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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正君他是恋爱脑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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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

    轮回看着已经瘦成了一个骨头架子的叶蓁,终于忍不住开口。

    “要走了对吧。”

    叶蓁没什么表情,神色淡漠的道出实情。

    半个月前,她明明感觉到天地开始排斥自己,天道在召她,可轮回却愣是没提,自己才又撑着活到现在。

    “是的,这次您必须走了。”吾神撑不住法则了。

    轮回知道,只要他提一句,叶蓁就会知道,所以也没有再说。只是匿在识海中,等着叶蓁主动离开。

    “阿蓁。”

    灼华端药一进门,就开口唤着叶蓁。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他也有点记不得了。

    但听到她的回应,他的心就会放宽些。

    “凰儿……”

    叶蓁语气淡淡,甚至与平日没什么变化,但灼华偏偏就听出了问题。

    心有灵犀吗?或许吧。

    灼华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僵,轻轻叹了一口气。

    “药…还喝吗?”

    叶蓁点头:“这是你亲手熬的,怎么能辜负你的心意呢。”

    灼华看着叶蓁小口小口的将药喝下去,鼻子有些酸,笑骂道:“平常让你慢些喝,你都不愿,就是燕窝你也囫囵吞枣。今日怎么还矫情起来小口喝了?”

    “嗯,矫情。”

    她不知道美味是什么味道,但此刻她直觉,这药是美味的。

    灼华听着叶蓁的话,本还想再训她两句,却道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这一生啊,旁人只晓得我唱戏一绝,却不知我舞技与歌喉也是一绝。

    我也从未曾给旁人跳过,但今日我想跳与你看,好不好?

    红梅园,我跳于你。”

    叶蓁喝着药,灼华就坐她身边,轻声细语的说着。

    见叶蓁喝完了,灼华伸手要接过叶蓁手中的碗,叶蓁却怎么也不肯撒手,灼华见跟小孩儿似的叶蓁,也无奈了。

    “你拿着碗作甚?莫不是要吃了?快给我,你还要看我跳舞呢。”

    “好喝。”

    叶蓁看着灼华,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看着灼华,清澈的瞳仁里,第一次罕见的倒影出了灼华的身影。

    “你又没味觉,还好喝,骗鬼呢?”

    灼华轻轻拍了一下叶蓁的手,叶蓁恋恋不舍的松手,把碗给了灼华,灼华将碗放在了一旁的小方桌上。

    缓缓起身,却被叶蓁揪住了衣角。

    “因为是你做的,所以好喝。你要去哪儿?”

    “往常不见你花言巧语,今日倒是开窍了?”

    灼华看着黏自己的叶蓁,一时只觉有些好笑,平日里都是他黏着她,今日倒是反过来了。

    语气颇为开心的给叶蓁解释:“换舞衣,穿着袍子跳,太丑了。”

    闻言,叶蓁松开了灼华。灼华仔细盯着叶蓁看了一会儿,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笑的有些无奈。

    自己是眼花的愈发厉害了,方才竟然在阿蓁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期待。

    灼华想跳舞给叶蓁看,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前不久他见红梅园里的梅花开的美,为此还自己设计了一套舞衣——踏云舞衣,并找绣娘赶制了出来。

    白色为主,天青色作辅,舞衣下裙为五大摆,搭十六细摆,天青色夹杂白的立领上还用金线绣着云纹。上身纯白,心口处以艳赤绣着大小不规则的梅纹,延至腰处。

    袖摆也是五大摆搭十六细摆,不过这个细摆要比五大摆略长一尺。

    最后搭一个无袖外罩,只有摆,不成衣。摆上用金丝绣着祥云图案,以及繁复的云纹。

    舞衣飘飘欲仙,身形微微一动,舞衣摆上的所绣的祥云和云纹,便似被风吹动一般,轻盈飘逸,仿佛要踏云升空一般。

    灼华换好舞衣,身上在叶蓁的强烈要求下,披上了雪白的狐裘。

    发型被他自己挽成了适合跳舞的舞髻。

    面上也略施粉黛,最后用金粉在眉心中间和眼角,各描绘了一朵祥云,作点缀。

    头上除了一支白玉簪,也不作旁的装饰。

    世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句作赞美,比拟到灼华的身上是一点也不假,甚至还有些不够。

    灼华推叶蓁出了房门,才发现外面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灼华有些惊喜的开口。

    “是啊。”叶蓁扭头,趁灼华不注意,偷偷看了灼华两眼。

    两人双双对比下,叶蓁抬手看了看自己那皮包骨头的样子,只觉得有些丑的辣眼。

    也难为灼华能看下去,还时不时的亲自己两口。

    红梅园并不远,走个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灼华将叶蓁安置在一处视野极好,双方都能看到彼此的位置,给叶蓁整理好了衣襟,压好了狐裘,这才姗姗去到自己跳舞的场地。

    声起宛转悠扬,带着丝丝扣人心弦的情意,令人不由沉浸其中,随着声音起伏哀乐。

    “红妆作面金造冠

    入梦一朝夫妻恩

    ……”

    打袖转身一下腰,回身一旋转,树上的红梅有些被袖摆打落,便随着袖摆舞动带起的风,伴着空中飘着的雪,给灼华装饰,更显得美轮美奂,同天仙降凡一般,仙的不似在人间。

    叶蓁看着那样美的灼华,嘴角慢慢扯出了一抹弧度,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

    在灼华回眸一笑中,叶蓁噙着笑,合上了眸子,彻底没了生息。

    与此同时,灼华像是感应到叶蓁走了,缓缓停下了动作,哑了声。

    双手无力的下垂,拖着步子,朝着没了生息的叶蓁一步步走了过去。

    噗通一声,直愣愣是跪在了四轮车旁,颤着手将叶蓁抱入了怀中,尚有余温的身躯,却冰的灼华心揪疼难忍。

    灼华丢了四轮车,将身躯僵硬,亡了的叶蓁抱在怀中,还拿狐裘将叶蓁裹的更严实,不让旁人看见,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房间。

    瞒着下人,让他们备了热水,灼华小心翼翼,像对待珍宝一般,细心呵护。

    给叶蓁洗漱后,擦干了头发,放在了床榻上,盖好被子。灼华也去洗漱了一番。

    之后拿出了他保存崭新的两人大婚时的婚服,给叶蓁换好后,自己也换上。

    斟好了一杯酒,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玉枕旁边。

    两人皆散着发,灼华将叶蓁躺倒在床上后,自己也躺在旁边,伸手勾起一缕叶蓁的头发混着自己的头发编制了个同心结。

    编罢盖好被褥,自己依偎在叶蓁的身侧,五指交合着叶蓁已经僵硬冰凉的手,十指相扣,笑的温柔。

    拿过一旁的酒,一饮而尽后,将空了的酒杯扔在了地上。然后紧紧抱着叶蓁,缓缓阖上了双眸。

    ……

    直到下午,陌柒来唤二人用膳时,叫了半天无人应答,可一问下人,主子跟正君都在房内。

    陌柒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妙,于是不顾尊卑,一脚踹开了房门。

    铃铛银铃闻讯赶来。

    房间内漆黑寂静无声。

    陌柒等人点了烛火,往内室走去,但见床上赫然躺着两人。

    铃铛心忧,要叫叶蓁,却被陌柒拦住。

    陌柒上前看到了灼华嘴角那一抹黑红的血迹,一下红了眼眶,跪在地上恸哭。

    铃铛银铃看着陌柒这动作,瞬间泪目,往前走了两步,将床榻上的二人,观的一清二楚。

    随着陌柒,跪在了地上,揪着衣襟压着嗓子无声恸哭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