃是万金之躯,你可要好好地给皇上诊治。”
“淑妃娘娘放心,老臣一定会竭尽所能。”
“嗯,皇上既然在休息,本宫就不打扰了。”
“恭送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圣安。”
太医目送着温淑妃离开,正打算去太医院里将其他的东西给取来,却是听到了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太医转头,猛然惊住了。
“皇上,您……您怎么起来了?”
太医一脸的急色。
西门焰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往门口走去。
“皇上,恕老臣直言,您的身子要紧那皇上……”
太医喋喋不休的说着话,终于是惹来西门焰一句,“住嘴。”
当即,太医没了声。
担心着西门焰的身子,太医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
可才跟了没几步,便是被西门焰给喝住,
太医眼睁睁的瞧着西门焰离开,心头焦急的厉害。
若是皇上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家老小都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太医心头越发的急的厉害。
该怎么样才能够劝住皇上呢?
太医思考着这个问题。
对了,将七皇子给找来,七皇子乃是皇上最为宠爱的皇子,若是七皇子相劝,想必皇上会听的。
当即,太医急冲冲的出了皇宫,往七皇子府而去。
可惜他来的不巧,这会儿七皇子西门斐却是出门办事去了。
太医问了七皇子府的管家,也不知道西门斐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
太医愁得头发都快要白了。
对了,七皇子不在,还有睿王殿下呢。
睿王殿下足智多谋,想必一定有办法让皇上好好地养病。
思及此,太医火急火燎的便是往睿王府而去。
……
睿王府,西门离正在暖阁与颜霜说话。
可时不时的,却是会被小包子给打断。
西门离怒了,面无表情的提着小包子的尾巴倒竖起来。
小包子凶狠的对它龇牙,若是别人,或许还会害怕,然而西门离却是直接的无视掉了。
小包子可怜兮兮的转头看向颜霜。
这下好了,主银却是伏在桌上笑得花枝乱颤,完全没有注意到它小可怜的眼神。
小包子很受伤。
耷拢着耳朵,四条腿无力地在空气中摇摆晃动。
郝果子站到暖阁门口的时候,对上的便是小包子暗淡无光的眸子。
“王爷。”
郝果子很快的回神,对西门离揖手道。
西门离抬起脸,淡淡的问,“何事?”
“宫里的刘太医有要事求见王爷,此刻正在偏厅里等着。”
颜霜看向西门离,“莫非是皇上出了什么事情?”
西门离摇了摇头,将小包子给放在地上,转身出了暖阁。
得了自由,小包子撒着欢儿的在屋子里跑,两下几窜,蹭蹭蹭的便是爬到了颜霜的大腿上,再也不肯下来。
郝果子目瞪口呆,旋即转身飞快的赶上西门离。
刘太医此刻在偏厅里焦急的走来去,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他抬起头,惊喜的对西门离道:“王爷。”
“刘太医,不知道来本王府上所为何事?”
刘太医看了看郝果子。
郝果子会意,退得远远地。
刘太医凑近了西门离的身边,语气沉重的道:“皇上今儿个吐了血,才在龙榻上躺了一会儿,便是又起了来。老臣无能,没有劝住皇上,还请王爷进宫,劝劝皇上吧。”
西门离点了点头,跟着刘太医进了皇宫之中。
乾清宫门口,钱公公正焦急的等着。
刘太医出去的时候,便是将西门焰的情况与钱公公说了一下。
西门焰的脾气,跟了他二十多年的钱公公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执拗的厉害,一意孤行。
以前那位姑娘还在的时候,皇上倒也有人劝着。
可是现在……
钱公公心中愁啊。
幸亏刘太医说了,要出宫去将七皇子给请过来,毕竟七皇子乃是皇上最为宠爱的一个皇子,他的话兴许皇上也是能够听进一二的。
这一抬头,钱公公却是无比的吃惊。
来的不是七皇子西门斐,而是睿王。
“父皇呢?”
他正感慨,西门离已是到了近前,开口说道。
钱公公收住外放的心神,回道:“王爷,皇上此刻在烟波湖。”
烟波胡离沧海阁非常的近,左边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后面便是沧海阁。
深秋时节,烟波胡岸遍地都是枯黄的落叶。
西门焰从来都不允许人过来打扫这边,每一天每一年,厚厚的叶子不断地堆积和消解,一层又一层。
钱公公等人留在离烟波胡很远的地方,不敢靠近。
西门离瞧着不远处,站在湖边静思的西门焰,沉默了一会儿。
“王爷……”
见他不动,刘太医忍不住开口。
西门离没有回答,抬起脚,慢慢的往烟波胡那边走。
厚厚的落叶没入了小腿。
西门离白色的衣袍染上墨迹般的小点。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西门焰,并没有察觉到西门离的靠近。
“父皇,”西门离开口,隔着西门焰只有一步之遥。
西门焰转过头来,深深地瞧着他。
西门离有些吃惊。
在他的记忆中,西门焰向来都是威严的、锐利的,全天下尽在我手的霸气,以及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威仪。
可这一刻,他眼前的西门焰,沉痛、缅怀、无奈……种种形容着“弱者”的词汇,明显的在他的脸上张扬和肆掠。
西门离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让这样骄傲的帝王顷刻间变得落寞而哀伤。
“父皇,身子要紧,烟波胡风大湿寒,父皇还是回寝居歇着吧。”
西门焰瞧着西门离,努力地从他的眉眼中寻找着那个人的痕迹。
然而,西门离终究是肖似他,他找了许久,也只是在鼻子和眉毛处找到了记忆力那人熟悉的影子。
西门焰的目光可以说得上是贪婪。
“阿离。”
西门离脊背一僵。
“朕,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父亲。”
西门焰的语气有些沉重,他转头看向烟波胡,“也从来不是一个好丈夫。”
因为是皇帝,他做不到三千后宫只有一人,掣肘太多,满朝的势力需要平衡,他只能选择辜负了她。
如果可以,他最想像史书里的周幽王,便是烽火戏诸侯,也要博她一笑。
然而,他终究不是周幽王,她也不是褒姒。
她所求的,一直很小,只要在后宫里有一片净土,能够让她开心的生活,不受打扰便可。
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学会帝王心术。
做事不够隐忍,也不够妥帖。
他对她的好,终究是被另外的人所察觉。
于是,在她生孩子的那一晚,丧了命。
西门焰心脏一阵抽痛。
他按着胸口,转头看向西门离,“老三,你想要这皇位吗?”
西门离没有说话,坚定地目光看向他,没有闪躲,没有避视。
在那双肖似自己的眼睛里,西门焰看到了野心,志向,以及万千沟壑。
西门离,不愧是他的孩子。
然而……
“阿离,我答应过一个人,不会让你坐上那个位置,除了皇位,你想要什么,朕都满足你。”
西门离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世上,他想要的,便不会放过;他不想要的,别人便是硬塞,他也会弃之如屣。
对于皇位,他从大周归来的那一刻,便视之如囊中之物。
时间转眼便是过去了五天。
这五天内,窦氏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谋反之事,北国上下已是人人皆知。
除此之外,窦氏派杀手行刺睿王的证据,也被摆在了刑部的桌案上。
七皇子西门斐手段雷霆,带着懿旨将窦氏一族抄了家,所有人都戴上了镣铐,发配边疆。
窦氏在天牢里待了五天,终于是被带了出来。
“窦氏,皇上仁慈,念着与你的夫妻恩情,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这里鸩酒、白绫、匕首,你自选一样。”
太监说完话,将暗色的托盘放在地上,转身合上了冷宫的大门。
窦皇后低头看着托盘上的三样东西,忽然的忆起了当年的自己。
她沉默了许久,慢慢的伸出手,端起桌上的鸩酒,仰头喝尽。
腹部一阵绞痛。
杯子啪的坠在地上,无力地滚落了好几圈,归于平静之时,窦皇后也断了气。
太监听屋内没了动静,推门进来,探了探窦皇后的鼻息,心头满意了。
金銮殿上,诸位大臣一言不发,恭恭敬敬的等候着西门焰的到来。
“皇上驾到——”
尖细而绵长的唱喏,从高台之上传来。
众位大臣拂了拂衣袍,跪拜在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西门焰走向龙椅,落座,抬手,道:“众爱卿平身。”
众位大臣起身,偷偷地抬头打量着西门焰,发现他面色虽然苍白,眉宇间的气色确实不错,当即一直担忧的心便是稍稍的放下。
“西门文听旨。”
大皇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这些天来,他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
今天,父皇是终于要对他宣判了吗?
“父皇,母后所做的一切,儿臣都不知晓,还请父皇明鉴。”
西门文做着最后的挣扎,大声的求饶道。
西门焰双眸阴沉的厉害,抓着龙椅扶手的手指,用力的收紧。
“你当真不知?”
西门文泪如雨下,“假若儿臣知晓,儿臣定然会阻止母后,绝不会让她如此糊涂……”
“哼!”
西门焰用力的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愤怒的指着西门文,“你还敢说慌,一个月来,你三番四次的秘密进出椒房殿,谋的是何事,还要让朕再重复一遍吗?”
西门文大骇,“父皇,儿臣……”
“贪生怕死的东西,你住嘴。”
西门焰狂吼。
西门文再不敢多说一个字,唯恐惹恼了西门焰,一个旨意下来,自己便是身首异处。
“大皇子西门文,大逆不道,与窦氏谋逆,罪不容诛。然而,念及他乃是朕的长子,故而网开一面。即日起贬为庶人,终身监禁,不得出府一步。府内所有物品交由刑部收缴,归入国库。”
“……儿臣,叩谢父皇恩典。”
“你退下,朕不想再看到你。”
“儿……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西门文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转过身,一步步的往金銮殿外走去。
西门焰重新坐回龙椅之上,看向钱公公。
钱公公会意,拿着一道明黄的圣旨往前走了几步。
诸位大臣眼睛一亮,皇上才处理了大皇子,接下来的这道圣旨,怕是要立太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家建储,礼从长嫡,然,长子西门文无道无为,不堪大任。朕深思熟虑,遂命七皇子斐为太子。抚军监国,代朕处理六部之事宜。以仁信恩威怀服其心,永固于邦家,戒之慎之。钦此。”
圣旨一下,诸位大臣愣住了。
被封为太子的西门斐也是愣住了。
唯一没有变化的,只有西门离。
“父皇,儿臣以为太子最适合的人选,乃是三哥。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怔愣过后,西门斐跪在地上。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才干,朕和诸位爱卿都看在眼里。”
“可是父皇……”
“睿王这里,朕自有另外的旨意,你不必多说。钱公公……”
“是,皇上。”
钱德禄取出另外的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睿王亲民有功,不骄不躁,敏于言而讷于行……朕封其为瑞亲王,统领漠北十八城,钦此。”
王爷之上,便是亲王。
亲王有封地,可在封地内建立自己的政权,比起王爷来,不知道好上了多少。
然而,却还是不及能够成为未来储君的太子。
大臣们看向西门离,眼眸中都带上了些许的同情之色。
窦氏谋逆一事,功劳最大的便是睿王。
众人都在猜想,大约太子之位,非睿王莫属了。
然则,天威难测。
可惜了……
西门离跪在地上,语气平常的道:“儿臣叩谢父皇恩典。”
“五皇子听旨。”
“儿臣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封六皇子西门意为顺王,镇守西关,钦此。”
西门焰的三道旨意一下,众位大臣便是看出了苗头。
皇上对三位皇子多有封赏,睿王为瑞亲王,六皇子为顺王,七皇子为太子。各有封赏之后,又将瑞亲王和顺王调出上京,一来是给太子殿下铺路,二来也是让瑞亲王、顺王、太子三方互相掣肘。
帝王心术,当真是叫人难测。
“诸位大臣可还有本上奏?”
封赏完毕,西门焰看向诸位朝臣。
“既然无本启奏,那便退朝吧。瑞亲王、太子和顺王留下。”
众人一一退出,金銮殿内只剩下西门离、西门意、西门斐、钱公公和西门焰五人。
西门焰从高高的龙椅上走下来。
“老三,老六,老七。”
“儿臣在。”
三人同时答道。
“你们记住,都是一家的兄弟。”
“父皇放心,儿臣都记住了。”
西门焰点了点头,接着看向西门离和西门意,“老三、老六,上京的事情安排好,你们就尽快带着家眷去封地上任吧。”
“是,父皇。”
“太子,朕还有事情与你细说,老三和老六,你们两个先出宫去。”
西门离和西门意从金銮殿内出来,走了一会儿,西门离便是见到老嬷嬷在等着他。
“睿王殿下。”
老嬷嬷神情有些紧张,说话也打着颤。
西门意笑着道:“嬷嬷,你可是叫错了,如今,可得唤瑞亲王殿下。”
老嬷嬷双眸不由自主的睁大。
“嬷嬷,往这边说话吧。”
西门离朝着另一边走,老嬷嬷旋即跟上他。
长长的石桥,两边是汉白玉做的石狮子。
走了一会儿,西门离停下脚步,负手而立。
“瑞亲王殿下,老奴,老奴就要出宫了。”
“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嬷嬷在宫里,也该有二十年了吧。”
“是啊,”老嬷嬷感慨,“当年老奴随着主子进宫,一晃眼,却是二十年过去了……瑞亲王殿下,这是一位故人要老奴在离宫之前交给殿下的。”
西门离的手中,静静地躺着一枚暗红色的半月形玉佩。
“王爷……”
珍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老嬷嬷不再停留,对西门离告了辞,便是匆匆的走了。
西门离转身也是往出宫的方向走。
珍珠小跑着跟上他,“王爷,淑妃娘娘有事要见您,还请王爷去见见淑妃娘娘吧。”
西门离没有说话,走动的步子却是越来越大。
温淑妃找他是为了什么事情,他光是想想便能知道了。
他与温淑妃本就没什么感情,母子情分少的可怜,便是应付,做做样子也是不想。
珍珠眼睁睁的瞧着西门离出了承乾门,手里头的丝绦拽得紧紧的。
沧海阁。
“进来吧。”
温淑妃听到在门口站住不前的脚步声,开口道。
珍珠低头进到殿内。
温淑妃皱眉,“怎么是你?王爷呢?”
珍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回禀娘娘,王爷他,他……”
“他不愿来见本宫!”
珍珠低下头,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温淑妃心里头气的厉害,站起身,冷冷的道:“来人,去睿王府,传睿王妃进宫说话。”
温淑妃心头冷笑,她将颜霜给叫进宫来,西门离还敢不来见她?
堂堂做人母亲的,要靠着儿媳妇的关系才能够见到儿子,还真是可笑的紧。
……
西门离回到府里,已是有工部的人过来更换睿王府的牌匾。
“王爷。”
郝果子一脸喜色的迎了出来,不过他见西门离面无表情的,脸上的笑容也不由自主的停住。
西门离走进府内,从穿堂过了后院,停在暖阁内。
“阿霜……”
西门离推开门,柔声唤道。
“吼吼……”
小包子扑了上来,神情紧张的厉害。
西门离环顾一周,并未瞧见颜霜在。
“王爷,”在大门口等着西门离回来的银耳,碰见了郝果子之后,飞快的跑到内院,焦急的喊道。
西门离走出门,脸色很是不好看,“你主子呢?”
“主子,主子被淑妃娘娘接进宫里去了。”
话音才落,银耳便是不见了西门离的身影。
与此同时,小包子也是不在了原处。
黑色的乌骓马驰骋在上京的主道之上,惹得路上一阵鸡飞狗跳。
正要大骂,看清了马上之人乃是睿王殿下,骂声便是止住了。
“睿王殿下这么急,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哎呀,咱们科别挡着道,要是回了睿王的大事,那可就不好了……”
“吼吼……”
“咦?怎么睿王殿下身后还跟着一只黄色的小狗崽?”
“这狗崽子跑得可真是快……”
你才是狗崽子!
小包子愤怒了,扭头冲着说话的姑娘亮了亮尖利的小牙齿。
奈何,它生的太小了,便是有霸气,也小的可怜,引不起别人的惊惧和害怕。
除了主人,人类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小包子恨恨的想。
回过神,男主银却是离它离了好远,小包子也管不上这些人说什么了,飞快的往前面跑去。
马车不知道怎的突然停了下来,红儿掀开车帘,正要说话,却见是西门离在外头。
“王爷!”
颜霜从马车内探出半个身子,一团黑黄色的小东西便是冲了过来,两条前腿搭着她的肩膀,后退支撑着身子,舌头不住的舔着颜霜的脸。
呜呜呜,主银,你要出门都不带着我……
小包子控诉道。
颜霜将它扒拉到一边,让红儿给抱着,看向西门离,“王爷,你怎么来了?”
西门离翻身下马,进到马车内。
小厮从车辕上下来,将马儿给牵住。
“拉马回去。”
西门离对小厮吩咐,然后给了红儿一个眼神。
红儿会意,很快的从马车里爬起来,坐在之前小厮坐着的车辕上,拉了缰绳,轻喝一声,“驾”,马车便是悠然的行驶起来。
小包子待在颜霜的腿边,仰着头,与颜霜一道盯着西门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