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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直达电梯回到办公室。方泽啸坐在皮椅上，指尖一下一下敲击着实木长桌。
方泽啸不知是什么时候对江井开始上心，直到他上次看到江井和邵强坐上同一辆车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后，他才确定自己对江井的感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经过深思熟虑的思想斗争，他拨动桌上黑色的座机。
“人事部，把江井从泽胜调过来。具体职称是……”
江井刚回到办公室就被叫了出去，得知是被方泽啸叫过去后眼神逐渐黯淡下来。
尽管很不情愿，他还是去了。这辈子为了钱做过多少男人的玩具，江井已经无所谓了。
ZX集团大厦最顶层的装修和下面完全不一样，小到灯泡，大到办公桌，都比他们的办公室奢华了不止一点点。
带路的人在一间办公室门口停下，这间办公室的墙是实心的，和普通办公室半透明的玻璃墙完全不一样，墙面上还贴着暗纹墙纸。门框上黑底金字写着‘集团总裁’四个大字。江井甚至能猜到，里面坐着的方泽啸正已什么样的心态玩弄他。
助理轻轻敲了三下门，得到里面的主人的回应后才把门推开。助理把江井送进去后就悄然离开。
办公室很暗，大部分的光线都被放下来的百叶窗遮了去。方泽啸坐在位置上，十指交叉托着下颚。
“请问。”江井整理好心情，对视上那对熟悉的眼睛。“方总裁找我有事？”
“他们没告诉你？”方泽啸语气平淡得不像是在说一个疑问句。
“没有，他们只是说方总裁有事找我。”江井站在离桌子很远的地方，背后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带上了。
“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秘书，以后跟着何苗学。”
方泽啸静静看着他，就像是在审视一个玩具。
江井轻笑“方总裁真是好笑，要跟我玩，直接开个价就行了。”江井把蓝色外套脱下来，这是今天公司庆典强行要求穿的。
“我这副皮囊，八百一次，两千一晚，包月好说。”江井满眼讥笑，在一张长长的皮沙发上坐下来。
方泽啸平静的脸上显然有一丝不悦。
江井觉得还不够，既然都摊牌了，不如来个鱼死网破。
“方总裁用不着这么大费心思来打扰我的生活，你出钱，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就这么喜欢那个邵强？”方泽啸终于肯说话了。
江井轻笑一声“喜欢啊，当然喜欢。”江井从耳朵上取下一个耳钉，小小的耳钉是金色的，平时不怎么显眼。“不然我还老戴着他送的东西？”
其实这个耳钉是江井临时想到的，耳钉对他来说除了能卖钱以外一点价值也没有，说这些话都是为了激怒方泽啸。
激怒方泽啸，他果然做到了。
每一个集团的高层都知道，方泽啸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
方泽啸从他的手里把耳钉夺过来随手一丢，实木地板上发出轻微响声，随后小小的耳钉就像隐形了一样再也找不到。
方泽啸站在江井面前，捏住他的下巴。
“你这嘴就不敢说点实话？”
“实话？”江井冷哼一声“你方明，不，你方泽啸骗了我这么久，现在让我跟你说实话？”
江井怒气上头有点激动，他抓住那只捏着他下巴的手。
“你骗我，玩我，把我的私事散播出去。现在好了，我的生活被你弄得一团糟。你图什么？”江井眼眶有些湿润，激动的话语里带着带着哽咽“对，你是个大总裁，你什么也不用图。只要你乐意，玩弄我一百次也不会遭到报应。”
方泽啸沉默了。
江井从沙发上站起来，推着方泽啸的肩膀，一步步把他逼到墙角。
“你这个……混账！”
江井一拳砸在方泽啸脸上，方泽啸没躲没闪，只是用掌心包住揍来的拳头。
带着愤怒的拳头被方泽啸强行压下，方泽啸一只手圈住他的腰，低着头静静地看着他。
现在方泽啸的眼睛里又都是他。
“江井，我对你一直是认真的。从来没有玩过你。”
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柔软，江井的怒火就像被一团柔软的水流给包裹住了。
“你骗我。”
“我到开发部呆着是为了处理一些私事。”
“你把我的事情说出去。”
“那是因为……”方泽啸两只手环在他的腰上，一双清澈的瞳孔又重归柔和，这才是江井认识的那个方明。方泽啸低着头把嘴轻轻凑到江井的耳边。“那是因为要把你从邵强的手里抢过来。”
方泽啸的话语很诚恳，直视他的那双眼睛就快要把他融化了。江井瞬间陷入进去，要不是早就知道方明是一个不会说情话的直男癌，那他现在肯定会以为方明是个满嘴情话的渣男。
江井心里那团乱糟糟的线像是被一把剪刀剪开，尽管已深陷进方泽啸的泥潭里，但他要强的性格从来不会这么快认输。
“八百块一次，两千块一……”
“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方泽啸一语打断他的话，才变得柔和的眼神倏地锐利起来。
江井终于肯闭嘴了，他感觉他就是一只被关在羊圈的羊，羊圈外一只野狼正恶狠狠的盯着他，他要再多吱一声那头狼就会扑过来。
一种大胆的想法从江井脑子里出现，他踮起脚缓缓朝方泽啸的脸靠近。果然，对方没有躲闪的意思。
门外响起敲门声，方泽啸下意识的松开江井的腰绕回皮椅上。
“进来。”
江井老老实实坐回沙发，脸上看似毫无波澜，其实心脏扑通扑通都要跳出来了。
“总裁，您找我。”何苗推门而入，办公室里有些暗，她拿着遥控器把百叶窗摇上去，这是她的职责。
“江井以后就是我的秘书了，你带带他。”方泽啸没有阻止何苗把光线调亮，他手法自然的拿起几份文件阅览。
“好。”何苗看了江井一眼，江井在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你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出办公室，木门被轻轻关上。方泽啸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就在刚刚，江井差点跟他亲上，方泽啸慌得手心发汗。
方明平时的午饭是在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吃的，休息室一道门连接走廊一道门连接方泽啸的办公室。休息室不大，沙发、茶几、餐桌、电视应有尽有。平时除了送餐和打扫的人，没有人能进去。不管方泽啸中午是不是在公司吃饭，这间休息室都会准时把饭菜放好。
用过午餐，方明躺在沙发上小息，他已经很久没睡过午觉了。迷糊中听到隔壁房间的响声，方明支起身子看了一眼时钟。竟然已经是下午四点，他还是第一次睡这么长时间。
休息室连接办公室的是一道暗门，书柜突然转动钻出一个人让江井吓了一跳。
“学得怎么样了？”方明坐会自己的椅子上翘起腿。
“还行还行……”江井慌张的看着何苗。
何苗没说话，毕竟总裁问的不是她。她烧了一壶水，在柜子里找出最适合下午喝的红茶，准备给方泽啸沏茶。
“你先出去，让他来。”方明一只手托着腮，好一副悠闲样。
何苗应下一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又只剩方明和江井两人。
江井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办，耳后是热水烧开跳壶的声音。
两人对视着，没人说话。
方明换了一只手托着下巴。
“水要凉了。”
方明提醒他道。
江井小鸡啄米似得点点头，在方明的茶杯里倒上茶叶后又倒进热水。
茶杯被加的满满的，水在杯口形成一个弧度，仿佛再多加一滴水就会满出来。
“茶满欺人，酒满敬人。”
江井一脸问号，没听懂。
“泡红茶要九十度的水，这水明显温度不够。”方明看了一眼茶杯补充道“泡红茶一般用紫砂壶泡，这个杯子是泡绿茶用的。”
江井搞不懂方泽啸喝个茶怎么这么多名堂，“我给您换。”
江井拿着水壶打算重新烧一壶水，刚跨出去一步就猛地被方泽啸拽了回来。江井失去重心眼看就要摔下去，方明接住了他。
“要用‘你’。”方明轻轻抱着他，在江井耳边轻声说道。
“用‘您’是何苗教我的。”江井抬起头，看似无辜的看着方明。
“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江井离方明的脸很近，近到方明眼睛上的睫毛都能一根根数出来。
“听你的。”江井小心翼翼的接话，完全是因为紧张。
方明得到满意的回答，两只眼睛里充满笑意。
江井从来没对任何一个‘饲主’上过心，而方明不同，他对方明的喜欢甚至都要超出他自己的想象，他现在还不能确定方明是不是对他抱有同样的想法。更何况方明就是方泽啸，他甚至不敢奢求对方会对他有回应。
江井对待感情十分小心翼翼，像一头负伤的野兽。他可以玩弄利用对方，而对方不能玩弄他。
江井不敢大胆猜测，他只能等方明先做回应。
“你上午是不是想亲我？”方明的话让他出乎意料。
江井看着方明，一时间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方明闭上眼睛，两只手很自然的搭在江井的腰上。
江井注视着方明的薄唇，两只唇瓣是淡淡的红色。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亲上去的，他只知道要亲到方明他必须踮起脚跟才能够到。
动作持续了不到一秒，江井触电似地弹开。他手里还拿着水壶，快步走到饮水机前，心脏带动脉搏的跳动声在他脑袋里回响。
方明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接吻，心底没有任何排斥。他得逞般看着江井吓得微颤的手。
方明也不急着和江井发展关系，毕竟最好的食物都是需要细细品尝的。那天江井给他泡了足足十次茶里没一次是泡成功了的，他的一个小铁盒里的茶叶都被江井用空。最后方明无奈的又把何苗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