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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衡愣了一秒,抬眼对上他目光。
咫尺的距离,那双眸子比头顶的夜空更深邃,流露着他从未见过危险神情。质问、慌张,还有……深深的占有欲。
“陆星泽你脑子烧坏了?”
颜衡最看不惯他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怒了:“我就说了,早上那份早饭……”
陆星泽打断,似笑非笑望着他:“嗯,给他的吗?”
颜衡被他问懵了,一时间连火气都消了:“谁?”
“还能有谁?”陆星泽俯下身,嘴唇就这么贴在他旁边,目光中带了淡淡的审视,隐隐有逼问的意味,“我要是当时没接过,你打算上七楼给他送去?”
颜衡怔了怔,突然就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你都在胡乱脑补什么东西?”
然而陆星泽神色却相当认真,表情甚至有些凝重:“没有吗?”
“没。”不知道为什么,回答的时候,颜衡竟觉得有点紧张。
“真没?”陆星泽垂眸,想起他刚才的话,“那你是给……”
“给你的,我就开个玩笑,”鉴于陆星泽脑补能力太强,颜衡连忙改口,“就是给你带的。你看牛肉粥和煎包不都是你爱吃的吗?”
说完后,颜衡只觉得汗都要流出来了。
真tm惊悚。他都怀疑陆星泽是不是易感期来了,情绪这么暴躁。
陆星泽似乎也意识到刚才的行为越过了两人间的关系,听到颜衡的回答后,表情缓和了些:“抱歉,我……”
“我知道,Alpha每个月一次,”颜衡十分理解,“所以早点回宿舍休息,需要的话就问司纪借几个视频看看,别憋着,啊。”
陆星泽:“……”
回宿舍楼途中,经过军校图书馆,没想到撞上了江淮和沈晏青。这个时间点,正是军校图书馆关门的时间。
“回宿舍楼?”颜衡随口问。
“嗯。”沈晏青刚说完,终端就响了一下。
他打开来看了眼,瞳孔微微放大了一刹,眸光暗了几分,再抬起头时,所有表情荡然无存,只剩下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有东西丢在了图书馆,回去拿一下。你们不用等我了。”
沈晏青说完,转身回了图书馆。
这是颜衡第一次正面认识江淮。
颜衡对他伸出手:“上次秦绪那事是你帮的忙吧?还没谢你呢。”
江淮下意识看向陆星泽,见陆星泽没有反对,这才伸手和他轻轻一握,很快松开之后,特意补了一句。
“颜少爷不用谢我。谢陆少爷就行。”
颜衡脸一僵,没去看身边人的神色。
……谁要谢他!
刚一说完,就看见图书馆顶上两楼的灯忽然间熄灭了。
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有陌生的学生匆匆从里面跑进来,颜衡拦了一下:“怎么回事?”
“好像是图书馆七楼出了点事,电梯也坏了。”学生回答道,眼底却划过一抹锐利的光。
“图书馆七楼?”江淮一怔,今晚他和沈晏青正好是在七楼。是巧合还是……
颜衡试着联络了下沈晏青:“……联络不上。进去找吧。”
军校图书馆共七层,每一层的风格并不统一,越往上越精致华丽,是按照帝国每个时代的建筑风格改进的。
螺旋状的楼梯环绕整个墙壁,长得如同摆设,平时很少有人会有耐心走过这里。两侧有精致的肖像挂画,都是从帝国创立之始到现在,对帝国有过巨大贡献的逝者。
颜衡沿着楼梯一路向上,从硝烟弥漫的黑暗时代到如今的辉煌时代,仿佛是在与这些人并肩,走过帝国最艰难的时代,再一起铸就帝国现在的辉煌。
寂静黑暗中,似乎能够听见从遥远岁月传来的回响。
激烈的,压抑的,温柔的……似乎从很早以前开始,就在等人倾听了。
颜衡注意到其中某个肖像,停下来:“……这是江淮的父亲?”
陆星泽声音平静:“嗯。”
江淮笑:“我父亲和颜中将一样是审判者的人,不过十年前就已经殉职了。”
江淮停下身,注视着墙上那张和他无比相似的脸:“十年前,我母亲在帝国研究院和军区医院任职,发现只有一种特殊构造的大脑能够避免入侵,受王室和军部所托,参与研究植入士兵脑中寄生晶芯片的项目。后来南十字星的人发现我父亲是审判者的人,而我母亲的研究正进行到关键时刻,为了避免大脑被植入寄生晶芯片,让南十字星的人找到突破口,所以最后选择了自杀。”
“那……后来你母亲,是怎么保留那些资料的?”
江淮没有直接回答,眸子暗了几分:“总是有办法的。”
到达第五层的时候,只剩下最后几幅肖像,其余位置都是空缺的。将来或许还会有其他人的肖像出现在这里。
其中一幅肖像上的女人端庄优雅,容貌清冷,正是邵妍王后。
江淮忽然想到什么,打笑道:“说起来,建这个图书馆,还是王后的提议呢。”
陆星泽目光落到对面的女人肖像上,眼神多了几分颜衡从未见过的温柔。
“让设计师将头两层设计得那么糟糕,大概是想告诉我们,永远要向前向上看吧。”
江淮沉默了几秒:“……您是认真的吗?”
陆星泽看向他:“当然不是。”
江淮下意识看了眼颜衡:“我还以为,是未来的太子妃殿下喜欢这种冷幽默。”
颜衡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陆星泽正色:“没什么。”
颜衡望着面前面容清冷的女人,心中忽然生出一抹悲凉来。
分明与她从未见过面,他却觉得心头有暖流流过。
“如果有一天要死,希望我也能被挂在这里。”
他轻声说。
陆星泽微微一怔。
“能以这样的姿态结束生命,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走吧,”江淮注意到时间,已经过了图书馆闭馆时间了,“再上去看看。”
颜衡走了一步,却又停下身,转头看向那些隐没在黑暗之中的肖像。
他顿了顿,无声对那些已经被遗忘的人行了个标准而又庄重的军礼,这才跟上。
抵达上一层时,所有楼层的灯忽然间熄灭了。
无数细长的子弹像淬了毒的针,朝着同一个方向飞来,在黑暗中泛起冰冷的光泽。
“暗杀装置?!”
螺旋阶梯上行动受限,无法大幅度横向移动,颜衡仅能凭借敏锐的听觉判断子弹的方向,身体一个翻滚,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子弹。
子弹没入墙壁,很快化成一滩不知道什么成分的液体。
陆星泽低声:“向两头散开!”
-
同一时间,军校图书馆总控室。
沈晏青注视着面前的陌生男人,眼底一片冰寒。
男人转着手里那把枪,咧开嘴笑:“这么快就能破除七楼的机关,找来总控室,不愧是沈先生。”
微光的星透过窗户,将男人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黑色的衣服将他整个人包裹得很严实,脸部的皮肤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你是殿下的人?”沈晏青淡淡问。
“这是当然,”男人说完,又故意提醒,“我和沈先生都是。就算到死,那也是殿下的人。”
“刚才的事,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相信您已经察觉到江少爷的身份,”男人承认,“我知道江少爷对先生无微不至,知道沈先生遇到麻烦,一定会进来找您。所以,特意帮了先生一把。”
沈晏青蹙眉:“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这都是殿下的意思,”男人顿了顿,“对您,还有您的哥哥,都好。”
沈晏青眼底划过一丝杀意:“将所有的暗杀装置撤除,立刻。”
男人沉默了许久:“沈先生还不清楚殿下的脾性?无法在军校演习前解决掉殿下的麻烦,殿下不可能放过你。”
沈晏青声音冰冷:“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男人皱眉:“你……”
沈晏青缓缓走近,手指抵上了枪口,语气隐隐有了威胁的意味:“撤除你设下的暗杀装置,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你是要我亲自动手?”
男人眼神微变,终于不再劝他,撤掉暗杀装置的刹那,却听见空气中急促的气流声。
他瞳孔倏地收紧,急速闪避,那枚针管大小的枪仍旧擦着脸上的防护罩飞过,瞬间就有血溅了出来。
“你——”
沈晏青一怔,借着微弱的星光,他在男人脸上,似乎看到了很熟悉的伤疤。
男人的心猛地一沉,破门而出,身形消失在黑暗中,像是无法捕捉的鬼魅。
沈晏青没有追去,目光落在监控屏幕上,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十年前的事情历历在目。
在离开贫民区,被正式带入王宫以前,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能在医院里度过。
“江夫人,我弟弟他……”
“暂时不会有事。不过这个东西,还需要留在你弟弟脑中一段时间。”
“为什么?不能立即取出来吗?”
“这不是普通的寄生物,而是生物芯片伪装成了寄生晶,帝国境内从未出现过,植入脑中后能读取大脑。因为他的大脑构造十分特殊,所以无法被入侵。但是,寄生晶会对大脑造成挤压。这和当年南十字星军团大脑中被植入的生物芯片很相似,很可能来源于虫族。”
“我弟弟他身体不好,继续下去,我怕他熬不过去。”
“沈遇。我知道你也是审判者的人,我会保证你弟弟的生命安全。但现在对寄生晶的研究刚到关键时刻,贸然取出会有生命危险。更何况,帝国军队里无数人因为寄生晶而死,重要情报被窃取,好不容易研究有了成效,不能在这个时候停止。”
“邵妍王后临死前不是留下了研究资料吗?或许我们可以……”
“邵妍学姐遗留的研究资料,并没有交到我这里。就算我有,也不可能交给任何人,即使是江黎也一样。”
……
脑中的片段迅速切换着。
医院冰冷的灯光,刺鼻的消毒药水味。
身体突然有一天开始的疼痛。墙壁另一头,万分熟悉的声音。
“既然他的身体状况无法再承受这种寄生芯片,那就植入我的大脑吧。”
“我的大脑构造,不是和他完全一样吗?”
“如果研究能继续下去,军队里那些士兵,或许就不用死了。”
“我相信妈妈,不会让我有事的。”
那些不想要发生的事,被有意遗忘在角落,稚嫩的男声却变作一根刺,始终扎根在他记忆里。
……
……
图书馆内熄灭的灯忽然间全部亮起。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眼睛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怎么回事?”颜衡说完,感觉手上传来一阵暖意,自己的手被陆星泽牵了一下。
???
他在干嘛?
陆星泽却没觉得哪里不妥:“是暗杀装置被撤除了。”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沈晏青的声音从楼梯更深处传来,带了无奈的笑:“不是说不用等我吗?”
颜衡:“有学生说七楼出了事,我们才进来的。”
江淮:“不然已经手牵手回宿舍约会了?”
颜衡猝不及防被江淮摆了一道,撞上陆星泽视线,倏地松开了手。
沈晏青尴尬地咳了一声:“看来,是我的错了?”
-
陆星泽回到宿舍,忽然注意到柜子是半开着的,叠放整齐的衣服下压着一个黑色边角。
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异常整洁,因此那个黑色的边角显得异常突兀。
拿出来一看,微微怔住。
这不是他之前莫名消失的那条……
上面隐约残留了一丝Omega的信息素味,略微带了点甜,就像是颜衡身上……酒酿圆子的味道。
回想起这段时间来颜衡各种反常,陆星泽嘴角轻微扬了一下。
第二天生理课上,颜衡坐在司纪旁边,总觉得附近有很淡的酒酿圆子的味道。
“早饭吃了什么?”颜衡忍不住问司纪。
司纪对酒酿圆子的味道毫无察觉:“就你上次带的那煎包,味道太好了,我今天特意起早去买。”
颜衡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发现味道来源于自己身后的陆星泽。他看了陆星泽一会儿,欲言又止。
陆星泽从导师身上收回目光,回望向他:“怎么?”
“身上一股味儿,”颜衡语气不善,“你做过什么?”
他想问的其实是陆星泽对他做过什么,但怕听上去有歧义,于是省去了两个字。
“没什么,”陆星泽淡淡说,眼底却划过狭促的笑意,“就是昨晚洗澡后,换了条内|裤。”
“……”
颜衡语塞,把脸转了回去,耳根红得跟烧起来似的。
呵呵。
他这张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