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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他一手揽着程一的腰,一手挂着书包艰难的从裤兜里摸出钥匙打开门。
单脚勾上门,后背的雨丝被隔绝在外。
他把手里的书包一扔,连拖带拽的给程一弄进卧室。
正准备把人往床上甩,程一跟只树懒一样双手挂在了他脖子上,似乎是不想离开他这个暖宝宝。
猝不及防。
云深被程一勾着一起倒在床上。
他上她下,严丝合缝。
他的胸口贴着她的胸口,坚硬下是柔软到有些过分的触觉。
他似乎有些能理解学校里那么多人冒着被叫家长的危险也要早恋了......
她的头发散下去,眉眼现出来,他看到她卷而密的睫毛,像是黑羽,一下一下撩在他心口。
还有水润的唇瓣,带着淡淡的酒香,没有意识的呢喃着什么,声音像是懒洋洋的猫。
移不开眼。
也没办法动弹一下。
心里压抑了很久的念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在体内奔腾游走,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靠近心底渴望的地方。
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空了。
他看着程一,一下一下,慢慢垂下头去。
想要的,近在咫尺。
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只剩下五厘米了。
他没料到,程一会突然睁开眼。
在他无法自拔的时候。
那扇黑羽轻颤了一下,一双漆黑的,平静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像是偷什么东西被抓。
云深身体僵了一下,甚至来不及探究程一眼底的茫然,就像是被电到一样,动作夸张的从程一身上弹了起来。
手挡在下身某个地方,他一路钻进洗手间,后背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
后劲儿开始渐渐蔓延起来。
烧的他耳朵尖都红了。
在程一面前,他他妈的总是没法像一个男人一样。
他抹一把脸,把自己扒干净,打开花洒。
十二月份的水,冷的刺骨。
五分钟,他身上的火终于降了下来。
他胡乱的擦干,重新把衣服套回去,站在洗手间的门前,却连打开门的勇气都没有。
像是什么被窥探。
他有些不知所措,将如何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坦然的面对外面的程一。
但逃避永远都不能解决问题。
他不能一晚上待在洗手间里过夜。
更不能一辈子龟缩在这里。
而且,程一也没追过来。
他摸一把脸上的水珠,吸一口气,打开门。
门外没有程一。
他轻手轻脚的走回卧室,从门外探了半个脑袋做贼心虚一般往里看。
程一竟然没有醒来。
她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看起来睡的非常香。
惊慌失措的貌似只有他一个人......
他松了一口气。
但并不轻松。
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失落?
莫名其妙。
云深有些烦躁的薅了一把头发,在门口站了足足有五分钟,才放轻脚步走进卧室把程一鞋子给脱了,又拿被子把她给捂严实。
从头至尾,他都没再看她一眼。
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夏天盖的薄毯来,去了沙发。
......
翌日,清晨。
天大亮,阳光透过窗纱洒进客厅。
沙发上,云深被明亮的光束刺醒了。
茫然的睁开眼时,他闻到了一股饭香味儿。
他挣扎着坐起身来,感觉身上有什么重物滑了下去。
垂眸,是他的被子。
他下意识的朝厨房看去,听到里面传来水声。
揉了揉脸,想到昨晚的那一幕,有点想再一次把自己关到洗手间的冲动。
他不太能想到一会儿该用什么样的开场白来跟程一对话。
不过程一没给他想的机会,下一秒,水停了,她看到程一甩着手里的水从厨房里走出来,歪头看着他:“早上好,醒了?”
她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异常。
看起来和往常一样自然。
自然到,关于昨晚的事情好像没有半点记忆。
云深怔了一怔:“昨晚,你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程一眯了下眼睛,沉默几秒,似乎在回忆。
几秒后,她试探性的问了句:“我昨晚耍酒疯了?”
她眼神非常迷,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装的。
好吧,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昨晚的睡着并不是在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云深静了几秒,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没什么,就吵着要喝酒。”
“真的?”
“我骗你干嘛?”云深有些心虚的往洗手间走,没敢看程一。
程一瞥了下嘴,警告:“这事不许告诉别人。”
“知道了。”
......
一场雪下过后,天气冷了下来。
但就算如此冷的天气,也依然阻挡不了女生们穿的花枝招展露着脚踝来三班后门找云深的热情。
在日常拒绝隔壁班女生的表白后,云深终于有空闲靠在暖气片上眯会儿眼。
刚闭上眼,不到两分钟,一只爪子拍在了他肩上。
云深有些不耐的爬起来,回过头去。
眼神非常不友好。
徐飞从门框边探了半个脑袋进来,照常的嬉皮笑脸:“深哥,有空吗?”
云深单手撑在课桌上,没什么表情的掀了下眼皮:“没空。”
“不是打篮球。”外面有些冷,徐飞溜进教室,站在垃圾堆里搓着手问他:“上次我问你的那个问题考虑好了吗?”
他说的是进校队的问题。
从他的角度来说,当然没有问题。
他喜欢篮球喜欢运动,很乐意在这上面下功夫。
但他不知道程一的意见。
她一心辅导他学习,而这几个月以来,他进步飞快,他不太确定她是否愿意让他把学习的时间用来做别的事情。
好几次看着她认真解题的侧脸他甚至问不出口。
但现在......
“我跟教练提过你,他也看过你的表现,表示很欣赏你,希望能尽快跟你见一面。”徐飞难得对一件事这么上心。
云深看着他,又看了看程一,睡意全无。
就在他第三次欲言又止的看向她,像个犹犹豫豫的娘炮时,程一放下手里的笔,看向他:“你想进校队吗?”
“我......”云深顿了一瞬:“这样我可能没办法专心学习。”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
没办法好好学习,没办法去的好成绩,没办法追上她,没办法跟她并肩站在同样的高度,甚至,最后可能会因为没办法跟她考上同一所大学而各奔东西。
有些事情他想都不敢去想。
程一静静的看着他,像是要看透他的内心。
几秒后,她说:“别去想有的没的,你只要问你自己,想不想进。”
云深同她对视,她的眼睛沉黑一片,像是没有波澜的湖面。
那片湖面下好像有无穷的力量。
须臾,云深有了答案:“想。”
“那就进。”
末了,程一又补充了句:“也许这条路可以让你更容易的和我考进同一所大学。”
这个问题她想过了。
在很多次看到他心口跳的很凶的时候,她就想过了。
她很清楚云深对她意味着什么。
她的人生里有过很多意外,却独独没有意外会喜欢上他。
也许从在公交车上看到他铺着碎光的眼睛看着车窗外,侧脸温柔又干净的时候,这结局就已经注定。
他这么好。
善良又努力。
像是开在她贫瘠山坡的一支高龄之花。
这段意外的相遇里,沉沦的不止是他,还有她。
她不会离开他,只要他一直需要她。
她勾画了关于他们的未来,三年后,考进同一所大学,也许这所大学并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和他一起。
她甚至想好了报考的专业。
而对于他,走体育生这条道路会是很不错的选择。
她知道B市有一所大学,有全国最好的体育专业和心理学专业。
她想和他一起去。
她的意思很明白。
他的担忧统统都是不必要的。
云深看着她,胸口迅速的涌上了一种难言的喜悦。
他甚至想,把她狠狠摁怀里亲一通。
不过,这里是教室。
紧挨着垃圾堆。
后面还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
说真的他有些想踢爆这个电灯泡。
云深用力的把这些不合时宜的情绪压下去,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看向徐飞:“校队我进,教练什么时候有空?”
“现在。”
“正好是活动课时间,距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程一看了下表,提醒道。
“那现在去。”云深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教练办公室。
云深跟在徐飞身后走进去,看到一个只穿了薄毛衣的一头利落短发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喝水,手里拿着那种款式老旧的瓷白茶缸。
随着他的动作,他看到他薄毛衣下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一眼看过去,就感觉这人浑身充满了搞体育的特有的力量。
粗糙而充满了男人气。
这他妈才像男人。
徐飞带着他走过去:“教练,云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