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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蕙兰在众太医的帮助下,阻断的秦帝的穴道,对秦帝进行运功疗伤。一个时辰后,总算逼出秦帝体内的大部分毒液。秦帝吐出大量鲜血后,方才醒来,但是脸色一片惨白。纪蕙兰给秦帝施针,疏通了秦帝的经脉,秦帝僵硬的身躯才能活动。
为了让秦帝尽快恢复,纪蕙兰比照太医们的药方,给秦帝增加了不同于太医们的独特药方,此药方便是她依照《本草内经》制成的五花玉液丸。此药需每天服用一丸,连续服用100天,秦帝才能痊愈。可是,秦帝的左手因毒液深入骨髓,左手经脉因部分坏死,无法复原,秦帝的这条胳膊也就废了。但是,纪蕙兰总算帮秦帝捡回一条性命,也保住众位太医们的性命。这些人跪于纪蕙兰面前,自然对纪蕙兰感激涕零,视她为再造之母。
一位风姿绰约的妇人急匆匆赶至御前,双眸噙满亮晶晶的泪水。纪蕙兰定睛一视,估计这位妇人年龄不过三十岁,双颊红晕,面容姣好如花。纪蕙兰估计此人很可能是秦帝宠妃斛律氏,她早就听说过斛律氏艳冠六宫,无人敢与之争宠。
一名太医正为秦帝喂汤药,这名妇人急忙从这名太医手中夺过药勺和药罐,亲自为秦帝喂药。司马皇后侍立在一旁,有些不悦,但也不敢阻止她。这名太医不敢与她争抢,只得悄悄闪开。司马皇后都要礼敬礼这位妇人,这直接印证了此妇人就是斛律贵妃。秦帝微微睁开双眼,发现斛律贵妃亲自服侍他,苍白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笑容。斛律贵妃担心秦帝有失,一直在秦帝身旁守候,片刻都不愿离开。司马皇后见此,反而想避开。
纪蕙兰再次把脉,确认秦帝已无大碍,便退出安心殿。司马皇后言笑晏晏,拉着纪蕙兰的手,共乘凤撵,载入凤华宫。司马皇后拿出凤华宫珍藏多年的碧螺珍珠茶,招待纪蕙兰。司马皇后轻抿一口碧螺珍珠茶,将绘有一幅龙凤呈祥图案的白色薄胎瓷碗轻轻地放在雕栏玉砌的桌子上。纪蕙兰这才抿一口,一股悠悠浓香扑面而来,芬芳氤氲,让她回味无穷,她红润的粉颊被萦绕的香气滋润得粉嫩。她想起上一次品的乌尖银针茶。两种茶相比,碧螺珍珠茶比乌尖银针茶更加浓绿,香气也较清幽香甜,味道反而稍许清淡。更重要的是,纪蕙兰感觉碧螺珍珠茶还有滋润肌肤的功效,似有使人返老还童的作用。她感叹难怪司马皇后虽然年过五旬,但是保养得依旧精致,尚有美少妇的余韵。
司马皇后掩口一笑,朱唇方启:“木夫人技艺出神入化,胜过华佗、扁鹊,堂堂太医院竟无人企及,我皇家颜面被他们丢尽了。”
纪蕙兰微笑道:“承蒙娘娘夸奖,臣妇略施小技,侥幸救活陛下,但也无力回天,治不好陛下那条胳膊,臣妇深感愧疚。”
“夫人多虑啦。夫人妙手回春,治好皇上,算是我皇家恩人。陛下那条胳膊废了,只怪尔朱方那歹人阴狠毒辣。本宫略备薄礼,还望夫人笑纳。”
朱总管领着两位小太监,他们将一箱礼物,抬至司马皇后和纪蕙兰座前,两名宫女各抱一件礼物,紧随其后。纪蕙兰指着大木箱子问:“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司马皇后笑道:“这是产自于胭脂山的上等胭脂,想必对夫人梳妆大有用处。”
纪蕙兰一惊,忙笑道:“臣妇行将衰老,容颜已不复往日,只怕抹上这些胭脂,反而让人见笑。”
司马皇后微笑道:“夫人谦虚了,夫人正当壮年,用上这些胭脂,只会为夫人增色,木将军定会喜欢。”
司马皇后提到木师安时,纪蕙兰眼圈有些湿润,赶紧用手帕擦拭。司马皇后意识到猝然提起木师安,引起纪蕙兰伤感,只好转移话题。司马皇后指着两位宫女端起的盒子,笑道:“这是10颗是产自于东海的珍珠,这盒是2颗产于西域的夜明珠。”
两位宫女打开盒子,东海珍珠和夜明珠晶莹剔透,银光闪闪,叫人见之心旷神怡。纪蕙兰面有郁色,道:“这些都是世上罕见之物,弥足珍贵。蒙娘娘厚爱,臣妇受之不起,请娘娘赏给其他人。”
司马皇后笑道:“宫中珍贵之物太多,本宫拥有的翡翠、珊瑚、玛瑙、蓝田玉、夜明珠这些金银珠宝也不少,如今已有些厌腻。夫人功劳如此之大,你我又是儿女亲家,本宫还不肯赠与夫人些许宝物,未免显得本宫吝啬。”
司马皇后已把话说道这个份上,纪蕙兰寻思如何办才好,再要推辞,只会让皇后在众人面前难堪。纪蕙兰正在深思之际,珑佳公主来到凤华宫,给司马皇后请安。纪蕙兰心中大喜,想到一个好办法。
珑佳公主缓缓步入司马皇后面前,躬身给皇后请安,“女儿紫萱见过母后。”
司马皇后笑道:“总算有些人妇的模样。”
珑佳公主来到纪蕙兰面前,躬身道:“媳妇见过婆婆。”
纪蕙兰赶紧上前扶住珑佳公主,笑道:“公主殿下多礼啦。”
司马皇后命人取来一把椅子,给珑佳公主赐坐。自从珑佳公主嫁给木无悔后,举止礼貌较往日相比,已有很大改观,不似往日那般傲慢无礼,司马皇后嘴角挂满笑意,打心底为女儿感到高兴。
纪蕙兰笑道:“娘娘要不把这些财宝赐给公主殿下。”
司马皇后笑言:“本宫赏赐给紫萱的东西够多啦,她也不缺这点东西。”
珑佳公主赶紧附和道:“母后既然赏赐给婆婆,婆婆就不要推辞,收下吧。”
纪蕙兰感到却之不恭,笑道:“多谢娘娘厚爱,臣妇只好收下。”
司马皇后微微一笑,道;“稍后,本宫命人把这些礼物送到木府。”
纪蕙兰笑道:“公主殿下是木家媳妇,木家人丁单薄,臣妇指望公主殿下日后为木家延绵子嗣。自公主成亲一个多月以来,臣妇未能送给媳妇像样的礼物,深感惭愧。臣妇打算把这些财物送给媳妇,不知娘娘和公主殿下意下如何?”
司马皇后不悦道:“万万使不得,紫萱从来不缺这些胭脂玩物,夫人莫要推辞。”
“紫萱素来不爱那些东西,婆婆还是收下吧。婆婆如若不喜欢,可以送给无愧,无那小子肯定喜欢。”珑佳公主秀美一挑。
纪蕙兰笑道:“无愧生性好玩,即便喜欢,只会留恋几日,时间长了,就丢在一旁。这么尊贵的胭脂宝物,宛如也不习惯使用。臣妇决定这些东西送给未来的孙子孙女,暂时寄存在公主府,等孙子孙女长大啦,再由公主交给他们,这样岂不是很好。”
司马皇后朗朗一笑,道:“看来尊夫人很想抱孙子,这样也好,本宫就不再为难尊夫人啦。”
“婆婆请放心,紫萱定会为您多生几个胖小子。”珑佳公主忍不住嗤嗤一笑。
纪蕙兰笑得嘴都合不拢,司马皇后想起无愧,笑道:“尊夫人,二公子婚事怎么样?”
纪蕙兰一怔,方笑道:“臣妇与拙夫决定,等拙夫与无悔回京后,立即为无愧宛如操办回事,不知是否妥当?”
司马皇后意识到珑佳公主还是对木无愧念念不忘,想出一条斩断珑佳公主念头的计策来,“如此甚好。本宫听尊夫人讲过,尊夫人的丫鬟宛如端庄秀丽,多才多艺,只是出生卑微,与世子高贵血统难以匹配。世子如若娶宛如姑娘为妻,只怕被世人笑话,但是纳为小妾尚可。”
纪蕙兰很喜欢纪宛如,笃定要木无愧娶纪宛如为妻子。但是,听司马皇后这么一讲,倒是犯难了。她沉思半晌,方道:“臣妇也是这么想的,怎奈无愧只喜欢宛如一人,未曾有纳妾的念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京城富贵之家的哪一位男子不喜新厌旧,不娶三妻四妾。再说,无愧多纳妻妾,正好为木家开枝散叶。”司马皇后朗朗笑道,“本宫倒有一门亲事。环璋公主正处豆蔻年华,体态玲珑,娇艳欲滴,比宛如姑娘小两岁,正好匹配世子。”
“莫非是斛律贵妃娘娘之女环璋公主?”纪蕙兰脸上似有疑惑,方才想起斛律贵妃。
司马皇后笑道;“正是。”
纪蕙兰大吃一惊,颇感意外,“陛下专宠斛律贵妃多年,娘娘竟如此大度,为贵妃娘娘择婿,臣妇深感佩服。”
司马皇后叹了一口气,眉宇间透露些许幽怨之气,“由来只见新人美,有谁听见旧人哭。本宫年老色衰,早已不受陛下宠爱。斛律氏年轻妖艳,婀娜多姿,魅惑陛下,本宫亦无可奈何,曾担心独守长门,孤独终生,每每都要礼让斛律氏三分。幸好太子贤能孝顺,英王年轻有为,本宫后半生总算有了依靠。为环璋公主选婿,替陛下分忧,或许能挽回些许圣心,陛下的伤势也能恢复快一些。太子娶亲未回,本宫心里免不了有一些疙瘩。本宫倒是极为羡慕木将军与尊夫人,你们俩这么多年来一直是长相厮守,恩爱有加,在大秦也是无人能及。”
司马皇后之言刺痛纪蕙兰内心深处,纪蕙兰心生悲凉,意识到司马皇后可能不知内情,只是看到表面现象,但只得强作欢颜,苦笑道:“哪里,哪里。拙夫虽然有些武艺,看起来像个人物,其实他头脑简单,心志不坚,遇事不冷静,臣妇担心他受到那些心肠不好的女人诱骗,故而不敢让他纳妾。”
司马皇后认为纪蕙兰不让其他女人染指木师安,但是碍于亲家关系,不好拆穿,遂淡淡笑道:“言归正传,本宫打算求陛下,将环璋公主赐予世子,尊夫人意下如何?
虽然珑佳公主视纪宛如为敌人,但是司马皇后做媒将环璋公主许配给木无愧,报复纪宛如,珑佳公主一时五味杂陈,无法言表。
纪蕙兰一时觉得为难,不好拒绝司马皇后美意,“臣妇谢过娘娘美意。只是强扭的瓜不甜,臣妇十分疼爱这个儿子,希望他能过上幸福美好的日子,故而想问一下无愧,看他是否愿意?”
“儿女婚事,自古以来,皆是父母之命,岂能由他们胡来。”司马皇后注意到纪蕙兰面有郁色,不好强逼,略作停顿,笑道:“料想世子喜欢环璋公主,本宫也想一睹世子风采与宛如姑娘美貌,问问也好。”
司马皇后命朱总管传皇后懿旨,传唤木无愧纪宛如速进凤华宫。朱总管不敢怠慢,即刻准备车驾,迎接两人。
木无愧许多年未进后宫,对凤华宫印象记忆犹新,但是感觉司马皇后似乎对他恨之入骨。若是他娘不在宫里,木无愧还真的不敢去。
木无愧最喜欢凑热闹,自然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要求他娘带上他。卫纪宛如从来没有光顾过金碧辉煌的皇宫,渴望一睹皇城的风采,怦然心动。
凤撵驶到凤华宫门口,纪宛如忧形于色,轻声道:“珑佳公主在凤华宫吗?”
木无愧微微笑道:“有我在,妹妹不用怕,一切由我应付,我料想娘也在凤华宫。”
纪宛如点点头,愁容消退了许多,两人跳下车,跟在朱总管后面,来到凤华宫交泰殿。
三个人正在热聊,见木无愧和纪宛如缓缓跟进来,一个个正襟危坐。珑佳公主瞪了木无愧一眼,木无愧撇开她的眼神,大步流星地来到司马皇后跟前。幸亏有他娘在,他才表现得从容镇定,否则看到司马皇后凶狠的眼神,早就远远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纪宛如本来极其不愿见到珑佳公主,结果仇人相见分外眼明,珑佳公主死死怒瞪纪宛如,纪宛如惧怕地低下头来,躲在木无愧身后。珑佳公主正拭目以待,盘算着极为狭窄的二选一选项,看木无愧是选择纪宛如,还是舍弃纪宛如。如果木无愧选择纪宛如,那就意味着放弃环璋公主,那么木无愧必然会得罪司马皇后,这位木家世子将来日子怕是不好过,但是能证明木无愧心志坚定,用情专一。若是选择环璋公主,只怕日后纪宛如连做小妾的份也没有,那么此举印证木无愧见异思迁,是个名副其实的负心汉,或者说木无愧迫于压力,忍痛割爱,这也是珑佳公主稍微满意的结果。
木无愧三步并两步,跪倒在司马皇后面前,恭声道:“臣木无愧拜见皇后娘娘,恭祝娘娘万寿金安。”
司马皇后虽然讨厌木无愧,但毕竟达到了目的,又因纪蕙兰是其生母,对付木无愧也得慎重。
司马皇后微微一笑,道:“世子果然器宇轩昂,快起来。”
木无愧与纪宛如起身,又跪在纪蕙兰面前;“孩儿拜见母亲。”
纪蕙兰笑道;“起来吧,快去给公主殿下请安。”
木无愧纪宛如跪倒在珑佳公主面前,恭肃道:“臣叩见公主嫂夫人。”
珑佳公主憋着一股怒气,盯着他们俩,没有吱一声。司马皇后一眼瞧出他们三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笑道;“你们平身吧。来人,给两位赐坐。”
两位宫女在司马皇后示意下,将两把椅子端在珑佳公主的对面,而木无愧正好坐在珑佳公主的正对面。木无愧四处扫视,纪宛如早已低下头来,双眸游离在地板上。
司马皇后端详纪宛如,又对木无愧笑道:“宛如姑娘果然天生丽质,小巧玲珑,真不愧为一代佳人,让人见之生爱,匹配世子,可谓是郎才女貌。环璋公主年方十三,与她的母亲一样美若天仙,姿貌与宛如姑娘不分上下。只要本宫出面劝解,环璋公主愿为世子小妾,世子可否愿意?”
纪蕙兰明白了司马皇后的心思,司马皇后是想让儿子娶环璋公主为妻,如此一来,皇家姐妹嫁给木家兄弟,皇家与木家关系更加紧密,正是亲上加亲。珑佳公主必然顾及兄弟与姐妹关系,从而彻底斩断她对木无愧的眷恋。
木无愧曾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小公主,只是从未谋面,立即上前跪在司马皇后面前,暗自窃喜,道:“臣朝思暮想,但是臣自知庸劣不堪,只怕环璋公主看不上臣。即便环璋公主心宽似海,肯屈身与臣,臣也不敢让公主殿下屈居妾位。“
司马皇后笑道:“由陛下和本宫做主,有何不妥?”
珑佳公主早就恨透纪宛如,司马皇后护女心切,想要为珑佳公主出一口气。于是,司马皇后将奏请秦帝,把环璋公主许配给给木无愧。倘若秦帝和斛律贵妃同意木无愧纳妾的话,纪宛如只能作为木为愧的小妾。若果不同意的话,纪宛如只怕连做丫鬟的命都没有。
纪蕙兰笑道:“环璋公主如此高贵,如若作小妾,陛下和贵妃娘娘的颜面何存,世人只会责备木家不识抬举。臣妇断定陛下和贵妃娘娘不会同意。”
纪宛如大吃一惊,心里忐忑不安,但是不敢跟他们分说。她抱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可是心爱的无愧哥哥依旧是喜新厌旧,终身大事反而由他们来决定,自己却只能默默地等待他们宣判结果,然后按照他们的意愿,接受一个自己及其不愿的结果。
司马皇后微微一笑,眼神中荡漾一丝阴冷的神色,“世子有何打算?”
木无愧打算先欣赏一下环璋公主的姿貌,若是胜过纪宛如,即可答应司马皇后,若是不敌纪宛如,则想法子让环璋公主主动放弃自己。木无愧朗声道:“臣极为仰慕环璋公主,可否容臣一睹环公主殿下芳容?”
司马皇后一怔,意识到木无愧想耍小伎俩,遂质问道:“莫非世子怀疑本宫所说么?”
木无愧倒不感到一丝惊惧,和声道:“臣早就听闻环璋公主容貌出众,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与公主殿下相见,臣思念至极。”
司马皇后重拾笑容,道:“这是自然的,过些时日,本宫安排安排环璋公主面见世子。”
木无愧大喜,跪在司马皇后面前,恭声道:“臣叩谢娘娘。”
纪宛如焦急地看了木无愧两眼,眼看他在司马皇后的威逼利诱之下,选择环璋公主,草草放弃她,一时心如刀割,但是不能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只能隐藏万分痛楚。
司马皇后冷笑道:“宛如姑娘才貌双全,世子打算作何安排?”
木无愧凝神沉思,不想让他娘为难,也不想让纪宛如伤心,也不能得罪司马皇后。半晌之后,木无愧柔声道:“臣仰慕宛如和环璋公主已久。如果娘娘和陛下不嫌弃臣愚钝丑陋,臣打算设置左右夫人,两人不分高下贵贱,臣对她们一视同仁,绝不偏向任何一方。”
木无愧这么一说,纪宛如明白木无愧虽然迫于皇后的淫威,但还是心中还是有她,焦虑的心情缓解了许多。司马皇后一脸惊愕,原本以为木无愧只是一个以貌取人的花花公子,只会以环璋公主为夫人,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心思缜密,竟是这般多情,考虑事情也是兼顾周全。
司马皇后冷冷道:“世子安排倒是周全。可是,你见过谁有两位夫人?”
倘若让儿子纳妾,等于开了先例,丈夫很可能以此为借口,要求纳妾。纪蕙兰既懊恼,又担心,自己平时严格管教这个儿子,没想到儿子依旧花心。细细想来,儿子在司马皇后的胁迫下,能想出这样的万全之策,也算是费尽苦心,顾及到各方的感受。纪蕙兰心情极为复杂,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木无愧思虑半晌,躬身道:“前朝太祖武皇帝明旨准许功臣贾充设置左右夫人,臣试想有此先例,增设夫人算是合情合理的,请娘娘明察。”
“哦,有这么一个例子。”司马皇后既惊怒,又惊叹。太祖武皇帝是司马皇后的祖先,取代曹魏,一统天下,功德卓著,没人敢质疑,她自然无法反驳,但是对木无愧的处置方式不满意。贾充设置两夫人,古往今来仅此一例,很少有人能想到这一特例,此举足以证明木无愧见识不凡。
一时间,各人表情各不相同。木无愧从容淡定,纪蕙兰五味杂陈,纪宛如满心欢喜,司马皇后脸有不悦。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珑佳公主恼怒异常,忍无可忍,指着木无愧咆哮道:“无愧,你就是一个花心的浪子。她这样的一个青楼***做丫鬟也不够格,值得你娶她为夫人么?木家的脸面被你丢尽了。”
司马皇后、纪蕙兰大为吃惊,纪宛如如同惊弓之鸟,脸色惨白,只得低下头来。木无愧早知珑佳公主脾气暴躁,妒忌纪宛如,怨恨自己,没想到今日当着母后和婆婆的面前,恶意辱骂纪宛如,可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木无愧勉强维持笑容,心想她已经嫁给了大哥,可她手还是伸得这么长,居然管起他的私事来。细想之下,木无愧意识珑佳公主对纪宛如恨入心髓,对他颇为怨恨,最希望他终身不娶。
司马皇后明显有气,厉声道:“紫萱,一家人本该和和气气,你却放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大煞风景。在本宫面前,尚可容你造次。可是当着你婆婆的面,恶语伤及小叔子,太不像话了。”
珑佳公主还想继续把木无愧和纪宛如痛骂一顿,司马皇后的训斥让她骨鲠在喉,只得戛然而止。她静静地待在座椅上,余怒未消,依旧对木无愧和纪宛如怒目而视。
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纪蕙兰强作欢颜,打圆场道:“无愧、宛如与环璋公主年龄尚小,现在也不急于谈论他们的终身大事,此事以后再议。”
司马皇后点头表示同意,大伙不欢而散。珑佳公主原本阻挠木无愧和纪宛如在一起,反倒帮了纪宛如的忙,让木无愧迎娶环璋公主的计划暂时搁置了,纪宛如乐得暗自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