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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方才小睡了一会，但她没有办法进入深度睡眠。
这会，她有些无力地靠在墨千寒怀里，心底到底还是牵挂着实验室中的人。
走到了这一步，一切已经不可能组织。
今日，势必就是最后的结果。
警方的直升机在几个方向停留着，蓝列的直升飞机，就被包围在正中间。
“三点钟方向就位。”
“六点钟方向就位。”
“九点钟方向就位。”
“十二点钟方向就位。”
飞行员飞快地交流着。
蓝列这个团体，堪称丧心病狂。
这一次，警方出动的，也是最高级别的警力，势必要将蓝列等人，抓捕归案。
他们还有一种直觉。
蓝列背后恐怕还牵扯着更多更多的东西，实验室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此次行动，只许胜，不许败。
秦家别墅。
秦禹一脸的铁青。
之前，他只是犯罪嫌疑人，警方虽然一直想办法监控他，但也还是在暗中。
可这一次，警方似乎得到了什么证据。
他居住的整个地方，被几百个警察纷纷包围住，这封锁的力度，怕是连一直苍蝇都进不来。
家里的佣人已经慌成一团。
“安静。”秦禹厉声说道：“要有事，也是我有事，你们在怕什么？一个个，全部从我眼前消失！”
佣人们迟疑了一下，纷纷离开了大厅。
大厅中，很快只剩下秦禹一个人。
没几分钟。
几个警察走了进来。
黑漆漆的枪口，指向了秦禹。
“秦禹，我们现在怀疑，你犯下了叛国罪，请你随我们去一趟警察局！”
为首的警长，有些嫌恶地说道。
“叛国罪？”秦禹不肯承认：“这中间，是不是有误会。我什么时候叛国了？”
“不承认吗？”警长冷笑了一声：“那你先看看这些资料。”
一堆资料被扔到了面前。
秦禹的手颤抖了一下。
然后，他一张张地拿起资料看。
只是看了个开头，秦禹的脸色就瞬间变了，连装出来的镇定，也维持不住了。
资料上，清清楚楚地列着他和蓝列进行往来的种种证据，有资金往来，有文字往来，甚至连他帮着抓了几个实验体，都有详细的记录。
秦禹很想否认。
可是，这些证据，实在是太详细到。
详细到，让他根本无法为自己辩解。
许久。
秦禹有些颓然地放下了手中的资料，他看着警察：“这些资料，你们是怎么得到的？”
“我们没有给你解惑的必要。”警察冷声说道。
“是叶蓁，对吧？”秦禹自说自话地说道：“我知道叶清月生前有个好朋友，是顶级黑客。这些年，他一直在教导叶蓁，以叶蓁和叶清月一样的妖孽能力，她极有可能，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么详细的资料，如果存在，一定是在蓝列手中。所以，是叶蓁想办法，攻破了实验室的防护，拿到了这些资料，对吗？”
警察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不对。”秦禹突然自我否认了：“蓝列曾经得意洋洋地告诉我，实验室的防火墙，是全世界最强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攻破，因为，他们的技术，起码领先了世界五十年。哪怕叶蓁再妖孽，这么短的时间，她也完成不了这样的超越。那么，她为什么就能突然攻破了防火墙呢？实验室内部，有人在配合她吧。”
自言自语到这里，秦禹突然沉默了。
一段长时间的安静。
就在警察以为秦禹不会再说话了。
秦禹突然轻声说道：“所以……秦越他是故意被抓的，对吗？石小跳也根本没有背叛叶蓁，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警察挑了挑眉，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秦禹的眸底闪过一丝隐隐约约的绝望：“秦越……他彻底恢复了，对吗？”
没有人回答他，但是，秦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瘫倒在沙发上，生平第一次，彻底绝望了。
他自诩不弱于人，到头来，还是被他这一双子女，玩弄在股掌之间。
叶清月啊叶清月啊。
你明明已经死了这么多年。
可是，你留下的一切，却仍能轻而易举地毁掉我。
“秦禹，现在可以跟我们走了吧。”警察有些冷漠地说道。
秦禹麻木地站了起来，麻木地往外走。
黑漆漆的枪口，跟着他移动，警察毫不犹豫地给他扣上了手铐。
咔嚓一声，仿佛人生也在此中断。
秦禹看着手铐，突然问道：“实验室的地址暴露了吗？你们的人，去捉拿蓝列了？我那个女儿，应该也跟去了。也是，秦越，还有她那几个师父，都还在蓝列手中。”
“我们一定会成功救出人质，让蓝列伏法。”警察冷冷地说道。
“是吗？”秦禹突然笑了：“你们以为，蓝列只是一个疯子科学家吗？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他是圣会的核心人员，最核心的那一种，你们要抓他，圣会的人不会答应的。他们会想方设法救蓝列走，你们执意要抓他，可能会造成大规模的冲突，到时候，不知道多少普通人会受到伤害。到时候，你们又将如何选择呢。”
说着，似乎是觉得自己还没有输，秦禹竟然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一个年轻气盛的警察看不过去，忍不住恶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秦禹吃痛，微微皱了皱眉头。
“看什么看！”警察没好气地说道：“我们会如何选择，这不用你管，但是，你百分百是个死刑没跑！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
秦禹抿了抿唇，沉默了。
是啊。
其他人的未来会如何，他不得而知。
但是……
他已经没有未来了。
要说他这辈子，低沉过也辉煌过，已经是寻常人想也想不到的精彩人生。可就这么宣告结束的话，又难免有些不甘心。
秦禹的眸底闪过一丝阴冷。
他死了，那孽子孽女，也没想讨着什么好处。
秦禹现在反而无比地希望蓝列能够帮他报复回来！
呵，他就等着看叶蓁和秦越算计了这么久，能有什么好结果。
直升机上。
飞行员紧张了起来。
“敌人开始升空，敌人开始升空。”
“敌人朝着八点钟方向前进。”
“注意拦截注意拦截！”
最近的九点钟的直升机，顿时飞到了八点钟方向，堵截住了去路。
看着前方的直升机，蓝列的嘴角，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他淡然说道：“蓝芩，发出警告吧。”
“知道了。”蓝芩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很快，直升机上的屏幕上，出现了请求通话的讯息。
飞行员立刻接通了消息。
“三号飞行员，暂时停止行动，暂时停止行动。”那头的声音有些紧张。
“请指示！”飞行员立刻说道。
“经过核查，蓝列为国际恐怖组织圣会的核心人员，圣会组织成员，刚刚宣布，如果我们不释放蓝列，他们将在京市内部，进行恐怖行动。”那头的声音越来越焦急：“最少估计，有大约一百多人，随时准备进行恐怖行动。”
“圣徒？”叶蓁有些疲惫地看了一眼墨千寒。
墨千寒神情淡漠：“没事，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
“跳梁小丑？”旁边的警察忍不住说道：“墨先生，你这讲的也太轻松了。圣徒的总部在混乱的黎国。黎国是一个分裂无秩序的国家，那个国家，基本上每天都在发生战斗，谁掌握枪杆子，谁就能掌握底盘。但是这些年，黎国的情况却大有好转。因为黎国突然冒出来一个圣会，圣会中的人，全部自称是圣徒。他们这批人，感觉是凭空出现的，一出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打了黎国的好几个小国家。如今是几年过去，圣会已经控制了黎国近半的国土。黎国的内部战争也因此有所减少。”
“可以说，在黎国，圣会是一个实打实的实权国家，他们也自立名号，叫做圣国。但是，国际社会最后把圣会定义为恐怖组织，这是因为，这个圣会，是带有一些宗教性质的，他们的信徒格外疯狂，会为了所谓的新世界，不惜奉献出生命。另一方面，圣会的势力强大了之后，他们还在世界各国，进行暗地里的恐怖行动，由于他们的信徒格外忠诚，所以，这些人行动起来，也会造成更大的损害。目前为之，圣会已经在全世界十多个国家，制造了三十多起恐怖事件。在蓝列出现之前，我们一度以为，我们国家应该没有被圣会渗透。没想到，我们国家，反而可能是被渗透地最严重的一个。”
警察的脸色越说越是难看。
“倒也未必。”墨千寒淡淡地说道。
“墨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警察忍不住问道。
“圣会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们有一套独特的洗脑方法。只要落到他们手中，只需要十天半个月，就能洗脑出一批狂热的信徒，这批信徒平时表现地十分正常，只有在收到命令的时候，才会变身恐怖分子。这样潜伏着的信徒，谁也不知道有多少，因为，他们实在是太难排查了。”墨千寒说道。
“所以？”警察有些摸不着头脑。
“所以，我们国家的圣徒只是及时暴露了出来。实施上，其他国家，还不知道有多少圣徒隐藏在暗中。”墨千寒安慰道：“所以，我们未必是被渗透地最严重的一个，其他国家搞不好还有被渗透地更厉害的，只是他们还没有暴露。”
警察；“……”
怎么说呢。
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