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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同先是敬了叶飞一杯酒。
然后梳理一下思路,这才侃侃而谈——
“南口县城下面有一个小镇,人口不足五万,经济不算发达,交通也不便利。由于这个镇上九成以上的居民都姓洪,所以叫洪家镇。
这个名字,差不多已有五百年历史。
洪家是我焦家的附属势力。
不过只是普通家族,并非我辈武者。
我焦家之所以看上这个普通家族,是因为洪家的人天生对数字很敏感,每一代都会出现一批核算、统计、财务、会计、管家、主管后勤这方面的人才。
这些人才在生意场很适用,所以就收服了洪家。
为了稳固双方关系,两家还互相联姻。
三天前的晚间,洪家新晋管事洪光全,带着考察药圃的队伍从乡下返回镇上的途中,撞见两名武者在激斗。
他本想绕道而过,结果却被一枚散射暗器误伤。
同行的人连忙帮他止血。
却发现他流出来的血竟然是墨绿色的。
他们以为暗器有毒,就想着向两名武者讨要解药,谁知就这么短短片刻,洪光全整个人已然变得干瘪,很快就只剩下了一张人皮。
那些人直接就吓懵了。
根本不敢停留,连洪光全的人皮也顾不得了,一哄而散,拼死命地往镇上跑。
得到消息后,我立即前往现场查看。
两名武者早已消失不见,打斗现场也没留下什么暗器。无奈之下,只得带回洪光全的人皮。
据我观察,那枚暗器应该没有什么毒性。
因为草木都没有被腐蚀的痕迹。
洪光全中了暗器后,缘何会这么快就变成一张人皮?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想着你们打更人见多识广,这才向大众事务所求助。”
…………
秒变人皮?
叶飞略一沉吟:“根据你的描述,洪光全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其一,被邪法所害;其二,被阴邪所害。”
叶飞有了这段时间的经历,加之勤学好问,已经逐渐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打更人。
“叶兄弟的意思是说,那两名武者并非凶手?”
“不错!中暗器流血,只是导火索,引发了他体内所中的邪法或者邪魅之术。调查一下他死之前都得罪过、接触过什么人,不难锁定主谋。凶手,也可随之锁定。”
不得不说,叶飞现在做事已是很有章法。
完全可独当一面,不再只是个纯粹的打手。
焦同苦笑道:“我之前也想到了叶兄弟所说的这两条线索,可一调查,把我给整懵了。
“什么意思?”
“太诡异了!”
“诡异?”
“洪家说,他们洪家根本就没有洪光全这个人!”
没有洪光全这个人?
叶飞闻之一怔。
他想到了多种可能,却没想到这个情况。
当下眉头一皱:“洪家的人会不会是在隐瞒什么?从而欺骗了你?”
焦同摇摇头。
“别说是我这个大权在握的少家主亲自前来调查此事了,就算只是焦家一个旁系前来,洪家也没胆子欺骗!”
“那洪光全这个人确实不存在?”
“这就是又一个诡异之处!我记得洪家有这个人。接掌焦家在南口县城的产业后,他是洪家上报的第一批开创新产业的负责人,所以我记得他。”
洪家上报的新产业负责人是洪光全。
可出事后,焦同前来调查时,洪家又说没有这个人。
而洪家又不敢欺骗焦同。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两个可能:要么是焦同记错了,要么是洪家有问题。
…………
忖罢,叶飞看向焦同:“这么说来,洪家有些前后矛盾?上报的新产业负责是洪光全,可现在又说没有这个人,会不会是焦兄记错了?”
“我辈武者,刚刚发生不久的事怎会记错?”
“那审批报告和人皮带着吗?”
“审批报告带着,人皮则没有随身携带。不过,就在这家酒店我的房间中。”
焦同说完,从公文包里取出几张纸。
叶飞粗略浏览一遍,洪家的报告中,药圃负责人的名字确实叫洪光全。
这么容易穿梆的事,洪家为何会这么做?
难道他们都是弱智吗?
显然不是。
否则,也不会涌现那么多数字型人才。
会计、财务这些工作,都是颇费脑力的。
智力不够的人,根本无法胜任。
沉思良久,叶飞得出一个结论:“洪光全,还有整个洪家的人,恐怕都有问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或许失去了部分记忆,或者不再是活生生的人。”
叶飞更偏向于第一种可能。
失魂人!
他的两个发小,目前就处于这种状态。
非神魂修炼高手,难以察觉失魂人的异常。
至于整个洪家人都成了鬼魂?
这个情况貌似不太可能。
非鬼王级别,没有悄然将数万人变成鬼魂的实力。
“啊?”
焦同闻之大惊。
哪怕是想破了脑袋,他都没想到叶飞刚才所说的情况,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洪家镇可是有数万之众啊?
若是都出问题了,那还了得?
“焦兄,咱们去看看洪光全的人皮,然后暗中去洪家镇调查一番。嗯,明天白天踩点,晚间探查。”
焦同点点头:“好,麻烦叶兄弟了。”
“不客气!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事情没有头绪,两人再也无心喝酒。
现在,还不到喝庆功酒的时候。
…………
夜沉沉,风瑟瑟,月清清。
随风飘飞的黄叶,窸嗦飘摇的枯草,徒留败叶的果树,惨惨淡淡的月光,将晚秋的凄凉彰显无遗。
晚间的洪家镇,更是萧条。
偌大一个洪家镇,此刻竟然不见一丝灯光,寂静得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
感觉疹得慌。
“吱呀!”
一个青年男子一边推开房门,一边使劲揉着脑袋。
心中暗自嘀咕:“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这记忆好像出了一些问题?莫名其妙地就会忘记一些事。这三更半夜的,我刚才出去干什么了?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扫一眼屋内。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将一个身披轻纱的妖娆身影映照得宛如仙子,缥缥缈缈的不可捉摸。
她背对着门,正伏案挥毫,也不知在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