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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宗师的诺言,诱惑之力非同小可。
毕竟,纵观整个大衍,宗师也属稀缺。
观白莲教便可见一斑,其教众虽众,达数万之巨,然而宗师也仅仅只有十二堂主达到了而已。
更何况,其中或许还要除去教主一位,毕竟教主同为十二堂主之一,而且他已经达到大宗师之境,不可计入宗师之列。
屈静白身为乐家宗师,曾有击败其他宗师的辉煌战绩,其实力之强,毋庸置疑。
然而……对他来说,诱惑力欠缺了许多。
巳蛇也是宗师,而且是可以一直用的那种,一次出手就换一本曲子,有点亏本了。
顾川轻摇首,缓缓道:“屈大家或许不知,那曲子原本,我已赠予友人,若您欲求原本,还需向她询问。”
“赠予友人了?”屈静白沉思片刻,询问道:“顾公子可否为我引荐?”
显然,他对那原本抱有极大兴趣……顾川目光转向一旁的慕仙儿。
慕仙儿察觉其目光,秀眉微蹙,警惕道:“看着我干什么?你想都不要想,已经是我的了,不可能,不可以!”
听到她这话,屈静白似有所悟,微笑摇头:“既是如此,我便不强求了。”
言罢,他端起酒杯,对顾川道:“顾公子,在下先前多有冒犯,还望公子海涵!”
顾川轻笑回应:“屈大家太客气了。”
二人举杯共饮,随后屈静白放下酒杯,忽然又开口道:“顾公子或许不知,乐家修炼之道,除却曲子之外,尚需辅以特殊心法,而此心法,往往隐藏于曲乐原本之中。”
顾川闻言微愣,诧异看向他。
屈静白微微一笑:“公子何以如此看我?”
顾川释然一笑:“只是有些意外,屈大家竟如此洞悉人心。”
“些许察言观色之能而已。”屈静白摇头笑道:“先前听闻庄小姐邀请顾公子,如此佳人,公子却不为所动,何以我之邀请,公子便欣然前来?”
“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他说的没错,顾川之所以愿意前来相见,无非是想询问一些问题。
譬如方才屈静白所提及的乐家心法,这是慕仙儿和巳蛇都不知道的。
她们未曾涉猎此道,想要知道的话,唯有请教面前这位当世乐家大贤。
顾川本想着要如何开口,未料屈静白已洞悉他的心思,主动提及。
“既如此,晚辈便无需客气了。”顾川倏然一笑,坦言问道:“敢问屈大家,不知这心法要如何从原本中获取?”
屈静白并无藏私之意,坦言相告:“心法不在曲乐之中,而在观原本之人心中,亲近此道者,心法自会从心生。”
“就如……悟道?”顾川有些不确定的道。
屈静白讶然看着他,点头赞许:“公子所言极是,以道家之悟道喻之,恰如其分。”
对于悟道,顾川的理解是当在一个事情上,积累足够之后,自然而然到了临界点之后的灵光一闪。
在原本的那条走到尽头的路上,又看到了新的前路,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可能。
而屈静白所言的乐家悟道,更像是在亲近曲乐之道的过程中,自然领悟出隐藏在曲乐原本中的心法,这是一种心灵的觉醒和对曲乐真谛的理解。
有些不一样,但也殊途同归。
“多谢屈大家解惑。”顾川微微躬身,由衷道。
他没有予以半点好处,但这位乐家大贤仍愿意为自己解惑,这份心胸着实很不错。
屈静白摇了摇头:“顾公子何须如此,不过是一些粗浅之言,更何况,如今乐家势微,我也想多一些同道中人,以壮乐家。”
“前辈心胸,晚辈佩服!”
屈静白却是不再回应,而是将目光看向一旁,又回过头来道:“顾公子,庄小姐便在内里,其实她一直都想见你一面,既然来了,也不用叫美人空等,不若趁此机会见一见如何?”
顾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帘帐相隔,里面还有一方空间。
就在他话音落下之际,帐内传来一道轻酥的声音:“顾公子,就这般不愿见奴家一面吗?”
这声音……顾川听到后,不由得转头看向一旁的慕仙儿。
被他盯着,慕仙儿俏脸微红,嗔道:“看我做什么?我有这么妖吗?”
“有。”顾川肯定的点了点头,心说你第二次去东篱居的时候,可比这妖多了。
“顾公子,见与不见都在于你,我就不掺合了。”屈静白忽然起身告辞:“今日不当时,我改日再去公子府上拜访!”
顾川微微颔首:“随时恭候大驾。”
屈静白笑了笑,转身便朝外走去。
待他走后,那帐内再次响起美人的声音:“公子,莫非是嫌弃奴家红尘出身,不愿相见吗?”
顾川收回目光,而后摇头道:“非也,只是庄小姐如此想与我相见,究竟有何要事?”
“公子,可入帐再谈?”
顾川闻言,站起身来,而后道:“庄小姐若是不愿说,那我可就走了。”
他说着,抬脚便往外走去。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庄晚云这才终于开口:“还请公子救我!”
顾川脚步一顿,看向一旁的慕仙儿,“去看看。”
慕仙儿一愣,瞪着眼,抬手指着自己:“我?”
“不然呢?要是里面有什么香艳的景象,我便是黄泥掉进裤裆,如何解释?”
慕仙儿本有些气,听到他这奇妙的比喻,变得又气又笑:“噗嗤~你这……要是里面有埋伏怎么办?”
顾川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会为你风光大办的,去吧。”
慕仙儿:“……”
办的很好,下次不要再办了……她狠狠瞪了一眼,扭着屁股走向前去。
行至帘帐前,慕仙儿抬手微微掀开,凑近眼睛往里看去,很快又收回了目光,走回顾川面前。
“怎么?”他问道。
“在哭呢。”慕仙儿撇撇嘴道:“估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要不进去看看?”
顾川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她与我无任何交集,便是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该与我说,我也没这个责任帮她,走吧。”
“去哪儿?”
“找那位萧公子,这事儿还得他来。”
“你怎么这般清醒?”
顾川瞥着她,叹了口气:“什么清醒,不过是吃一堑长一智罢了。”