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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着……什么来着?
不怪阮苏茉没听清,她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去想段西珩说了什么,当她看到段西珩膝盖曲跪在她两侧,直起身体脱下西服外套的时候,她的脑子就已经噼里啪啦什么都不剩下了。
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解开衬衣纽扣,慢条斯理。眉目清隽深刻,双眼皮的折痕很深,漆黑瞳色暗藏的欲/望不显山不露水。
可低眸那一眼,直勾勾地振荡彼此心灵。
当干净利落的下颌线重新靠近,阮苏茉无意识地闭上眼,感受涌入胸腔的属于他的气息,再与他彼此交换。
她生涩的回应又让牙齿再次碰上他的唇,他也如往常般停顿一下。
床头柜抽屉被拉开的声响在只听得到呼吸声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可是很快,有另一道声音响起――
“哥哥,你叫醒嫂嫂了吗,我肚子好饿。”
wilso
抱着小茉莉找过来,站在门口。
卧室的门并没关,轻掩着,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一片漆黑。
他没推门进去,敲敲房门:
“哥哥?你在吗?”
“嫂嫂?”
房内一直没人回应,wilso
觉得奇怪,连带着怀里的小茉莉都跟着喵了一声。
半小时后。
阮苏茉和wilso
在楼下客厅吃着餐前水果,负责给他们做饭的人下楼时,嘴唇自然绷着,经过客厅,眼皮都没抬一下。
wilso
的小脑袋随着段西珩行走的方向转了一圈,再转回来,不大明白地问阮苏茉:“嫂嫂,哥哥生气了吗?”
阮苏茉咬了一口牙签戳着的蜜瓜,瞅瞅段西珩愈行愈远的背影,笑了起来。
他哪里是生气。
明明是欲/求不满。
“wilso
,你还小,不懂。等你长大就会明白了。”
阮苏茉笑得一脸神秘,惹得wilso
更加不明白。
厨房里,段西珩洗了一个番茄,低头放在切菜板上切开。
他已经换了短袖家居服,露出线条恰好的手臂和手腕。
阮苏茉跟进来,悄悄挪到他身后,用非常小声的声音说:“这么快就‘解决’好了?”
段西珩手上的刀一顿,偏头看她。
她却笑得更欢,眼尾弯弯的,凑过来说:“现在知道不能随时随地耍流/氓了吧?”
颈间喉结一上一下地滚动,段西珩忍了忍,继续低头切番茄。
“阮苏茉。”
“你是真不怕守活寡。”
在wilso
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阮苏茉直接一上一下捂住他,差一点没把下面的它摁断。
“你知道你力气有多大吗?”
阮苏茉心虚地往后站了站,为自己辩解:“谁叫你衣衫不整,我怕你出声,又怕你走光……我是为了你好……”
“……”
段西珩无话可说。
过了一小会,阮苏茉看着段西珩开火,煎蛋,好像是要煮番茄鸡蛋面。
她探着头看着,随口问道:“你之前说试着做什么?”
段西珩:“什么?”
“就你准备这样那样的时候,你说的,我没听清。”
段西珩回头,见阮苏茉确实是一副茫然又懵懂的表情,先前纵然有什么脆弱情绪,这会儿也都已经散了。
薄唇抿抿,他说:“没什么。你听错了。”
听错了吗?
其实阮苏茉也不大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在想什么呢,鸡蛋糊啦!笨蛋!”
阮苏茉看到锅里鸡蛋的边缘明显出现一圈焦色,连忙扯动段西珩衣袖提醒。
段西珩瞧了一眼锅里的蛋,镇定自若地关火,翻面。
然后闭闭眼,叹气。
到底是谁笨?
-
阮苏茉最后的几天假期,都打包送给了wilso
。
几天相处下来,他们建立了非常深刻的革命友谊,以至于wilso
走了之后,阮苏茉真真切切地难过伤心了好几天。
wilso
离开的比较突然,那天下午阮苏茉恰好在乐团里开会。
乐团的负责人、策划还有指挥,分批发表演说,一场会议冗长又无聊。
来来回回就是讲九月份开始的巡演。
阮苏茉和林珊妮坐在最角落,不能发出声音,就偷偷用手机聊天。
这段时间不见林珊妮,阮苏茉发现她好像格外忧愁。
【你怎么了?被爱情滋润的女人不应该是容光焕发的吗?】
【你为什么看起来像失恋了一样?】
林珊妮转头,非常忧郁地跟阮苏茉对视一眼,然后回复:【我什么时候恋过?】
阮苏茉:【?】
【哇靠】
【你哥这个渣男!!!】
林珊妮:【/委屈】
阮苏茉:【你们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啊?】
林珊妮:【在他爸我妈眼皮底下偷偷搞/黄/色的情况】
?
他们果然好野。
这就是传说中的伪骨科?
这场会一直开到下午四点多。
会议刚结束,所有乐团同事都迫不及待地做鸟兽散了。
林珊妮唉声叹气,问阮苏茉:“一起吃饭吧,我不想回家。”
她哥肯定在家。
“第一次见你不想回家,你哥到底跟你怎么回事呀?”阮苏茉还没见林珊妮这么烦恼忧愁过。
“他没说在一起,也没说喜欢我,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这几天我压力巨大,一看到他就腿软。”
“……哪种腿软?”
阮苏茉不合时宜地在脑子里开了一下车。
林珊妮直接掌握方向盘,把车开远:“床上的那种腿软。”
“……”
你赢了。
阮苏茉看看手机,现在时间不早了,她把wilso
放在家里一下午,有些不放心,只能忍痛拒绝林珊妮一起晚餐的邀请。
“家里有个小孩,我要回去了。”
林珊妮想起阮苏茉说过,她老公的弟弟这几天在海城。
她说:“把他带出来一起呗。”
“还是下次吧。我们在家吃。”
“家里有人做饭?”
阮苏茉眼睛一亮:“对啊,你怎么知道我老公会做饭?”
林珊妮:“……”
不知道。
但是现在知道了。
……
阮苏茉和林珊妮在艺术大楼外面的马路边分别,各自打了一辆车各回各家。
梁山区的别墅静悄悄的,阮苏茉开门进来时候,迎接她的只有站在沙发上喵了一声的小茉莉。
阮苏茉走进来,看看四周,没看到wilso
的身影。
正觉得奇怪的时候,段西珩从楼上下来。
“回来了?”
阮苏茉看着走下台阶的段西珩,眨了眨眼:“你怎么在家?今天回来这么早?”
“wilso
呢?楼上睡觉吗?”
段西珩摇摇头:“wilso
的爸爸刚才来接他,他已经走了。”
“走了?”阮苏茉愣了愣,花好半天才想到去问:“哪种走?坐飞机的那种吗?”
“嗯。”
阮苏茉呆滞好久。
“怎么这么突然啊……”
然后一个人走到沙发那边坐下。
小茉莉过来蹭蹭她胳膊,她把它抱过来放在膝盖上顺毛。
明显的心不在焉。
段西珩能看出阮苏茉是在不舍,走过来揉揉她的头,说:“wilso
的爷爷奶奶想见他,他爸爸就提早过来把他接走了。现在他们在去爷爷奶奶家的路上,明天的飞机回美国。”
他蹲下来,与她平视:“舍不得?”
阮苏茉看看段西珩,眼睛眨了眨,闷着声说:“你们不愧是兄弟。都喜欢不告而别。”
段西珩顿了一下,“苏茉――”
“饿了。快做饭。”阮苏茉情绪有点差,看起来委屈巴巴的,“不会你弟弟走了你就不给我饭吃了吧?”
“……怎么会。”
段西珩起身,沉沉看了阮苏茉一会,才问:“想吃什么?”
“随便。”
“海鲜意面?”
“随便。”
“……”
段西珩去了厨房。
几分钟后,阮苏茉就跟了进来。
她拿着一个黑色渔夫帽,小脸绷着,好似无情地说:“你弟弟忘记把帽子带走了。”
段西珩侧头看一眼,“他特意留下的。说送给你。”
“……”
阮苏茉终于绷不住了。
站在那,眼泪簌簌往下掉。
段西珩愣了一瞬,上前将她拥到怀里,轻拍后背安抚着:“就这么舍不得?”
阮苏茉呜咽着,把头埋在段西珩胸前,眼泪打湿了他干净熨帖的白衬衣。
段西珩的下巴摩挲着她头顶,眼神暗暗,似乎在想过去的事。
“苏茉。”
他的声音里好似也有一丝难过。他问:“当年我走的时候,你哭了吗?”
话音落下,怀里哭得微微发颤的人猛地僵住。
段西珩低头去看,只见阮苏茉把头埋得很死,好像刻意不让人看到她的表情。
“没有。”她违心地说。
段西珩:“说谎的人会长长鼻子。”
闻言,阮苏茉在段西珩怀里抬起头,吸了吸鼻子,声音里还带着点哭腔,可怜又可爱。
她弱弱地问:“我鼻子变长了吗?”
段西珩一下没忍住,笑了起来,重新将阮苏茉抱紧。
……
wilso
刚离开的那几天,阮苏茉的眼睛都是肿的。还好,乐团很快就进入了紧锣密鼓的排练,她渐渐在忙碌中忘记了这个不告而别的小屁孩。
八月酷暑,阮苏茉顶着烈日朝九晚五,每天都在乐团里排练。
盛夏的蝉鸣一直延续到九月初,海城热气不减,夏天的尾声仍是高温。
乐团的巡演从九月开始,第一站是南临市。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阮苏茉趴在自己床上翻日历,拿着笔在上面圈日子,好像在计算着什么。
段西珩洗完澡出来,发现她还是原来那个姿势,一直没变。
“你在算什么?”
听到段西珩声音,阮苏茉把日历本翻过来盖到床上,坐起来说:“没算什么,就记录一下巡演的日期。”
段西珩将信将疑,视线扫过一旁角落立着的小行李箱,问她:“东西都收拾好了?”
阮苏茉点点头。
段西珩又问:“去几天?”
“南临有两场演出,大概一周。”
这下换段西珩点头了。
然后问:“睡觉?”
他问的很自然,但是阮苏茉却觉得这两个字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别的意思。
wilso
走后,他们就住回了阮苏茉这边,床头那盏朦胧的氛围灯影影绰绰,光影暧昧。
阮苏茉把日历本和笔塞到抽屉里,然后悄悄从里面拿出一小片东西,藏在手心里。
接着灯光一暗,室内只余一片黑暗。
“段西珩,我不在的时候,茉莉就交给你了。”
“嗯。”
“它的口粮和小零食都放在储藏间里,你要按时给它清理猫砂。”
“嗯。”
安静几秒后,段西珩忽然感觉阮苏茉拱到了自己怀里,睡衣的裤子抽绳被扯动。
他喉咙滚了一下,没制止。
“你干什么?”
阮苏茉埋在被子里,格外认真。
“我想试试我能不能戴上去。”
“……”
段西珩闭上眼睛,仰头面对天花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太要命。
她的呼吸扫过他的炙热,血液翻涌,柔软指尖像是燎原的星火。
段西珩喉咙发紧,皱着眉忍耐,不知阮苏茉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失败几次之后,他直接抓住她的手,摁在那儿。
声音哑的不行。
“阮苏茉。”
“我迟早会死在你手上。”
“……”
阮苏茉以为是自己戴不上去把他弄疼了,可是被子里这么黑她根本看不到啊,失败也不能怪她。
她不是又抓着尝试几次了嘛。
“那要不你自己来吧……”阮苏茉放弃了。
可是段西珩没松手,非常强制且用力地摁着她的手。
恍惚间,她甚至感觉到手心那突突两下的跳动。
忽然间,她的呼吸乱了。
她大概意识到她这双弹钢琴的手,今晚可能要先用来弹别的东西了……
……
乐团第二天早上八点准时出发去南临。
阮苏茉忍着腰酸手酸,非常困难地起了个大早。想起昨晚的事,她心疼自己的手,愤愤踹了一脚站在自己身边刷牙的男人。
段西珩早上有个会要开,起得也早。
他吐掉口中的牙膏沫,漱了口之后,问阮苏茉:“送你?”
“不用,一会珊妮来接我。”
停顿几秒,他才应下:“好。”
阮苏茉的手机响起来,大概是林珊妮到了。
她拎上行李箱下楼,不舍得跟茉莉说拜拜,之后大门一关,就走了。
段西珩听到关门声,无奈一笑。
都能跟茉莉说再见,怎么都不跟他告别。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亮了一下。
他走过去,打开。
“睡觉觉”给他发了一个表情,分享了一首歌。
【/微笑】
【网易云音乐: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作者有话说:
他是掌握着整个国家经济命脉的总裁,她是家道中落的落魄千金。
那一夜,让他们的命运轨迹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之后,女人水光波动的眸子中流转着哀凄:“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男人不紧不慢的穿好衣服,眼神中露出几分薄凉:“晋江营养液月底过期,知道该怎么做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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