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中文网 > 唯你予甜 > 第 42 章 彻底沦陷

第 42 章 彻底沦陷

傲世中文网 www.23zw.so,最快更新唯你予甜 !

    戎彻亲自处理这次的事。

    陈歆野在房间里陪戎菀。

    戎菀不解释刚才的事情,陈歆野也不问。

    九点整,轮班的阿姨到了。

    看到满桌凉透的美食,阿姨没敢多问,按照戎彻的吩咐收拾戎菀的东西。

    陈歆野握着戎菀的手,说:“阿姨,回家住可能是孤单点儿,但为了您的安全,暂时先这么安排。”

    戎菀点头。

    *

    戎彻回来,再带着戎菀去位于城南的别墅,结束时将近凌晨。

    陈歆野是明天中午的飞机,听从戎菀意见,索性在别墅的客房借宿一晚。

    躺在床上,陈歆野睡不着。

    今天这出闹剧实在是混乱。

    她想不通很多地方,不过,这些也不归她想。

    陈歆野翻身。

    一声久违的咕噜噜蓦地响起。

    “……”

    比她还祖宗的是她的胃。

    陈歆野轻手轻脚去了厨房。

    晚餐她几乎没吃,这会儿胃里空空入也,要是不吃些东西垫垫,又会不舒服。

    只是初到人家家就摸进厨房找东西吃……

    这行为太不符合她陈家长公主的格调。

    咕噜噜——

    “……”

    算了,偶尔也该放放偶像包袱。

    陈歆野悄咪咪抹黑开灯,刚摸到开关,就听一声凉凉的、低低的——

    “你在干什么?”

    陈歆野吓了一跳,下意识贴墙站。

    结果,脑顶撞在了突出的装饰板上,顿时疼得她挤出泪花。

    “磕到了?”戎彻掐了烟过去。

    陈歆野捂着头,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就出来找个吃的还又被发现又挨磕的。

    “大半夜你不睡觉,想吓死谁啊?”

    戎彻想抬手给她揉揉,又怕再给她弄跑,不由得放轻语气说:“睡不着。你出来干什么?”

    不用她回答,一串一唱三叹的咕噜噜说明一切。

    陈歆野低下头,背过手,脚尖碾着地画圈圈。

    反正他知道她的毛病。

    戎彻嘴角微扬,问:“食材有限,番茄鸡蛋面行吗?”

    陈歆野舔舔嘴,嘟囔:“也行吧。我就将就一下。”

    深夜,厨房里升起袅袅炊烟。

    番茄的清香像是跳舞的女孩,围着厨房不大的空间转圈圈,活泼轻快。

    陈歆野坐在餐桌旁,托着下巴看男人做饭的背影。

    那时她就发现他做饭的样子很迷人。

    特别是他挽起袖子切菜的样子,腰背挺直颠勺的样子……意识到这些画面都还很清晰的在脑海里,陈歆野赶紧按了删除键。

    回忆无用,多想无益。

    不多时,热乎乎的番茄蛋花面上桌。

    陈歆野饿的快要两眼昏花,强撑最后的淑女教养,没有直接大快朵颐,只是加快了细嚼慢咽的速度。

    “小心烫。”戎彻说,“锅里还有很多。”

    他这话是以为她是大胃王吗?

    但这碗面真的好吃到哭,她诚实地弯弯杏眼,点头。

    暖黄的灯光下,女人专注吃面,男人专注看女人吃面。

    她吃得鼻尖上起了薄薄的小汗珠,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柔软的光,为她素净精致的脸笼罩了一层晕染的膜。

    她吃得小口,每次都不会让嘴巴鼓起来。

    但如果喝汤,她的脸颊就会微微鼓起,像是俏皮的小仓鼠,呆萌可爱。

    戎彻越看越入迷,突然觉得下厨做饭这样稀松平常的事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而如果人生中都是这样的日子,或许也就……

    陈歆野也没想到一碗面就这么下肚了。

    而且,吃完了竟然还想吃?

    怎么会这样?这可是万万不能够啊!

    她是女演员,一位女演员的专业素养不能丢。

    所以,在戎彻问她还要不要的时候,她果断拒绝了。

    既然人家下厨请吃面,陈歆野肯定不能再叫人家刷碗。

    收拾好桌子,刚起身,她就听男人没头没尾地说了句——

    “我母亲没有破坏过别人的家庭。”

    陈歆野动作一顿。

    男人凝望着她,眉心微蹙,看起来似乎是难以启齿。

    陈歆野说:“我没有乱想阿姨什么,你不用解释。我也不会去外面……”

    “是我生父。”

    提及那两个字,仿佛用了戎彻很大的力气。

    他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英挺的鼻梁上投下单薄的暗影,紧绷的唇线拉平了他的嘴角,本就强势高冷的气质,这会儿冷到了极致。

    “我生父的第二任妻子误以为他和我母亲还有关联,几次三番找到我母亲,污蔑她。”他顿了顿,“这才有了我母亲破坏别人家庭的说法。”

    之前还暖融融的氛围,渐渐冷却。

    陈歆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回原位,沉默地和戎彻面对面。

    她刚才闻到他身上浓了些的烟草味,虽然现在淡了,但不代表之前没抽过。

    客厅的落地钟发出“咚”的一声。

    凌晨两点了。

    陈歆野重新拿好碗筷,戎彻起身,说:“我来。”

    他伸手时,陈歆野看到他拇指根部连接手腕的部位有一个短窄的疤痕。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

    相反,在那样好看的手上,这样的疤痕很难被忽视掉。

    陈歆野语言快于大脑,没思索就问出来:“这疤怎么弄的?”

    戎彻默了片刻,视线扫过疤痕,说:“今天那个女人的丈夫。”

    当时,戎菀拿出全部积蓄为孙启铭治病。

    可他掉下去的时候摔到脑袋,最终不幸身亡。

    孙启铭的父母让戎菀赔钱,戎菀卖了房子又找亲戚借,还是差了些。

    孙启铭父母不依,就来家里又闹又砸东西,这个疤痕就是戎彻为了保护戎菀,被碎了的花瓶碎片扎进肉里留下的。

    陈歆野盯着那道疤痕看了好久。

    收回视线,她说了句“等一下”,便匆匆跑回客房,翻出包里随身携带的柠檬汽水糖。

    “给。”

    陈歆野扬起下巴,高傲如女王。

    “这个糖只有在特别高端的进口超市才能买到。”她说,“分你一条吧,就当这碗面钱。你也不用觉得占了便宜,我这个人一向大方。”

    戎彻定定地看着她。

    这种直白的目光看得陈歆野别捏,就好像他不要吃她,要吃她似的。

    “不要算了,我自己……”

    “谢谢。”

    戎彻接过去,握在手心里。

    陈歆野清清嗓子,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又说:“人啊,有时候就得把负面情绪倾诉出来。你很有荣幸能说给我听,我这个人也不屑去外面乱说。你说过了,负面情绪就消了吧。”

    说完,抓起碗准备逃到厨房。

    谁想,戎彻一把按住她的手。

    陈歆野怔了下,扭过头,视线不偏不倚与戎彻对接上。

    男人略有上挑的眼尾向来有着威严的震慑力,但有时,它也是一柄小钩子,带着难以形容的挑逗魅惑。

    陈歆野抿抿唇,挣了下手。

    没挣开。

    “我不是为了倾诉。”戎彻说。

    陈歆野不解。

    深夜谈及过去不是为了倾诉,那是为什么?给她来点儿宵夜故事吗?

    “我是不想你误会。”

    *

    这晚,戎彻又梦到了过去。

    女人挺着肚子来到他家,一会儿哭一会儿喊。

    他躲在门后面,头一次看到一向温婉的妈妈歇斯底里,而爸爸却始终冷漠以对,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妈妈。

    接着,画面切换到多年后。

    他接到国内排名第一的大学的邀请通知,对方希望他去少年班跳级学习。

    那个男人知道了这件事。

    男人拎着蛋糕过来,说是想见见他,他拒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做数独,做了整整一夜的数独。

    画面再切换。

    他被敲门声吵醒。

    那个取代她妈妈位置的女人又一次出现,她指着妈妈的鼻子破口大骂,还叫上周围的邻居一起听着。

    从那之后,同学开始疏远他。

    上体育课,有人从背后推他,他不服,那人插着腰说:“我妈说了,你妈是不要脸的小三,人人喊打。”

    他爬起来说不是,他妈妈不是,那个女人才是。

    没人相信。

    再后来,他又梦见自己站在医院里。

    孙启铭的妈妈疯了似的摇晃妈妈,喊着叫她赔钱,不赔钱就跟她闹到底。

    大雪纷飞的晚上,他和妈妈无家可归。

    拉着行李箱,他们在麦当劳熬到半夜,顶着雪去了火车站,回老家。

    最后,他看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外婆。

    她攥着妈妈的手,说:“不治了,不治了。把钱,留给阿彻上学。”

    戎彻睁开眼。

    天花板上一一道道黯淡的影子叫他恍惚。

    他以为他还在医院,打个热水的工夫,外婆就不行了……

    蹭一下,戎彻坐起来。

    强烈的眩晕感叫他恶心,他定定神,汗珠顺着额头留下来,他擦了下,确认刚才只是梦而已。

    身体一下子被抽光力气。

    他倒回床上。

    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良久,动了动,他摸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柠檬汽水糖。

    剥开放进嘴里,清甜的果香迅速在舌尖蔓延,驱赶走苦涩与麻木。

    翻个身,戎彻闭上眼,长吁一声。

    *

    陈歆野顶着熊猫眼醒过来。

    男人最后的话在她脑子里转啊转,快转成浆糊了,也没转明白。

    但这不耽误她失眠。

    更不耽误她唉声叹气。

    这狗男人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九个月而已,他是回炉重造了吗?怎么她一点儿都不认识他了呢?

    手机响起,陈歆野无精打采地划开。

    “姐,薛朵加戏了!”

    陈歆野反应慢,隔了好几秒才说:“哦,加呗。”

    郝聪咂嘴,又说:“是编剧特意给写了两场戏,和你一场,和贺延一场,都是单独的。”

    演员加戏不稀奇。

    但能让编剧特意给写,还是和男女主角的对手戏,那就不简单了。

    “怎么回事?”陈歆野坐起来。

    郝聪也不知道,刚得到的消息而已,唯一确定的是这事定了,是真的。

    “雯珊姐的意思是咱们到了基地先看看情况。”郝聪说,“要是不动咱们的利益,也没所谓。姐,我十点去你家接你吧。”

    陈歆野掀开被子下床,想的都是薛朵的事,没过脑子便说:“我没在家。”

    郝聪“啊”了一声,“没在家?那是在哪儿?姐,咱可不能瞎溜达,小心狗仔。”

    陈歆野一时语塞。

    正打算用时穗囫囵过去,房门外响起敲门声。

    男人清冷的声音传来:“醒了吗?早餐做好了。”

    陈歆野:“……”

    郝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